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定情信物/凤求凰曲

    　　芓溆集之《桃聿》

    　　卷一：桃与聿（一切的开始）-03

    　　引子：

    　　月老微醺，凤求凰曲出。

    　　桃下人，忘摘花，悠悠琴声桃花舞；

    　　聿书人，忘了诗，执笔仕女惊鸿舞。

    　　一身霓裳，一袭青衫，

    　　叹，命运多坎坷，一桃一聿葬芓溆。

    　　愿转世轮回，等桃聿花开双手紧握。

    　　桃与聿，彼时决不松手！

    　　----桃聿----

    　　如今，小祖宗墨聿已是十九年华，很快就要行弱冠之礼了。

    　　而看着墨聿长大的月娘自是感慨万千，当年只有那么丁点儿大的男娃娃，小时候那会儿还天天吵着说要吃南瓜饼，这眨眼间就变了个样，连月娘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看小祖宗现在的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完美地继承了他父母的优良基因。那举手抬足之间的优雅，那一皱眉一抿唇之间的儒雅，那谈笑风生之间的闲雅，将来还说不定要祸害多少少女呢！

    　　月娘有时候会在想，小祖宗如果是自己的儿子或孙子，而不是仙王墨逸的孩子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向别人炫耀，起码不用再继续十几年来遮遮掩掩，闭门谢客的事了。

    　　此时的鬼霓小公举，已从小人儿蜕变成了大美人儿。

    　　作为鬼界唯一的公主，而且是鬼王唯一的meimei，鬼霓被培养得很好，再加上百念的教导，鬼霓已经出落得绰约多姿，正当及笄之年。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是鬼界人引用古书中的语句来对鬼霓的美誉。

    　　鬼霓从其师傅百念身上学到了cao控桃花的仙法，于是将鬼王殿四周都种上一圈的桃花玩，弄得整个鬼王殿跟个世外桃源似的，一点都没有鬼王殿应该有的样子。鬼兀哭笑不得，却也不舍得责怪她，干脆都由着鬼霓了。

    　　“师傅师傅！快醒醒！”鬼霓不停地摇着百念，仿佛家里着火了似的。

    　　“又怎么了？”百念睁开惺忪的眼睛，顺便打了个哈欠。

    　　百念这几年来越发感觉鬼霓黏她越来越紧了，连当哥哥的鬼兀都没有仅是师傅的她与鬼霓关系好。

    　　鬼霓一渴着了、饿着了、伤着了、被人欺负了，就来找她，自己这师傅当的跟个妈一样。不过，这样也减少了百念不能与亲生儿子相见的失落。

    　　还记得，鬼霓一般是不会突然间就急急忙忙地找她，除非是发生了自己不能解决的大事。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鬼霓来初潮，然后大早上急急忙忙地跑来叫醒她，却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百念追问她大半天才弄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百念想起那天的情景，又好气又好笑。

    　　“师傅，刚刚哥哥给我的这个及笄礼物，说是我跟某个人的定情信物，哥哥又不肯说是谁，要我来问师傅。”鬼霓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淡绿色的玉佩，“让我知道是谁，我就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rou，看谁还敢娶我。所以说，师傅，到底是谁啊？”

    　　百念顿时心里有一种吾儿命不久矣的感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算镇定地开口道：“是我经常提起的比你要大四岁的……我的孩子……”

    　　“好，我这就去抽他的筋，喝……等等……他是师傅的孩子……”鬼霓的声音愈来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是啊……他叫聿……墨聿。”

    　　整个空间突然静止了，百念不停地擦额头的冷汗，而鬼霓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徒儿！”这次轮到百念来摇醒鬼霓了。

    　　“嗯……”鬼霓还是处于半痴傻状态。

    　　“我们晚点就启程去仙界看看你未来的夫婿吧，他如今应是十九了，我十几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百念提议道。

    　　“嗯……”依旧半痴傻。

    　　----桃聿----

    　　青砖绿瓦，丹楹刻桷，凉风吹落树叶，落叶方亦知秋。

    　　月老摆弄着红线，而月娘则打扫着树下的枯叶。姻缘宫内，一片祥和。

    　　“月娘，月老，”百念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发现一点儿都没有变，顿时感触良多，“阿念来看你们了！”

    　　霎时，牵红线的不牵了，扫落叶的不扫了。红线散落一地，与落叶纠缠在一起，此生孽缘，不解不休。

    　　“阿念……你……没死……好……真好！”月娘说着说着就落泪了。

    　　百念拿出手帕亲自给月娘擦眼泪，神情激动：“阿念没死！阿念回来了！聿儿如今怎样了？”

    　　“那个小祖宗啊……老婆子我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嘞。”

    　　“三分像百念丫头，七分像墨逸那混小子。整天就知道写写画画，不务正业，都是给老婆子惯的。”月老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