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律法
随着张仲景和华佗的妙手回春,应劭的病情逐渐得到了控制,人也从昏迷中苏醒。 刘辩为了医好他的病向张仲景华佗施礼的事情应劭已经知道了,内心感动不已。古来帝王,能为一臣子屈尊的又有几何? 只是应劭不明白的是天子征召自己来京是为何事,为何如此的看重于他。 正在他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一阵嘈杂,随即一个少年绕过屏风来到他的病床边。 在他迷迷糊糊病重的时候,少年多次来到他的床边探望,应劭一愣后,立即便想起了少年尊贵无比的身份。 “陛下。” 刘辩紧走几步将想要起身行礼的应劭又按到了床边。 “仲远(应劭字)不必多礼,好生歇息才是!” 看着刘辩面色灰白,身体羸弱的样子,却仍然对自己满脸的关心,应劭心里感动,面露愧疚的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却为愚臣费心劳神,臣大罪也!” 刘辩微笑着坐到床边,摇头道:“仲远此言差矣,朕视仲远为帝国栋梁,朕的肱骨之臣。若仲远有失,朕岂不是痛折臂膀?” 士为知己者死,刘辩的一番话发自肺腑,应劭早已感动的眼圈通红,默然无语。 有侍者端来药汤走到床边,刘辩不由分说接过汤罐,命人将应劭扶起,自己喂应劭喝药。 慌得应劭急忙说道:“陛下不可。” 刘辩哪由应劭拒绝,一勺一口的将药汤喂于应劭吃了。 应劭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暗自发誓不管天子召自己入京所为何事,自己都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喂完药汤,两个人又沉默的歇了一会儿,最后应劭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召微臣进京必有重托,望陛下明示,臣好为陛下尽心办事。” 刘辩摇头笑道:“不急,仲远先养好病再说。” 应劭急于为刘辩办事,以报知遇之恩,也不顾身体虚弱,竟挣扎着坐了起来,对刘辩说道:“微臣的身体现在虽无法为陛下分忧,不过脑子还算清明,反正在床上也无所事事,不如陛下将要办的事告之微臣,微臣细心筹划一番,身体好了之后也可更好的为陛下办事。” 见应劭性急,刘辩也拗不过他,命人取一床被垫在应劭背后,无奈的对他说道:“朕却有关国祚命运之事嘱托仲远。” 应劭听刘辩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肃然的说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必会穷尽心力以助陛下。” 刘辩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修法。” 汉代律法最早源于汉初高祖刘邦与百姓的约法三章,天下一统后,汉相萧何又立《九章律》以治天下。其后又有博士管叔孙通制《傍章》18篇及后来武帝时期的《越宫律》、《朝律》等律法,统称为“汉律十八篇”。 从刘邦的约法三章到汉律十八篇,其律法的特点都是轻法,相比较秦律的严酷,汉律则采用宽以带人的方法,使民众感德,缓和了秦代以来政府与百姓的尖锐矛盾。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律法更是揉入了大量的儒家思想在里面。 东汉的律法沿袭于西汉,大体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近些年来战乱频繁,当政者昏聩,使得律法废弛,盗贼横行。如今刘辩新君即位,励精图治,欲重振律法之威严,本也并不让应劭觉得意外。然而看着刘辩那坚毅的目光,应劭突然有种感觉,当今天子恐怕所图非小。 想到这一点,应劭小心的问道:“陛下想要修什么样的法?” 刘辩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黄门与侍卫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侍卫长张韬和胡车儿在一旁保护。 刘辩又转回头对应劭说道:“桓灵二帝怠政,使得律法荒废,盗贼蜂起。其间虽是有宵小居心叵测,但为政者昏庸无能,贪官酷吏横行,才使得官逼民反。如今炎汉已入乱世之秋,当以重典治国。朕欲编修一部律法,上能管天子权贵,下可管黎民百姓,使黎民百姓守法知礼,上位者不可任意妄为。” 接着刘辩又将修订何种律法的大致方向讲给了应劭听,虽然避开了未来改革的一些细节,可饶是如此还是让应劭震惊万分。 原本他就觉得这位少年天子所图非小,可却没想到如此惊世骇俗。光是他开头直接批评桓灵二帝的无道,就已经是违背儒家的子不言父过的道德伦理,令应劭的后背冷汗直冒。 而刘辩一番长篇大论,其大概的意思应劭已经明白他是准备以法治国,摒弃汉武帝以来的儒家治国的道德思想。先不说这普天下迎面而来的阻力会有多大,光是应劭自己也是生在儒家社会里,长在伦理纲常的大旗下,对于刘辩的律法改革难免也有一点抵触情绪。 况且历来的改革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晁错劝汉景帝削番,结果被当成了替罪羊,让砍成了两半;商鞅变法虽然成功了,可最后还是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所以虽然应劭感恩于刘辩,可还是对刘辩的律法改革有些踌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低头不语起来。 刘辩心里也明白此等大事应劭不可能立刻就点头答应,可刘辩心中的大计划从未向魏翊蒋奇之外的第二个人讲过,虽然并没有将详细的计划讲出,可还是将未来改革的大概方向说了出来,若是应劭此时拒绝,自己难道要将这唯一依靠的法学家灭口? 刘辩心里焦急,可脸上还是做出平静的样子,轻唤黄门端着一杯茶进来,坐在一边悠闲的饮着茶,一边等待着应劭答复。 许久,应劭才抬起头,面色犹豫的问道:“古之变法大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乱,到时陛下如何处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辩简短的答道。 应劭未料到刘辩会说的如此简单,脸上表情不禁有些失望,感到刘辩似乎对变法后发生的事有些估计不足,有些仅凭年轻意气贸然行事了。 应劭的表情刘辩看在眼里,只是一些未来改革的详细细节暂时还不能讲明,只好对应劭解释道:“国家积弱至今,已濒分崩离析的危险时刻,如不变法图强,恐大汉亡矣!朕九泉之下又怎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虽然变法必然会伤害某些既得利益者,可朕若做好准备,团结那些变法的受益者,就算有些宵小作乱,那也是疥癣之患!” “就算最后变法失败,朕国败身死,也好过苟且偷生看着黎民百姓深受倒悬之苦。后世青史名轶我辈必能占有一席之地!”刘辩最后还拿出绝技,向应劭画了一个大饼。 一番话说的应劭也是热血沸腾,虽然晁错,商鞅他们变法而死,但是他们的名声却广为流传,比起个人暂时的荣辱,流芳百世这张刘辩画的大饼,还是让应劭开始心动不已。 不过应劭也没有完全的头脑发热而马上应承下来,而是思考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大汉自武帝以来皆尊崇儒家,以德治天下。若陛下弃儒从法,恐民众只惧国家之威,而不感国家之德,前秦之乱不远矣!” 应劭说的没有错,秦朝就是因为太注重法律的管教,而忽略了德化的教育,《史记》中就曾经讲过:秦法多如牛毛,细密如丝,处处约束百姓,一举一动都有律法管制。在严酷的法制下面,是政府与百姓间的矛盾日益激化,最终导致百姓揭竿而起,秦朝二世而亡。 刘辩乃穿越之人,自然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对于应劭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应对的措施,轻轻一笑,向他解释道:“朕以法治国,并非要废弃儒家,更不会做出那焚书坑儒之事。未来的帝国将会是法儒并重,以儒教民之德,以法规民之礼。法为表、儒为里,外法内儒,外方内圆。朕的法不是为了惩罚百姓,而是为了规范百姓的礼仪,让他们更好的生活。” 待应劭听到刘辩并不是完全要废弃儒家,行前秦的暴政,心里稍宽,对于未来的修法也开始有了信心,逐说道:“陛下为天下百姓谋福,臣也不会甘于人后,愿为陛下驱策,九死而不悔!” 刘辩重重的握住应劭的手。激动的说:“律法之事,今后全仗卿家了!” 光熹二年五月,刘辩下诏征泰山太守应劭为御史中丞,负责纠察百官。并在明堂附近建法学院,招收法律人才,研究大汉修法事宜。 刘辩在朝中大刀阔斧的动作,引起了朝臣们的高度关注,尤其是他逐渐偏离儒家规范的行为,让他们深感到不安。朝中士大夫集团开始针对刘辩的行为作出了反击。 士大夫集团中一向以袁隗为首,袁隗不但是身为太傅,还有录尚书事的大权,所以大臣们公推袁隗上书进言。不过袁隗可不想一个人干这事情,便想联络另外几位咨政大臣一起行事。 此时朝廷上的六大咨政大臣中,刘虞请辞,马日磾辞官归隐,虽然后又被袁隗劝说出山,可刘辩并没有让他重新进入朝堂,而是给了他一个弘农太守的职位打发的远远的。至于卢植完全是刘辩的自己人,袁隗干脆忽略他直接找到了太保杨彪的府上。 然而令袁隗想不到的是他在杨彪府上却吃了一个闭门羹。仆役告诉他杨彪病重不见任何客人,连椅子都没坐热便被撵了出来。 出了杨彪府,袁隗心里恼怒万分。杨彪不早不晚的在这个时候得病,分明是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他心里存着什么心思袁隗自然十分明白,在朝中虽然杨彪所代表的杨氏家族和他袁氏家族同样都是豪门大族,很多家族之人也都出任过朝廷三公,可袁氏家族从袁隗祖父袁京开始就大量培植门生故吏,而杨氏家族却一向以孤忠为名,朝中党羽甚少,故而到现在袁氏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始终压着杨氏家族。 杨彪此刻避而不见袁隗,打的就是让袁隗和刘辩掐架,自己躲在背后渔翁得利的念头。 袁隗想到这不由得心里连连冷哼,自语道:“竖子短视!你此刻想着的是将我们袁氏一族取而代之,却没有想过小皇帝的盘算是将我辈一网打尽?” 杨彪的不合作,让袁隗又气又怒的打道回府。至于黄琬那里他根本就没有去,黄琬曾被诬陷为党人关了二十多年,多亏当时的太尉,杨彪的父亲杨赐力保才又出仕为官,所以黄琬完全是杨氏家族的人,找他估计也是浪费时间。 没了这些强援,袁隗也只好自己赤膊上阵。纠集了朝中的一帮党徒,开始向刘辩发难。 他们没有去管应劭升为御史中丞之事,而是针对法学院的建设纷纷上书刘辩,内容无非就是劝导刘辩不要重蹈前秦覆辙,应以儒家教化为本。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尽管在早朝上哈气连连,可刘辩还是耐心的听完了他们的奏疏,并对上表直言的、伍琼等人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和虚心的接受。还下诏广开言路,并且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以言罪人。一番做派下来倒也塑造了一付顺言纳谏的明君形象。 刘辩如此做,使得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士大夫们感觉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开始他们沾沾自喜的以为小皇帝怕了他们,可是很快就见识到了刘辩无耻的一面。 说归说,听归听,可是法学院仍然继续组建着,并且已经开始向天下广招贤达名士授课,并且还开始整理先秦的一些法家书籍和《九章律》等大汉律法做教材。 士大夫们怒了,袁隗牵头再次上书刘辩要求停建法学院,朝会上的刘辩对此仍然是连连点头,可就是不办事。 皇帝不要起脸来,大臣们也干没辙。 面对刘辩的厚颜无耻,士大夫们也无可奈何。不甘心失败的袁隗找来了南阳人何颙,让他在洛阳士子间发动舆论,鼓动洛阳士子上书刘辩阻止开建法学院,造成一种民情汹汹的局面。 何颙也算是当代名士,有知人之才。荀彧年少时,何颙见到他便惊呼为“王佐之才”。初次见到曹cao也认为他是安定汉家天下之人。年少就名显于太学,多与党人陈蕃、李膺为友,针砭时政。“党锢之祸”后,因宦官诬陷而遭到政府通缉,隐名避姓的逃往他乡。袁绍仰慕他的名声多与他结交,他也多次潜回洛阳和袁绍商议,帮助那些受朝廷通缉的党人躲避追捕。 刘辩继位后,虽然尚未解除“党锢”,但是对党人的压迫已经停止了,洛阳的政治气氛变得宽松,何颙也趁机返回了洛阳,开始公开露面,在洛阳士子间谈论时政。 正因为何颙在洛阳士子间的影响力,所以袁隗安排他鼓动洛阳士子反对法学院的建立。 然而就在何颙刚刚煽起一点风火的时候,刘辩所控制的传媒《洛阳时报》立刻便开始反击,先是在头版的社论里发表了一篇文章,论述而来国家与律法之间的关系,及律法对强国的重要性。 如今《洛阳时报》已经是洛阳士子间人手必备的一份读物,社论的文章一出,立刻在士子见产生了巨大的讨论。这个时代的士子也并不全是刻板、守旧的腐儒,面对着已步入乱世之秋的大汉帝国,有些有识之士也在跳出儒家的思维圈,思考其他的救国之道。 刘辩、应劭也适时的在《洛阳时报》上发表一些文章谈论律法对国家秩序的好处,这引起了很多思考其他救国之道的士子的共鸣,当然,更多的人还是表示了反对。 有人也尝试着向《洛阳时报》投稿发表自己的看法,想不到《洛阳时报》不但采纳了他的文章,还给他寄来稿费。这一下引起了更多士子的蜂拥投稿,无论持赞同或反对的观点的稿件,《洛阳时报》都择优刊登,双方在《洛阳时报》上展开了一阵激烈的辩论。 真理越辩越明,这场政治争论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它有着很高的破冰意义。它打破了自汉武帝以来思想上独尊儒术的一言堂局面,人们开始一点点的思考儒家思想以外的东西。虽然现在大部分人仍然坚守着儒家思想而不动摇,可是只要有不同的声音继续争论下去,大汉民族又会进入自春秋时代以来,再一次的百家争鸣的思想盛世。 在头版的社论发表之后,《洛阳时报》同时又刊登了一条爆炸性的关于何颙的丑闻。 原来何颙在流亡的日子时难耐寂寞,便和洛阳的一个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每次潜回洛阳除了和袁绍商议营救受难党人之事,就是和这个妇人鬼混在一起。 这个妇人的丈夫乃是一介寒门,身体又不好,欲求不满的妇人自然与何颙勾搭成jian,这原本只算一桩风流韵事,汉朝的风气还没有明清时期那么保守,况且那妇人的丈夫死后,妇人便改嫁他人,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断了。 可是没成想昔日之事被人现在挖了出来,改头换面的说成了是何颙**那妇人,而且那妇人的丈夫还是何颙的结义兄长,何颙这么做完全是“yin大嫂”。更严重的是,报纸上还爆料何颙为了和那个妇人行yin,竟然罔顾自己病逝的父亲,不去守孝。 这万恶yin为首百善孝为先,在以孝为最高美德的汉代,这种事情完全是不被原谅的。事件一曝光立刻就有人堵在何颙的家门口,跳脚大骂何颙是斯文败类,不孝不义之徒。 有人起头,自然有同样义愤填膺的人加入进来,一时间何颙家门前群情激奋,骂声不断。 何颙门也不敢出,在家里被骂的郁闷之极。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与那妇人有染不假,可那也是你情我愿之事,何来**一说?而那妇人的丈夫自己仅见过几次面,顶多算是一个点头之交,哪谈得上义结兄弟。至于说自己不去守孝,父亲死那年自己确实和那妇人有过几次,可那是在父亲病逝之前,父亲死后自己马上就赶回去守孝了。 面对着《洛阳时报》歪曲事实的文章,何颙憋屈的有缘无处伸。有心出声为自己辩驳几句,可他个人的声音怎么能有报刊传媒的力量强大,最后迫于无奈的何颙只好走上了一条明智但却是他不愿走的路——诉之法律。 何颙报官称《洛阳时报》诬陷他的清白,有损他的名誉,要求官府将其法办。《洛阳时报》得知这个信息后立刻就做出反击,讽刺何颙道:“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善之辈终于还是要通过律法来解决问题。”接着又大量的阐述了律法对维护社会秩序的好处,还说真金不怕火炼,愿意与何颙将官司打到底。 只是官司还未开打,一件戏剧性的事件就发生了。与何颙有染的那个妇人现身与洛阳,声泪俱下的控诉何颙**自己。而自己开始不从,而后何颙以她丈夫的性命相要挟,并称自己在洛阳城里有势力相护,妇人为了丈夫的安全只好屈辱的顺从。最后妇人还含糊的暗示说她丈夫的死也亦非正常,很可能与何颙背后的黑暗势力有关。 那个妇人的出现使得官司也不用开打了,有了人证何颙的罪名也算落实了。舆论的矛头瞬间都指向了何颙,那些原本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为他辩驳的人也开始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人拉上何颙背后黑暗势力的关系。 一连番的事件使得何颙终于受不了这千夫所指的境地,几天后便上吊自杀了。不过即使他死后也没得消停,《洛阳时报》指责他的自杀是畏于刑责,自绝于人民,死有余辜。 最开始何颙的丑闻就已经淡化了关于建立法学院的反对声音,在他死后更多的讨论只是在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的碰撞上。 说实话,何颙并不算是一个大jian大恶之人,他曾经帮助党人逃脱宦官的迫害和追捕,也是做过好事。只不过最后还是成为了刘辩与士大夫集团斗争的牺牲品。 顺便一提的是,那个站出来举报何颙丧德行为的妇人,因为她的现任丈夫已经在两年前病逝,她现在算是无依无靠。故而钓鱼台酒楼的老板陈浩南做出了义举,出了50金给那妇人,让她安度余生。 整件事情不用查就知道是刘辩一手策划的,《洛阳时报》完全是由他控制的,那些首先站在何颙家门口开骂的人也是统调社的人,包括站出来诬陷何颙的妇人也是洪兴社出面收买。 袁隗妄图通过舆论来对刘辩施加压力,想不到最后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报刊传媒的强大力量,也了解到了当今小皇帝的行事手段——不但厚颜无耻,而且还卑鄙阴险。 袁隗无奈只好偃旗息鼓,称病不朝。 袁隗不来,刘辩也乐的清净。每日只是跟着卢植、杨彪他们学习处理政务。 只不过没几天,另一件比较麻烦的事跑了出来。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下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