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十四玩偶 “啪嗒”，“啪嗒”，“啪嗒”…… 原本风和日丽的基地内，突然下起了丝丝细雨，雨不大，但落在地上时所发出的声响却格外的清脆——“哗哗啦啦”的在众人耳边吵个不停，弄得人莫名心烦。而被雨滴拍泛而起的泥土气息，则冒失的跟空气之中的花草香混杂在了一起，味道很怪，如同那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弥漫在四周的*味一般，浓烈而刺鼻。 夜枫、吕彦斌和欧阳半夏三人笔直的站立在白俊所率领的“BK”部门众精英面前，任凭被锁在大门背后的风间怎么拍打和呼喊，他们三人都没有再做出任何应答，只是黑着脸，横着眉头，冷冷的与白俊他们对峙着，空气四周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此时，只需一颗微小的火星，整个场面就会立刻被引爆！ “喂！那个……是你做的吗？”忽然，夜枫抬起头，伸手指了指被“刃灵线”挂在半空之中的尤力安的残骸，瞪着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殷仇，冷冷问道。 “哦？是他的同伴？”殷仇翘起嘴角，理了理被细雨打湿的乱发，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加邪魅，“嘿嘿嘿嘿……是呀！你们该不会要说些为他报仇之类的傻话吧？嘿嘿嘿嘿……正巧本少爷还没发泄完——把你们几个也做人彘的话，应该会很……” “嗖”！ 殷仇话还没有说完，只恍惚之间听到耳边有一声风响掠过，眼前的夜枫已经霎时间消失无踪——殷仇浑身的神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闪现至面前…… “砰”！拳头带着千钧的力道狠狠砸在殷仇面门上，将他那张苍白的脸给打得整个瘪了进去，而他整个人则像是被一辆卡车给狠狠撞击的沙袋，被打得横着身子在空中飞了好远之后才“扑”的一声摔落在地面。 “呜呜呜哇！”殷仇用双手使劲捂住脸，猛的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卷缩着身子，不断地在地上拼命打滚，面颊上的血“泼泼泼”的往外直流，看得人心里发瘆。 这一拳，打碎殷仇牙齿若干，打掉门牙三颗，打断他鼻梁骨整根，就连两颗眼珠都险些被打飞出眼眶。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给弄懵了。殷仇的那些同事之中甚至有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有所行动——夜枫的行动太突然，也太快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你看清他的动作了吗？” “……好快。” “这速度，加上这力量……怎么看也不只一千多的灵力啊……喂，杨晨（五分队队长，鼻子异常灵敏，详见前文）！你那鼻子是不是闻错了？” 面对议论纷纷的众人，杨晨不由得满额大汗，他挠了挠脸，显得十分尴尬，忍不住急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公孙蓉： “蓉儿……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切，帮什么忙？你这大笨狗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没看到其他人都没啥动作么——情报不明的情况下，傻子才做出头鸟！”公孙蓉把双手往胸前一抱，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态，同时，鼻子里冷哼出一声，“再说，殷仇那小子不是自诩自己的速度是世界第一么？哎哟喂！瞧这脸打的……” “……” 另一边，夜枫似乎完全不关心他们的私语，此时的他，早已因尤力安的惨死而怒火中烧，而那双被火烧得发红发烫的深色眼睛，只看得到殷仇。 “咯”、“咯”、“咯”、“咯”…… 夜枫举起右手，指骨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仿佛是对殷仇的催魂曲，即使他此时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听觉模糊，但是那响声还是清晰地传进耳蜗，拍打耳膜，透过大脑，向着全身的每一处细胞发出危险信号。 “嗖”！又是一声风响！夜枫的身影随之一闪，从原地消失。 殷仇死劲抬起头，隐约间，一个健壮的身影朝着自己猛扑而来，带着无穷的怒火和匪夷所思的力道，那气势，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宛如…… 夜枫的五官在殷仇那双惊恐扩大的瞳孔之中变得渐渐清晰，可……那并不是人的模样，那……那分明是一头巨大的、凶狠无比的——猛虎！ “救……救……救命啊！”殷仇把头转向“BK”的同事们，用尽最后力气向他们发出凄厉无助的求救声……可，声音来没来得及传出去，一排利齿已经狠狠咬在了他脖子上…… “哇呀！”紧接而来的，是殷仇那哀天恸地的惨叫声和一缕缕溅飞向天空的猩红色鲜血！ …… “BK”部门的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得目瞪口呆，就连身为队友的欧阳半夏和吕彦斌都被夜枫的残暴给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两人下意识的同时咽了口唾沫——这家伙好可怕。 “喂！闹够了没？”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一道凌厉的刀气破空而出，直劈向仍在疯狂撕咬殷仇的夜枫！ 那刀气刚烈无比，若被碰到非死即伤，所到之处如拨巨浪，似分怒涛！众人连忙躲到一旁，纷纷心有余悸的眼睁睁看着它以迅雷之势一点点朝着夜枫的头颅逼近…… “吼！”猛地，夜枫回头朝着那刀气发出一声怒吼！ 这一声，似虎啸狮吼，只震得众人头皮发麻，耳鸣不止，几近失聪。而那道刀气亦被这一声怒吼给震得凭空而散，化作烟云。 “我的天……这家伙的灵力，起码在五千以上……”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悄然发出一声惊叹，引得其他人暗自胆颤，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夜枫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横下眉头冷冷望向那个朝着自己舞出刀气的家伙——面似病鬼，骨瘦如柴的扛刀男子：袁霸（详见前文）！ “啐！”袁霸却不以为然的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嚣张的昂起头跟夜枫不偏不倚的对视起来，似乎并不为夜枫刚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所撼动，“看什么看？要打架？来啊！老子奉陪到底。” 夜枫跟袁霸的视线仿佛两条毒蛇，狠狠地纠缠撕咬在一起，互相较着劲，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退缩，在空气之中隐约迸发出一道道刺眼的火光。 “嘻嘻！你看上去好有趣，*起来的话应该很有意思。”突然之间，一个如百灵鸟般甜美婉转的女声从袁霸耳边传了过来。袁霸浑身一颤，急忙用双手紧按住刀把，同时警觉的回头一看…… 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有声音……“扑通”！袁霸还在疑惑，身子却不受控制的一下跪倒在地，难以动弹，弄得他自己一脸愕然，而周围的人亦是惊讶万分，疑惑莫名。 “对嘛！身为奴婢，就应该好好地给主人跪在地下。”袁霸勉强抬起头，发现那位看上去娇小可爱的欧阳半夏此时正插着腰，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骄傲的看着自己——如同一个高贵的公主看着一位卑贱的奴仆。 “混账！”袁霸满脸通红，浑身隐隐发抖，但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仍然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跪在欧阳半夏面前。 “人偶之术……”人群中，公孙蓉警觉到什么，连忙提醒身旁的杨晨，“喂，大笨狗小心点，别也着了那小丫头的道。” “蓉儿，我……”杨晨满头大汗，浑身难以动弹，看样子，似乎早已被控制住了。 “……你这白痴……”公孙蓉嘴里骂着，刚想去帮忙，却赫然发现自己也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她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居然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同时控制这么多人……这丫头的人偶之术，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们对面，欧阳半夏虽然看似一脸轻松的控制着他们，但是额上不时冒出的几颗豆大汗珠却无奈的出卖了她，看来，要同时控制这么多人确实太过勉强了。 “小枫子，吕大哥——这一百多号人（‘BK’）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接下来，你们懂的……”欧阳半夏用余光瞥了一眼因为灵线断裂而摔落在地上的尤力安的残骸，眼角之中隐约泛起一丝泪花，猛地，又突然变得凶狠锐利，“给我……杀！” 欧阳半夏这一声“杀”字出口，弄得被她控制之中的人同时心头一紧，不仅因为他们目前受制被困的现状，更因为小半夏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杀气……它跟小半夏那张甜美可爱的脸蛋对比起来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显得格外骇人。 然而，原本气焰高嚣的夜枫却在此时并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反而冷静了下来一般，而另一边的吕彦斌则像具木桩似的傻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尤力安的残躯，一动也不动。 “……你们发什么神经！”欧阳半夏咬紧下嘴唇，脸上泛起红晕，“我……我快没力了……” “小半夏，把你的‘人偶之术’收起来吧——别浪费体力。”夜枫埋下头，谨慎的看着“BK”部门众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我就奇怪，以这家伙（指殷仇）的实力根本不是老尤（尤力安）的对手，正经打的话连老尤的皮毛都伤不了，更别提把他弄成这副样子……” 夜枫顿了顿，目光慢慢移到一直保持缄默的白俊身上： “他们之中，藏着堪比风间前辈那样实力的高手！” 经由夜枫这么一提醒，小半夏也立刻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收起“人偶之术”，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看向白俊，额上大汗淋漓，似乎在为刚才的贸然行动而后怕。 “……”白俊缓缓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夜枫和欧阳半夏，又转而把目光望向不远之处的那个简陋小屋（基地内部入口的表象，详见前文），一语不发。 夜枫皱起眉头，悄悄把双手背在身后，掏出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准备套上手指，使出自己的最强招式“灵兽虎王”（详见前文），同时，暗暗向欧阳半夏和吕彦斌使眼色……这家伙（白俊）非比寻常，咱们必须一开始就合力使出最强招式攻击他——如果不打倒这家伙的话，Angus队长，Rose，龍……大家，都危险了…… 欧阳半夏会意，连忙悄悄对着白俊摆开架势，随时准备配合夜枫的攻击，可吕彦斌却还是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仍然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尤力安残躯，没有任何动作。 虽然吕彦斌没有什么行动，但是夜枫和欧阳半夏的气势和杀意有些过于明显，惹得站在白俊身旁的冯绅（“BK”部门的总队长，详见前文）按耐不住，他抽动小胡子，拉下帽沿，黑着脸缓步走了出来，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但白俊却冷冷伸出手，一把拦下了他：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不够，暂时不要出手。” “……”冯绅沉默，随后恭敬的向白俊鞠了一躬，然后老老实实退到了白俊身后，不再有所动作。 “喂，那边那位大叔。”忽然，夜枫故意提着嗓门向白俊搭话，想在攻击前分散其注意力，“那个家伙（指殷仇）是你的同伴吧？你就这样看着，不难受吗？” 白俊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血rou模糊，奄奄一息的殷仇，眉宇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之前已经帮过他一次（指暗中帮殷仇控制住尤力安一事，详见前一章节），我不想再浪费力气。” “是吗！好冷漠啊……”嘴里这么说着，但夜枫其实并不关心白俊的回答，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时机，一个对方松懈下来，可以一击制敌的最佳时机，“可是我觉得他挺可怜的，虽然不是本天才的对手，但明明跟你们是同伴，刚才却没任何人站出来帮忙，要是我遇到你们这样的同伴呀……我肯定会伤心好几天的，哎呀呀！说得我都伤感起来了，我这个人啊，其实很敏感的，尤其是对……” “行了。”白俊突然开口打断夜枫，冷漠的冲他勾勾手，“虽然你们的对手并不是我——不过，来吧！” “……唉！果然被看穿了……”夜枫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忽然，他背后把戒指一下套在手指上，整个人随之一变！猛地化作一只体型巨大，身长十数米的斑斓猛虎！ 只见夜枫化做的猛虎朝着白俊发出一声咆哮，震得众人心惊胆战，随后它身影一闪，“嗖”的一声从原地拔地而起，眨眼间便以雷霆之势扑向白俊面门！ 另一旁的欧阳半夏亦同时运起全身灵力，对着白俊使出“人偶之术”，让其动弹不得，没法回避夜枫的这一猛击！ 虽然“BK”部门的众人早有预防，可是夜枫和欧阳半夏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太默契，弄得众人一时间惊慌失措，来不及有所行动，只得眼睁睁看着夜枫的虎爪一点点逼近白俊，朝着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珠狠狠挖去！ “轰”！突然，一声巨大的轰击声从旁边响起，宛如一颗*被引爆在耳旁！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弄得众人惊愕莫名，也打断了夜枫和半夏的配合攻击，两人停下动作，一脸惊异的看向声响之处——简陋小屋（基地内部入口表象，详见前文）。 那个简陋小屋的表象已经被这莫名而至的攻击给轰得面目全非，空留下些许断木碎渣……随之出现的，是一扇亦被轰得破烂不堪的怪异大门，透过大门，隐隐可以看到门内的奇象——里面和外部看上去的完全不一样，无论外表还是空间体积，那里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各种诡异的通道相互交错，各类见所未见的奇特仪器杂乱有序的环绕在其中，一边运行，一边闪烁着怪异的微光，有的还不时发出奇特的声响，而那些通道两旁，一间间房屋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那里，它们完全违反物理规则，有的直接漂浮在上空，有的斜躺在一旁，而有的则直接如同凹凸镜一般不断在扭曲变动，如真似幻。 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但门内的奇异景象已经引得门外窥觑得这一幕的众人发出一阵阵由衷惊叹，啧啧称奇。 而，对于基地内一切早已见怪不惊的夜枫和小半夏他们，此时则正为看到的另一幕所惊异不已，目瞪口呆——破碎的大门之中，余烟渐渐散去，出现在那里的，是正黑着脸，抬着右手，一语不发的风间健二！ “风间前辈！”几乎同时，夜枫和欧阳半夏发出一声惊呼，两人看着被风间破坏的大门，相视一眼，满脸迷茫。 “‘神之庇护’……一旦被剥夺，则暗夜神明的正式成员无法对人类使用任何灵力，并且人类的武器可以直接伤害到暗夜神明（详见前文）……”夜枫愣了神，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般小声念叨起来，“无法对人类使用任何灵力……身为人类的我明明用灵力对大门布下了结界……按照规则，此时的风间前辈应该破解不了那结界才对……怎么会……” （ps：暗夜神明正式成员一旦被剥夺了“神之庇护”，则其使用的一切灵力，只要是作用于人类，那么统统无效，就连使用灵力破坏由人类布下的结界也不可以，所以夜枫才会如此吃惊。） “等等！”夜枫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语气也一下激动起来，“风间前辈……风间前辈他从来都不是依靠灵力战斗，他一直用的是自己本身的力量（详见第七卷故事“人与怪物”）！我的天……这下，这下……” 大家有救了……一行热泪顿时从夜枫眼眶中流出，对于一向高傲的他来说，此时的眼泪并不苦涩，只要，只要……能守护住这里，守护住大家，那么……哪怕堂堂男子汉……哭出来，又算什么——而此时出现的风间，则是他们心中的万丈曙光，是唯一的希望！ “风间前辈！”小半夏激动万分，她不顾一切的奔向风间，恨不得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可最终也只是紧紧握住他那只带着怪异手套的手臂，咬着嘴唇，大眼闪烁，没有再进一步，可浑身的压力和重任却仿佛在一瞬间从她肩头卸下，一颗颗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无论经历过多大的风浪，无论外表伪装得多么坚强，在小半夏的内心深处，她始终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笨蛋，别靠近他！”突然，一直愣在一旁的吕彦斌仿佛一下惊醒，猛地对着小半夏发出一声大吼！ “啊？吕大哥你在说什……” 小半夏还没有把话说完，只一刹那间，她感到整个世界黑了下来，一双闪烁的大眼睛还来不及眨下，浑身的神经已经向她发出了惊恐的哀鸣！ “轰”！ 她只记得耳边隐约有什么声音响起，那声音很恐怖，仿佛一辆战车从自己头顶轰鸣着碾过……接着，自己的头骨仿佛什么给轰碎了一般，浑身的知觉一下之间消失不见，再也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存在，脖子似乎被什么给扯断了似的，异常难受……口鼻之间，不断有黏黏的液体冒出，夹杂着天空之飘落下来的小雨……那味道腥腥的、甜甜的…… 她不记得自己在空中飞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摔落在地上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朦胧间，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但她听不清，她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越来越黑，越来越寂静…… 一旁，夜枫张大嘴巴，傻了一般看着被轰飞、瘫倒在远处一个大坑里的小半夏——那里仿佛被一颗流星击中一般，周围的一切都被那股强大的余劲给毁灭殆尽，不留一丝生息。 而小半夏……则，完全成了一滩烂泥，她那张如月儿版圆润可爱的脸蛋给轰得整个血rou模糊，娇小婀娜的身子像散了骨架般瘫软变形——整个画面惨不忍睹。 夜枫咽口唾沫，战战兢兢的扭过脖子，看向将小半夏打成这副惨状的凶手——风间健二！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夜枫整个人失了神，恍如仍在梦中一般傻愣愣的看着风间，分明还在怀疑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残忍一幕只是幻觉…… “哼！”白俊寒下脸，嘴里冷哼一声，“这下，你们的对手来了——好好应战吧！也让我，尽量多收集些有用情报。” “快跑……”不远处，风间咬着牙齿，浑身青筋绽出，绑在额头上的黑色头带被汗水浸湿，一头短发在风中隐隐舞动，两只眼睛被眼泪和血丝布满，整个人散发着异常诡异的气息直立在翩翩细雨之中，显得格外吓人，而他的那两只手，则像是并不属于他自己一般，与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显得极不协调，很是怪异，“我之前一直不敢使用力量，就是害怕……害怕会这样……跑……小枫，阿斌（吕彦斌）……快跑……求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