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们的零食
玉大妈很能干，他和我的云昌大爸有五个孩子和两个老人，可是，他们不超支，不像我们的家里，好多年的超支户了，有一回，玉大妈问我们的mama，明明卖了猪子可以还超支的。为了什么会让我爸爸把猪杀了了？而且，孩子们多了，口粮肯定是不够吃的，因为孩子们分的口粮是半个人的份量，可是，半大的孩子们，比一个大人还要会吃。玉大妈怕是我们的mama不什当家这是怎么的，她问道“你小妈，你不要老是的做干饭他们吃，做一顿干饭的米，可以煮两顿粥了。” “哎，孩子们不爱吃粥，那东西饿得太快了。”mama说道。 “那哪里行了，哪里能依他们的呀，这不是没有办法嘛。”玉大妈说。 “可是，孩子们正长着身体了，哪里能苦了他们了。”mama又说。 “那你顿顿做干饭呀？”玉大妈又说。 “早上的一顿不是吃粥嘛。”mama无奈地说道。粮食总是不够吃，这是mama目前最大的难题。 “你听我的，顿顿吃粥，可以省下不少的粮食了。” “你们就是这样过的呀，怪不得不超支了。”mama的心里有一点动了。 接下来的两天，mama是顿顿都是粥，可是，米也不见得放得比平时少了，而且，孩子们一个个吃得愁眉苦脸的，吃起来好像比平时要多吃一碗了，爸爸有一些担心地问mama，这样下去可不行，孩子们的身体都会垮的。 “哎，哪门在人家的屋里就行，我们的屋里就搞不成了。”mama小声地商量爸爸。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孩子们的身体重要，以前是怎样做的，以后还是这样做才好，又不是旧社会了，还要捏着肚子过日子呀，放心，超点支怕什么？只要孩子们长大了，这点钱还是帮你挣得回来的。” “我不是看玉嫂子他们跟我们差不多，他们怎样就会省了，这回呀，我晓得了，原来是拿孩子们的身体在开玩笑了，我们才吃了两天的粥，孩子们就受不了了，这一年上头这样吃，我一个大人也受不了呀。” “所以呀，别人怎么过，是别人的事，我们的日子呀，我们要过得好好的。可不能让孩子们吃了亏了。”爸爸一直把我们看得很娇贵，他有六个儿女了，完全可以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可他却不是这样的。有一回，我咖婆来了，看到了我们在一起闹哄哄的，就对我爸爸说“你干脆给一个孩子到别人养呀，这么多的孩子，吃都要把你吃穷。” “你瞎说什么了，我的孩子们，我都不嫌他们，你在瞎说什么？”爸爸有一些生气了。 “吃饭一大桌，干活无半个，你不晓得不听我的，我是在为你着想了。”咖婆又说道。 “哎，把我的孩子给别人了，还在说是为我着想，你可真说得出来。以后，这种话谁也不许说，有我吃的，就有孩子们吃的，往后，我再也不想听到这种话了。”爸爸大声地重申的意见。 原来，咖婆看到我们一大桌子吃闲饭的，就想着把我送人，一来了，可以减轻大人的负担，二来了，那家人的条件不错，说不准将来我过得比在家里好一些，可是，她的话一说完，就被爸爸吼了回去，至于她为了什么会选中我了，因为把儿子给别人是有一些不可能的，jiejie大一些了，将来晓得了，一定会恨大人的，我又小，又是一个姑娘家的，送了人正好，孰不知，爸爸气得不行，他的孩子们，个个都是宝，为了这个理由，为了我们不让别人贱份，他都不让自己的孩子们到亲兄弟家里吃饭，更别说把孩子送人了。看到爸爸这么大的火气，咖婆不以为然地揪了揪嘴巴，但是，她还是不敢往下说了，生怕我爸爸再对她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她闹了一个没趣，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菜地里的瓜果多得吃不完了，这可是我们最喜欢的季节，我们一日到晚地守在菜地里，肚子饿了，就拣一条熟透的香瓜，刨一刨皮，一会儿的功夫，就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吃饱了肚子，瞌睡也来了，就到瓜棚里睡一觉，睡了不到一会儿，就会被尿胀醒了，起来上一个厕所，肚子又饿了，再吃一个香瓜，可以一天到晚的不着家，也不会饿肚子，这块瓜地，可以让我们快乐两个月，我呀，小弟呀，还有二叔的两个儿子，整天地窝在瓜硼里不出来，有一回，最小的堂弟吃多了，肚子撑得像一个大西瓜,他十分地难受，我爸爸看到了，就让他不停地走来走去，可是，他走路的时候得把肚子挺着，双手叉在腰上，像是一个要生孩子的大肚子的女人一样，那个样子笑死人了，他走了一会儿，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肚子鼓着，坐不下来，他只有又不停地走着，这时，他一点儿不脸红地站在远处撒了一大泡尿，肚子才小了一点儿，他自己的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乎，他又不停地走着，走到我们的身边的时候，不是在你的身上摸一下，就是在他的头上挠一下，大家都起来追赶着他，跑着，跑着，他又停下来尿了一次，大家一看，他的肚没有那么鼓了，可是，他又调皮了起来，大家本来不想理它，可是，又不想这么便宜了他，新的一轮追赶又开始了，不晓得他尿了几次，反正，大家都累了，都坐在板凳上不肯起来，小堂弟更是哈哈大笑，他早就不难过了，他又想吃瓜了，好像刚刚难受的人不是他一样。 吃完了瓜果，园子里的杆子高粱又成了我们的新宠，那种高粱好像只有我们那个地方才有一样，长得和长长的竹杆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特别的好吃，它外面的那一层篾特别的锋利，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把你的手上划一个血口子，可是，我们一点儿不害怕，只要有好吃的，我们是从来不会放过的。你劈高粱皮的时候呀，那皮就和竹子皮一样有韧劲，可以一劈来底，整根的高粱，只要几嘴就劈完了，然后只嚼脆嘣的高粱梗子，别说有多甜了。这些东西虽然说是只有一点儿水份，可是，出能饱一会儿的肚子的，我们吃这高粱的时候，就会盯住另外的一片甘蔗想入非非，那个甘蔗还只有半人深，等着下几场大暴水，那东西比人拔的还长得快了，这是我们冷天最好的零食，反正呀，只要有吃的，我们就高兴，我们会问mama，什么时候可以吃了呀，mama总是说快了，快了，大箩卜长大了，甘蔗就可以吃了呀，可是，园子里还是一园子的辣椒和茄子，哪里有什么大箩卜呀。 “mama，哪个是大箩卜了，我怎么不认得呀？”我在心里想着，看一看大箩卜这会儿有多大了。 “苕姑娘，箩卜还没有种了，还是种子了。”mama笑着说道，她正在摘茄子。 “那你就快一点种嘛。”我着急地说道。 “种哪里呀，种你的屁股上面。”mama又笑了。 “什么，我的屁股上面长得出来大箩卜？”我惊讶极了，可是，我还是巴不得mama快一点种下大箩卜。为了能够早一天吃上甘蔗，我恨不得我的屁股上真得能种大箩卜，我甚至还扭过头去看了一下我的屁股，大人的话真是让人有一点害怕，他们种菜是要往菜地里泼粪水的，要是往屁股上泼粪水，那多脏呀，也许是我的动作太好笑了，爸爸mama一齐大笑起来。 “真是一个苕姑娘。”他们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来，他们是在逗我玩了。 当下了一场大雨，我又跟着大人来园子里的时候，那些甘蔗已经冲过mama的肩膀了，mama笑着自言自语，这甘蔗呀，真的是看着长呀，一天一个变化。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mama不是说了嘛，大箩卜长大了才可以吃甘蔗的，mama什么时候才会种大箩卜呀，可是，mama一点儿不着急，好像是不记得这事一样了，我了，过了几日也忘记了，因为婆婆把南瓜丁晒好了，我的嘴巴又不得闲了。南瓜丁刚晒的时候不是蛮甜，可是，对于空不了嘴巴的我们来说，又是一个新鲜东西，我们抓一把就跑去玩了，玩一会儿又来抓一把，婆婆会拿一个长竹杆赶从旁边湫过的鸡呀，猫呀，可是，我们这些孩子们她是从来不管的，只要我们高兴，想怎么吃怎么吃，但是有一点，不能糟蹋，你吃得多少你就抓多少，吃完了才能再来抓，要不然，掉在地上了，或者说是偷偷地扔了呀，她会有你好看的，小勇为了能够多抓一点到兜里，两只手直往怀里捧，结果却都掉在了地上，婆婆一看到了，那赶鸡的竹杆子一下子就打来了小勇的头上，刚刚还在得意地大笑的小勇这会儿只有哭得份，婆婆把他牵到一边，自己弯下腰来一根根的拣了起来，太阳又大，婆婆的头上都是汗了，可是，她还在拣着，刚刚还在哭鼻子的小勇也凑过来帮忙了，我拿来了一个筲箕，婆婆把拣起来的南瓜丁又放进筲箕里淘，，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到小勇也在帮忙，这才消了一点儿气。又继续拣着，她把这些南瓜丁又洗了一遍，又重新晒着，做完了这一切，她好像是怕小勇不接受教训一样，用手指着小勇，想打又下不了手一样，长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生闷气。 “婆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会了。”小勇看到婆婆这样，他站在婆婆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他认错了，婆婆这才摸着他的头，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她摸着小勇的脑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