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一城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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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夜色，浓若墨画，一弯银月静静地悬挂在空中，稀疏的星子，苑若一双双眼眸凝望着尘世。 薛莲抱着小月亮睡在二楼西侧房间，肖玲从二楼东侧的房间出来，看看隔壁的小铃铛睡得正香，悄悄走步梯下了一楼。 葛无常已经睡着，肖玲钻进被窝，捏醒了葛无常。相互抱着，看着窗外的月亮星星。 肖玲突然说：“我在二楼东侧跟小铃铛住隔壁，薛莲在二楼西侧跟小月亮住隔壁，挺好的，你觉得呢？” 葛无常：“嗯，挺好，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住在一楼”。 肖玲：“呵呵…，没人要的瘸子”。 葛无常：“没人要也过了十来年…，今天，于头昭告玄城，肖玲是葛府主人，这是你的积累拐点，余生想绚丽闪闪，还是威风稳稳？” 肖玲：“什么是积累拐点？” 葛无常：“你翻越河流，穿过公路，又跑了几百米，在飞机离地起飞的一刻跳进飞机，这一刻就是积累拐点，能理解吗？” 肖玲：“能理解，烟雨阁主人，逍遥公司助力，一番天地大有可为。” 葛无常笑着沉默着。 肖玲：“绚丽闪闪与威风稳稳，有什么分别？” 葛无常：“公司助力，你的生活绚丽多彩，到哪都可以闪闪发光，吸引着男人，心痒着男人。” 肖玲：“威风稳稳呢？” 葛无常：“逍遥控股的公司里，耍耍威风，不谈判生意，少接触男人，低调安稳的过着平淡的生活。” 肖玲没有回答，把头伏在葛无常胸膛，听他的心跳，揉他的手腕。过了几分钟，望着略微显老的脸庞说选择威风稳稳。 葛无常听后，抱着她的头，吻了吻樱桃小唇，拉入怀中，轻声说：“我在烟雨阁默默的，听着你女王的威严，看着你像风一样自由。” 肖玲：“若选择绚丽闪闪，你怎么做？” 葛无常：“携手薛莲隐居上海”。 肖玲：“啊，与薛姐隐居，又要抛弃我”，说完捏着葛无常的rou，笑问疼不疼，竟敢给我挖坑”。 葛无常：“你闪闪发光的约会男人，我戴着绿帽隐居还不成？” 肖玲：“给你戴绿帽，也忍呀？哈哈…”。 葛无常：“相遇一天，一个月，一年，虽然不能白头偕老，但是过往岁月的某个时刻，你像一束光一样，照亮过我，温暖过我；单凭两个儿子，此生应为你赴汤蹈火；绿与不绿是你的自由，躲与不躲是我的自由。” 肖玲：“男人对漂亮女人都有非分之想，防不胜防，还是威风稳稳好”。 葛无常：“傻子见了漂亮女人，还不舍得离开，所以十个男人九个色，一个不色是变态。” 肖玲：“女人也色，你狠心抛弃我五年，我要黏着你五十天，呵呵…”。 葛无常：“葛府主人说什么都是命令，遵命。” 肖玲不依不饶的说：“你可知道，你能够走出我的视野，却走不出我对你的殷殷思念；你能够远离我的身影，却不能远离我对你的nongnong眷恋”。 男人喜欢用理性的思维看待问题，解决问题。而女人更注重当下的感受，以她需要的方式表达，就觉得伴侣了解她，觉得温暖和力量。 …… …… 繁星点点，夜幕中的果岭山水，肖母搂着小孙女入睡，肖父翻转个身子问：“今天，烟雨阁热闹吗？” 肖母：“一会热闹，一会安静，挺有意思，那些人，吃一点零食，喝几口葡萄酒，不吃饭就不饿吗？我是吃了不少大虾…。” 肖父：“烟雨阁就是女儿的余生了。” 肖母：“不好吗？两个儿子陪着，不愁吃不愁穿的，认识那么多当大官的。哪像你，一个所长的儿子，就想押注女儿的人生。” 肖父：“所长的儿子就中，安稳”。 肖母：“老东西，你是没看到，局长厅长在舞台唱歌，客厅里还有州长”。 肖父：“那些人，为什么跟一个瘸子是兄弟姐妹？一个瘸子能有什么？” 一个人的生活有多少限制？没人知道。手脚残疾做不了很多事；家境贫寒做不了很多事；脑子不够聪明做不了很多事；没有考上大学做不了很多事…。 人看似生来自由，实际处在这样或那样的束缚之中。每个人有属于自己的痛苦和局限，也有属于自己的幸运和专长。 肖母没有什么大道理，只认真地过着眼前的，稍微感慨：“没有什么，肖暖能当局长？你自大偏执一辈子，老了老了，还不收敛”。 肖父：“活了大半辈子，看不懂社会，看不懂世界”。 认知，是人与人唯一的本质差别，终其一生，我们都在跟自己博弈，为自己的认知买单。 …… ……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肖暖吃过早饭，亲了女儿小脸一口，肖婉晴挥着稚嫩的小手告别。 肖暖在局里安排人把杜潇潇案件的相关证据移交法院，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问什么事？ 于头说下午三点，你来一梦烟雨，有事找你谈谈。 于头放下手机，与袁无常葛无常继续嗑瓜子，公孙月月与柳叶喝着花茶…。 桌上的对讲机传来贵宾到，贵宾到；几人起身站在门口迎接，随后高哥推门，高嫂说都来齐了，我们来的最晚，是不是要罚酒三杯？ 公孙月月：“难得聚齐一次，罚什么罚，大嫂，快请坐这里。” 高嫂坐在主位，身边依次是公孙月月，柳叶，转过果盘，捏了串葡萄。 高哥：“五年了，终于聚齐了，今天喝个痛快。” 于头：“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袁无常把金发洋妞预留七位。” 柳叶：“于头，你找死？” 于头：“看看，误会了不是，预留七位金发洋妞，暖床，又不干坏事。” 柳叶对着于头砸去一个葡萄，暖床，暖你个头。 于头：“好，好，不开玩笑，请高哥主持会议。” 高哥：“我们呢，经过几十年的拼搏，基本实现人生价值，不枉人间走一回。虽然人间自私，残酷，肮脏，但是，葛无常提议高五班同学都住别墅，作为大哥，只说一句：生活虐我千百遍，我爱生活如初恋”。 检察院的公孙月月，经手很多大风大浪，开朗的说：“因为工作缘故，见过太多的肮脏的丑陋的人性。 有时候，我们总以为只要自己对别人真心，别人也会同样对待我们。后来才发现，对别人来说，我们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高估自己和别人的关系。共同经历一次困难，你以为两人是患难知己，可在对方心里只是临时搭挡。 虽然经常看到生活的残忍，但我依旧热爱生活；人间无情最人心，我拿我心照明月”。 葛无常觉得自己的提议，伤了大家的和气，心中愧疚，一直沉默不语。 其余几位股东磕着瓜子，喝着酒水，内心各自挣扎，股东会决议通过后，山河宫的三期与五期之间的空地，就要盖41栋小别墅，免费送给高五班没在山河宫买别墅的穷同学，富同学随意付款。本应盖44栋，因为有一名同学去世，有两名同学人间消失。 于头：“如今的我们有财力，也有同情心。但是我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不高估人情，不试探人心。因为人间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人与人相处，可怕的是你付出真心，而别人只是利用你。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却在背地里给你下绊子…”。 公孙月月：“当别人落难时，你拼了命的帮；自己落难时，别人拼了命地笑。 我们做能做的，认为美好的事情，至于是笑话，还是佳话，爱谁谁说，反正嘴在别人身上”。 柳叶：“得意时，别人认识了你；落难时，你重新认识了别人。高五班经过数年岁月的蹂躏，赠送别墅，大家又可以聚在一块，当作高五班重生，兄弟姐妹重新认识”。 于头：“人生路上人来人往，有些人，不必在意，觉得委屈的事，我不做”。 又是一阵沉默，嗑瓜子的声音倒显得刺耳。 高嫂起身说：“我本不应该参加股东会，但是怕高哥喝醉；作为在场的唯一非股东说一句，大家考虑几分钟，投票决议，通过不通过都是一城兄弟姐妹，我们以后不再提这事，好不好？” 于头率先说好，这次不举手表决，都用左手写在纸条上，折叠三下。说完把一张A4纸，用美工刀分割九个长条，分发到桌前。 过了两分钟，于头挨个收纸条，放到白酒盒子里摇了几摇，李进拿个小黑板走了进来。 于头拿出第一张纸条，拆开念：同意，然后向大家展示一圈，扔到碎纸机里。 有同意，有反对，当统计出五张同意纸条，于头放下白酒盒，有些无奈的说：“五张同意票，已经过了半数，符合公司法则，决议通过；下面三张纸条不用念了，我们为高嫂的：一城兄弟姐妹，干一杯。 众人起身碰杯，笑呵呵的大声呼喊：一城兄弟姐妹！ …… …… 肖暖如约走进一梦烟雨，坐到在吃葡萄的葛辉于头身边，拿起一串葡萄剥着说：“于头，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于头：“上海愿不愿意去？” 肖暖：“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于头：“问过你哥，他说征求你的意愿，既然不反对，那就准备一下，大约两个月左右，会有新任命”。 肖暖：“这边呢？朱大霄接任？” 于头：“是的，提前交给他。你对武器，见识少，训练少，需要训练一二个月，先调休去青港，等你和任静参的任命下来，再去任职”。 肖暖：“好的，青港怎么去？” 于头：“办完休假，有人跟你联系。没什么问题了，你去忙吧”。 肖暖：“好的，葛厂长，我姐来了没？” 葛辉：“你姐再不来，你哥就完蛋了，哈哈…”。 肖暖伸手捶了一下葛辉的肩膀，作势再捶，葛辉躲闪说在洽谈厅。 肖暖吃完手中的葡萄，起身告别，走进洽谈厅关上门。 杜一波见到肖暖，起身祈求的问：“肖局长，我姐，最坏能判几年？” 肖暖没好气的回答：“我哪知道，法院根据法律判呗”。 杜一波知道理亏，无助的沉默着。 肖玲：“找过法院的欧阳笑珍，从轻判决，别太担心。昨天去探望潇潇，她同意你代持股权，洛阳公司总经理由你担任…”。 杜一波走后，肖玲沉默不语。 肖暖：“哥也不同意放过杜潇潇？” 肖玲：“嗯，多年的情谊，恩怨一笔勾销，多好”。 肖暖：“哥是怕，杜潇潇再害你；如果你染上毒瘾，两个小孩怎么办？烟雨阁就此衰败；哥没让她消失，根据法律判几年，已经是格外凯恩”。 肖玲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找欧阳笑珍没用，也没去找，你哥与欧阳笑珍的商议，大概会重判”。 “要是我，也会如此”，肖暖随即转移话题说：“过些天，我可能赴任上海，人生地不熟的，步履维艰”。 肖玲：“不想去？” 肖暖：“虽然知道让我去，是对我能力的认可，背井离乡的，有点不想去”。 肖玲：“他们把上海也作为阵地，别担心孤军奋战，你只是先锋队”。 肖暖：“怪不得，这次去的还有任静参”。 肖玲：“豪雅公司搬迁上海，我俩可以经常见面”。 肖暖：“这些年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搬迁？” 肖玲：“以前没有关系人脉，现在不同，姐要跟随大部队”。 肖暖：“哥与薛莲隐居烟雨阁，几乎不在玄城露面，你在外面勤劳如蜜蜂”。 肖玲：“他在，姐就心安知足，他做他喜欢的，姐做姐喜欢的，多么美好”。 肖暖：“你的财力足以自由自在，安稳于玄城，没必要四处奔波”。 肖玲：“姐爱玩，大未国和世界旅游景点都要去看看，摸一摸。难得薛莲爱护小孩，姐更要策马挥鞭，看遍大好河山”。 肖暖：“姐，于头让我去青港训练二个月”。 肖玲：“这几天，才知道你哥依重的是鬼杀，那是葛无常的真正原因。小宇宙已是小鬼王，我也要去一趟，先替儿子们认认路”。 肖暖：“小宇宙在青港训练过？” 肖玲：“去过几次了，鬼杀有天地风雷金色六鬼，小宇宙可能还会统领金鬼”。 肖暖：“这么说，我打不过小丫头？” 肖玲：“估计打不过，哈哈…”。 敲门声响了几声，葛辉探头进来说，肖玲有礼物，需要签收。 姐弟俩走了出去，肖暖看着三个生日蛋糕，问谁过生日？ 肖玲边拍小视频边说：“你哥，补偿给我的五年的生日蛋糕，韩丹蛋糕店往家里送过三个，吃都吃不完。 今天撵我到一梦烟雨，一下送来三个，来，来，请大家吃蛋糕…。” 于头：“五年应该五个生日蛋糕，如今一算，怎么六个？” 肖玲呵呵一笑，还差四个呢。 葛辉：“十个生日蛋糕，补偿五年的，一年过两个生日呀，如此宠你，有趣，我也借鉴借鉴”。 于头：“你个傻瓜，葛无常就是这样骗的女人，我也学学，哈哈…。” 肖玲：“不是骗，是娶”。 于头：“肖meimei，什么时候做的金红色的头发？有点像金发洋妞”。 肖玲：“你家明妍一染金发，也是金发洋妞”。 于头：“得，她可不是我家的，过几年不定跟哪个王八蛋结婚呢”。 肖玲：“替明妍感到悲哀，孩子都替你生了，还不让进家门”。 于头：“我家母老虎可没你的心胸宽广，补偿完蛋糕，是不是该拍婚纱照？” 肖玲：“准备拍了，开着房车出去拍，边拍边游玩…”。 肖暖：“姐，哥要娶你，薛莲怎么办？” 肖玲：“我与你哥有新加坡国籍，在新加坡领证，薛莲葛歌在大未国领证”。 锦玉：“还能这样领证，高招。” 于头：“高哥出招必然高招。” 肖暖心想怎么出了你们一群人，玄城的奇恐怪事，总算明白了，多数是你们的作品。 肖玲的小视频正在拍摄中，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听明达说：“我与山河在烟雨阁商量事情，你回来一趟呗”。 肖玲加快拍完小视频，吃了一口蛋糕，转身离开。 于头边吃蛋糕边说：“你这样缠着葛无常，小心过几天成寡妇”。 肖玲瞪了于头一眼，指了指于头说：“我让员工在视频里，把你的头像换成“猪头饰件”，你说，熟悉的人会不会喊你“猪头”，哈哈…” 于头：“你敢，我让人封了精灵公司”。 “看我敢不敢，哼”，肖玲说完转身离开。 葛辉：“猪头，怎么办？” 于头：“你才是猪头，看我…”，话没说完就把一小块蛋糕奶油抹到葛辉脸上，两人追逐着即将过去的中年岁月。 中年如秋，是沉淀，是收敛，也是自省。识得大乾坤，明白自身的渺小短暂，常常拽住中年的尾巴跳着少年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