第一章 被窝里的侦探
三藩市,一个冷色调的城市。 和众多滨海城市相同,它有着发达的旅游业,可在这里,海天浴场是不存在的,这里不是夏威夷,没有留着金色波浪卷的大波美女的沙滩排球,也没有帅气小哥赤裸上身冲浪的风景,且不论它的海域遍布暗流和波浪,光是海水温度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那可是曾经让地狱岛里企图越狱的犯人绝望的温度。 当然,如果你是冬泳爱好者,那么这里可能是你的天堂。 为什么说三藩市是冷色调的? 它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阳光下从高坡俯瞰城市时一派和谐的景象,而是早起时弥整座漫城市的雾气与寒冷,以及太阳下山后冰冷的海水敲击港口的声音,三藩市的冷就它像散不尽的雾,是无所不在的,跨越了季节乃至日照,无时不刻的弥漫在你身边。 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可被评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几个城市之一不是没道理的,冬天和夏天的区别在这里反而没那么明显了。 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至少不用在冬天抱着暖水袋缩成球,像个老太太一样发抖,也不必在夏天躲在空调房里开启忘我的自我腐烂模式。早上睡起懒觉来更舒服了,浓重的雾气总能遮住太阳,给我在床上赖上一整天提供了有利的借口。 倘若有一天你来到了这里,你对这座城市印象最深的将不会是什么金门大桥,什么恶魔岛。而是它面纱一样的迷雾,从伯克利山上你可以清晰的看见,雾气从海上涌到城市里,漫过了金门大桥,涌入了海湾之中,有时候只有金融区最高的那三座楼的尖顶能看到,整个城市还有海湾都被遮住。 不过这座冷色调的城市最近也热闹起来,倒不是因为一年一度的六月游行,而是一年一度的WSA大赛的第一场预选赛将要在这座城市举办。 也许对这座城市来说,这是一个宣扬旅游业的契机,可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且不说那比赛会给这个安静的城市带来多少怪胎和变态,光是那群庞大的WSA忠实观众就能让这座城市的制安走向红线,更无法理喻的是,不知哪个智障决定这场比赛将会在市里最豪华的游轮中举行,这不是给罪犯提供最有利的作案环境是什么?一艘海上游轮,载着好几个动动手就能拧断金门大桥桥墩的变态,以及一群狂热的粉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虽说我是个协警,但也只是挂挂牌拿拿晌粮的,我可不想为李家的猫张家的狗做不必要的思考,也不想为这脑残的决定擦屁股,我只想用潮湿的被子蒙住脑袋,期盼一觉能睡到第二天上午,不对,直接睡过了那可恶的WSA大赛最好。 可天知道未来的一切竟会卯足了劲向着我最不期望的方向走了。 2017年11月23日下午两点零三分,房间门口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巨大的力道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发颤,虽说不用担心屋子会塌,这是木质的房屋,经得起三藩市大大小小无数场地震的。只是隔音效果真的有些不敢恭维。巨大的声音充斥着我这小的可怜的房间,透过潮湿的被子灌入我的耳膜。 这种敲门力道,还有皮靴摩擦地板的声音,我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是谁。 那个我无数次想人道毁灭的家伙,警局的警长,我名义上的上司。 “易泽,你再不起来给我开门,我就把你丢到太平洋里。”门里门外,好警察与坏警察开始了对峙。 “开玩笑,说什么我也是个异士,这种程度的威胁就能让我妥协,还不知道是谁把谁丢到太平洋里。”名为易泽的协警心底暗骂“沉默是最好的抵抗,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因为又有找不到北的案子了,多晾他一会,如果案子不重要,他就会走了。” 不过今天易泽的运气并不好,三分钟后,上司没走,门先开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一次并不是门锁不堪重负罢了工,而是房东大妈也受不了警长的大嗓门,提着一整串的要是到楼上开了门。 “易泽,这边有些重要案情,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技术支持。”警长目送那发福的房东大妈离开后,对着床上裹成一团的被子道,显然这位警长闯入这家伙的民宅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沉默,易泽把自己想象成一条毛毛虫,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要想着睡成老茧然后化作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