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土行孙大显神通
邓婵玉并不知道土行孙的真实想法,以为这丹药确实如他所说,只有他才能使其发挥疗效。 于是,邓婵玉便把金丹交回到土行孙的手上。 土行孙仰脸看着邓婵玉,问道:“娘子,此处有水吗?” 邓婵玉转身望向闻仲身前的案子,案上放着一只盛水用的青铜壶,但是由于没有得到闻仲的许可,她不敢主动去拿。 闻仲明白邓婵玉的心思,道:“请便。” 邓婵玉走到案前,跪坐下去,取下壶盖,捧起铜壶,往壶盖里倒了些水,然后端着壶盖,回到原处,把它交给土行孙。 接着,她动手解开缠在脖子上的白布,露出血红的伤口。 土行孙把金丹放在壶盖里,金丹遇水后,化成一滩黄泥。 他左手端着壶盖,右手食指蘸了点丹泥,然后高举右臂,想把丹泥涂到邓婵玉的伤处。 无奈他的个子实在太矮,即使他踮起脚尖,右手也离女将的伤口有一小段距离。 邓婵玉看到土行孙的滑稽模样,又一次朝他施以白眼,脸上现出讥讽的笑容。 土行孙涨红了脸,尴尬地笑了笑,道:“请娘子坐下吧。” 邓婵玉在土行孙面前跪坐下来。 土行孙小心轻缓地把丹泥抹在邓婵玉的伤处。 伤口一接触到丹泥,立刻就长出新的皮rou。 邓婵玉感觉伤口处生出一阵清凉湿润的感觉,完全替换掉了灼烧般的痛觉。 土行孙只涂抹了两次丹泥,就让邓婵玉的伤口全部愈合了,而且上面毫无疤痕。 但土行孙并未罢手,右手食指在邓婵玉那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来回摩挲,假装自己还在抹药。 邓婵玉没有发现异常,以为土行孙还在给她上药,直到她看到对方一脸色眯眯的神情,才察觉出事情不对。 她霍然起身,伸手抚摸左颈,发觉伤处已经完全愈合,顿时杏眼圆睁,瞪着土行孙,道:“你竟敢非礼我!” 土行孙急忙道:“娘子息怒。适才我在思考一些事情,一时分了心,没注意到娘子的伤已经好了,娘子切莫见怪。” 邓婵玉气呼呼道:“思考事情?看你那一脸邪念的色相,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土行孙满脸委屈,道:“我想的是好事,娘子不要错怪我啊!” 邓婵玉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矮子给踩扁了。 土行孙怯怯问道:“不知是谁伤了娘子?” 邓婵玉没好气道:“一个长着翅膀的怪人,自称雷震子!” 土行孙道:“雷震子是我的师兄,我这就去把他擒来,为娘子报仇。” 邓婵玉被气笑了,道:“就凭你?” 土行孙道:“怎么,娘子不信?我们不妨来打个赌。我若真的擒住了雷震子,娘子就和我成婚;我若失败了,任凭娘子处置。怎么样,娘子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邓婵玉道:“赌就赌,有什么不敢!” 土行孙精神亢奋,笑道:“娘子稍等,我去去就来!”随后大步离开中军帐。 土行孙出了商军营寨,径直来到西岐城东门前,把一根镔铁棍往地上一杵,高声道:“雷震子快快出来!” 此时,雷震子正和姜子牙在西岐城东门上的城楼里,讲述各自这七年间的经历。 突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雷震子便走出城楼,来到城头,往下张望。 待他看到说话者是土行孙之后,不禁感到奇怪,问道:“师弟,你不在灵鹫山修炼,来这里做什么?” 土行孙反问道:“你是不是打伤了一员商军女将?” 雷震子道:“没错。” 土行孙道:“你快下来,随我去商营,免得我亲自动手!” 雷震子茫然问道:“师弟,你这是何意?” 土行孙道:“我现在是大商的百夫长。我要擒住你,为大商立功!” 雷震子道:“你我同为玉虚宫门人、灵鹫山弟子,你怎能投靠暴君,与我为敌?” 土行孙道:“少废话,快下来!” 雷震子从豹皮囊里取出黄金棍,刚要振翅飞下城头,姜子牙来到他的身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雷震子道:“城下那人是我的师弟,已经投靠商国,我去把他擒来。” 子牙道:“多加小心。” 雷震子点点头,飞下城头,举棍打向土行孙。 土行孙架棍相迎。 两把棍,一金一铁,一上一下,不断碰撞,发出阵阵铮鸣。 斗了几个回合后,土行孙架起镔铁棍,挡下劈头打来的黄金棍,对雷震子道:“你飞在天上,我打不着你。有本事你下来,一决胜负。” 雷震子道:“你会地行术,我落地岂不是自讨苦吃?” 土行孙道:“你下来,我不使用地行术就是了。其实,即使我不用地行术,也一样可以赢你!” 雷震子收起翅膀,落在地上,继续和土行孙对战。 这两人,一个身高二丈,一个身高四尺,差距巨大。 雷震子胜在身高臂长,力量刚猛,一棍下去,如果打在土行孙身上,必能造成重伤。 土行孙则胜在身体灵活,行动敏捷,可以轻易躲掉金棍的攻击。他的力量也不太弱,可以用铁棍挡下金棍,使雷震子始终不能伤害到他。 如此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雷震子也不着急,继续发动进攻。 他双手持棍,朝土行孙的头部扫去。 这一次,土行孙没有躲闪或者格挡,忽然把身子一扭,施展出了地行术。 一眨眼,他的身体已经钻入大地当中,在雷震子面前消失不见。 刹那间,他又从雷震子的身后钻了出来,抡起铁棍,打在师兄的脚踝上。 这一棍,他几乎用上了全力。 他没指望一击打败雷震子,只想给师兄吃点苦头,然后再将其擒获。 没想到,雷震子却是皮糙rou厚,骨健筋强,十分耐打。这一击,并未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只让他尝到了些许疼痛。这种感觉,就和被人在脚踝上扇了一巴掌差不多。 雷震子转身面对土行孙,道:“师弟,你怎么言而无信?” 土行孙气得一跺脚,道:“不跟你玩了,看绳吧!” 说罢,他从豹皮囊里取出捆仙绳,朝雷震子一甩。 这捆仙绳乃是一件能够束缚住对手的法宝,长度足有五丈。
只须持宝人甩动捆仙绳,使长绳接触到对手,长绳就会自动把对手的身体紧紧地缠绕起来,使对手丧失活动能力。 并且,对手越是挣扎,捆仙绳就捆得越紧。 此刻,雷震子眼见一物朝自己飞来,猝不及防,结果连人带棍,从双肩到脚踝,都被长绳缠了个结结实实。 雷震子的翅膀也被长绳捆住了,使他无法飞走。 又因为双腿也被迫并拢在一起,使他无法奔逃。 土行孙嘿嘿一笑,一脚踹在雷震子的小腿上。 雷震子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他不认得这件法宝,用力挣扎起来,想靠蛮力挣脱开绳子的束缚。 却不想,他挣扎得越厉害,绳子就捆得越紧。 土行孙心满意足,抓住捆仙绳的一头,拽着雷震子,得意洋洋地走入商军营寨。 周围的商兵见此情形,都惊讶不已。 城头上,姜子牙看见这一结果,懊恼地拍了一下城垛。 他担心,雷震子凶多吉少。 土行孙掀开中军大帐的帐帘,走入帐中,笑嘻嘻地看着邓婵玉,道:“娘子,我回来了!” 邓婵玉见矮子果然擒来了雷震子,顿时一惊。 闻仲和邓九公也都非常惊讶。 闻仲吩咐守在帐门处的两个护卫:“把雷震子关起来,认真看管,不要让他逃了。等攻下西岐之后,再把他和姬发等乱臣贼子一并押回朝歌,交给大王处置。” 雷震子身体沉重,两个护卫抬不动,他们又到帐外找来两人帮忙,把雷震子抬出中军帐。 土行孙一边抬脸看着邓婵玉的花容月貌,一边搓着手,道:“娘子,你什么时候和我成婚?” 邓婵玉搪塞道:“成婚?成什么婚?” 土行孙愁眉苦脸,道:“娘子,我们刚才打的赌,你该不会这么快就不认了吧?” 邓婵玉道:“我愿赌服输。成婚可以,但婚期必须我来定!” 土行孙喜笑颜开,道:“好好好,如此最好!娘子说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时候成婚,我听娘子的!” 邓婵玉嘴角勾起,道:“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一百年之后!” 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孤独终老,也不嫁给这个好色的矮子。 土行孙先是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娘子,一百年之后,你我都入土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和我尽快成婚?” 邓婵玉略作思索,道,“你要是把姬发杀了,我们明日就成婚。” 邓婵玉想摆脱掉矮子的纠缠,便提出了一个自认为他不可能办到的条件。 没想到,土行孙从地上跳了起来,满面喜色,道:“这有何难!娘子,我们一言为定!今夜我就行动,明日我们就成婚!” 当夜,闻仲在中军帐里摆宴,算是为土行孙庆功。 土行孙已学会辟谷,无须饮食,但美味的酒rou摆在面前,他怎能视而不见。 把酒rou一扫而光之后,土行孙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起身,道:“太师,娘子,丈人,你们等我的好消息,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