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被丢弃的糟糕物
再次点起油灯。 待久了，一开始的不习惯渐渐被时间磨平。不管是油灯味还是这里没有阳光照过的空气… 路西恩找到了一张白纸，然后准备了一个调色板，开始在朦胧的灯光下回忆Saber的样子。也许这是个很白痴的解释——Saber是一个动漫人物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到路西恩流落到这个世界前为止，都有很高的人气。不过后面还会出来一些‘狂三党’‘三笠党’‘董香党’什么的，路西恩经历的就比较少。 动漫是一种潮流度很高的文化，路西恩没怎么学会跟上节奏。今天是万众瞩目，明天就可能被搁置一角。…路西恩只不过偶然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某一个地方而已。 大多数情况，这种喜欢会一直保留下去。 就像现在神圣的手办大业！ “嗯，画的不错。”无聊的少女A又从窗口探出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路西恩纸上，双手拄着誓约胜利，蓝色骑士群随风飘荡，几丝金发从盘起的脑后溜走，被微风吹动着。双眼安然的闭上，面朝前方。 “这个人是谁？” “一个动漫角色，不过我感觉说不定真的有可能遇见她呢。”路西恩想着，突然轻声笑了下。 “诶，你这样告诉我，可是和没说完全一样呢！” “好啦，她叫阿尔托莉亚，是一个骑士。…我过会儿要开始制作她啦，你要来帮忙吗？” “诶？我也可以吗？” “嗯。你不想试试？” “我要！我要！” 猝不及防的路西恩被她从背后猛的抱住，差点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几声，回过头看到她双手拳拳，脸颊绯红的一种期待样，却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除了躺在那里看看别人的梦，她基本上什么都不能做。路西恩是少数可以和她交流的人了，不过她却很少来主动打搅他。无聊，对于一个神孽来说不太难度过（因为他们的一生大致是这样的），但依然会感到空虚…任何一点可能发生的事都会吸引他们的兴趣。 现在更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住在了路西恩的脑海里。 “对了，我一直忘记问，影承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离开阿哈利姆的家就是那一系列的变故，你当时去哪里了？为什么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你….” “…” …… 路西恩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提问就导致了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他尴尬的开口：“不想说就算了，你现在回来了就好。而且还顺利解决了那个**烦，等到你力量恢复了，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吧。” 他仔细地看了看少女A的脸。她还是没有生气，而是一副在思考的样子。她思考的方式和常人不同，很容易突然进入那种状态，然后一下子就是很久。 路西恩：“我们先一起做人偶？” 少女A：“嗯，做人偶。” 路西恩：“…（你刚才是不是装的啊）。好吧，先把那边的材料拿过来，我准备施法。” 小A兴冲冲地飘过去，把最近新订的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表面处理过的核桃木，一节一节地剖好，整齐的放在那里。每一个都有六十公分的直径，摸上去，手感温润，相当好。虽然他们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年龄，但是还是凡物，路西恩尝试着用贡献点募集之后就和上次的货物一并送过来了。 这个可以做骨架。 路西恩把木材一节一节地在地上排在一起，组成一个人形，然后一边思考着比例，一边用【重塑形态】不断地改变他们的形状。这期间，就是不断地烧卷轴了。不过还好3环以下的法术不是那么贵，用金币也可以买到，路西恩倒不是很需要注意。对于普通的木材，石头，金属，【重塑形态】可以在一定程度内拉长和压实，甚至削去和粘合同类材质的东西，以达到法师想想中的效果，烧掉了半打卷轴之后，地上的核桃木已经有了骨骼的雏形。 不过路西恩不打算真的做一具骷髅出来，只是按照仿生原理磨绘出了一个大致的样子，只要蒙皮和肌rou垫做好，外面都看不出什么。胸口几块核桃木拼接成的一个整体里，路西恩做了一个凹槽，以后可以在里面刻画法阵…再不济，放一个可以触发卷轴的机关和供给魔力的芒果，必要的时候也能发挥一下作用。 战斗…目前还是没怎么考虑的事。 基础的骨骼彻底做完，路西恩开始制作蒙皮和肌rou垫，这里就不能因地取材了，只能靠烧4环的【次级造物术】卷轴，不过还好，虽然它比较贵而且需要贡献点，不过一次性却能弄来5立方米的材料，只需要用两次就行了。 “路西恩…这个家伙好大啊。你不会是要做一个巨人吧？” “这个没办法啊。活化生物的基础智力由活化体积决定，直接赋予构装体灵魂，只有传奇法术可以做到。我如果做正常人大小的话，智力也就和一个2、3岁的孩童差不多….” “那你做这么大，她估计在这里站都站不起来…” “没问题，做完之后用【缩小术】缩小就行了。缩小术缩小8倍，我算过比列，差不多最后的身高是1米64，正好。然后在用【启蒙术】（10智力以下使用，智力 4），我就可以得到一只智商正常的saber啦！” 少女A推开了几步，然后扶了下额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她这样想到。 不过看着忙在兴头上的路西恩，她没有开这个口，还是充满兴趣地帮着忙。 ……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好..好恶心….” 路西恩的法术很完美。 塑形过的核桃木很温润密实，成为了骨骼。【次级造物术】融合的胶质材料很有弹性，摸起来也很舒服。部分固定的肌rou垫能根据运动调节纤维顺势滑动，不会造成僵硬的感觉，而且手感柔软蓬松。 只不过【物体活化术】这个法术有毒…. 因为这个法术的资料很少，所以路西恩一开始就一厢情愿地以为‘活化嘛就是活化啦’，以为saber会真的像人一样活过来。….实际上，这只是一个4环法术，他可以作用在任何形式的物体身上，就算是给它一堆垃圾，他都能动。不过….. “它真的有智慧吗？”看着如同软体动物一样活动着四肢，五官表情如同‘大邪神’（某个saber的手办，可百度）的人偶，少女A不尽疑问道。 她看了会儿它，又看向它此时一脸法术后虚脱 后悔表情的原作者，晃了晃脑袋。 “……我觉得还是把她的活化术取消才好。你知道怎么取消吗？…【解除魔法】行不行？” 活化生物本身并不一定是以人形为目标的。 虽然活化的人偶很像人，但实际上，它并不是这种生物。 大邪神saber在地上滚啊滚的，因为很多和谐的事项，路西恩在试玩手感以后就把她衣服给穿上了，顺便带上手套。本来静静地站在那里还亭亭玉立的，让人自叹地球上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手办，活化术的毒一放，气质什么的别再提，什么都全毁了。 它爬了半天，还是没有爬起来的样子。扎好的头发好像也活化了，像美杜莎的脑袋一样乱动，遮住了脸。还好这样，不用面对它使人内心平静的面部表情。 “不管怎么样，我先把她变小，然后再解决她吧。” 路西恩作出了决定，让它继续在这里蠕动下去，是对saber这个名字本身的亵渎。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解决。 ——【缩小术】 和哆啦A梦的缩微灯一样，法术虽然没有任何声光效应，但是rou眼可见的一圈圈缩小还是让人很震撼。虽然只是一个1环法术，但是它和【放大术】一样一直在变化系学派占有很重要的基础位置。 站着整个卧室的巨型人偶缩小成了一般人大小，两只手缩在地上，匍匐扭动着。 路西恩走过去，一只手托着对方的下巴，抬起它的脸。 …..它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又变成了大邪神。 “诶…” 戳了戳对方的脸，这可是路西恩花了不少功夫制作的。 从开工到现在，为了一次成功，他没有休息过，虽然地下世界没法凭借太阳判断时间，但是至少也一天以上了。 高高举起手，一个3环【解除魔法】正常快速成型，路西恩现在随着血脉的成长和知识的进步，已经可以做到默发。就这样沉默地和这双‘大邪神’的眼睛对视着….突然，它开始挣扎，拼命的扭动，想要站起来。却再次失败了…它还是不会使用人类的关节，也许一大堆杂物，或者比较简单的物体更能承受活化术的效果。 [再见了。] “等一下。”少女A从背后拉了拉路西恩的肩，“别这样杀掉它嘛，毕竟是你用心血做出来的。” “我只是取消这个法术的效果而已。现在它活化起来，才是真正破坏我的作品啊，你看它的头发，全弄散掉了，五官和肌rou组织长时间那样蠕动的话也会疲劳损坏，跟换又很麻烦。还不如仅仅做一个不会动的摆设。”路西恩觉得自己的声音冷的好像在说一堆臭臭泥。 他很累，累了一天了，他现在头也有些昏沉沉的。只想处理好这些，然后去睡觉。 他希望不要一觉醒来，因为这个活化体乱动的原因，内部的所有组织全被破坏掉，然后看到一堆裸木和裂开的皮革到处乱跑。 ‘大邪神’挣扎地更加剧烈了，为了防止衣服被撕坏，路西恩把她摁好，然后看向少女A，询问着她的意见。 “…嗯。我觉得，也许你应该给她用上启蒙术试试，她可能是还没适应身体，然后以你期望的方式像人一样工作，不过这些都可以让她慢慢学啊。…你看，她虽然在爬行，不过你们人类小时候不也是从爬行学会走路的吗？如果从你的法术生效开始算，她才出生刚一会儿呢。” [不会吧…真的要小孩出生一样吗。] 路西恩再次看向‘大邪神’，它停止了挣扎，努力变动着五官，不过那更让人厌恶。但是路西恩却从心底，感受到了她努力着表达‘悲伤’和‘哀求’的情绪。 活化术不是不赋予灵魂的吗？…为什么还要有这种东西呢。 “如果你没有时间，我可以教育她，正好我大多数时间都很无聊，也好有个伴了。”少女A接着怂恿到，她不断地用半个身体在空中转着圈，一脸跃跃欲试。 “喔…你这么说也是。” 感受着疲乏至极的身体，路西恩又从陶罐里找到一张卷轴，吃下一颗魔法芒果，鼓荡着魔力缓缓打开卷轴内部的稳定条纹，并控制着法术指向地上仰着头，一脸迷茫的活化saber人偶。 一种蓝色的冷光从她身上一闪而逝，虽然颜色很冷，但却透露着温暖的感觉。 法术完成了。 “诶…表情这么的…。以后就叫你‘大邪神’了。” 它还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改变了什么。 “那我先把她带走啦~…你也早点休息，你做梦的时候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耳边传来了一个愉悦的声音，然后路西恩就感觉自己一阵睡意涌来，倒在了床上。 呼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