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可能
简紫铜立刻前去预约tti银行的银行，只是结果却不如意，对方秘书屡次拒绝了她，“很抱歉，查理先生近期没有空。” 简紫铜却是不死心，她非要约到不可。 于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十几次，甚至是几十次…… 后来，连那位秘书小姐都佩服于她的毅力，和她通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无力，“简秘书，查理先生近期真的没有空。”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可是我们真的很喜欢查理先生能抽空见我们一面，只需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可以了……”简紫铜不断地说好话，企图想要让她帮这个忙。 最终，对方秘书被她的毅力所感化，无奈说道，“好吧，简秘书，不过只有半个小时。” “谢谢！”简紫铜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 tti银行港行分行的行长是tti银行最大的董事，他叫ae，中文名则是查理。 查理先生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精神矍铄，定居a城已经十多年。 秦昱笙和简紫铜前去拜访之前，针对这个人做了不少工作。他对待下属宽厚大度，对待工作却很严厉坚定，是心极其坚韧的人。更让人惊讶的是，资料显示，查理已经是患绝症，命垂危之人了。 “笙总，你有把握说服他贷款给秦氏吗？”简紫铜看着资料，不免担忧地问道。 秦昱笙放下资料，淡漠说道，“事在人为。” 早已经料到他的反应，可简紫铜仍是皱眉，“我听说遇之的董事长和他交还不浅，可是遇之发生经济危机，找他借贷，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帮助。” 后来遇之撑不下去，只好宣布破产了。 简紫铜忧心的正是这个，遇之的董事长与查理是旧识，而秦氏和tti却连合作都没有过。 他们又有什么筹码能说服查理借贷款项呢？ 秦昱笙幽幽道，“遇之当年已经濒临倒闭，就算查理贷款给遇之，也根本挽回不了，秦氏的况和遇之并不一样。” 简紫铜稍微安了心，“我约了查理先生两点半，已经快到时间了。” “出发。” 简紫铜默然跟在他后，望着他拔的背影，祈祷他们今天能有好运气。 随后两人到达tti，接待的秘书礼貌道，“两位这边请，查理先生在办公室。” 查理先生是中美混血儿，刚年过五十，却患疾病，两边头发已经花白，大概因为生病的关系，体很是瘦弱，但精神面貌却是很好。轮廓很深，却也不像别的西方人那样深邃，眼睛很黑，东方人的颜色。 “查理先生，很荣幸能见到您。”秦昱笙不卑不亢地与查理握手，态度恰好地道，“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们。” 查理一口中文说得非橱利，“秦先生不必客气，两位请坐吧。” 秦昱笙与简紫铜坐下来，查理便直奔主题道，“你们要见我，想要商谈的事，我已经听秘书说了。” 简紫铜闻言，立刻正襟硒。 秦昱笙沉声道，“那么，查理先生的决定？” “我很抱歉，银行不会同意贷款。”查理直接就是拒绝，语气却很绅士温和。 “查理先生，秦氏只要过这一关，未来必定是很可观的。如果查理先生能借贷给秦氏，度过这次难关，利息我愿意按双倍来算。” “这不是利息的问题。”查理先生摇头道，“秦氏的确很有潜力，可是，我们tti毕竟是外来的，秦先生，中国有句话说，强龙不敌地头蛇。我不希望因为秦氏，赔上tti在a城的基业。” 查理一番话说得很明白，他不愿意为了秦氏得罪蒋家，毕竟在a城，蒋家才是银行界的老大。 秦昱笙淡淡笑道，“我以为在a城，tti是唯一不会惧蒋家的银行。” “年轻人，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查理微笑道，“我不想再浪费心力在商场斗争之上，你们不必把时间再浪费在我上了。” 秦昱笙坐着没动，“既然如此，查理先生又为何要答应见我们？” “如果我不见你们，你们恐怕不会死心。而且你的秘书，一天八百个电话打过来，我要是不见，那就太对不起她了。”查理说着，笑着瞧向了简紫铜。 秦昱笙侧目望向了简紫铜，简紫铜心里有些急了，神色却还算沉静，开口说道，“查理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这毕竟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查理依旧道，“十分抱歉，你们请回吧。” 简紫铜还想再请求他，秦昱笙已经起道，“那我们告辞了，查理先生，打扰您了，再见。” 走出银行，简紫铜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沉重，蹙眉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钱，那就启动不了项目，好不容易扳回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只会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先回公司。”秦昱笙说着，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简紫铜也不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离开了tti。 “资料上说，查理患绝症？”折回办公室，秦昱笙闭目养神，忽然开口问道。 “是。”简紫铜连忙答道。 “我记得他的子女都在国外。”秦昱笙沉思道。 “恩，查理先生只在a城，已经十几年了。” “子女不孝顺？” “不会，他的孩子们会定期飞来a城看望他。” “那么他留在a城的原因是什么？” 简紫铜一愣，连忙将随携带的资料拿出来，哗哗翻看着，却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要找人查吗？” “立刻。” 简紫铜果断立刻地执行秦昱笙的命令，她丝毫不意外秦昱笙的决定，即便查理先生已经明确拒绝了贷款，他也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就算绝境，他也会闯出生路来。 秦昱笙就是这样的人。 不出半天，简紫铜将新的资料送到了秦昱笙办公室。 “看过了？” “恩，看过了。” “说说你的看法。”秦昱笙放下资料，语音沉沉。 “要在a城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并且资料上没有任何照片，连名字都没有，而且这么多年，查理先生也从没找过她，要找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简紫铜冷静地分析道。 资料上说，查理年轻时奉他父亲的命令来a城接管分部银行，而后在a城认识了一个女人。但是因为家族利弊的关系，查理不得不在一年后回到美国，并且听从安排结婚生子，因此与那名女孩断绝了联系。 可要说查理很那个女人，因为她才执意留在a城，那么多年，又为什么从没有寻找过？ 可要说不是，也没有别的理由。 总不能认为查理是喜a城才连命都不要，而执意留在a城。毕竟，a城的治疗水平比起美国来，差距还是很大的。 “先让他们再查查，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秦昱笙漠然说道。 简紫铜点头，瞧见他又继续批阅文件，抿了抿唇却没有再提什么。 根据资料上看，查理先生有晨练爬山的习惯，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凤凰山。 或许她应该去碰碰运气。 “笙总，那我先出去了。”简紫铜就要举步离开。 秦昱笙默然颌首，却在她转的时候问道，“吃饭了没有？” 简紫铜一怔，他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这么一句，让她始料不及，明明他在认真工作的…… 简紫铜急忙回过神来，如实回道，“还没有。” 确实还没有，忙了一整个上午，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中午一起吃饭。”紧接着，秦昱笙如此说道。 从杭城回来后，秦昱笙一直十分忙碌，除了公司就是外出，晚上的时候更是应酬不断，里里外外都是忙，她也有两天没有和他一起吃饭了，简紫铜确实也想和他单独在一起一会儿，于是点了头，“好。” 不过…… “在哪里吃？” 这么忙的时候，总不能去外边吃吧，那也太奢侈了。 也不好在公司的员工餐厅吃饭吧？ 就算主管层有单独的餐厅，可他从来都不会去！ 秦昱笙漠然道，“你去买来，拿到办公室。” 简紫铜顿时眼睛一亮，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一会儿我去买，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 等到中午的时候，简紫铜果然去买来了食盒。也没有跑远，本她也很忙，就去餐厅买了几份饭。只是她刚刚拿着饭盒，敲门进办公室，却发现里边除了秦昱笙之外，还有一个宋嘉行。 “宋经理，你也在……”简紫铜顿时尴尬起来，之前各自都在忙，所以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这样单独相处。 突然之间，撞见宋嘉行，尽管秦昱笙也在，也依旧会让她尴尬。 特别是让她想起了那通电话…… 真是要命了！ 宋嘉行朝她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她，瞧向了她提着的饭盒，“简秘书，还没有吃饭？” “是，是啊……”简紫铜愈发尴尬，赶紧说道，“笙总，宋经理，我先出去了……” 秦昱笙却道，“不用。” 简紫铜刚要移动脚步，只能僵住了，那她要怎么办？ 秦昱笙脸上没有什么表，大方说道，“你坐那边去吃饭。” 简紫铜望了眼休息区，轻声说道，“笙总，你们在谈公事……” 总归觉得不大好，而且还特别奇怪，他们还在谈公事，她却留下来一个人在那里吃饭？ 此时宋嘉行也发话了，“简秘书，笙总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总经办的办公室里吃饭。” 简紫铜直接无语了，这个宋嘉行，怎么也那么可恶？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再瞧瞧他们，一个冷着脸，一个微微笑，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要看她好戏，如果在此时落跑那才真是丢脸。既然都心照不宣了，简紫铜也豁出去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好再避讳的。 她朝两人笑笑，提着饭盒往休息区的沙发一坐。 自己打开了饭盒，开始用餐。 简紫铜这边在吃着饭，那边两人还在商谈，时不时的，他们的谈话声会传来，这样感觉很微妙，却也有些喜滋滋的。 不过一会儿，简紫铜还没有吃完，两人的商谈终于结束了。 宋嘉行瞧向了她，故意说道，“简秘书，你吃的是什么？感觉味道很好！” “宋经理，只是餐厅的员工餐……” “哦？我倒还真是没有吃过员工餐，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宋嘉行挑眉道。 宋嘉行也是个豪门大少，不去员工餐厅，那也是太过正常的事了。 不过，听他这个话，难道是要…… 简紫铜犹豫了下，本来不想开口的，可是抵不住他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宋经理，我买多了饭盒，你要是不介意……” 不等她说完，宋嘉行立即道，“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 宋嘉行一边说着，一边起走向了她，而后在对面的位置一坐，这才不疾不徐望向秦昱笙，“笙，你不来吃？” 秦昱笙默然以对，冷声问道，“你不是约了人？” “中午没有约。” “你可以马上约。”秦昱笙脸色一沉，显然不乐意他这个第三者出来搅局。 然而，宋嘉行却是当定了这个第三者了，他一副摆明了“我就不走”的样子，笑着说道，“没有吃过公司餐厅的员工餐，今天就试试看吧。” “你可以不吃。”秦昱笙眼见赶不走他，也只好认命了。 他亦是起，安然地来到简紫铜边一坐。 “难得也想换换口味。”宋嘉行随口说道，抬头望向简紫铜，“简秘书，哪一盒是给我的？” 简紫铜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急忙说道，“这个是排骨饭，这个是鸡腿饭，那个是酱的，宋经理喜欢哪个？” “随便哪个，你替我选吧。” “哦，好。”简紫铜也不在意，立刻说道，“那酱饭吧，这个酱味道很好的。” “帮我拿一下。”宋嘉行得寸进尺道。 秦昱笙不悦皱眉，“你自己没有手？” “没关系，我来拿就好，离我比较近。”简紫铜立刻动手替他拿到面前，宋嘉行笑得十分诈，“谢谢。” 这边秦昱笙气闷了，天知道以前这些权利都是他在行使的，主权被人霸占，这让他不爽。 “你想吃什么？”简紫铜又是问秦昱笙。 “随便。”秦昱笙本来就不爽，语气也不大好了。 “随便你就自己选吧。”简紫铜也不伺候他了，只让他自己动手。 宋嘉行在对面乐不可抑，秦昱笙愈发气闷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独自吃饭。 等到午餐结束，宋嘉行神清气爽，选择走人，“简秘书，谢谢你的午餐。” “不用客气。”简紫铜微笑着目送他离去，一扭头望向秦昱笙，却发现他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你干嘛？”他这是什么眼神！ 秦昱笙眼眸一紧，冷哼了一声。 简紫铜不打算理他，就开始收拾残局，谁知道茶几上突然丢过来一把钥匙…… 那是粉爵公寓的钥匙。 瞧见他丢来的钥匙，简紫铜愣了下，而后问道，“你做什么？” 秦昱笙坐在一旁，瞥了她一眼，皱眉说道，“你说做什么？” “我不知道！”简紫铜气闷了，随便丢把钥匙过来，他以为她是谁？ “这把钥匙，你不知道？”秦昱笙的目光在钥匙和她的脸庞上来回游移，简紫铜依旧是故意装傻。 “我就是不知道！” 秦昱笙瞪着她，简紫铜则是让他瞪，结果是他败下阵来，显然没辙了，“公寓的钥匙。” 她当然知道是公寓的钥匙！ 之前每天都揣在边的，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而且，钥匙扣还是她去买的。 他的那枚和她的那枚，还是相同的。 简紫铜就不去拿，只是“哦”了一声，继续收拾茶几。 秦昱笙神色微微有些霾，见她一味擦着钵台面，就是不去碰那把钥匙，等她将茶几收拾干净，他又是开口道，“这把钥匙你收好。” “为什么？”简紫铜问道。 “你说为什么？”秦昱笙却是反问。 似乎总是这样，都要她去猜去想，可她却不乐意了。凭什么所有的事，她都要被动的去得知，去跟随着他。 偏偏就是不随他的心意！ 简紫铜搬出了借口，“我这么笨，哪里知道为什么！” 秦昱笙瞧了她半天道，“不懂算了！” 就是这么个可恶的格，简紫铜想着算了就算了，也没人求着他。她将垃圾收好，连带着站起来，“笙总，我出去工作了！” 简紫铜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留下秦昱笙独自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 秦昱笙望着她离去的影，懊恼皱眉，视线最终落在茶几上的那把钥匙，似是在沉思。 …… 一整天的工作下来，简紫铜有些疲乏了，最近都在忙碌，处理危机，解决公司各种症结麻烦。 快到下班的时候，简紫铜瞧了下行程安排，秦昱笙今天晚上又有应酬。她敲门而入，汇报公司况，再来也是要以便于提醒他某些场合安排，“笙总，晚上有应酬，请您不要忘记。” 简紫铜也已经联系公关部，会有相关的准时陪同出席。 自从回到秦氏之后，秦昱笙所有的应酬，都是如此来的。 反正秦重孝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处理的。 简紫铜可不想徇私，而且她也不那些场面。 所幸，秦昱笙也没有让她出席。 秦昱笙却道，“以后不要再通知公关部。” “恩？”简紫铜微怔，不通知公关部，那谁陪他去？ 秦昱笙立刻又为她解了困惑，“我自己一个人去。” “那公关部这边……” “我已经通知了。” “哦，好，我知道了。”他想一个人去，简紫铜自然也没有意见，反正他是总经理，公司最大的人物。 “这份文件，这里是怎么回事？”秦昱笙正拿着一份文件阅览，忽而问道。 简紫铜也是诧异，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 他将文件竖立拿起，她也看不到究竟，只好绕过办公桌，来到了他的边。 “哪里？”可她刚刚靠近他，他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简紫铜顿时一惊，只觉得掌心突然被塞入一件硬物，那是……她低头一瞧，果然是那把钥匙∧里升起些异样感觉，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好笑，只觉得酸甜一并袭来，可她没有抓住，而是摊开手掌心道，“笙总，你给我这把钥匙是要做什么？” 就是想要他说出口来，不要以为她再这么好骗！ 秦昱笙却十分沉得住气，“很久没有回去住了。” “所以呢？”她开始学他的语气。 “需要有个人打扫。”他的回答很是官方，却让她气闷。 难道她就是个清洁工吗？ 简紫铜将钥匙拍在桌上，“笙总，你该去保洁公司请个佣人。” “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公寓。” “可是你以前也是让佣人打扫的。” “简紫铜！” “笙总有事请吩咐。”这一次，她才不会这样轻易地就被他哄骗到。 秦昱笙看着她，而她也同样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他豁然起，提过大班椅上悬挂的西服外，大步而出，“你不要的话，就扔掉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秦昱笙！”简紫铜急忙喊了一声，他却已经扬长而去。 简紫铜无奈皱眉，瞧着手中的那把钥匙，开始犯难了…… 将钥匙丢掉，那是不可能的事。 拿着钥匙重新住进他的公寓，对于现在的简紫铜而言，更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之间的纠缠，等到秦氏的危机彻底解除以后，也是该好好理一理，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了。 简紫铜本来不想去理会他，管他公寓干不干净有没有人打扫，都和她无关。但是下班后一个人走向公车站，想了又想，还是来到了对面的站台。搭乘那一路的巴士，前往粉爵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