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谁主沉浮
将士们离开了皇宫,浩浩荡荡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玉儿走在回宫的路上,对苏麻说道:“你去请济尔哈朗来,哀家有事要说。” “是。” 慈宁宫。 玉儿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座的济尔哈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辅政王辛苦了,成天国事繁忙,还要陪哀家在这里唠嗑。” “太后说的是哪儿的话?能陪太后聊天是微臣的福分。”济尔哈朗卑微的回道。 玉儿斜睨了他一眼:“辅政王,这里也没别人,大人说话又何必这样步步为营呢?” “微臣不知道太后说的是什么意思?”济尔哈朗依旧低垂着眼,显得异常恭顺老实。 玉儿看了一眼苏麻,苏麻拉姑会意,遣了众人出去后,又仔细的掩好门,适才回到玉儿身边。 “济尔哈朗,你与摄政王多尔衮同为皇上效力,辅佐朝政。可是,你却处处受限,屈居人下,难道就没有什么不甘愿么?”玉儿说的悠闲,仿佛闲话家常一般。 济尔哈朗目光低垂谦和,回道:“摄政王文武双全,又有治国才略,皇上有摄政王辅佐已是无忧,微臣不过俗人一个,是万万比不上摄政王的,岂敢有不甘愿?” 玉儿微微一笑,目光灼灼的说道:“你对先帝一向忠心耿耿,如今皇上登基,你也认真辅佐,不过若是有人借辅佐之名,实则想谋朝串位,辅政王,你又当如何?” 济尔哈朗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起了一丝涟漪,不过瞬间又隐没了。 “太后娘娘过虑了,皇上虽年少,可是却求学好进,聪颖过人,而且近旁又有摄政王辅佐在侧,定不会让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得逞。” 话到此处,已经没了再谈下去的意义,玉儿瞥了一眼济尔哈朗,说道:“如此甚好。现在摄政王带兵出征,宫中就靠你多多辅佐皇上了,哀家乏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济尔哈朗恭谨的退下。 苏麻拉姑见玉儿一脸倦意,便说道:“主子不如去睡会儿?奴婢见主子这久睡得不是很好,要不待会儿去请太医来,给主子把个平安脉?” “不用了,哀家没事儿。”玉儿无力的摆了摆手。 苏麻拉姑只好作罢。 “苏麻,你说说看,今日济尔哈朗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依奴婢之见,这济尔哈朗每字每句都在隐忍退让,让人寻不到错处不说,还处处替摄政王开脱解释,指不定是摄政王一伙儿的呢。” “哀家到不这么认为。”玉儿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说道:“济尔哈朗对先帝的忠心到是不值得怀疑,对于皇上,多尔衮处处给济尔哈朗穿小鞋,事事都压制他,一向也算是人上人的济尔哈朗内心对多尔衮岂能不恨!” “那何故他还如此?” “多尔衮现在的势力一天天变大,就连一向莽撞的豪格在他面前都知道收敛,更别说事事观人于微的济尔哈朗了。” “那主子今日可有试出想要的了?”苏麻拉姑好奇道。 “哀家今日只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济尔哈朗即便不帮着我们,但是也绝不会是多尔衮那边的。”哀家笃定道。 “那就好,这样皇上就少了一份危险。”苏麻舒了一口气。 是啊,福临少了一份危险,自己就可以少担一份心,亦可少筹谋一点儿。筹谋,本来就是伤人又伤己的事儿啊! 八月初,摄政王多尔衮带领精锐的军队到达山海关外,才扎好营寨,此时,一个士兵来报,说是镇守山海关的总兵吴三桂求见。 “吴三桂?”多铎冷笑一声:“这些汉人又想玩什么花招?” 多尔衮思量了一下,说道:“请进来。” 多铎不解道:“这肯定是汉人的计谋,十四哥切莫上当。” “是不是计谋,见了就知道了。”多尔衮给了多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请吴总兵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明军官服的人走了进来,才到营帐中,此人就跪地说道:“小人吴三桂,见过摄政王,见过豫亲王。” “大人请起,过来坐下慢慢说吧。”多尔衮温言说道。 吴三桂起身拜谢,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多尔衮命人奉了茶,问道:“大人可知现在明朝与清朝水火不容,而你们的皇帝也被那些农民起义军逼的自缢而亡,你现在来我朝的帐营,不怕是羊如虎口一去不回么?” 虽然语气温和,但是多尔衮的一双鹰眼却不放过吴三桂的一丝表情。 吴三桂一脸悲愤,说道:“小人自问一生恪尽职守,死守山海关,可是不料那李自成率领军队,攻占了北京之后,为了逼退小人,他的亲信刘忠敏不仅霸占了我的爱妾,除此之外还心狠手辣令人发指!我们同为汉人,他却狠心,竟杀了小人家中的老父仆人共三十余口,将他们的头挂在城门上,小人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不得已之下,才带了仅剩的一队人马来投奔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