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董老大登场
卢植带着刘辨刘协所投宿的这间山庄乃是原司徒崔烈之弟崔毅的。原本崔毅也在朝中为官,但因为十常侍专政弄权,崔毅受不了朝堂上乌烟瘴气的气氛,便辞官在此处归隐。 崔毅为官时没少与卢植相互走动,故他的管家也见过卢植几次,所以才能一下将卢植认了出来。 待崔管家讲出山庄的主人是崔毅后,卢植心里稍安。崔毅为人清正,且与自己相交不浅,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何歹心。 崔管家知道卢植与家主的交情,自然不敢对卢植等人有所怠慢。将他们请上了正堂,奉好热茶驱寒。又命崔五去取干衣服与三人换上,自己则跑到内堂去叫家主崔毅前来。 崔毅此时早已睡下,待听得管家禀报卢植带着两个童子冒雨前来,心里不禁一阵疑惑:自己隐居于此,和朝堂上的旧友已少有联系,卢植怎么会寻到此处深夜来访? 带着心中疑问,崔毅穿好衣物来到了正堂。 卢植见崔毅赶来,急忙起身离座上前施礼道:“甫国(崔毅字)兄一向可好?” 崔毅急忙还礼,好奇的问:“子干兄久未相见,今夜不知何事来访?” 卢植知崔毅素来忠心大汉,故也不对他隐瞒,便说道:“宫中大乱,天子与陈留王避难于此,甫国兄应快快参见。” 得知堂上的两名童子竟然是当今天子与陈留王,崔毅不禁大惊失色。在卢植的指引下急忙以臣礼相见,口中告罪道:“臣崔毅不知圣驾前来,未及施礼,臣死罪!” 刘辩苦笑着回道:“崔公不必多礼,我们唐突前来,倒是打扰了崔公的清隐。 崔毅连称不敢。 施礼后,崔毅问及卢植为何会避难于此。卢植便将十常侍谋害何进,宫中大乱,张让等趁乱劫持天子出宫,以及自己竹林救驾之事一一说了一遍。 崔毅听完不禁叹气道:“天道不宁,致使天子蒙尘,社稷失衡,我等身为大汉臣子,罪莫大焉。” 刘辩见两人一旁啰啰嗦嗦的没完,按捺不住心里饥饿,喊道:“崔公,我们急于赶路,还未曾食饭,府上可有饭菜共我们果腹?” 卢植崔毅同时以手击额,卢植懊悔的说道:“光顾说话,竟忘了此事。甫国兄,天子及陈留王尚未食饭,快快准备饭菜上来。” 崔毅连连告罪,急忙出去命人准备饭菜。荒郊野外虽然食物匮乏,可是天子在此,崔毅自然不敢有何缺短,不一会儿便将饭菜做好,大都是山中的野味。 刘辩拉着刘协坐在堂上正座,卢植与崔毅则在左侧两桌相陪。 看着饭菜摆满一桌,刘协此时虽然腹中饥饿,可仍然细嚼慢咽,行止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而刘辩则不管那些,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左手拿着鸡腿,右手夹着饭菜,吃的满嘴油光。见刘协吃的慢,还撕下了一个鸡脖子递给了他。 “协弟,这个好吃,吃这个!” 刘协尴尬的接过了鸡脖子。 卢植崔毅被刘辩的那副吃相惊面面相觑,不敢再瞅,只好尴尬的别过脸,一边低头吃着菜,一边谈论起桓、灵二帝以来的宦官弄权。 谈及此事,二人心中自然悲愤难平。一边吃一边痛骂着宦官祸国殃民,使得百姓离心,天下纷乱,偌大个大汉帝国被弄得千疮百孔。 两人越说越激动,长期受迫于朝中压抑政治气氛看不到希望的他们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看着两个年近一百的老男人相拥而泣,刘辩腻味的连鸡腿都吃不下了。无奈只好安慰两人说:“两位贤卿不必伤心,想我炎汉立国四百年,中途虽有王莽篡汉,可亦有光武中兴。所以此番虽然几遭磨难,但风雨过后,必见彩虹,我炎汉必有复生之时!” 卢植崔毅二人见刘辩说的慷慨激昂,不由得止住了哭声。连刘协都好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谁知刘辩一抹油嘴,说了一句让众人绝倒的话。 “崔公,还有鸡没?” *********** 翌日清晨,卢植崔毅护送刘辩与刘协回宫。山庄仅有两匹瘦马,卢植与崔毅只好各牵一匹,上面分别驮着刘辩刘协,四人向皇宫方向赶去。 行至半路,正遇到四处寻找他们的闵贡、袁术及各文武大臣。众人相见,卢植将竹林救驾和山庄避难等事一一向他们道来。众人听说首恶张让段珪已死,无不拍手称快。但更多人还是哀叹大汉国祚不济,遭逢劫难。 和大部队会和后,刘辩刘协终于可以弃掉瘦马,同乘一辆马车。袁术派人去卢植所说的竹林取张让的首级号令京师,其余众人拥着天子车驾赶回皇宫。 众人又行数里,远远已能望方洛阳的城阙。忽然一支人马在前方出现,全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身穿黑甲胯下黑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远远望去如山洪爆发,卷土而来。 众大臣见前面人马奔腾,来势汹汹,不知是何方兵马,心里暗自惊疑。刘辩见对面旌旗攒动间,一支帅旗上写了一个斗大的“董”字。 刘辩心里一沉,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须臾间,那支骑兵已奔至众人面前,忽的戛然而止,全军立于道中肃然无声,只有一派萧杀气势。 刘辩心里不禁暗暗惊叹:“动如奔雷,静如处子,西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 阵列中一员上将拍马而出,冲着刘辩等喊道:“天子何在?前将军董卓特来救驾!” 面对着西凉铁骑所散发出来的排山倒海的气势,众臣皆噤声不敢言。董卓见众人皆有惧色,在马上蔑视一笑,用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马车上的刘辩刘协身上。 刘辩知道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立刻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浑身打颤,嘴里蠕动着说话,却让人听不出在说什么。 正在刘辩装出一付害怕懦弱样子时,一只手有力的握住了他,一股力量从他的指尖传遍全身,温暖而又有力。刘辩诧异的侧过头,握着他的手的刘协冲他重重一点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接着面带愠色的站起身来,立于车前呵斥董卓道:“,大汉天子在此车上,董将军不下马施礼,反倒列阵于道中,汝来救驾还是劫驾?” 董卓没想到会遭到一个童子起身训斥,慌忙命军士让开道路,自己下马拜伏于道旁。 众人这才敢起身上路。车驾行到董卓身旁,刘协又上前温言抚慰董卓,命他参拜天子,刘辩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瞧一瞧董卓的模样。 董卓并没像想象中那样肥头大耳,一脸jian相,反倒长的身形雄壮,鼻方口阔,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实际上董卓已过五十,只是体格健魄,让刘辩误以为正当壮年。)一脸的英武之气,一看就知道是一名久经战阵的宿将。 这就是那个倒行逆施,残忍贪暴,使得大汉帝国分崩离析的一代jian臣吗? 刘辩咂了咂嘴,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穷凶极恶的模样。 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可该做的伪装还是要做足样子。刘辩的余光已经瞄到在不远处西凉铁骑的队列中,有一个黑衣文士骑在马上,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面。 刘辩心中微微一笑,仍然装作战栗不能说话的样子,和刘协的镇定自若比起来,高下立判。 董卓在得知那个先是呵斥自己,后又温言抚慰的童子是陈留王刘协,心里暗自惊奇,双眼在刘辩与刘协的身上不停瞄来瞄去。 刘辩看他的模样,知道他心中已起了废立之心,也不说破,拉着刘协的手继续坐车赶路。董卓的兵马则在后相随。 车架行至上西门前,从城内迎出了一支军马,正是蒋奇所帅的西园军士。 蒋奇在协助吴匡击杀何苗之后,按照刘辩的事先吩咐,立刻马不停蹄的抢占了洛阳城北面的夏门和西北的上西门。 虽然心里担心被张让等劫持的刘辩,可由于受到刘辩的事先严令,命他死守此两门不得妄动,蒋奇也只好按捺心中焦虑,耐心等待着刘辩归来。 还好刘辩果然像他自己所说此次有惊无险的回京,蒋奇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点起所部兵马,率全军出城相迎。按照计划,他和刘辩还有一场好戏要演。 蒋奇的部队列阵于城门外,各个铠甲鲜明,斗具齐全。东汉末年财政紧张,普通士兵能有一把军刀,一副皮甲就已经是军备齐全了。有些部队甚至有几个人用一副皮甲,一把军刀的窘境。 而刘辩为了建出一支强军,大撒金钱在装备上,不但普通士兵可以身着明光铠,手持百炼军刀,长弓连弩,另外还有苦心研制的秘密武器冲天雷。甚至就连骑兵的战马都套上了马凯。平时蒋奇为了不引人注意,只是让军士穿着皮甲,使用普通军刀,此时按刘辩的吩咐要彰显实力,自然要将一应装备都与士兵穿上。 看着这群从头武装到脚的士兵,众大臣议论纷纷,连跟在后面的董卓都看着眼红。 他现在所率的这支三千骑兵,虽然也是铠甲齐全,兵器完整,可为了养活这三千精锐,董卓也可以说算费劲心力,到现在都有点入不支出了。如今见蒋奇军兵马至少四五千人,战斗能力先不说,至少在装备上比自己只好不差。不禁暗暗眼热,低声问李儒:“我观此军兵强马壮,斗志昂然,与我西凉铁骑也不逞多让,殊不知领军者是何人?” 早在董卓率军来洛阳之前,李儒早已派细作入洛阳收集了大量情报,对蒋奇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便回答董卓道:“此军乃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左校尉蒋奇所领,此人字云磊,原是当今天子还是皇子时的贴身护卫,受天子提拔,又走了何进的门路才独领一军。” 董卓点点头,叹道:“此军如此雄壮,若能为我所用,大事何愁!” 李儒并没有回应董卓的想法,反而陷入了一阵沉默。对于蒋奇他还是有所保留。尤其是听董旻回报自己想要收拢何进余部的计划就是他破坏的,再加上蒋奇先他们一步抢占了上西门,一切仿佛是蒋奇正在故意压制他们。 这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 如果说何进余部是如今洛阳各方都想争夺的巨大游移力量的话,蒋奇先一步拉拢吴匡等人确实可以理解为巧合。可是对于蒋奇抢占上西门和夏门的行为,李儒就觉得很怀疑了。 毕竟此两门对蒋奇来说无关痛痒,但是对他们来说却至关重要。上西门和夏门正好对着他们来的方向,拥有了这两门他们进可攻,退可守,既可入城一争长短,就算失败也可从容离去。 原本宫中火起,董卓要带兵入城时李儒就想好了占领上西门或者夏门的其中一个,可还未等说出口,董卓听说张让劫持小皇帝奔出了城外,便放弃入城转而想去把皇帝抢到手。如今等他们在回来时,蒋奇已占住此二门。这一下使得李儒如鲠在喉,胸中许多计策都无法施展。洛阳城的其他几门大都掌握在袁绍手里,如果他们在城中贸然行事,弄不好就会被人关门打狗。如果他们不进城想办法控制朝堂,那此次来京不但成了白费功夫,弄不好还有覆灭的危险。 正因为如此,所以李儒怀疑蒋奇是在有意针对他们。可是这种想法想想又觉得很无稽,毕竟事出突然,很多事情除非是蒋奇事先就能料到,不然根本做不到如此程度。况且他们与蒋奇从未有过任何交集,蒋奇这么做又是受谁指示呢? 根据情报得知,蒋奇出身刘辩身边,后期跟何进走的很近。这其中一个是死人,另一个,李儒想了想根据收集得来的关于刘辩的情报,还有刚才刘辩的表现,名字只是在脑海中一闪,便自动略过了。 智计无双的李儒再一次错过了成功的机会,这一次他几乎差一点就拨开迷雾看清事情真相。遗憾的是,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正在李儒苦思蒋奇是敌是友的时候,小皇帝刘辩不满的训斥蒋奇的声音传了过来: “宫中乱起,蒋校尉为何不来救驾?” “宫中之乱起于突然,臣等未及防备,故救驾有所滞待。”蒋奇极力解释说。 刘辩冷哼一声道:“汝是救驾不及还是包藏祸心,朕岂不知!” 蒋奇听到刘辩的这种诛心之语,吓得拜伏于地上,口称万死,浑身抖如筛糠。 刘辩也不理他,坐在马车上径直入城了。 见如此,董卓李儒相视了一眼。董卓眼中显示了想要趁机招揽的意思,而李儒此时对蒋奇和小皇帝的关系彻底放了心。如果蒋奇真是刘辩的人怎么会放任张让劫持皇帝而去,看来小皇帝也在迁怒于他未曾救驾,那这确实是一个招揽他的机会。只是李儒现在还想不到什么方法与他接近。 这时,蒋奇的军队中一个官员走了出来,伸手拉起了蒋奇,好言抚慰他说:“蒋校尉不必担心,陛下也是一时受惊,故迁怒他人。待我与陛下为蒋校尉分说,必保蒋校尉无事。” 蒋奇对那人一躬到底的说道:“那多谢魏尚方帮忙了。” 李儒认出那个官员是尚方令魏翊,不由得眼睛一亮。魏翊在河东时与他们多有联系,当时李儒为了能在京城有所助力,便建议董卓与魏翊多有交好,并对他行以重贿。在魏翊回京后两人亦有书信联系,总体说私交还算不错。 魏翊这人给他的感觉是虽然贪鄙,但是却很聪明,审时度势的本事也不差,应该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今见他与蒋奇的关系似乎不浅,李儒心中有了主意,低声在董卓耳边说了几句。 董卓笑着点了点头,催马上前喊住了魏翊。 “河东一别,久未相见,未知魏尚方可好?” 魏翊看了董卓一眼先是一愣,随即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董将军!小可一时未曾认出,失礼之处望将军恕罪。” 董卓豪迈的朗声笑道:“忠贤何必如此见外。当初你来河东时我们一见如故,胶漆相投。只恨缘浅,未能长聚,如今再次与忠贤相遇,自然要把酒再叙。” 这时,李儒也牵马走来,笑问道:“忠贤弟可还识得我否?” 魏翊一看是李儒,也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文优先生,久未相见,先生风采依旧。” 李儒笑呵呵的说道:“忠贤过奖了。儒辅佐主公奉召讨贼,昼夜殚精竭虑,唯恐有失,终日惶惶间形如槁木,哪有何风采可言。” 魏翊说:“先生乃董将军身边第一助力,自然能者多劳。” 李儒自谦的连连摆手,接着目视蒋奇问魏翊道:“忠贤身旁的这位将军如此英武不凡,不知可否介绍于我等认识?” 魏翊拍了一下脑门,懊悔的说:“看我这人,实在是太失礼了。竟忘了向众位介绍我大汉帝国冉冉在升的一位将星——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左校尉蒋奇。” 董卓听到后在一旁故作惊讶的问:“莫不是勇破黑山贼的蒋奇蒋云磊?” 蒋奇抱拳施礼道:“正是卑职。董将军也听过在下区区末名?” 董卓点头称赞说:“蒋校尉以千人独破黑山群寇,全军而还。威震河北,名传西凉,又有何人不知?” 听着董卓的恭维,蒋奇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露出喜色,嘴里却谦虚的说道:“些许微功,不足挂齿,董将军谬赞了。” 接着蒋奇有时很感慨的样子说:“奇原为宫廷禁宿,位卑职末,能有今天之成就,全赖魏尚方当初推荐之功!” 魏翊连连摆手道:“蒋校尉为人忠厚,翊举手之劳却念念不忘挂在嘴边。” 李儒看出蒋奇与魏翊的关系确实非浅,如果要想拉拢蒋奇军,就必须依靠魏翊的帮助。李儒心里计定,便试探魏翊的态度问:“听蒋校尉刚才话中言,忠贤为何还是官拜尚方丞?” 魏翊神色颇为尴尬的答道:“翊才疏学浅,难堪重任。” 李儒显出很惊讶的样子说:“忠贤乃当今天子近臣,为何不受天子重用?” 听了李儒的挑拨蒋奇为魏翊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魏翊的表情也微微露出不满之色,可转瞬就淡然的说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等为臣子的,自当耐心等待皇恩浩荡。” 魏翊的态度拿捏的很好,如果他当场表示对刘辨的不满,反而会引起李儒的怀疑。可现在他虽有不满之意却表现的不咸不淡,泰然处之。轻易不去松口,也有试探董卓等人底牌的意思。 李儒心里满意的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向董卓递了一个眼色。董卓会意,立刻哈哈大笑着说:“今日与忠贤重逢,又见到蒋校尉这样名震天下的勇将,文优莫要乱谈其他,最重要的是能忠贤、蒋校尉把酒言欢一番才好。” 魏翊、蒋奇皆齐声说好。 魏翊又问道:“敢问董将军现居于京城何处?” 董卓答道:“尚住在军营之中。” 魏翊惊讶的说:“将军勤王辛苦,怎还住在军营里?洛阳城内空宅许多,何不在城中寻一住处?” 董卓笑说:“卓亦早有此意,只是初来京城,地面生疏,不知何处合适。” 魏翊自告奋勇的说道:“翊久居京城,倒可为将军引路。” 董卓拱手谢道:“那倒是辛苦忠贤了。” 魏翊玩笑着说:“早些为将军寻到住处,翊也好尝到将军准备的美酒啊!” 其他三人听到魏翊的玩笑,哈哈大笑起来。 前面护驾的卢植被他们的笑声吸引,回过头看着他们相谈甚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策马来到了刘辩的车驾旁,低声对刘辩说道:“陛下,臣植有机密事要进宫向陛下禀奏。” 正好刘辩刘辩也有事吩咐卢植,便点头道:“卢公与朕一同回宫详谈。” 众臣拥着皇帝回到了皇宫,刘辩颁下旨意,言各个臣工护驾辛苦,赐诸臣工回家休息,明日早朝再行议事。劳累了一晚的大臣领旨后各作鸟兽散,只有卢植随着刘辩入宫谈事。董卓魏翊等四人则在洛阳城内四处寻找宅院。 四人并马而行,在城中找了好几个地方,可都令董卓不太满意,直到四人行到了一处高宅大院前,董卓才注目的停下马步。 这栋宅院碧瓦朱檐,楼阁台榭,一派气势非凡。其四周的围墙足有两丈多高,三尺多厚,墙上还插满了铁刺,防止他人翻墙而进。在宅院的四角各建有高塔,即可作瞭望之用,亦可居高临下的作为防御箭塔。 这栋宅院外如堡垒,内又富丽堂皇,既安全又舒适。其所在位置也令董卓觉得很放心:地处于金市与濯龙园之间,离董卓军的驻地非常近,一旦有事便可疾驰来援。 董卓对这间宅院不住的点头,魏翊看在眼里,笑吟吟的说道:“董将军对此地感兴趣?” 董卓问:“此地金碧辉煌,琼台玉宇,不是凡人居所。忠贤可知是何人住宅?” 魏翊微微一笑。 “将军不知‘帝龙居’?” 董卓摇头说:“卓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还请忠贤解惑。” 魏翊看看左右,故作神秘的说道:“此处乃当今天子得别院。今上还是皇子时恋上了广阳门外钓鱼台酒楼的一位歌姬,为了避人耳目,便建了这座别院与那歌姬偷偷相会。时间长了,必然纸里包不住火,洛阳的百姓没有不知道这里的,还靠当时的大将军何进来为今上遮掩,才瞒得过先帝。后来今上继位,自然与那位歌姬断了联系,这里也荒着不用了。老百姓知道这里住过皇帝,便把这里起名为帝龙居。” “哦,原来如此。”董卓恍然的点点头。 李儒在一旁好奇的问:“当今天子齿年尚幼,怎会也有这风月之事?” 魏翊讥诮的一笑,说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焉。” 四人听后想到了汉灵帝种种的荒唐yin行,不禁爆发出了男人常有的意yin的笑声。 董卓一边笑着一边默念着帝龙居的名字。 “帝龙居,帝龙之居。” 遥想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董卓的眼中迸出了炙热的目光。 “好,老夫就住这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