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赌气不 带孩子
我们在黄冈做得并不顺利，老公大哥的朋友并没有他说得那么能干，相反的，还成了我们的拖累，生意上面也没有什么起色，我们在昆明赚的几个钱，慢慢地贴在里面了，这真的是一个让人烦心的事儿。 jiejie也在家里呆不住了，她终于决定上昆明找小弟去了，一同去的还有二哥二嫂，这样，家里只有三哥和大哥了。对了，我还忘记了交待一件事情了，小弟的孩子，是跟我们一起回的老家，她正好二岁了，不过，小姑娘现在是由她的咖婆带着。为这事，我还和母亲拌了几句嘴了。 “妈，您也是的，一辈子喜欢孩子的人，这回怎么不跟小弟带孩子了？”我有一点搞不懂了，明明弟媳拿钱回来了，母亲为什么不肯跟他们带孩子了？ “老了，带不动了。”母亲有一点低眉垂眼的说道。 “您呀，反正带一个孩子也是带，带两个孩子也是带，怎么就多了老幺的一个孩子呀？”我又质问着。 “我是哪下嫌孩子多了的人了。”母亲抬头反问着我。 “反正你这回不跟小弟带孩子就是不对。”我还是替小弟有一点不值地说道“他是老幺了，生了这个孩子，晓得还生不生了，您自己的孙子，您不带就是不对” “真的是我不带嘛？”母亲的眼睛红了，有一点生气的说道“你不晓得，她做得好气人了。” “她应该生气的，是你不跟她带孩子了，要是我，也会生气的。”我不由地说道。 “你晓得什么？”坐在旁边父亲说道。 “我什么不晓得了？”我的声音也大了“他们的孩子带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四百块钱的，又不是叫你们白白帮忙，这个孩子的零用钱都是他们出了。” “你也晓得带了四百块钱的呀？”父亲望着我，笑了。 “就是的了，有钱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情愿带孩子，不晓得你们在哪门想了。”我有一些想不通的样子说道。觉得他们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 “他们要是不带那四百块钱回来的话，我说不准，还跟他们带孩子了。”母亲说道。 “我搞不懂了。”我直接的说道。 “95年，你们出门的那一年，我好为难那，我不是跟他们侍候了一个母子嘛。我找哪个要了一分钱的嘛”父亲说道。 “哎，这回不同了，他们的条件好了，有钱带回来带孩子，你们还不带了，叫我是小弟的话，总是想不通了。”我又责怪着父母“那几个哥哥的孩子都帮忙带了，小弟的孩子你们还不带了，精明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做一些糊涂事了” “我哪下都是糊涂人了。呵呵”父亲竟然一点不气。 “你呀，你只说一边的话了，”母亲终于是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我又没有瞎说，这孩子是我们帮忙带回来的，钱了，也是我看到了的，这还有什么错了。”我又直言着。 “她是哪门跟你们说的？”父亲又问道。 “说是打了电话的，你们不肯带孩子就算了，送到她的咖婆的屋里去了，就让咖婆帮忙带吧。”我又说道。“人家的咖婆是得了名又得利了，这么好的好事，你们竟然不做？还要背一个恶名？” “我们的恶名背残了，还怕多背一个呀？”父亲又笑了。“我把你们兄妹养大了，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我想不想带孙子是我的自由。” “嘿嘿嘿，爸爸，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喊自由了。”我不禁笑了。 “本来就是的嘛”母亲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好好，现在你们自由了，”我有一点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又说“您只要你们的自由，你们就不管你们的幺儿子了，他在媳妇页多难做人了。” “他是自讨的。”父亲不客气地说道。 “本来就是自讨的。”母亲也在帮腔。 “你们就一点不心疼自己的幺儿子呀？”我故意地说道。 “我们心疼有什么用，要他们自己相互心疼的。”父亲又说。 “心疼有什么用嘛？”母亲慢慢地说道“你们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说是把盼盼带回来的，我跟你爸爸就在想，就是再为难，也要把这个幺孙女带大了，跟他们几个哥哥的孩子都带大了，肯定是要带这个幺孙女的嘛。” “对呀，你们就要这么想呀。”我急着听下文，不禁叫了起来。 “你都想不到，他们跟我们打电话是哪门说的。”母亲细细地说道。 “还不是就说跟他们带孩子嘛。”我脱口而出。 “是这么说的话，我们不就跟他们带了孩子嘛。”父亲瞟了我一眼，嫌我心急了，他又看着母亲，示意母亲都说给我听。 于是，母亲讲了起来； 小林的电话“mama，您在屋里还好嘛？” 母亲的电话“好呀，你们不担心了，我们在屋里蛮好了。” 小林“mama，我们要把孩子带回来了。” 母亲“带回来嘛，带回来了，你们才好做生意了。” 小林“mama，您跟我带孩子嘛，您要是不带的话，我就叫孩子的咖婆带，我还叫他们帮我带四百块钱回去了，哪个跟我带孩子，钱就给哪个。” 母亲“那你叫咖婆带吧，钱也给咖婆了。”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 讲完了这一些，母亲问我“你说，她是成心叫我带的嘛？还是怕我要了那四百块钱了。” “这就是您想多了？”我宽着她的心，“年轻人，哪里想得那么多了。” “呵呵，心计才好了。”父亲抽了一口烟，说道。 “真的是会想了，就是有了那四百块钱，你们还不是用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了，你们又会装一分钱到自己的荷包里呀？”我认真地说道。 “她就不是这么想的呀？”父亲又说。 “呵呵，您说她是哪门想的嘛？”我不禁有一点好奇了，老人又是怎么想的了？ “她是成心不让我带孩子了”母亲幽幽地说道“她是嫌我们老了，不想让孩子跟着我们了。” “她的咖婆要比我们小得多了，肯定是把孩子带得好了。”父亲也说。 “年纪是要轻一些，带不带得好，那就说不清楚了。”我不由地说道“哎，是你们不答应带孩子在先了，怎么说起这一些了，真的是了。” “你听一下她是怎么说得嘛？”母亲又小声地说道“你跟我带孩子嘛？” “这没有错了？”我抬起头来望着父母说道，“这句话错在哪里了？” “关键是我没有开口呀？”母亲说道“我要是说不跟你们带孩子了，你再说让咖婆带的话，不管你是给多少钱，我都不气，又没有问我的意见，直接就说，你要是不带的话，我就让咖婆带，哪个跟我带孩子，钱就给哪个。” “我就是再没有钱用，我也不用这无名无份的钱。”父亲倔强地说道。 “你说一下，我难不难，我跟他带了孩子的话，是为了那四百块钱，我不跟他带孩子的话，你的兄弟又在她的名下做不了人了，真的是好难的。”母亲黯然神伤，一脸的沮丧。 “你还没有说带不带的时候，她就说，你要是不带的话，就让孩子的咖婆带呀？”我又仔细地询问着。 “是的呀，我还日了白不成，接电话是在你的大哥的家里接的，你大哥两个人也听到了的，电话是我跟你爸爸两个接的，你说话的声音又大，是哪个没有听到呀？反正你不带孩子的话，我就叫咖婆带，哪个带孩子，钱就给哪个。”母亲有一些伤感地说道。 “肯定了嘛，哪个带孩子，钱就给哪个。”父亲无声地笑了“我带自己的孙子不是为了钱，你的咖婆要是为了这四百块钱才带外孙的话，我不和你争，孩子就给你们带了。” “噢”我好像有一点懂了，点了点头。“大哥没有说什么嘛？” “嚷了的哟，说我们大的几个孙子都帮忙带大了，老幺的这个孩子还不带了，是成心让亲家看我们的笑话了。”父亲又说。 也是的，这件事闹的，小林老是的在我们的名下埋怨两个老人，不跟他们带孩子，只听她的一面之辞，我也觉得老人真的是做的过份了，可是，听到父母这么一说，我倒是了解了父母的苦衷了，就是我，我也一样会同意老人的做法了。不过，这件事情，小林做得太巧妙了，她可以公开的说是公婆不帮她带孩子，而且，事情也是这样的，那么，理亏的就是我的父母亲了。最为主要的是，这四百块钱可以交到她的父母手里，至于我的父母，还真的背了一个恶名了。 jiejie要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父母带孩子过细一些，于是，她和父母商量着“mama，我就把孩子放在你们这边吧。” “放在我们这边做什么？”父亲问道。 “你们弄孩子弄得好一些了，我们就把依依放在你们这里呀，不跟着她的婆婆。”姐夫笑得有一些卑微。 “我不跟你们带孩子。”父亲断然拒绝“你们的老人yingying周周的，就交给你们的老人吧。” “是的，她是没有婆婆爹爹了，不要你们跟我们说什么好话，这个孩子应该我来带，”母亲正色地说道“我要是跟你们带了这个孩子了，人家老人会怎么想了。” “mama，您晓得，我的婆婆是不吃荤腥的，孩子跟着她，肯定是过不惯的了。”jiejie的理由有一点合理。 “你婆婆不吃荤，我是晓得了，爹爹吃不吃了，”母亲又说道“爹爹是吃荤的吧，就让孩子跟着爹爹吃吧。” “哼，只叫你们帮我这一个忙，你们都不肯帮我”jiejie有一些怨恨地小声嘀咕着。 “不是我不肯帮你”父亲也说道“孩子交给你的公婆，这才是正道理。”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哪下想来我这儿了，哪下就来，只要她来了，我还是帮你管着，这个你放心吧”母亲只好宽着jiejie的心。 “算了，算了，不帮忙带算了，反正你只亲儿子，从来不亲姑娘。”jiejie撂下这名话，扬长而去了。 jiejie最后的这句话，让父母哑口无言，他们没有想到，jiejie一直到现在，还在记着他们的仇了，在我们的家里，儿子是可以上高中的，而我和jiejie这两个姑娘，父亲认为，在农村里，姑娘家只要认得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jiejie当年并没有考上高中，而我是考上了高中，并没有继续读下去了，都是父母亲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jiejie走了，好长的时间里，也不给父母打一个电话，在她的心里，父母从来没有重视过她，甚至还有她的孩子，这让父母很地苦恼，不过，这种苦恼，随着外孙女频繁地到来，才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在父母亲的传统思想里，带孙子是他们应尽的责任，而带外孙，只是一个义务，外孙来了，就是来了一个客人，而自己的孙子，就是家里人，在这样的思想下，外孙是很喜欢呆在咖婆屋里的，这不，一到星期天，依依就早早地来了，这还不热了，她就是一身的汗水了，连头发都汗湿了。 “依依，来，咖婆跟你洗头发了。”母亲跟外孙女笑了。跟外孙女洗了头发，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招呼孩子洗澡，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孩子换上了，最后坐下来洗这些脏衣服。 其实，应该不应该带这个孩子，一直是让父母很茅盾的，如何你带了，就是剥夺了人家爹爹婆婆带孙子的权利，可是，真的不管的话，也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依依的婆婆是一个神爹爹，那种专门搞封建迷信的人，一天到晚地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给一些有须求的人过阴，什么是过阴了，我倒是亲眼看到过一次了。有一天，有两个人跪在她的面前，想问一下，他们两口子最近老是的生病，运气也不好，是什么原因了，又是怎么样才能转运了。 依依的婆婆喝了一口水，然后闭上了眼睛，仿佛是睡着了一样，又过了一会儿，身子开始两边晃了，接着猛地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又晃了几下，好象是要歪倒的样子，吓得跪在地上的人，赶紧地扶着她，她慢慢开口了，说是他们最近冲撞了何方神仙，又是要如何的化解，才能逢凶化吉。 你说一下，如果是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婆婆，她哪里有时间，跟孙子梳洗，而且，又哪里有时间，做一些家务事了，依依每回一回来，母亲都要好好的跟她梳洗一番，做上一些她爱吃的菜，让孩子吃得高高兴兴的，到了下一个星期天，她又会在星期五一放学，就跑到咖婆里来了。 小弟的老丈人决定把孩子送来父母的家里，让两个老人看一看小孙女。这让父母有一些惊喜，他们虽然是和媳妇堵着一口气，可是，对于自己的小孙女，是一百个喜欢的，母亲决定留下孩子多住几天，好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儿子一样。 看着瘦小的孙女，母亲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父亲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孩子的小便颜色就像米汤一样，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了，他急了，孩子的咖婆咖爹一走，父母亲就把小孙女抱到了姚集的医院，找到了老中医，把脉，抓药，一回来，就把药煨上了，哄着孩子吃着这药。 到了晚上，要跟孩子洗澡了，一脱孩子的衣服，他们惊呆了，这孩子的身上长着一些硬壳子，好象是半年没有洗澡一样，摸在手上还挂手了，身上瘦的只剩一些骨头了。 “哎呀，苦了我的孩子了。”母亲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算了，算了，自己的孙子呀，以后呀，还是自己带吧”父亲埋怨着。 才过了三天，孩子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了，她变得爱笑了，吃饭也吃得多一点了，最好的还是她的身体，小便的颜色清了一些了，没有完全好，总是好了一点了。 足足地过了半个多月，母亲掀开孩子的衣服看着，肚子上面，后背上面，白白生生的了，好象是已经变了一个人一样了。她以经成了婆婆的小尾巴了，婆婆走到了哪里，她也跟到了哪里，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好了，精神更好了，在对门街上玩的时候，她喜欢盯着大爸打牌的那边，要是大爸打牌散了声回来了，她会扬着双手，大声地喊着“大爸，”然后迎上前去了。 “哎呀，我的幺姑娘来了哟。”大哥大笑着答应着，然后蹲下来，一把抱起孩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又把盼盼举过头顶，骑在他的肩膀。 “盼盼，想吃什么？说大爸听，大爸跟你买了。”大哥高兴地把孩子带到三哥的小卖部，指着柜上的东西问着孩子。 “大爸，我要这了，我要这了”盼盼指着一些零食说道。 “好，好，都跟你买。”大哥笑了，把孩子放了下来，开始掏钱，他又说道“盼，你像是没有喊人嘛，这就不乖了哟。” “三妈”盼盼脆生生地喊着三妈。 “是的，不喊人了，就弄不到吃的了。”大哥又笑了。 “哎，我们的幺姑娘，嘴巴还是甜的很了，呵呵”三嫂笑了，高兴地递着东西。 又过了几天，咖婆咖爹来接盼盼了，盼盼跟咖婆说道“这是我的婆婆了，你们回去吧，我就在我的婆婆里了。” “盼盼，你的mama要你跟着我们的了。”咖婆有一些为难地说道。 “盼盼，跟着我们回去呀，过几天了，我们再来看婆婆嘛？”咖爹也说。 “你们回去嘛，我不去了，”盼盼一点不给咖婆咖爹的面子。 “就听孩子的吧。”母亲笑了“我们这边的孩子多一些了，她喜欢跟哥哥jiejie们在一起玩了，就让她在这边吧。” “难道是这个原因呀？”咖爹笑了“我们先前叫她来看婆婆爹爹的时候，她还不高兴了，这玩伴一多，连咖爹咖婆都不要了，呵呵？” “盼盼，你是真的不跟着咖婆回去了？”咖婆不死心地又问着盼盼。 “不去了，不去了。”盼盼明显地有一些不耐烦了，她甚至在下着逐客令“你们回去嘛，你们回去嘛。” 这下，真的是有一些让人难堪，咖婆咖爹有一些尴尬地看着父母，父亲笑着跟他们解围“盼盼，留咖婆咖爹到我们的屋里吃饭了，我们叫婆婆弄一点好菜了，好不好？跟咖婆说话了，不要瞎说了嘛。” “他们要接我走了”盼盼急了，不安地问着爹爹。 “咖婆是来看盼盼的了，看盼盼乖不乖的了。”父亲又说。 “我乖得嘛，爹爹，我是乖得嘛。”盼盼问道。 “我说咖婆听了的，盼盼乖了，不晓得好乖的了。”父亲又笑了。 一向能说会道的咖爹，看到孩子不愿意跟他们回去了，也只得作罢，即使这样，在儿媳妇的心里，她也觉得，两个老人没有跟他们带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