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隐野 第六节 出路
不过咱们这一百多号人的训练倒是开展得热火朝天,由于这里地势比较狭窄,我们主要是进行步兵的基本训练,同时也在华大哥的带领下进行一些简单的阵型训练。 漫长的冬季对我们来说无疑于一种莫大的幸福,经过了大半年血雨腥风的战斗,见惯了战友朋友亲友之间的生离死别,习惯于忍饥挨饿四处躲藏,我们已经有些疲惫得近乎于麻木了。然而这一个冬季确实多么的温暖幸福,虽然每天起早摸黑的训练,虽然有值不完的夜岗和特殊任务,但这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肚子满实的情况下进行的,而且没有任何来自死亡威胁的压力,每天那面馍米饭都能吃个饱,时不时还有打猎获取的荤腥,这一切让我们无不心满意足。 我更是自得其乐,除了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练武和看书上。华大哥在发现我喜欢看书后,利用外出的时候特地在襄阳帮我弄回了几本书,不过内容并不适合我。 冬去春来,一晃三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在这三个月里。我们这一百多好人不仅加紧训练,同时也利用训练的间隙时间零零散散在我们驻地附近开劈出许多大小不一的田地,为今年的春耕多好了准备。在第二次出山购进足够的麦种和农具后,我们便播下了丰收的种子,只等小春的收获了。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贫苦农户出身,对农具的熟悉程度甚至还胜过了现在手上拿的武器。 可华大哥的情绪却越来越不好,派出去的探马传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令人失望,一致于华大哥后来都没有兴趣派人出去了。 传回来的消息是零散而又断断续续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其实我们所追随的黄巾义军已经完全失败了,无论是在北边的冀州、兖州还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豫州,我们已经看不到什么还公开打着黄巾旗号的义军,更多的是假借盗匪名义打家劫舍的流民组织。也有模糊的消息传来,好象青州地区还有小股的黄巾义军活动,但那里离我们太遥远了,而且也无法联系,究竟切不却确切,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这一百多号人究竟何去何从?这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了华大哥的面前。幻想长期就生活在这远离人群的深山里显然是不现实的,也许一年半载可以,但时间一长久,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官府注意的。要么就正式拉起大旗,但以现在的力量无疑于自寻死路,无论是以黄巾义军的身份出现,还是以占山为王的盗贼出现,其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灰飞烟灭,只是时间早迟而已,这一点华大哥也十分清楚。 前途渺茫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大家的心里,但已经走到这一步,要想回头也是难上加难,但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华大哥身上,希望这个带他们逃出生天的领袖人物能够再次让他们看到希望。但这很明显是一个难题,即使是华大哥目前也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也在暝思苦想,希望能为华大哥分担一些压力,但虽然我多读了几本书,却也对这关系一百多号人命运的大问题感到束手无策。 站在驻地的最高峰,我和华大哥默默的俯视着下面的一切。这是我们这几个月来辛勤工作的成果,华大哥将阵营修建成三角锥型,两座辅营互成犄角之势占据着进入谷口的两边高地,而大营则正对谷口,布置了相当坚实的鹿砦,但这不过是表面文章,仅仅一百多人谈何防御,敌人力量稍微清单一些,这一切不过都是泡影。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辛辛苦苦一手一脚修筑而成,那里凝结了我们大量汗水。 “鹏博,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沉默了良久,华大哥收回了有些茫然的目光,终于问起了第一句话。自从一大早,他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散步,我就知道华大哥心里肯定有许多心事,我多少也猜到一点,困扰着他也包括我们所有人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出路问题。 也许许多战友们还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认为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自给自足,间或出山买些生活必需品,一切是多么的逍遥自在,可作为一帮人马的首领却不能考虑长远。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美好,可我和华大哥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筑在沙滩上房屋,只要大水一来,那一切便将不复存在。 见华大哥深沉的眼光望向我,我也轻轻叹口气,我也曾长久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绞尽脑汁的回忆师傅教给我的一切,师傅的一句话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示,若不能与强敌正面对垒,可先依附其,后伺机而动。 我在想我们可不可以也先依附朝廷,获取喘息的机会,然后伺机长大自己,最后谋定而动,这些话我仿佛也在师傅随身携带的几本破书里看到过,只是寓意复杂深刻得多,当时我也不能完全理解,只能模糊的理解大意是这样,从而脑中有了这样一个朦胧的想法。 “华大哥,您人为我们现在竖起大旗的结果会是怎么样?”我知道要想他们接受投降官府的想法一时间肯定不行,只好慢慢先作华大哥的工作。 “会是怎么样?邻近县城的城墙上多了一百多颗头颅。”华大哥淡淡的回答。 “那我们再想办法扩大自身的力量呢?”我点了点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