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新的决定

    徐州，大运河码头。

    码头上一片繁忙，运河上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曹越所领的勤王之师，前锋人马已经抵达了这里。

    时间已经是九月底，这个季节是北方的旱期，运河水浅，行船挺困难，大型的运兵船因为吃水太深缘故，没办法通行，运河上走的基本都是运载军需的船只，而且都是中小型船只。几万将军，大多都是骑马或者徒步行进，许多军需物资也因为运河运载能力有限的关系，只能随军而行。

    这导致大军的行进速度缓慢，至少比现在希望的速度慢了很多，每天最多只能走五十六里。在其他将领的感觉中，这样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但曹越知道，如果以这样的速度北行，他们抵达北京的时候，北京的战事早已经结束了。

    曹越还知道，越往北，行进的速度越慢，特别是进行山东地界后更是如此。

    山东是刘泽清的地盘，这是一个对谁命名都阳奉阴违的军阀，更何况曹越对其没有管辖权，南京的六部对其也没有约束力。北上勤王的大军，在山东境内被刘泽清所阻，或者遇到其他麻烦都有可能。

    但曹越知道，他必须尽快赶到北京，营救皇室成员。

    崇祯皇帝他当然不想救，这个无能的君王没了，说不定是现在的大明之福，一切推倒重来后，他就可以凭借手中的军队，在新的小朝廷中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甚至影响天下大势。但崇祯皇帝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与情与理都要做出一番拯救这位君王的举动，以此赢得天下人的认可和支持。

    再者。崇祯皇帝的儿子们，他必须要救出来，至少一个是要救出来的，如果崇祯皇帝真的遭遇不测，或者如原来那样在景山上找一个棵树，拿个布条绕在脖子上挂在上面荡秋千，以此表示“君王死社稷”的悲壮，那某个崇祯皇帝的儿子就是继承大统的人，怎么都要救出至少一个来。

    但如果按照现在的行进速度，他抵达北京后。只能替他们收尸了，甚至收尸都赶不上，直接迎接一片石战败后逃跑回来的流寇残部，如果吴三桂还如原来历史中记载那样勾结建奴入关的话。

    曹越知道，因为自己这个穿越人的缘故，许多历史事件已经改变，就如原本被吴三桂抢了去的陈圆圆，现在还在南京，甚至还对自己生出情意。而松山和锦州都没有丢。建奴不可能如原来那样在关外来去自如。后面的历史，会不会如原来那样发展，他也不知道。

    但曹越也知道，如果他以这样的速度率大军北行。那许多事情就不是他能预料和掌握的了，至少在北京的皇室成员，都有可能遭难。他答应过朱媺娖，一定会将她的那些亲人救出来。答应了自己的妻子。那就要尽力去做，即使因为天意难违，一些人没办法救出来。但至少要有点成绩，让朱媺娖有点安慰。如果一个人都救不出来，那朱媺娖肯定会极度伤心和失望，天下大势，也会越加动荡混乱。

    孙传庭指挥的水师战船，速度倒比从陆路行进的大军快。

    这段时间，刚好有个热带气旋之类的东西吹过东南沿海再接着北上，借着往北吹的风，孙传庭的大军行进速度很快，在两天前，曹越接到孙传庭以飞鸽传书送来的战况通报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东外海，正往天津卫方向行进。这几天，风向还未改变，水师战船的行进速度依然不慢。

    以曹越的估计，水师船队肯定比从陆路行进的大军至少快上六七天就可以抵达天津卫。

    在徐州，曹越也召集了最亲信的那些将领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那就是他这个主帅，将亲自率随行的特卫营，脱离大军，以几骑换乘的速度，先一步赶往北京。大军由被他任为自己副手的曹杰率领，随后赶上。

    曹越令曹杰，减缓大军的行进速度，特别是进入山东后更要小心，如果遭到拦截或者其他的阻滞，就以武力解决。

    曹越已经不想让自己的大军再往更北的方向去，他清楚这次北行勤王，大军已经基本上没可能抢在流寇之前抵达北京。既然时间上迟了差不多半个月甚至更久，那流寇攻破北京是必然的事，他没必要在流寇兵威最盛的时候，与他们打上一仗，要知道建奴可是在背后虎视眈眈。

    与其让建奴抢个便宜，得了渔翁之利，那不如让建奴和流寇狠狠打上一仗，他去得渔翁之利。

    曹越清楚，建奴定不会放过如此好一个趁火打劫的机会，定会有所动作。虽然因为他带来的蝴蝶效应，许多历史已经改变，但一些大事件，有可能依然会发生，就如吴三桂投向哪一天，还有建奴的入关等等。只要多尔衮没有变傻，他一定不会放过这绝好的入关机会。

    如果真的这样，那南京新军就没必要在现在淌这波浑水，让建奴和流寇拼个两败俱伤吧。

    在建奴和流寇拼个你死我活之际，他可以借拥立新君的机会，稳固在新朝中的机会，收罗更多的力量，重整山河。

    曹越收到的消息也证明了建奴早已经开始动作，只不过被松山和锦州的守军所阻而已。但现在知道，这局面很快就会改变，松山和锦州的人马，说不定会放弃关外，率军驰援北京了。

    形势万分危急，容不得曹越有太多的犹豫。打定主意后，曹越也就带上自己的家丁部队，还有特卫营共两千人，五千匹战马，脱离大军后，快速北上。

    曹越精锐小分队快速北上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最亲信的将领外，其他人并不知晓，他们也严守这个秘密。曹杰发出的命令，也依然用曹越的名义下达。

    过了徐州后，大军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曹越给曹杰的秘令中告诉他，大军最远只能到达聊城，最好在济宁就停下，省得来不及退却。对曹越的命令曹杰虽然不是很不禁真实的原因，但对曹越敬若神明的这位原家丁部队头目，依然不折不扣地执行曹越的命令，没有一丝含糊。

    而主时候，北方的局势越加恶化，就在曹越率精锐小分队脱离大军急速北上的时候，流寇大军已经逼近大明的京师。

    此时的北京，危机四伏，大批的百姓在战争未打响之前，蜂拥出城，往南方逃难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