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第一男神在线阅读 - 105 爱的一击(大结局)

105 爱的一击(大结局)

旭东还说她这种魄力有大将之风,得到钱后,当下就飞去美国了。

    且一去就是一个月,若不是有高洁经常过来陪她,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熬过去,可是傅旭东,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再也不会分开很久,你失言了。

    左盼右盼,总算给她把人盼回来了,为给他接风洗尘,下面提议办派对,莫茜当然十万分乐意,最是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了。

    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莫茜拿着手机来回走动,怎么还没到?这都七点了,不是五点的飞机吗?就说吧,该去接他的,要不是他说不用,这会儿恐怕早就腻在一起了。

    秘书陈在人群中张望半天,总算在大堂找到了,急忙跑过去道出实情:“董事长,出事了,我刚听说……”

    “来了来了,傅总裁来了。”

    莫茜笑着拍拍秘书陈:“有事回头再说。”

    女人跺脚,哎,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当初就提醒过董事长,可人家偏不信,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目视着心爱之人从车上出来,莫茜立马飞奔过去:“你怎么现在才到?堵车有那么厉害吗?傅旭东,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男人摸了摸女孩儿的后脑,这才跟高管们握手向大堂走:“各位幸苦了。”

    一中年男人朗笑道:“说哪里话,做为公司的信任董事长,感觉如何?”

    “是啊,傅董事长,以后还承蒙多多关照。”

    “恭喜恭喜”

    莫茜被晾在了后面,脚跟生根了一样,拔都拔不动,观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玉兰大美人热切地挽住傅旭东,垂头揉捏后颈,从没觉得人生也可以这么好笑过,想也不想,掏出手机急速拨打名为老爸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后将叔叔婶婶等人的全数拨打个遍,全关机,看来已经不在他们说要小住的美丽镇子了,可能刚去当另一个城市,换了新号码,还没来得及给她发过来,但有些事可能已成定局了吧?

    难得不觉得鼻酸,眼泪这种东西可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流干了吧,环胸跟着进宴会大厅,全都已入桌,而且傅旭东那桌坐满了人,玉兰就在他旁边,并没自己的位置,只好随便找了个空位进食。

    吃完后就是舞会阶段,盯着一对对男女亲热地贴服在一起在中央跳着优美交谊舞,那些所谓的元老们全都成了墙头草,看都没人来看自己一眼,好像她只是公司内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一样,哦不,如今连清洁工都不算。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傅旭东和玉兰的舞姿上,以前最害怕的事全都涌来了,好运真的都被上学时期给用光了,剩下的就只有霉运,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真的,别人的好运与霉运是交替着发挥,可她的不是,老天就这么看她不shuangma?

    说什么不会跟她分手,对她呵护有加,合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呢,觉得她恶心吗?那他不还是抱着她睡了那么久?是最近才变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阴险圆滑的人?傅旭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董事长是吧?名利美人双收是吧?我特么被东运踢出局了是吧?

    行,翻脸嘛,谁不会啊?冷笑着端起一杯红酒大步靠近,待男人舞动着转过身来时,哗啦一声将整杯红酒朝那张越看越痛恨的脸泼去。

    “啊”玉兰受到惊吓,尖叫着退开,发现是怎么回事后才不温不火的擦拭。

    傅旭东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深谙冰寒的眸子斜视着别处,没去看对面的一脸笑意的女孩儿。

    莫茜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焦距都定格在自己这里,得有一百多人吧?瞅着傅旭东冷嘲热讽:“很风光啊,傅旭东,你看看你现在,事业有成,年少有为,像足了个商业巨子,成为了咱们的董事长是吧?厉害,真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小女子真心服了,你比我想象要厉害得多,可是我却觉得很羞耻,越看你越恶心,骗我说需要钱,公司得抵押,合着他妈的那不是抵押,而是转让吧?你给那人多少钱了?居然拿到手后,又转回给你。”

    不少员工捂嘴惊呼。

    傅旭东也不再伪装,唇角一点点勾起,单手插兜俯视向女孩儿。

    “对,这个狡黠阴暗的表情最适合你,这才是你,以前都他妈是我瞎眼了,认为你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你别忘了,没有本小姐,你特么还在街边翻垃圾桶找残羹吃呢,还记得吗?那年咱们十二岁,读初一,你家破产了,你爸被枪毙了,我妈自杀了,你无家可归,是我,是jiejie我好心给你租房子,给你生活费,给你交学费继续读书,我就拿着每个月一万块的零用钱养着你,为了你进一高后的昂贵学费,我省吃俭用,就那还不够呢,我只能不断跟家人撒谎,说需要钱,需要买某些名贵的东西,然后转手就给卖了,就差没卖身上的衣服了。”

    莫茜一口气说了大段后,开始环胸绕着男人来回走:“后来你有本事,可以出国留学,我只能求助于家人,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你小子手段高明啊,居然把他们哄得团团转,愿意拿出大把大把的钱供养你到毕业,图什么呢?图你有才,可以为公司带来利益,现在好了,他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公司给骗到手了,呵呵,这叫什么?以为自己养了条听话忠心的吉娃娃,结果却是条大尾巴狼,呵呵,傅旭东,你都不觉得亏心吗?”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但盯着莫茜的眸子内尽是鄙夷,好似看的不是人,而是个可笑的小丑。

    某女也不在意这些,说完上面那些话后便点点头:“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但请你记住,我。”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后又狠狠的指向男人,大吼道:“我莫茜这辈子从来就不欠你什么,是你傅旭东欠了我,别说下辈子,就是以后的没一辈子你他妈都还不清,这一世你就按照你的方式活吧,后面的几辈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后会无期”

    非常痛快地呼出口气,转身吊儿郎当地离场,这特么才叫真的结束,傅旭东啊傅旭东,算你狠,真不知道为了你这种人,我那段日子再难受什么,不就是酒后乱性了吗?跟他睡和跟陌生人睡一点区别都没。

    “噗,你可真逗”

    已经离开酒店很远的莫茜烦闷地转头,立马乐道:“哟,这不是苏佳丽吗?怎么?听说你染上毒瘾了,怎么还没活着呢?”

    苏佳丽闻言后,真恨不得一刀把人给杀了,不怒反笑:“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刚才你那番自以为是的豪言壮语可真有意思,难道你当真不知道傅旭东从来就不是需要谁资助的人?”

    “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呗,莫茜啊莫茜,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自大,这么跟你说吧,你在东运那一年亏了两千多万吧?知道你爸为什么还装病到医院而不去帮你吗?因为傅旭东给他打了双倍的钱,四千多万做为补偿,你要问我他哪来的钱?哈哈,你十二岁资助他,可我记得他重返学校前就已经进了黑云社,黑云社知道吧?卫棋和卫柯的帮会。”苏佳丽看她冷下脸,就越说越兴奋。

    看看看,莫茜居然也会有这种可爱的表情。

    莫茜捏拳,沉声道:“你疯了?”居然跑这里胡说八道。

    “你比我想象中要蠢太多了,天真,愚昧,当年他找到卫棋,愿意加入黑社会,卫棋也格外欣赏他,卫棋那人,没什么文化,所以愿意培养有知识的手下,所以包了傅旭东的所有学杂费,以及生活费,知道梁炎是谁吗?他就是傅旭东在黑云社最信任的人。”

    某女不敢置信地皱眉,这么说来,的确很多地方不符合情理,傅旭东的mama是独生女,哪来的表弟?回想起那天她追着他跑了几条街,终于在一个胡同里见到了他,那是她第一次见梁炎,当时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人,还提醒过傅旭东。

    “傅旭东是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人模人样,进了黑云社就屡立战功,深得卫棋欢心,拿的奖金也越来越多,听说不到两年他就成千万富翁了吧?高中那会,卫棋帮他报了仇,整垮了那四家公司,因为某些纠纷,他又联合卫柯把卫棋给扔进了监狱,终身监禁,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问问,但他似乎不向往黑道生活,把黑云社扔给了梁炎,要不你以为梁炎哪里突然拥有几十个亿收购那些夜总会和酒吧?”

    莫茜并没要去问卫棋的打算,因为苏佳丽说的这些是真的,怪不得会遇到卫柯,怪不得自己差点把公司搞破产,老爸也回去,叔叔更没说要帮忙,难怪傅旭东那时候动不动就受伤。

    怪不得他总有钱给她买手机。

    “其实何尧阳是被傅旭东和邱翰承杀死的,傅旭东这人真残忍,居然让卫棋把何尧阳给烧成那样,对了,他还杀了不少人呢,可惜我找不到证据,否则早把他送监狱里去了,另外他根本就不是就美国谈生意,而是跟玉兰美人去度假,玉兰知道吧?刚跟他跳舞的,知道她是傅旭东的什么人吗?”

    “你这意思,他们早就认识了?”

    苏佳丽耸肩:“当然,黑云社里的人谁不知道东哥有个专用情人玉兰?每个月两人会开七八次房,道上的人都知道,也就你那么傻,居然一直没发现,但我相信傅旭东更爱你多一些,毕竟你对他的确挺好的,可惜你却跟别人睡觉了,这么一来,当然是玉兰更重要,当年他给玉兰买个包就二十多万,给你买过什么了?真是可笑啊,去告他吧,否则你家的公司就得被这一对狗男女霸占了,他们想有个公司过好日子,你要还不吭声,那只能说你莫茜太没骨气了。”

    刹那间,莫茜感觉好似周围飘起了鹅毛大雪,而她正处身于凛凛寒风中,冷得彻骨,闭目深吸气,微皱秀眉,表情说不出的苦涩,她知道,不该在这女人面前表露出悲痛,因为那只会令其称心,可真的忍不住,再也假笑不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要看是什么,若是他在黑云社那些事,稍微花点钱就能打听出来,至于他给你爸那些钱,是私家侦探告诉我的,莫茜,你若想夺回公司,我可以帮你。”苏佳丽大义凛然的拍拍女孩儿肩膀,都说兄弟反目,不得善终,那两个相爱的人呢?真想看他们狗咬狗,太痛快了。

    某女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莫茜,虽说以前他并不需要你的帮忙,可你对他的好都是出自真心,如今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干嘛要便宜他们喂……莫茜。”见出租车远去,苏佳丽立即狰狞了脸,一拳头打上了电线杆,可恶,还有件足以令那贱人发疯的事还没说呢,算了,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样,自己也算报了当年之仇,比起令她疯掉还是这样行尸走rou过一辈子比较解恨。

    呵呵,成功了,她终于成功报复了,源源不断的舒爽蔓延全身,突然觉得这年的苦真没白吃。

    冬天的夜总是那么干燥冰寒,站在小学的校门口,莫茜切身体会着如同刀子般的寒风划过脸颊,却并不觉难受,因为此刻有个地方的痛已经盖过所有的不适,望向禁闭的大门,后还是翻墙进去了。

    循着记忆来到了那个熟悉难忘的班级窗前,虽有变化,但却不大,只是比幼年时要陈旧了一些,小时候觉得这教室很大很宽敞,如今长大后再来看,竟觉得好生狭小。

    而银色月光恰好也打在了那个她曾经拥有过的书桌上。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莫茜同学。

    欢迎莫茜同学。

    来,莫茜同学,还有三个空位,你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好吗?

    鹅哑着这以,以照后咽气

    哈哈哈我的妈呀,原来是个大舌头,就这还好意思跟我拽呢,笑死人了。

    以给鹅起哎。

    滚开

    想起那会儿,莫茜忍不住笑弯了眼,两行泪液顺着扬起的唇角滑进了齿间,眼前画面仿佛活跃了起来,能看到小小的自己,梳着两个大辫子走进教室,一群小朋友鼓掌欢呼,再然后她就跟那个不曾看她一眼的小男孩大打出手,直到嘴唇被咬破,鲜血不止。

    那时候的自己还口齿不清,除了父母能懂她的外星语外,连爷爷奶奶都听不懂,那时候的自己真挺搞笑的,霸道傲慢以自我为中心,非常没礼貌,有事没事都爱欺负下别的同学,导致友谊惨淡,虽然觉得很不是东西,可那时还不懂寂寞,即使没朋友,每天最起码是快快乐乐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门居然没上锁,而是直接用根木棍代替了,不悲不喜地将门推开,来到了一眼就能往到外面那个喷泉的位子落座,直到困意来袭才弯腰趴伏桌上休眠。

    “醒醒……小姐,快醒醒……”

    卷曲修长的睫毛动动,缓缓睁开惺忪眸子,见是昔日的门卫,赶紧站起。

    哗啦

    疑惑地垂头,难怪醒来时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上还热乎乎的,将超大号绿色军衣捡起:“大爷,是您的吗?”

    老人并没责怪对方闯进教室,还慈祥地笑笑:“嗯,本来不想打搅你,但是孩子们就快来学校了,小姐,你得走了。”

    “谢谢您,您还是这么好,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以前上一年级时,就在这个位子,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所以就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尴尬地抓抓侧脑。

    “没关系,快离开吧,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莫茜弯腰:“好,再见”

    出了校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回从小长大的家吗?那里应该没被傅旭东霸占,但总得过去收拾行礼吧?只是这个点傅旭东应该还没起床,几个月前她还想着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几个月后,却再也不想见。

    最后去到了北业初中,望着一个个活力充沛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踏进大门,曾经一幕幕就仿佛就在昨日,那么的清晰,摸着门口的建筑们跟着走入。

    hi,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好笑,太年轻了,说真的,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狗一样咬人,啧啧啧,你说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丢人……

    让开

    难道你没注意到什么吗?不觉的我说话很好听吗?而且很利索吗?我不是大舌头了。

    呵呵,说了一堆废话,就为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口吃好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你舌头好不好关人家什么事?傻丫头。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曾经常去的小树林,一草一木还是老样子,还记得是那棵树,更记得当初自己是个害羞的少女,说话都结结巴巴,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堆rou麻至极的话。

    东……东东,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会来,我……我好喜欢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的眼珠子就像贴在了你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从昨天开始,我每分每秒都想着你,老师讲的课都变成了对咱们的祝福,东东,你能跟我交往吗?

    神经病

    其实当时发现是傅旭东时,是真的很生气,可更多是气自己,居然在他面前闹这么个大笑话,还说了那些要命的话,可她能肯定,若当时他答应了,她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可能会为了那傲慢性子呛他几句,但会从那一刻开始,她的眼光就无法再从他身上移开。

    因为来北业真的为了见到他。

    当时他好像说过真当还是小时候呢?时隔多年,一点也不见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目中无人固然神气,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何,被傅旭东看不起会很不爽,他一直就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抱住双臂靠着那棵树慢慢坐了下去,真没想到曾经最讨厌上学的她,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居然恰好就只停留在那个阶段,物是人非啊。

    回到家时,傅旭东果然已经去上班了,四周冷冷清清的,又好像那人再也没回来过,管他的,反正她是不想住在这个伤心地了,将行礼收拾好,离去前还是没忍住站在窗边观望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双人床,在这里,她和傅旭东曾夜夜缠绵,夜夜相拥而眠。

    在这里,他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人,在这里,因被他折腾累了,给她按摩过,在这里,她说过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在这里,他们相爱过,现在就给这份刻骨铭心的爱画上句号吧,傅旭东,你没有爱我一辈子,但我的话却是真的。

    就算曾经被你当成傻瓜耍弄,就算你一直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唱独角戏,就算一直在被你欺骗,可我爱你,所以告谁我都不会去告你,如果得到公司你能开心,那就给你,无论你要什么都给你,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再进什么黑社会了,那里太凶险,对你而言,所有的坎坷都过去了,只剩平步青云,笑道:“祝福你,希望真的不要再见了,这样我想起你时,回忆都是美好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完美的傅旭东。”

    “喂,承承,最近有点心烦,我能去你那边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

    等等,傻大妞,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住得不方便,我和西燕每天都在外东奔西跑,我们也是住酒店,而且刚刚查出她已经怀孕了,你一来,她肯定会跟你睡,听苏月说你这家伙睡觉不老实,万一不小心伤了她的肚子,我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咱不是好哥们儿吗,你舍得让我终日提心吊胆?

    空荡荡的客厅里,莫茜盘坐沙发上,听完后,咬牙道:“你丫就是个见色忘义的货,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随便说说,你真让我去,我还不想当那个电灯泡呢,一会我得出去逛街了,下次聊吧。”

    那行,入冬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另外代我向傅旭东问好,还有梁炎他们,拜拜。

    “拜拜”收起怒意,无力地望着电视机发呆,变了,什么都变了,再也不能每天一起到食堂吃饭,再也不能聚一起欢歌笑语,还好苏月就快回来了,有些事跟高洁不能说,但跟苏小妹,她什么都不会隐瞒。

    这一刻才发现苏月就是她的解语花,苏小妹,你jiejie我现在的心就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样,快点回来吧,看着那号码,始终都按不下去,不行,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打搅到她学习,还是等回来了坐一起好好聊吧。

    当然,不跟高洁吐露并不代表她不好,更不代表她没苏月重要,在她心里,这两个朋友是一样的,玩上面,她喜欢跟高洁在一起,谈心,就喜欢找苏小妹,相信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朋友,能一起做生意的,能一起谈笑风生的,能一起玩乐的,因性格而断。

    高洁虽然也会安慰她,可那家伙舌头长,她若知道了,就代表人尽皆知,苏月不同,这丫头嘴比密室还严实,想她资助傅旭东那事,她至今都没和任何人说过,像她和卫柯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她早爱上了那个人?

    自然而然的,再怎么不能说的秘密,她都会跟她说,不用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她自己就会帮她保密。

    是啊,她还有她们,果然,男人没姐妹靠得住。

    然而苏月毕业后,并没直接回国,而是到了邱翰承那边的小镇,就在刚毕业时,他们告诉她,终于找到人了,当下便匆忙赶了过去。

    机场,上官西燕笑望着已经今非昔比的女孩儿,一头酒红色长发扎在脑后,散碎刘海贴服腮边,令肌肤白如凝脂,薄妆修饰下,五官颇为鲜明好看,透着青春气息的黑色卫衣搭配深红色紧身长裤和长靴,啧啧啧,好一个可爱佳人。

    苏月甜美一笑,伸手将上官西燕抱住:“西燕姐,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帮我找人。”想不到这么尽心尽力帮她的人居然是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人生真是千变万化。

    上官西燕拍拍她的后背:“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恭喜你,又拿了个学位,以后还继续读吗?再升成博士后?”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帮茜茜姐。”

    “那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苏月也开始打量上官西燕,御姐,永远的大气贵族御姐,就这性感豹纹装,她是衬托不起来的,而且身材真好,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对方的平坦小腹:“宝宝还好吗?”

    “没发现问题。”上官西燕爱怜地跟着看向肚子,即使还没结婚,能有邱翰承的孩子,她也觉得很幸福,而且他答应过,回国后跟她结婚,这些年要不是有邱翰承,她真知道要怎么渡过难关,当年卫棋倒下,牵出了大串官场上的人,何家一遭殃,上官家也逃不过干系。

    好在邱翰承求他爸动用各种关系,总算让上官家没被殃及,父亲偷税不至于被枪决,但十几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且家产会全部充公,幸好有邱翰承在,所以上官家依旧是上官家,还是家大业大,也令父亲彻底改观,为确保不再出错,当下就把以前所有的税都补齐了。

    那次真把家人给吓坏了,为求安心吧,父亲每年都会捐出一笔钱给贫困山村,倒成了个善人。

    这一切都是因邱翰承而改变,而她的人生能这么平顺,也是因为他,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

    苏月看好友笑得如此幸福,立马笑嘻嘻地看向一旁的邱翰承,咂舌道:“哇塞,我们的王子真是越变越帅,若放在初中那会,要说某天王子大人会亲自到机场去接我,估计我肯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说哪里话。”邱翰承笑容可掬地抬手打招呼,与当年那个热血少年的确大相径庭,虽然看起来还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但要稳重冷静得多。

    看着长大后的彼此,都觉得学生时代可笑又怀念,反正邱翰承觉得,现在他是做不出带着一帮学生去烧烤店群殴的事了,而且老头子一听准儿媳怀孕的事,高兴得夜不能寐,说等他回去后就立刻让他接手帮会。

    好吧,爷儿俩的关系早有了改观,若不是临出国时,燕燕跟他说老头子是爱他的,有些事恐怕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搞了半天,母亲的死,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且也是她自愿为了弟兄们去陪那畜生的。

    而且父亲的冷漠也是为了保全他,效果嘛,呵呵,还行,因为他真的还活着,从那以后,他就更仰慕这个父亲了,是世上最有血性最伟大的父亲,真男人

    上官西燕摊手:“各位,走吧?月月,你一定迫不及待想立刻见到他吧?但咱们还是的回酒店安置,下午就带你过去。”

    “好”苏月一听说要见到卫柯了,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异常激动,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他重要了,是他改变了她的人生,给了她莫大鼓励和支持,让她明白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最主要的是,他给了她自信。

    是心仪之人,是恩人,是温暖的大哥哥,是让她接受到奇迹的圣诞老人,是能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一点也不为过,卫柯,四年多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曾经你帮助过的女孩儿吗?

    还记得你给我的卡里有七千多万吗?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你一定还记得对不对?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所有过去的人。

    傍晚的异国小镇,与他们生长过的都市不同,风土民情也南辕北辙,但却旖旎如画,晚霞染红了天际,大片草原上,竖立着一栋又一栋颜色不一的二层小洋楼,屋顶都是红色的,家家户户院墙四周都种满了五彩斑斓的草木。

    天气有些寒冷,听说这里到了冬天最是要命,大雪一场接一场,像他们这样在国土南方呆惯了的,很难忍受。

    好在还没到那个季节,勉强能接受,人们很是热情,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笑着打招呼,不少人牵着马儿遛弯儿,没有城市的喧闹,是个非常宁静的镇子。

    “大概还要走十多分钟,对了苏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如果说我们没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办?”上官西燕搂着好友闲聊。

    苏月身着黑色博士服,头戴四方帽,手持用彩带绑好的毕业证书和一些奖状,非常坚定的回:“那我就继续找,十年二十年,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执着的,好吧,顿时觉得这些年没白下功夫,当初我们几乎是一放学或者放假就会拿着他的照片到处去打听,也是他相貌太出众,这边都说他像个东方的美女,所以两年前他去医院时,被大伙给记住了,也是缘分,没过多久我们也去了那家医院,照片刚拿出来就有人说见过了,这里也很好找,而且离我们学校也近……”

    “等等”苏小妹出声打断:“你这意思,你们两年前就找到他了?”

    上官西燕点头:“没错。”

    “啊?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月呆住。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一定要到你走出学校还得戴上四方帽那天,这也是种变相的督促吧,现在去见不是更好吗?”挑眉看向女孩儿的穿着。

    苏小妹傻笑:“说的也是,还是得谢谢你们。”后来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极为紧张,如今卫柯也已经快二十六岁了吧?居然在这里隐居,可能是真的厌倦了那些是是非非,想图个安宁,希望自己的到来不会给他带去困扰。

    还是那句话,不求其他,只求见一面,把想说的话说给他听。

    “喏,那就是卫柯,你应该还记得他的头发吧?”

    某片草坪前,上官西燕指指远处给马儿梳理毛发的男人。

    是他,就是他,只是一个背影,苏月就认出来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圆梦了,眼泪失控地连串滑落,快跑了一段后又开始慢慢的靠近,因为她发现那人走路时会跛,刚才西燕姐说他去过大医院,那么说他的腿……这么久还没复原说明会是永久性的。

    怎么会这样?他的腿怎么会……

    对方每走一步,都好似硬生生踩踏在苏月的心坎上,那么的悲痛,老天爷怎么可以如此伤害这个人?他的童年已经很不幸了,长大后也每天过着非人般的生活,每天都在受着精神折磨,好不容易走出魔窟,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

    好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男人下意识了一眼,还真是在看她,这谁啊?穿成这样站他的地盘上,等那人又走近了几分才觉得眼熟,好像是……猛地扬唇笑道:“哟,这不是小布点吗?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去。

    苏月强忍着不哭出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从前刚硬了许多,又高又瘦,头发比她的还长,就那么随意绑在脑后,白色衬衣,袖子高卷,手持铁刷,蓝色长裤,黑色高筒皮靴,头戴牛仔帽,给人一种非常精练的感觉,只是走路的姿势……

    站定后,慢慢朝还在朝自己行走的男人举高手中的荣誉,吸吸鼻子,哽咽道:“我做到了……卫大哥,我做到了呜呜呜,你高兴吗?”

    卫柯立在女孩儿身前,看她泪珠不断便抬手温柔地为其擦掉,笑说:“高兴,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你能不辜负,我当然高兴,小布点,你的这身衣服是我今年收到最满意的礼物。”

    “呜呜呜呜。”苏月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男人怀中,并紧紧环抱着:“卫大哥,我好想你,我一直都在找你呜呜呜呜,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帮我找你,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好歹也让我去送送你呜呜呜呜。”

    “不是吧?你找我做什么?不是跟你发过信息吗?”犹如一个大哥哥一样,轻抚着女孩儿的后背。

    苏月突地退后三步,屈膝跪了下去,垂头哭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卫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相信我,谢谢你跟我讲你的故事,谢谢你还活着呜呜呜呜。”也谢谢上天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你这是干嘛,起来,快起来。”卫柯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以前跟他下跪求饶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他受之无愧,可别人嘛,他受不起。

    随着他的搀扶,苏小妹跟着站起,重又将人抱住:“卫大哥呜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终于见到了,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祈祷能在见一面,好害怕你真的会彻底消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呜呜非要找到你,就是好想再见你一面,就一面呜呜呜。”

    卫柯一副受宠若惊,真的假的?过去几年还有人这么惦记他呢,傅旭东为么没告诉他?若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想他,肯定说什么也会回去一趟:“别哭了,听话,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其实没什么的,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你看我以后在这里也没地方花钱不是吗?”

    如今也不想结婚,银行里那么多金条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真没必要特意跑来谢他。

    “对你来说没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就像被遗忘了一辈子,但突然被上苍眷顾了一样,我真没想到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呜呜呜呜,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得不一样了,越来越相信自己,你不懂,卫大哥,这种心情你不会懂的呜呜呜呜。”

    可能所有人都不会懂,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卫柯知道一时半会女孩儿肯定安静不下来,只能抬手不断的安抚,自己居然也有伟大的一天,被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记挂好几年,当年那个举动没有做错。

    “好久不见”邱翰承走过去递香烟。

    卫柯一手搂着怀中哭泣的苏月,一手接过香烟放嘴里,点点头:“是我对你好久不见,而你估计常常见到我吧?否则就凭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呵呵,是啊,当年西燕……我媳妇跟她说,只要她能戴上四方帽,就一定带她来见你,这不,刚出校门就飞过来了,卫柯,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念着你,连发的微信里基本都是关于你,这份执念连我都感动了。”

    “那是,我家的妹子哪能跟别人一样?”

    一句妹子说得三人都无言以对,上官西燕也明显听到苏月的哭声停了两秒,说一面,还就是一面。

    对此,邱翰承并没多大反应,本就在意料之内,卫柯若是喜欢苏月的话,当年不可能连面都不见就走人,且一走就是四年多,音讯全无,这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你可是为国家培养了个人才。”

    卫柯拉开苏月,哄道:“不许再哭了,走,外面冷,都进屋里去。”见小丫头挽住了他,立即无奈地抬抬残腿:“骑马时不小心给摔断了,好在没到截肢的地步,而且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也不痛不痒,用不着扶着。”

    “没事。”苏月不放手,硬要搀着,她如今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上官西燕轻叹,月月啊,我要是就不如不见,越是爱就越不能见,否则只会更难受。

    既然人家坚持,卫柯也就随她去了。

    那一天四个人在一起聊到了天黑,临走时,上官西燕做了这么个决定:“卫柯,我们还想在这边待一段日子,因为我孕吐比较厉害,不想上飞机,但又不能住酒店,你看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过来小住到回国?刚好月月才千方百计找到你,这就让她走的话,你也不忍心是吧?”

    “好啊,反正我这房子够大,一直也是我一个人住,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无所谓。”卫柯异常大方地应允。

    苏月自然是心花怒放了,感激地冲上官西燕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搬过来。”上官西燕拉住苏月往外走,她知道苏月今晚就想住这里,可是既然她叫她一声姐,那么就得负起责任,苏月比较单纯,爱其入骨,加之感恩心切,恐怕卫柯稍微松懈一下,她就能扑人家床上去。

    将来能在一起还好,若不能在一起,自己不是害了她吗?再怀个孩子,就苏月的脑子,回国后非一个人生下来并且终身不嫁不可,创造相处的机会可以,但没得到男方心意之前,睡一块不行。

    虽然看得出卫柯不是那种渣男,但多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

    “西燕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离开那栋洋楼后,苏月便拉着上官西燕的手道谢,真不想刚见面就分开,她想照顾照顾他,如果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就更好了,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上官西燕扬唇,微微摇头:“举手之劳,而且我是真的不想现在回去,你不用谢我,可是月月,有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去目前还定,但肯定不会太久,当我说要走时,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见他,知道吗?”

    苏月的心抽了一下:“哦”

    上官西燕拧眉:“并非我见不得你们好,当我说要走时,说明看出他和你真没什么希望,放开他,就等于是放过你自己,否则就是耽误你们两个人的未来,你也别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明白没?”

    “明白了。”不知为何,她感觉西燕姐变得有点严厉,怕怕的,比父母和老师还要有威慑力,好吧,以后乖乖听话就是了。

    就那样,三人入住进了卫家,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被莫茜早年给训练出来的,苏月简直勤快得连保姆都自愧不如,半个月内,上官西燕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做,偌大的房子处处纤尘不染,地板都能泛光。

    卫柯觉得苏月的手艺还行,也就不做饭了,以前每天忙碌的事,都被苏月给抢去了,本来想替她分担一些的,结果人家还嫌活不够多,连大伙内衣这些她都抢着洗,问题是洗他这个哥哥的还行,洗上官西燕的也能说过去,问题是她还洗人家邱翰承的。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西燕姐有身孕,不能让她累着。

    慢慢的,邱翰承也不觉尴尬了,上官西燕也不介意了,反正苏月看上的是卫柯,不用担心,再说人家也是为她家宝宝着想,恰好落得个轻松,呵呵,相信世上没几个闺蜜会帮自己老公洗内裤,而自己还不郁闷的。

    苏月跟莫茜,都是奇葩中的奇葩。

    一个懒得像大熊猫,一个勤奋得像小蜜蜂,一个盛气凌人从不吃亏,能打能骂,一个胆小懦弱,需要大树依靠,这俩人能在一起也是因为这层互补在吧?

    瞧瞧,搬来之前虽然也挺干净的,可搬来之后,不但屋里整整洁洁,连屋子外面百米处内都找不到几片落叶,有时候还没开口,人家就把饮料茶水递过来了,做家务对她来说是种乐趣一样。

    早上人家早早就起床去扫落叶了,等他们睡醒,花样百变的早餐已经上桌,后还什么都不让做,地明明很干净,人家洗完碗还得拖一遍,没歇一会就又嬉笑着去厨房鼓捣午饭,很少一天内能吃到重样的,中国菜,川鲁粤淮,就是这种地方,她也能弄出豆浆油条包子煎饼这些,日本的寿司,法国的糕点,韩国的拌饭啧啧啧,厉害啊。

    虽然卖相跟星级厨师没得比,但味道却差不多,整个一杂牌厨师:“我说苏月,你这几年该不会就研究怎么烹饪了吧?”

    坐地上给草木穿冬衣的苏月自豪地回道:“我比较喜欢待在厨房,将那些食材变成美食的过程,也是挺享受的,所以偶尔会去餐馆里免费当下手,偷学厨艺呵呵,中国菜我都是跟我妈学的,她什么都会做,明天给你们做四川的酥rou,绝对香,要能买到调味料,粉蒸rou也行,还有东北的猪rou炖粉条等等,都可以,就算不会,咱也可以上网搜索,佛跳墙和澳龙这些都可以照着做的。”

    “得得得,你厉害,不但厨艺精湛,还会打理家务,若不是怕埋没了你,真想高薪聘请你到我家干活去。”就苏月目前的实力,去哪个公司都是抢手货。

    常言道,会不会做事没有用,得肯做才行,苏月这种心态估计得羡慕死广大媳妇们,人家把做家务和下厨当乐趣,永远不喊累,哪个女人不希望这样?却没多少能做到,特别是他们这一代,是越来越懒了。

    旁边跟邱翰承下象棋的卫柯也跟着夸道:“妇女之典范,可是小布点,你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都得被你养刁了,到时你一走,我就没这些好东西吃了。”

    “那你干脆就跟我们一起回国呗,我天天去帮你做这些,这里环境好是好,但人太少了,你一个人住这里不觉的孤单吗?卫大哥,说真的,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苏月眼巴巴凝望。

    “呵呵,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错。”

    苏小妹颇为失落地继续忙碌,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或许最后的结局就是跟西燕姐他们回去吧,后再也不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就到了来年的三月,这几个月内,上官西燕没提出要回国,因为她发现卫柯也不是真的心如止水,可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他,不让越雷池一步,但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决定四月初回去,孩子马上也要出世了,等不了太久。

    而没等到苏月回国的莫茜也没留在市区,当初回到家连续一个月联系不到父母后,就回老家修身养息了,苏月说她要留在卫柯那边一段时日,还有邱翰承和上官西燕,而傅旭东从那以后再也没找过她,当然,她也不会见他。

    高洁和梁炎每天都很忙,总说没时间去陪她,亲人们又联系不上,那感觉就像一下子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再最最痛苦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肯陪着她度过。

    那就只好来到爷爷奶奶身边了,因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她并没把傅旭东吞掉公司的事告诉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说是太想回来住了,但不是长久之计,没关系,过几天回去便是。

    关于傅旭东的事,她一概不知,爷爷奶奶不知是不是发现了问题,最开始提过几次后,也都不提了,好像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傅旭东,我们居然也能走到这一步。

    田埂上,某女百无聊奈地漫步,又是一年春季的到来,依旧有孩子背着背篓,拿这镰刀结伴去坡上割草,也有孩子牵着牛到处走,除了换了人外,仿佛就跟多年前那个春天一样,可是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抬手折断一根开满白色小花的梨树枝,苦闷地望着那白茫茫一片,还记得那天他们玩得有多开心,一起对诗,一起赏花,一起说笑,那时候承承还喜欢着她,对她是有求必应,傅旭东也对她很好。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原来观景也是要看心情的,如今就算立于花海中,也提不起兴致,跟在家没丝毫区别,散漫地抬起树枝将那些花瓣一瓣一瓣的扯下:“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

    不知道数了多少遍,最后的结果是傅旭东已经和玉兰结婚了,应该结婚了吧,循着曾经的路线,来到河沟里搬石头,看着个头不小的螃蟹还是没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走进了那个凉亭式庙宇,里面只有一尊观音像。

    双手合十,虔诚鞠躬,冲石像笑道:“菩萨,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这辈子的劫数还没完?是不是曾经得到过多少庇护,就要遭多少难?可是会不会太过了?我不觉得我以前享受过的美好能跟被人强暴成对比,能成为爸爸mama的女儿,的确太幸运,但如今的一无所有可以抵消吧?”

    面目慈祥的石像只是垂眸注视着女孩儿,并没给出任何回应。

    “如果是因为命好,何尧阳才没让我家破人亡,那么被爱人嫌弃并踢开,也能抵消吧?如果能拥有那么多朋友,可如今或者以后他们都没时间再陪我,也能抵消吧?那还有哪一项非得用强暴来抵消?你告诉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撅起嘴瑟瑟颤抖着,早已哭花了脸。

    见其不说话,便抑制不住地大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咋不说我从小到大给你们这些神佛烧了多少香?给你们送了多少供品?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呜?”抄起台子上的供品直接向地上砸去。

    就更得了失心疯一样,香炉瓜果点心餐盘,抓到什么摔什么,没东西砸时才胡乱抓着头发瘫坐了下去,像个人人可欺的孩子似地,埋在膝盖间闷哭,即无助又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还是忘不了他,我该怎么办呀……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呜。”

    回应她的永远都是观音娘娘的笑脸,还有荒无人烟的环境。

    “就算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呜呜呜呜,怎么可以原谅了后又这么对我,呜呜呜呜,爸,妈,你们在哪里?呜呜呜呜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求求你么快回来吧,茜茜知道呜呜呜呜……知道错了……”

    哭累了,憋了许久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这才起身默默地将摔掉的东西一一捡回归位,粗略地搓搓小脸,颇为不正经地冲石像道:“喏,都还给你了,再怎么说您老也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应该不会小气到跟我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吧?再见”

    过了许久,又原路返回,将一包小螃蟹倒在了香案上,并鞠躬作揖:“本来是要弄回去炸着吃的,现在这些就当孝敬您了,我可是抓了好久呢,咱有怪莫怪,可千万不能再折腾我了,折腾我就等于折腾我的家人,他们还指着我养老呢,阿弥陀佛大慈大悲”

    螃蟹们得到解脱,立马横冲直闯地兵分无数路线逃逸。

    莫茜看他们不小心毫无章法的逃窜,还真忘记了某些烦心事,就那么摸着下巴袖手旁观,完全没有要帮它们回家的意思,而且当某只小螃蟹横着不小心进了香灰旁,竟能巧妙地躲开:“你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算了,看在jiejie心情好转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抓起那只始终没离开香案的小螃蟹离开了凉亭,并将小动物扔进了下面的河水里,仰头深吸口气,拍拍脸蛋,闹也闹过了,哭也哭完了,往日种种也在这里画句号吧。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了,重头来过,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莫茜,任何事都无法击溃她,若傅旭东做得再绝点,把她家房子也弄走,更让她找不到工作,行,那咱就去要饭,还弄一身粪专门去他门前要,膈应死他。

    这边,苏月得到上官西燕已经给他们买了明天机票的消息后,违反当日上官西燕给她立下的规定,进了卫柯的房间。

    豪华大床上,卫柯将书放下,瞅着前方女孩问:“有事?”

    苏月加油,有些话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试过才不会后悔,玩弄着十指吱吱唔唔的说:“那个……我……我其实……不想……当你的meimei。”末了仰头,大胆对视。

    “呃,那你想当什么?”卫柯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丫头到底想干嘛?

    想当什么?苏小妹吞吞口水,跟豁出去一样,冲到床头将被子掀开,并八爪鱼一样趴在男人身上,预计着是要强吻,但又不敢,只好把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

    卫柯怔住,伸手推了推:“生病了?”

    “卫柯,我不要当你的meimei,我要当你的老婆,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白首不相离。”苏小妹一口气把所有心声都给吐了出来,身下身似乎被她给搞僵了,不行,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抿抿唇,又趁其不备强吻了上去。

    俊美的眸子瞪大,不知是震惊太大,还是其他原因,虽然没回应,但也没将人推开,就那么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来。

    苏月第一次接吻,没什么经验,学着看到的那些将舌头钻进薄唇,可是却被牙关给挡住了,他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就在要起身询问时,舌尖便畅通无阻的探了进去,顿时欣喜若狂,而且味道也很棒呢。

    等吻累了才坐起,沮丧地颔首:“你无法接受我是吗?”电视里,这个时候男方都会把女方摁倒的,可卫柯没有这样,更没回应过她。

    卫柯皱眉,沉默不语。

    “我懂了。”根据表情判断,她失败了,因为是在预料之中,所以不是很悲伤,心平气和地点点头:“你就当我跟你闹着玩吧,但是卫柯,喜欢你这件事我不会后悔,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喜欢你,有件事你没问我也没说,其实我跟傅旭东他们关系很好,那次在学校门口也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有次在tkv,你穿着女装进来,还跟我说了许多色情的话,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干嘛要撒谎?多此一举。”卫柯恍悟,苏月,对啊,他怎么忘了?当时还想借助她结识傅旭东呢,更想着让她成为他扳倒卫棋的一枚垫脚石,是因为良心发现,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

    “正因为你以为不认识,所以才会说实话,才会跟我敞开心扉,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意你了,觉得听了那些故事后很心疼,其实我这人不太爱跟陌生人聊天的,只有你,每次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听你讲你自己的故事,知道喜欢上你时,觉得很难受,因为你不会喜欢我。”

    卫柯挑着眉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话。

    苏月也着笑了,耸耸肩:“今天也就是想试一下,没关系,做哥哥也一样,卫大哥,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能令你心动的女孩儿,一定要好好珍惜,对你而言,能遇到这种女孩儿太难得了,虽然喜欢你的人很多,可是你好像并不热衷,或许也就那匹马最得你心,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你总说日子枯燥无聊,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能给你带来快乐的人,那个人会跟你相伴到老,会给你生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一儿一女,想想孩子们围绕着你欢笑,并叫你爸爸的画面。”

    卫柯依旧点头。

    “那我走了,明天还要赶飞机,一定要幸福,如果你不觉困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再见”再次鞠躬,后走出房间。

    次日,卫柯还没起床,也没说要去送他们,苏月只好跟那栋房子挥手告别,再见了卫大哥,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这边,月月,你的位子在这边。”上官西燕指指某靠窗的位子。

    苏月失落地坐过去,卫大哥一定是讨厌她了,所以连送都不送,昨晚那个吻是不是很唐突?若是时光能倒转就好了,她相信没表明的话,最起码回国后,还能跟卫柯通通电话,呵呵,原来不管说与不说都有可能后悔呢。

    说不打搅就绝对不会再打搅。

    “哇”

    “吸”

    上官西燕见不少人在唏嘘,立马看向前方,瞬时笑开了花,见苏月还无精打采地盯着窗外看,刚要过去提醒,就见那引起哗然的男人向她做了个噤声手势,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人身高傲人,穿着也是时下流行的休闲装,长发以绸带绑在脑后,颇有古风,主要是那张中性脸,活脱脱一个妖孽,可惜腿脚似乎有些不便,那非常人的步伐着实影响了整体美感。

    卫柯来到苏月旁边的位子,并优雅落座,也没去看旁边魂不守舍的某人,就那么环胸闭目养神。

    飞机飞上云端苏月才收回视线,白茫茫云海实在刺眼,将窗板拉下,刚闭上眼准备睡觉,又猛然睁开,缓缓扭头,吸,卫……卫柯?揉揉眼睛,没眼花,真的是卫柯,这也太玄幻了吧?还是只是跟卫柯长得一样而已,否则来了不可能不跟她打招呼。

    偷觑向对方的双腿,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