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祸不单行

    在曹越回北京享受英雄般的待遇，接触崇祯皇帝的接见并赐宴，被委以大同总兵的时候，几乎成了一片瓦砾堆的盛京，却再次上演人间悲剧。

    时节已经是仲秋，中秋节过了，东北差不多是冬天。俗话说的好，屋漏偏遭连夜雨，盛京城被毁，满人贵族的府邸尽被毁，原本住在城内的满清贵族，一下子成了无家可归，无处可住的人。

    还好他们原本就是住帐篷草屋，精美的房舍宫殿被毁，住在帐篷里也能度日。

    这些年天气很怪，用后世流行的说法，那就是时常遭遇极端的天气。夏天辽东酷热，但入秋后寒流也来的早，就在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率军返回盛京，还没将人马安顿好的时候，一场寒流来袭，气温骤然下降。

    寒流来袭前天气很热，可以泡在河里洗澡，寒流来袭后，都要穿棉妖大衣了。寒流过后，天气也完全变了样，一改前半年干旱的模式，开始下雨，而且是连绵的阴雨。

    盛京的几处粮仓和贮备的草料被曹越一把火烧了，原本存粮颇丰的盛京，粮草难以支撑几十万人的用度。饥饿和寒冷是这段时间许多建奴难以磨灭的记忆，许多建奴老弱病残之人，侥幸躲过了曹越对盛京的血洗，却没能抗过这场寒流，简陋的帐篷中，每天都有冻饿而死的人被抬出去。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建奴人的头上。

    而此时，建奴主要头人疲于应付的事很多。皇太极死的突然，死前并没指定继承人，大军撤回盛京后，建奴国内的事务由多尔衮、豪格、济尔哈朗三人联合主持。皇太极自称大清皇帝后，他身边最有权势的是四位亲王，分别是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还有三位郡王，英郡王阿济格，豫郡王多铎和颖郡王阿达礼，这些人是满清国内除皇太极外最有权势之人。

    如今礼亲王代善当了曹越的俘虏，豪格在皇太极率军回救前被复了肃亲王之爵，也就是说现在建奴中三名亲王，三名郡王。盛京及满清国内的乱局需要好生收拾，主持事务的只能是最有权势的三位亲王，多铎等三名郡王则是辅佐三名亲王做事。

    回盛京后，面对一片狼籍，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忙的焦头烂额。他们不但要处置善后事，为皇太极举行盛大的善事，安置那些残存的旗丁，控制好已经有点纷乱的局势，还要防备明军的趁势进攻。

    还好，明军并没趁机发动攻击，洪承畴只不过巩固松锦防线，没有主动进攻的迹象。

    几位亲王中，以多尔衮最有才智，代善、济尔哈朗能力也不错，豪格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善后的事务，需要采取的措施，都是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在谋划。

    大军回到盛京后十几天过去，虽然一切还是乱糟糟，冻饿而死的人每天都有，但局势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局势慢慢稳定，后续的安排就要制定和进行。

    作为大清都城的盛京，当然要重建，皇宫也要修复。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皇位的继承人要选出来。多尔衮和豪格是皇位最热门的人选，多尔衮是奴尔哈赤曾经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只不过最终皇位被皇太极抢了；而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以立长之说他是皇位的第一顺序继承人。

    在控制好了局势了，建奴就为皇位的人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甚至差点起兵戈。

    作为皇太极的长子，豪格自然认为皇位非他莫属，原本归皇太极所领的两黄旗力主立豪格为帝，豪格亲领的正蓝旗自然也是支持他继承皇位。多尔衮与其同母弟阿济格、多铎拥有的两白旗则坚决拥戴多尔衮。双方发生尖锐对立，剑拔弩张。既是亲王又是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的态度变得最为关键。

    他如果支持多尔衮，那皇位肯定落在多尔衮的身上。不过济尔哈朗为人一向谨慎，他也算是足智多谋，年岁也大了，许多东西看的通透。他清楚，如果他支持多尔衮，那多尔衮势力将大增，登上皇位是确定无疑的事，但这样的话，大清国内就没有人可以制肘多尔衮，一切事务都是多尔衮说了算。

    等多尔衮完全掌握了大权，原本与他有隙的人，包括豪格，都会被他清除，而被认为对他有威胁的人，就像他济尔哈朗，也会被逐渐剥夺大权，最终落个悲剧下场。

    因此，济尔哈朗在思考再三后，还是倒向了豪格的阵营，支持豪格当皇帝。

    两派势力，为了皇位争的不可开交，差点暴发武力冲突。

    豪格和多尔衮谁也不愿意退让，谁都不能接受对方当皇帝的结果。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无解死局，大清要走向内乱了。

    济尔哈朗与皇后哲哲、庄妃布木布泰商量后，最终选择在豪格和多尔衮之外选了继承人。

    经过几番争吵，私下谈判商量后，布木布泰四岁的儿子爱新觉罗福临被哲哲和济尔哈朗看上，他们提议，让四岁的福临继承帝位，由豪格、济尔哈朗、多尔衮及晋为豫亲王的多铎共同辅政。

    哲哲和济尔哈朗一道提出的这个建议，最终被各方面接受。多尔衮和豪格都知道，他们谁也不服谁，他们中任何人想当皇帝，除非将对方清除掉，不然几乎没有可能。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那大清离灭亡也不远了。大清刚刚元气大伤，要是再起内斗，不需要明军主动进攻，就会陷入内乱而导致四分五裂，原本臣服于大清的蒙古部部落也会背叛，到时候女真人连生存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其他。

    因为诸多的顾虑，最终多尔衮和豪格无奈地接受了帝位旁落，由布木布泰四岁的儿子福临来当大清皇帝这一结果。不过虽然接受了这一结果，豪格和多尔衮依然隔阂很深，相见时候如仇人一般。

    在知道各方面都接受了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自己晋为皇太后以后，布木布泰百感交集。

    她再次拿出了私藏的那封曹越写给皇太极的信，认真看了几遍后，点火烧了。

    曹越的预言成了现实，在明军攻破盛京时候完好无损的福临当上了大清的皇帝，自己与哲哲一道成了大清尊贵的皇太后，布木布泰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

    自己儿子当上皇帝，布木布泰当然庆幸并开心，但也有深深的恐惧。她私藏曹越留给皇太极的信这事虽然没有人追查，甚至没有人提及，但这是留在她心里的阴影，特别是曹越在信中所写那些，就像大山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那两天晚上曹越是怎么待哲哲、海兰珠、娜木钟等人的，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两天遭遇是怎么待她的。曹越“侮辱”了她，两个晚上都在她身体上征战过。

    让她羞愧的是，被皇太极冷落后，很久没接触过男人的她，在那两个晚上，都收获了作为女人而言最大的身体快乐，而且非常强烈，最后忍不住主动做动作，只希望能有更快乐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被自己的仇人强暴，最后还配合了他，主动表示亲热。每次想起来都是惶恐不安。对曹越，她的感觉非常复杂，但她知道，曹越只是为了报复皇太极，才这样做的。

    但她还是潜意识地希望，曹越待她是最好的。

    但从曹越留给皇太极的信中，布木布泰知道曹越不但侵犯了她，还侵犯了哲哲、海兰珠、娜木钟等地位比较高的嫔妃，这当然她让感觉到愤怒和羞耻，在愤怒和羞耻之外又有点醋意的感觉。她以为曹越是特别对待她，在第二天晚上让她陪伴的时候，还是比较温柔待她，和她说了不少话，让她享受到了男欢女爱的快乐，而且不只一次，后来她有点舍不得让曹越离开她的身体。

    却没想到，同样的手段曹越还用在其他女人身上。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布木布泰自己也弄不明白，可能是被皇太极冷落太久，曹越表现的又非常英雄，并给她带去了当女人的快乐，还留她儿子一个健全的身体这些因素综合，才有这样的感觉吧。

    但这样的感觉让布木布泰很痛苦，面对大清国难，皇太极身死，旗人处境悲惨的局面，她挺是自责，有点难以解脱。更让她痛苦的还有另外一事，那就是她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了。

    不要说她也知道，如果怀孕了，腹中的孩子不可能是皇太极的，只能是曹越的。

    曹越是大清的仇人，自己和jiejie海兰珠的死也与他有关。自己被他羞辱后竟然有了身孕，这事布木布泰真不知道如何处断。每天她都忧心忡忡，神情恍忽。

    曹越的身影也每天都在她梦中出现，只不过这个身影没让她有任何的美好感觉，反而是恶梦一样，沉重的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讨个主意。

    但这事却是没办法说出口，没有人可以说这事。

    而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曹越，在建奴上下为了善后，为了争夺皇位而闹的焦头烂额、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却在北京过的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