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接亲
“吃，还喊她吃，让她吃呵欠，倒了喂狗也不好事了她。”后妈的样子，要吃了她。 “上工去，上工去，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了？”后爸说道。临走又对长龄说了一句，“你也是太过分了，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她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呀。”后妈气呼呼地吼叫着。 “走呀，迟了要扣工分的。”后爸拉着她的膀子，把她拉走了。 看到他们都走了，长龄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她在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才一晚上，她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不过，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得好好的吃一顿，把自己以往的精神头找回来。虽然只是一些残汤剩菜，可是，她年轻呀，吃得饱饱的了，坐了一会儿，又神彩奕奕的了。她回到房间收拾那些烂摊子，一想起后妈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想笑，但是一看到扫帚还在床角，她又有一些委屈了，趁着太阳大，她把被窝拆了，又烧了一锅热水，把衣服被窝洗得干干净净，就是后妈和后爸的两双脏鞋子，她也一起洗了。她可不想落心看到了她的狼狈样子，虽然只是还睡一个晚上，她也要收得规规矩矩，她要做事情还有很多，落心的鞋子还有半圈就起了，都得在这天下午做好，还有几双已经做好的鞋子，她也要在今天收好，那是第二早上带给公婆的见面礼，千万是不能落下的，当然了，做给后妈和后爸的新鞋子也会摆在他们的床头，再怎么说，也和他们生活了这么久，就是再不喜欢，该她做到的事情，她也不会马虎的，这些礼数，她听老人们讲过，是一个姑娘家出嫁的必须做到的。 长龄早早地烧好了夜饭，上工找人回来的时候，热菜热饭都摆在桌了上了，后爸有一些高兴，洗了手就来吃饭，可是，后妈岂肯这么罢休，她一回到家里就破口大骂了起来，还骂后爸是墙头草，长龄早已经习惯了，她端了一盆热水进了屋，关上了房门就没有出来。 听着后妈的漫骂，长龄烦躁地不得了，只是盼望着天快一点儿亮，她的心上人早一点来接她，只要捱过了，这一晚上，她以后一定要过得好好的，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她的堂姐和她最好，可是，后妈也容不得人家，老是的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后妈那个德性，有哪个敢上门呀。她好希望有一个人陪着她，说一说悄悄话，可是，陪伴她的，是后妈的叫骂声和后爸的叹息声，在这个家里，真是让她多待一天，她也待不下去了，她回想着后妈的话，那么地恶毒，不是说她走到哪里祸害哪里吗，她偏偏要做个样子给她看一看，她不是她嘴里说得坏姑娘，她要把将来的家过得红红火火的，要让落心知道，他没有看错人，她一定要争这口气。 这天的天气很好，堂姐和大妈早早地过来了，堂姐要帮长龄梳头，这梳头是表示姑娘做了人家的媳妇了，头发的样式就和姑娘时不一样了，重要的是开脸，就像是化妆一样，这其中要把眉毛扯得细细的，弯弯的，女人就多了几分妩媚， 就是把纳鞋底的索子分成好细细的几股，然后拣一股长的出来，堂姐熟练在做着这一切，她冲长龄笑了笑，把线的头子含在嘴里，然后那么一涛，那么细的索子就在她的手里成了一个很好的工具，当她把这东西往长龄的脸上一靠的时候，长龄害怕地往后一缩，让开了。 “什么意思呀？不想漂亮了，我可是请了一天的假帮你的。”堂姐嗔怪着。 “你搞得怪吓人的，我有一点怕？”长龄不好意思地说道。 “头一次嘛，肯定是有一点疼的，以后呀，你要是不经常扯，还不习惯了。”堂姐笑嘻嘻地说道。 “你的眉毛就很好看。是不是扯了才这么好看的。”长龄有一点儿好奇。 “那肯定是呀，结了婚的人都是这么搞的，搞了肯定是好看的多，不过，你本身就好看，我帮你弄一弄，不是越来越漂亮吗？”堂姐耐心地说道。 “像哪种疼法？”长龄有一些怕怕地问道。 “就是像蚂蚁咬了一口，快点，快点，莫要新郎官来了，我们还没有收拾好。”堂姐有一点着急了，她把线含在嘴里要开始了。长龄闭上了眼睛，但是，线一挨着她的皮肤，她又弹开了。 “你怕的哪样名堂嘛，你不是天胆吗？真是的。”堂姐吐掉线说道。她看到长龄斜着个身子，不敢靠近的样子，她又笑了，“哎呀，和我头一次一样，生怕生怕线挨着了，其实不用怕，你看那些结了婚的女人，只要是阴雨天不出工呀，或者说是中途休息的时候，不都是你在跟我扯脸，我又跟你扯呀，这脸上不是黑呼呼的嘛，用这索子一扯呀，就白白净净的了，男人不晓得有多喜欢了。呵。。。。。” “姐，你又在瞎说了。”长龄的脸红了，身子却不自觉地挨了过来。 堂姐在心里笑着，她又把线头子重新含在了嘴里，看到长龄眯着眼睛凑上来的脸庞，竟然笑出了声，线头子又掉了，长龄一睁开眼睛，看到堂姐笑成那样，不由得在她的腿上揪了一下。 “姐，你笑我了吧，你要是再笑，我就不听你的掰了。”长龄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呵。呵。。。。”堂姐笑弯了腰了，她总算是止住了笑，又说道“什么听我的掰呀，你是看不到你的丑样子，你看你，随时准备要跑呀，身子坐正呀，把个身子斜起，我一开始，你不又要垭起下去了哟。” “坐正就坐正，我还真怕了你不成。”长龄把眼睛闭上，坐得直直的。 这时，就听到索子卯上了劲，轻轻梭动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十分地轻柔，像是一只小虫子在耳机叫着，也许是为了让长龄适应吧，堂姐只是不停地给索子上劲，一直绷紧了身子的长龄终于憋不住了，她刚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堂姐从她的额头下手，猝不及防的长龄赶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也许是太疼了，她不住拧着眉毛，涩着嘴巴，一颗眼泪冒了出来，淌在脸上。 “歇一下，歇一下”堂姐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比我还搞得紧张，真是的。” “是疼嘛。”长龄抹掉眼泪说道。 “不是疼，你的眼泪会出来呀。”堂姐表示能够接受，“也是的，他们男人说结婚就结婚，我们女人偏偏还要开脸，不过说实话，这女人还是要打扮一下才好看。” “好哇，好哇，你把我打扮的和你一样的漂亮才好了。”长龄的兴奋劲又上来了。 "晓得好看了吧，那就再疼也得娘着。”堂姐笑着说道“我先把你的眉毛弄好了，这下可真有一些疼了。” “再疼我也得忍着。”长龄俏皮地笑了。 “你本来就好看嘛，一打扮呀，我们的妹夫更加的喜欢你了。哈哈。。。。。”堂姐打趣着。 “你看你又瞎说。”长龄坐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随你怎么掰，反正交给你了。” 虽然长龄还是不时地皱一下眉头，可是，她不再躲闪了，疼，还是有那么一点疼，可是都能忍受得住。堂姐的手也很轻，索子一直在她的手里唱着好听的歌儿，只是在要换索子的时候，她们才歇一下，歇着的时候，长龄就拿起镜子看一下里面的人儿，弯弯的眉毛很好看，好像把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另一边的眉毛也不错，是自己平时看惯了的，好像她的性格，朝上高高地扬着，不肯让输的样子。她在心里想着，做了人家的媳妇了，是不是要和这弯弯的眉毛一样，变得温柔一些了。 “看到了吧，弄好的眉毛有一股小女人的味道吧，也是的，你的脾气不要那么犟了，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真的了。”堂姐说道。 “我可跟你犟了，是跟大妈犟了，是不是嘛。”长龄委屈地说道。 “你说的我都晓得，不过，你也要晓得好歹，你是我妹我才说得呀，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凡事要多为别人考虑，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犟了一点，吃不得冤枉亏，受不得冤枉气。”堂姐又说道。 “好了，好了，你看到了没有，这边就有一点媳妇样了，这边呀，还是一个姑娘像哟。”堂姐指着她不同的两条眉毛笑着。 “姑娘的日子，我是过怕了的，”长龄幽幽地说道“真不晓得媳妇的日子又是哪样的。” “媳妇的日子呀，就的你穿得红嫁衣一样，红红火火的，媳妇的脾气呀，要和你的眉毛一样，弯弯柔柔的，”堂姐说完，又要开始了，她的嘴巴里叨起了那根线。 这是一个细活，大妈进来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出去忙了，长龄听到后妈在堂屋里哼着鼻子，又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正好，堂姐的活儿也做得差不多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索子，正在仔细在端祥着长龄，真是十八的姑娘一支花，粉粉的脸蛋，经过这么一番收拾，越发的漂亮了，长龄有一点不知所以然了，仍然闭着眼睛，也许是有一点麻木了。 “好了，照镜子吧。”堂姐得意地说道。 “噢，好了，我都不晓得疼了，脸上有一些发烧了。”长龄猛在睁开眼睛说。 “是心里发烧了吧，好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也不跟我说两句好话。”堂姐笑着说道“我要是一个男人的话，我才舍不得你嫁给他了，我要留给我自己。” “哪里有姐你好看呀。”长龄一边照镜子，一边红着脸说道。 “比我可好看多了，你看看，这皮肤，粉嘟嘟的。有红有白。”堂姐盯住她说道。“衣裳了，快拿来换上，一辈子才穿一次了，可不能马虎了，我得帮帮你。”| 就在两人整理衣裳的时候，听到清脆的马蹄声，长龄不由得紧张起来，“姐，快看看，我穿得好看吗？他都来了。” “是来了，是来了，还是蛮早的呀，不慌，这么好看的新娘子。他不看苕了才怪了，哪里有时间瞄别的什么呀。”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堂姐还是赶紧帮她这里瞄瞄，那里看看，生怕出什么差错。 “我是站着还坐着呀？”长龄的心慌慌，都不晓得是应该站还是应该坐着合适了。 “哪个还管你呀，我要出去看新郎官了，我看他带了一些什么来接我meimei，我先看一下了来说给你听。”堂姐正要出去，鞭炮声响起来了，可是，她回头冲长龄笑了一下，还是掩上了耳朵跑了出去。 鞭炮声中，新郎官一行人早早地下了马，他走在最前面，一身合身的衣裳衬托他高大的身材，堂堂的相貌，不黑不白，大大的眼睛非常的有神，他一脸笑意地和大家点头打着招呼，并且招呼身边随行的人走到了中天里。岳父岳母站在大门口，大妈也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岳父想要上前和他说话，被岳母拉住了衣服，并且还使了一个眼色，岳父只有尴尬地笑了笑，又一前一后地抖动着身体，无可奈何地干搓着手。 “妹夫，你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里边坐。”堂姐从里面拱出来，分开了站在大门口的小妈和小爸。“小妈，妹夫今天是不是要改口啊呀。妹夫，快叫人呀，” “爸爸，mama。”新郎官叫人了。岳父高兴地答应了，可是岳母半天没有吭声，幸好，姐夫从后面过来了，他在推着新郎官“进去坐，进去坐，新郎官。来，来，坐上沿，今天呀，你最大。” 岳母本来是想为难女婿的，可是，被堂姐和姐夫两人打破了局面，新郎官在前面进去了，随行的人就把礼品呈了上来，都摆在了大桌子上面。有一对大鲤鱼，两条上好的猪rou，两土罐酒，还有一些点心茶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哎呀，办得这么好呀，新郎官。”堂姐故作惊讶状说道。“小妈，你这姑娘嫁得划得来，妹夫，当社长的儿子就是不同，现如今呀，还有这么好的礼节，真是不简单呀。哎呀，你刚刚喊人了没有，我都没有听到，鞭炮声太大了，再喊一遍，再喊一遍，声音小了的话，在我这一关都过不去的” “刚刚喊了得，喊了得，”岳父说出口了，才想起来看岳母一眼，可是，岳母的眼皮耷拉着，一副不想理采的样子，好像是说，这点东西就想把我打发了，想得美。 “爸爸，mama”新郎官大声地喊道，长龄的处境他很清楚，他可不想长龄在今天都不能高高兴兴的做个新娘子，而且 今天的婚事能不能顺利进行，完全取决于岳母的态度，再怎么说，她毕竟抚养了长龄，另一个方面，她还是自己的妲妲，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总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吧。 “快答应呀。快答应呀。”堂姐在催着小妈。小妈把她拐了一下，堂姐好像不懂一样，“是不是没有听到呀？没有听到的话，就叫他重喊。”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她，这回岳父也过乖了，岳母不答应，他也不答应，他不晓得岳母的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反正，他答应了也不作数，当家的还是岳母。 “小妈，舍不得嫁姑娘了嘛，放心，这下呀，不仅姑娘是你的，还多了半个儿子，多好的事儿呀。”堂姐又在敲边鼓了。大妈也在解释着，“这喊惯了妲妲的，再一下又喊mama，我也有一点不习惯。” “mama，是不是长龄又惹你了？”落心猜到了几分。 “我的命苦呀，”谁知，岳母一声哭起来了“我养大的姑娘不要我了，还要。。。。。。”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了，你哭呀，”大妈一把把岳母拽了起来，又对大伙说道“她是舍不得姑娘了，养了这么大，说是给人，就给人了，快扶新姑娘出来，” “哎呀，急什么呀，光是让男方显摆，就不让我们女方显摆了，小妈，我把你给我meimei的嫁妆拿出来大伙儿看一下，看看都是一些什么好东西。” 一听说拿嫁妆，岳母的眼睛直了，她那天把长龄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死姑娘，究竟买了什么好东西，非要在众人的面前显摆一下了，她抹掉了眼泪，恨得直咬牙。 一会儿的功夫，堂姐拎了一个红皮箱摆在了桌子上面，岳母就在心里说了，我跟着你爸爸，也没有用这么好的东西了，他就死了，这是电影里的小姐拎的东西了，才出来了几年呀，真是一个地主坯子，买的东西都和别人的不一样。一想到满桶的谷子剩下了半桶，要不是大妈拉着她，她真会冲上去撕毁了它。 “这箱子好看吧，全沙洋也没有几个人有，还有这缎面的被窝心，”听着大家“啧啧。。。。。”的声音，堂姐打开了箱子，把被窝心放地手里看着“哎呀，我的妈，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看上了这被窝心，太好看了，小妈，还是你比我mama大气一些，我mama是舍不得跟我买了。” 被堂姐的高帽子一戴，岳母有一些尴尬地笑了，她就是想发火出发不起来了。特别是男方这边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好的嫁妆，不由得都对岳母投来赞赏的目光，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哎呀，还是我小妈教育得好呀，新娘子跟公婆丈夫的鞋子做得多好呀，其实呀，做得好，是为了卖高价钱呀，哈哈。。。。。”堂姐又对小妈说道“小妈，人家姑娘出嫁都有压箱钱的哟，哟。。。。。小妈” 不料后妈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眼看着又要出乱子了，姐夫急得连连地摆手，“你呀，话真是多呀！” “她就是不跟她的meimei讨，我也会给姑娘压的，不就是压箱钱吗？”后妈的脸已经变得很难看了“我的姑娘，我有安排的，不会给别人看笑话的，我不就是后妈吗？我一房桶。。。。。。” “小妈，你连房桶都陪给我的meimei呀，可是，箱子太小了，装不下了，我meimei说了，你把心都掏给她吃了，她什么呀都不要了。你们都看好了吧，都看好了吧，我要关箱子了，吉时到了，请新娘子出来了。”堂姐晓得小妈要趁这个机会发飚，所以早早地喊人扶新娘子出来上马。 打扮地光鲜漂亮的长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后妈在婆家的面前难堪，幸好有堂姐解围，一众小姐妹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她出来了，她没有捂上盖头，俏丽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娇羞地看了一眼大家，随即就害羞地垂下了眼皮，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哥儿们，好福气呀，新娘子好漂亮的。” “哎呀，这新式的打扮可好看多了呀，长龄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长龄本来就好看得很呀。” 长龄走到大妈的面前，刚刚喊了一声大妈，眼泪就漫了出来，大妈也是眼泪汪汪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长龄，跟你的mama爸爸辞行吧，以后呀，常回来看一看他们。”大妈交待着她。 长龄犹豫着，终于走到了后妈的面前，“mama，”她的眼泪又漫出来了，可是，后妈一点眼泪也没有，她晓得后妈一向狠心，越发地哭得厉害，要是她的亲妈在的话，她一定会舍不得自己的，“走吧，走吧”后妈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她转过了身子。 “好好的过吧，有空了就回来玩。”后爸大声地说道。长龄一出嫁，屋里就空了，他竟然有几分舍不得。 这时，新郎已经把马牵到了中天里，只等着新娘子上马了，堂姐拉着长龄的手，久久地不肯松开，婆家的人开始催了，说是要在12点钟以前把新娘子接到家里。姐夫一听就急了，在耳边对老婆说了什么，堂姐把眼泪一抹，牵着长龄的手，来到了落心的身边。 “妹夫，我把meimei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待她呀。”堂姐把长龄的的递到了落心的手里。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对她。”落心真诚地说道。 “早点走吧，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呀."堂姐看着落心小心地扶长龄上马，长龄坐得稳稳的了，落心回头跟大家告辞了，骄健的上了马，两人相视一笑，和大家挥手告别，落心一扬马鞭，马儿就小跑了起来，随行的人也都上了马，一群人高兴地飞奔在大路上，欢快的笑声伴着欢腾的马蹄声，让长龄的心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