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终生之约
岳书凡话音刚落，段帅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此法正合我意，书凡，你我可真是知己啊！”第二天，段帅将这个决定告知常赟跟洪言宗后，两人均觉得很满意，也就不再争执。由洪言宗带领本部十万之众挥师西进，直取西川，书凡等人也随军出征，常赟则留在后方整顿军务，为六省盟在南方打造一个牢靠的根据地。 ****宗跟岳书凡果然不负众望，短短一年时间，整个西川都成了六省盟的势力范围，同时还收纳了三十多个门派，数万弟子，至此六省盟达到全盛时期，南北方的武林几乎都在六省盟的范围之内。段帅看着常赟在沙盘上演示着六省盟的势力范围，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微笑，当年师傅白洛霆一心想要武林一统，为老百姓谋福利，却没能实现，如今段帅居然在短短五年之内，便达到了白洛霆一辈子的梦想。 他欣慰地望着远方，似乎在看着师傅正对着自己微笑。众人相谈甚欢之时，这才想起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段帅三十五岁大寿的日子了，如今南北战事暂歇，而南方也由常赟一手建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豪华的六省盟总舵，那么段帅的大寿自然是要在南方这边办的。 英雄帖发往了各大门派，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门派都有幸受邀前来。天山派作为东道主自然也会派人过来，思雪合计着打算跟陆瑜姐妹带着孩子们一起赶往南方，段帅便吩咐书凡前去天山接应。是夜，一个身影忽然从星月广场上一闪而过，这是个女人的身影，轻快而曼妙。 广场的另一头是那座山峰，落霞峰。落霞峰上当年段帅顶缸的位置处正端坐着一个人，一个黑衣人。那女人疾步走到黑衣人跟前三丈之处定住了脚步，抱拳道：“秉门主，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他们打算隔天便赶往南方。” 那黑人忽然大声笑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儿似的。那女人陡然一惊赶忙制止道：“门主不可，这里。。。”她话音未落，便有四名天山弟子奔了出来，呵斥道：“何处狂徒，胆敢擅闯我天山禁地！” 其中一名弟子眼尖，见着那女子忽然问道：“杨姑娘？您这是。。。”这女子正是长期寄居在天山的杨柔，杨柔被这一问，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黑衣人忽然说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吗？那就不用回答了。”说罢衣袖一拂，一阵猛烈的气浪犹如海水般扑向这四人。 四人见状赶紧运气抵挡，可这气浪刚触及到他们的身子，他们全身的衣服便都犹如被剪刀剪碎了一般，残败不堪。杨柔吓的赶紧捂住了嘴，因为那死人在那一瞬间已经骤然成了四具面目焦黑的死尸，跟从火炉里烤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 杨柔的脸色忽然发白，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居然练到了这种地步，她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自幼便跟随各路好手练武，各门派的功夫也都略知一二，但这种功夫她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黑衣人忽然转过身来，将他冷峻的脸庞暴露在了清冷的月光下，这是一张俊俏的脸，但脸色却跟死人没有两样。杨柔失声道：“天威？怎么是你？”梵天威又是一阵发笑：“为何不能是我？”杨柔又问道：“那门主呢？”梵天威在落霞峰上绕着杨柔转了一圈，忽然搂着她瘦弱的腰肢，颤声道：“你。。你怎么一天到晚想着那个人？你。。你可想死我了。”说着，他黝黑的嘴唇便贴在了杨柔鲜艳的红唇之上。 他的手也逐渐有些不老实，慢慢地在杨柔身上游走着，杨柔挣扎了两下，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都陷进了梵天威的怀中。梵天威疯狂地亲吻着杨柔的每一寸肌肤，就好像失散多年的情侣久别重逢后的饥渴一般。 就在梵天威试图扯去杨柔最后一块遮羞布的时候，杨柔突然跳了开来，顺手捡起地上散落着的几件外衣，披在身上悻悻道：“今天不是时候。”梵天威整个人就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松软了下去：“我知道不是时候，但我忍不住。” 他还想试图上前，杨柔此时却已经再次后退，他知道今日是不可能的了，淡然道：“好吧。”杨柔这才松了口气，娇滴滴地问道：“门主。。他今日没来？”梵天威冷冷道：“没来，他已经在路上了。”“那你今日前来不是门主的意思？”杨柔吃惊道。 “不是，我想你了，所以我来了。”梵天威再次冷冷道。杨柔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疯了吗？难道你忘了门主的命令？事情没完成之前，千万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梵天威不屑地笑了笑：“怎么？我想你了就暴露你了？”说着，还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 杨柔轻轻叹息了一声：“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平添杀戮。”梵天威低头理了理衣袖，笑道：“入了杀月门，不杀人，可能吗？”杨柔似乎无以反驳地低下了头。梵天威也发现自己方才言语略有冷淡之意，忙改口道：“好好好，我听你的，以后不杀无辜之人。” 杨柔这才提起了精神笑着看着他，他是那样的年轻英俊，而自己却逐渐衰老了，她多么想就此了结一切，跟这个年轻人一起，或隐居山林，或逍遥天下。梵天威看出了她有些心事，问道：“你，怎么了？”杨柔忽然上前握住他的手，颤声道：“天威，我。。我们。。我们做完这件事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起来，你说好不好？” 梵天威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不过忙又喜出望外地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只是什么？”杨柔问道。梵天威低声道：“只是门主那边。。。”杨柔轻叹道：“我想，做完这件事，门主也就无敌于天下了，到时候也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了，我想他会放我们走的。” 梵天威也激动地点了点头应和着，月光洒在杨柔美丽的脸庞上，明媚的双眸折射出道道诱人的寒光，梵天威再一次揽住了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额头，贴着她的耳垂亲昵道：“计划不变，明日门主自有安排。” 杨柔会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不舍地赶回去了。第二天，书凡如约带着一行人赶往南方。书凡跟思雪的感情一直说不清楚，思雪是爱着书凡的，但同时却也爱着另外一个人，而书凡，永远都只爱着她一个，曾几何时，思雪无数次地责备过自己，觉得自己太花心，但爱情就是爱情，来了就再也挥之不去了。一行人赶到幽州府时，思雪决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书凡，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决定，她似乎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书凡。 书凡已经三十多了，但至今没有过任何一个女人，这是不常见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像他这样的武林大侠，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追求着他，但他似乎就像是浮出水面的荷叶一般，永远不会沾染任何一颗露珠。 这天晚上，思雪将书凡邀至客栈庭院之中。庭院别致的很，一张石桌上摆放着黑白旗子，四围安置着几张石凳。地面是打磨过的花岗石铺成的，院落的四周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摘，有吊篮，绿萝，牡丹，月季，迎客松等等，月光微颤，树影婆娑，，两个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到了院墙之上。 矮一些的身影率先站立了起来：“表哥，我。。。我有话要对你说。”书凡早已不再是当年不苟言笑的绝情剑客，见思雪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哦？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话要说？”思雪顿时脸上升起了一片绯红，低声道：“我。。我们成婚吧！” 握在书凡手里的酒杯忽然掉落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将他惊醒，书凡吃惊地望着思雪，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她表情的变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见思雪扭过头去，便知道自己方才没有听错。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打转，思雪见他迟迟不说话，遂问道：“表哥，你。。你怎么了？” 书凡突然停下脚步，大笑道：“我怎么了？我高兴！我激动！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思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书凡也大笑了出来，上前一把拉住思雪的双手，颤抖地问道：“那你不反悔吗？”思雪低着头摇了摇脑袋：“不反悔。”书凡的心在狂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毕竟这三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跟一个女人这么相处过。 突然他冷静了下来，知觉告诉他，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你莫不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这么。。。”思雪撅起了小嘴：“怎么？你不相信？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这么做呢？”书凡低声问道：“难道是因为。。你怕拖累我？”思雪迟疑了一会儿，赶忙掩盖过去说道：“哪有，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