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静心之夜
钟亦得听到这样的话，感觉自己在素素心中很强大，可以保护她一家，责任感倍增，现在呢，欢喜之中，说话也乱了分寸：“素素，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我对新元很好？” “一生感激的好。”罗素素的眼泪被夜风吹散了。 钟亦得看着满天繁星，问道：“一个还不是很懂事的小舅子，需要姐夫的帮助。姐夫义不容辞。” “你胡说什么？”罗素素顿时没有温柔，双脚踢打马，马这下不想散步了，跑了起来，但由于罗素素踢打地步到位，马儿跑得也不是直线。 钟亦得怕摔倒，就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抓住缰绳，控制马的速度和方向，让马稳定地跑，一边疼爱地责备罗素素：“素素，有话好说。就算我说错话了，你可以批评我啊，别这么大发脾气，让马都生气了。” 马又恢复了慢吞吞的脚步，罗素素娇气了：“马儿是因你的胡说而生气的，关我何事？” “好，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不过素素，我们两啊，八字就差一撇了，新元可看得很透彻呢，你还那么、、、、、、”钟亦得又开始说着夫妻间的话。 罗素素矜持着生气：“马儿要生气了。” “嗨，不知是马儿生气，还是人儿生气。”钟亦得双手搂着她在怀里，心里感却，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你的舌头是不是打了弯？什么话都能说地像唱歌，没点正经，再这样下去，变成了第二个钱典，就去和他争夺女笑吧。”罗素素幸福地说着生气的话，她心中却是和钟亦得一样充满期盼，这都得益于今日钟惋对她的赞赏和肯定。 钟亦得不再说那些rou麻的情话了，说正事：“素素，告诉我，你和我娘，都说了些什么，能让她这样欣赏的人可不多啊。” 罗素素想起来：“钟夫人真是个美人坯子，现在，已是中年，仍是菩萨心肠，菩萨相貌，一举一动都在人之上，令人惊叹，她似乎不来自凡间，是救人于苦难的仙。” “素素，我早知道你对我娘的敬佩，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说了些什么啊？”钟亦得催着她问。 罗素素诡秘地笑：“亦得是不是问了钟夫人，她也没告诉你？那我也不想告诉你，给你个谜团吧。我们就是相互坦诚地说说心里话而已。就这么简单。” “也是，我娘见惯了虚伪狡诈的人，喜欢坦诚的人。但是你们都不告诉我。算了，只要我娘喜欢你，我们的天作之合就指日可待了。”钟亦得吻着她的脸。 罗素素摆开他：“亦得，我家到了，要是被我爹娘看到，有一流氓欺负我，还不拿棍棒出来，到时，我可不会为你求情。” “素素，你怎么这么坏？”钟亦得下马，牵她下马：“回家了，好好休息，今日太晚，明日就别去教堂了，我替你向布朗先生说一声。” “亦得，快回去吧，别让钟夫人担心。”罗素素告别时，回复了了温柔体贴的一面。 钟亦得也收到了她的讯息：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浓烈，就是那刀子嘴，有时就是那么不肯承认。素素呀，你对我，可以永远像刚才那样温柔吗？别矜持扭捏了，我们迟早要莲花并蒂双飞的。 钟亦得骑着马，突然想到：我好像有一件事忘了对素素说了。是什么事啊，怎么想不起来了。对了，我记得要提醒她，不要去和她舅舅对峙。嗨，真是的，刚才光顾着说甜言蜜语，把这重要的事忘了，明日素素不知会如何？ 钟亦得回到家，见母亲还在客厅等他：“亦得，水都烧好了，去泡澡休息吧。叫你快去快回，还是去了这么久。娘知道你的心意已在罗素素身上了，你也懂娘的看法。但是，卿卿我我也要知道个时候啊，怎么说，娘还是希望你能规矩些。好了，不说穿了，免得你难堪。娘去休息了。” 还是母亲好，不等到儿子回来就无法安心入睡。 罗素素回到家里，见到父母正在收拾乱糟糟的家。 母亲陈来弟立刻迎上来，心里头急啊，手也无处放：“素素，你终于回来了，今日，你舅舅家派人来咱家，翻箱倒柜，说是找新元。我我左问右问，他们才说，新元爬围墙出了陈府，不知道哪里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陈来弟的啰嗦完全透出她作为母亲，对儿子的担心。 父亲罗宁照问：“素素，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哦，我也听说舅舅家在找新元，就自己去找了。爹娘，你们别担心，以前新元在家的时候，不是经常玩到忘了回家，被你你们找到后，揪着耳朵，打着屁股才回来。也曾有过在外面池塘上划船度夜的事。我看他这次肯定又是贪玩了。明日我和娘去一趟舅舅家里，免得舅舅找到新元，给他脸色。”罗素素的话让父母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会：“爹娘，你们吃晚饭了吗，泡澡了吗，现在不早了，我们都去休息，这些箱子，柜子，家具，明天来收拾吧。” “也是，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来收拾家里吧。”罗宁照搀扶着还有些急躁的陈来弟去休息。 罗素素憋足了气，现在就想喊：陈图浩，明日我收拾好家具，就来收拾你！ 次日，罗素素在家里等，对陈来弟说：“娘，可能新元已经回到舅舅家了。待新元从学堂回来，我们再去舅舅家里看他吧。” “那时，应该是申时了吧。唉，也怪我和你爹没本事，让新元从小过穷苦日子，为了一点红烧rou就去给他舅舅当干儿子。这事，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陈来弟念叨着，来回走个不停。 罗素素让她安静些：“娘，那时新元不懂事，以后会知道只有父母才是最亲最好的。再说了额，他以前在家里，不是过得很开心吗？你们自责什么呢？我害怕他在舅舅家里过得不开心。” 现在的舅舅家里，就是陈图浩家里，钟亦得依旧在那里等着和陈图浩谈生意，昨日没有谈完的生意。 对陈图浩来说，谈生意先放一边，让黄春梅这个懂得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外甥女抓住钟亦得这个金元宝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呢，钟亦得又在东边的院子里等着陈图浩，忍受着黄春梅在他旁边的叽叽喳喳，“钟公子，你要喝茶吗”“钟公子，这入秋了，不知有没有采购什么秋日的花卉”“钟公子，你平素喜欢什么点心，我准备好，以后，你来我舅舅家，就立刻奉上”。 唉，黄二小姐，我钟亦得有些爱吃的点心，但是，更在意的事，做点心的人，你还是别cao心了。 等了好一会，钟亦得猜想：陈图浩是打定主意要让这个说话每个完的黄春梅嫁给我了。真想告诉她，我已有心上人了，但一想到那日女笑摇头摆手的恐惧的样子，我就害怕。如果被他们查出我喜欢的是素素，那么素素可不就是被押着去吃木炭这么简单了。还是别告诉她，黄春梅，你害死你jiejie，以后的失望，你自己来承担吧。 料定陈图浩一时半会不会出现，钟亦得又不想听黄春梅说话，就像昨日一样说：“黄二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拿一本《小窗幽记》给我看看。” “好，小芳，去书房找一本《小窗幽记》给钟公子。”黄春梅不想让钟亦得像昨日那样溜走，就令丫环去拿书，自己仍然守在钟亦得旁边。 钟亦得也不再撵她走，反正自己是要在这里等着，如果素素来了，就要想办法为她挡住陈图浩的打骂。黄春梅就先放一边吧。 《小窗幽记》拿来了，钟亦得直接命令不留情：“黄二小姐，我看书有个习惯，不喜欢两丈之内有人，否则会分心，请你带着丫环站开些，可以吗？” 钟亦得说得直，也不怕：黄春梅，你已把自己当成丫环了，我就只能这样命令你了。 黄春梅也无法再站在钟亦得旁边伺候着，但她被驱赶，还能够保持笑脸盈盈：“也好，我就在那棵梅花树下，钟公子有事可以唤我。” 终于安静了，钟亦得静下心来了，等着一天过去，心里念着：素素，既然新元已在我家安全无恙，你就别来跟你舅舅对着骂了，每次你都会弄得遍体鳞伤。 钟亦得看着前方，翻着书，根本无心看书。 黄春梅看他这样子，觉得好奇怪：你不看书，又叫我站开些，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真想在这里等一天，等着我舅舅来跟你谈生意？你堂堂钟氏瓷器的公子，这样登门，被冷落，不觉得有损身份吗？ 黄春梅与钟亦得想的事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钟亦得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申时，陈府主道上，罗素素虽母亲陈来弟来了，护卫见到这是陈老爷骂成祸根的罗素素，就立刻上前去：“罗夫人，罗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我来看看我的儿子罗新元，就是你们老爷收留的干儿子。”陈来弟现在还是很有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