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死亦寒
费豁亮还是太嫩了,不懂遮掩。 “对,我们!” 傅龛灯肯定地说道:“我们要对杨启兄弟负起责任。”傅龛灯情绪激昂大有一种忿忿不平的冲动,有那种立马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冲动。 在他说陶生津那牲口的时候,费豁亮就已经心暖如潮。 “您啊,这种事情还是少插手。” 费豁亮一直认为杨启的事情不干净,傅龛灯却是很干净,你想啊为官一方,哪样事情不得管,不得平衡,不得协调。 平衡,协调不插手是不行的,插手太多总是不好。 费豁亮早早地体谅起傅龛灯存在的不便。 傅龛灯想了想,说道:“杨启对我说起闫冠新在南洲新洲六座。”傅龛灯继续说:“凡遇大事急不得,表面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往往内里很复杂。”傅龛灯很知心地说:“陶生津一直想要除掉杨启,原因不会简单。” 费豁亮看着窗外阳光下面的高楼大厦,说得直白:“我不懂复杂与简单,闫冠新是杨启的领导,我想去听听闫冠新怎么说。” “好,我安排你南去南州。” 傅龛灯说着走了过来,撩了一下睡衣,“现在我请你喝茶。” 傅龛灯结束交谈,请费豁亮喝茶。 茶对费豁亮的吸引与香烟没什么两样。 傅龛灯请他喝茶。 费豁亮裹着皮雕坐了下来,等着喝茶。 裹着皮雕,费豁亮也没感到热,体质的原因,不是说他怕冷不怕热,或许是此刻心冷,至少傅龛灯是这么觉得,身边的人突然走了有些反应才正常。 不一刻,费豁亮用手杵着头门,神色显现呆滞,极度疲倦,极度心累与困顿早已泛滥像洪水冲没江堤,整个身心早已被淹没得没了原形,整个世界仿佛也跟着没了原形。 悲哀吞没了神智,费豁亮陷入难以自律的悲痛中。 能量的损失微不足道,莫大的悲哀制造的疲倦是任何能量不能替补的,自己的感情是硬伤只能硬抗。 唯睡眠可疗伤。 傅龛灯默然看着,亲自动手给他沏茶,做功下细,认真到了极致,之后轻轻说:“尝尝。” 茶确实是上好珍品,入口柔,浑而不浊,清苦回味甘甜,润心肺。 茶过三巡,费豁亮竟然卧席而眠。 傅龛灯默然看着,浑浊的目孔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这是父母官惯用的表情,是一门必修的功课,傅龛灯却是不擅此道,为官一方,傅龛灯不懂悲凉,许多事情可以作假,傅龛灯从不悲凉。 傅龛灯行事,自有其道。 此刻,傅龛灯动摇了。 回过头来研究闫冠新。 卧室,竹叶的光泽很滋润,像是得了晨露,光泽亮堂,制冷的空调散着凉丝丝的气流,傅龛灯默然看着,无可适从地看着,应对闫冠新,傅龛灯自由一套,应对陶生津以及武警领导张可久,傅龛灯均是游刃有余。 此刻,默然地看着费豁亮,傅龛灯却是无可适从。 闫冠新究竟为了什么要把这样的费豁亮弄掉? 甚至不惜拿杨启做陪葬。 问题出来了,闫冠新究竟是个什么人? 闫冠新究竟要干什么? 远大究竟要干什么事情? 傅龛灯再也不会相信闫冠新说得商业行为。 费豁亮进入了傅龛灯的视线,引起傅龛灯一阵悲凉,时不多久傅龛灯改变了主意,或者是有了主意。 让费豁亮先行一步,他在后面看着就是了。 。。。。。。 费豁亮一觉醒来,神色好了许多。 傅龛灯在盆竹后面静心画字,费豁亮很不见外地站了起来,拿下皮雕睡衣,扭了扭腰身,看了看傅龛灯。 “谢谢。” 脱了外挂,费豁亮穿得竟然是医生穿得白大褂。 傅龛灯笑了,问:“要走吗?” “是。”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傅龛灯接着说:“闫冠新那种人惹不起可以躲,有的领导未必把下属当下属。”接着又问:“你懂不懂?” “您是不是说:闫冠新有可能对杨启不利?没拿杨启当下属?” “你以为?” “您刚才还说:陶生津。” “我是不是不可以说闫冠新?” 傅龛灯接着说:“真相总是藏在假象的后面,小孩子都会玩的把戏,你忘了?”接着又问:“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我。” “受教了。” “我派车给你,有车总是好事情。” 傅龛灯接着说:“你身边有辆车方方面面都方便,配专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能不能把你美了?”接着又问:“事情总是得做,他们埋藏怎样的秘密?让我们拭目以待。” “您想要在我的背后看着吗?” “你以为?” 费豁亮想起一句:殊途同归。 费豁亮感到欣慰,傅龛灯和他有着相同的念头,他确实应该和傅龛灯这样的人物站在一起,揭开杨启说得大秘密。 费豁亮目光端正地看着傅龛灯,重重地说:“好!” 傅龛灯看着费豁亮,欲言又止地画起字。 。。。。。。 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很像是被放养的绵羊,一团团棉白在辽阔无边的空域游荡。 大西山方向天色晴好,湛蓝青透,远远看去山尖仿佛露出尖廓傲慢地审视着苍穹与大地,审视费豁亮。 费豁亮远远看去,看不见,却回报与响应的审视。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 费豁亮坐在车里,收回目光,幂想了一会,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费豁亮乘坐的是傅龛灯的车辆,驾驶员是傅龛灯的专职司机,他说他叫张德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