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赔偿款
国家不光是免了广大农民的税收，又还大力兴建电力，给一家一户的村民安上了数字电视，这既然搞电力，就要架高压钱，架高压线所占的位置，国家也给出了合理的补偿，不过，jiejie却错失了一个良机。 jiejie出门的时候，就跟姐夫商量着，两个老人不是在给别人家里看房子嘛，不如接回来自己的家里住，一来了，房子有人看了，二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总是要好一些，而且，自己的孩子不是也要跟着两个老人过了嘛，再说了，就是有个病呀，灾的，儿子媳妇不会嫌弃，因为是自己的老人，这些都是正当名份的事情。 “要接的话，你去接了，我不去。”姐夫闷声闷气地说道。 “我去又算个什么名堂。”jiejie有一些心烦，从他们生意失败以后，婆婆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那个，我们两个都去了，”姐夫只好说道。 到了公婆现在住着的房子里，两个人绕到后面的一条小路上，才走了进去，这家里人的房子才盖了两年，也是出门做生意去了，于是，就请公婆跟他们看着这房子。房子的前门后门都上着锁，公婆住在人家的小厨房里，jiejie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一看这个样子，心里有了一上底了。 “mama，你们搬回来住嘛，我们想出门找事做了。”jiejie笑着跟婆婆说道。 “嗯？”婆婆有一点吃惊，她望着儿子媳妇，没有做声。 “爸爸，跟mama两个搬回去了，我们两个一走了，孩子你还要跟我们招呼了。”姐夫跟老头子说道。 “不带依依去了？”公公过了一会儿说道“要得了，我们跟你招呼孩子吧，就是，你mama不吃荤菜，这怎么办了。” 然后，就是长长的沉默，jiejie站在这厨房里看着，墙角安着一张床，中间是一张小桌子，靠着这边的墙角，是一个老式的柴火灶，灶门熏得黑浚浚的，由于这屋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婆婆只好窝在灶门口的板凳上坐着，老公公了，含着一支便宜烟，坐在床沿。 “你们就搬到我屋里住去了。”jiejie又说“我们屋里家具都是现成的，mama和依依呀，就在我们的床上睡了，爸爸到那头的房里睡依依的床了，屋里宽敞大世界了，这。。。。。。。” jiejie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婆婆呛了一句“我怕你的房子踏下来，把我踏死了。” jiejie还要说什么，冷不丁听到了这句话，她一下子愣住了，她的房子是有一点旧了，可是，也不甚至会踏了嘛，再说了，你嫌儿子的房子旧了，别人的是新房子呀，别人是把你安排在正房里住了嘛。 “回去了。”jiejie憋着一肚子的气，前头走了出来，婆婆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姐夫跟在后面，他也无可奈何，jiejie一肚子的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嫌我的房子旧了，他们跟你盖新房子呀，还怕把自己踏死了，我好好的房子怎么会踏了，是不是，是不是，天下哪里有这样的父母了，怎么都摊到你的身上了，噢，还嫌儿子媳妇没有本事了，他们又有好好的本事让我看一下了？” “我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房子没有一间了，还背了一身的债了，我怎么那么苕了，当初怎么会看上你了，怎么就同意还了那么多钱的债了，噢，那么有本事的人，三媳妇跟他们吵架的时候，他们还只敢搬起出来跟人家看房子，怎么不说硬是赖到老三的住下去了。。。。。” “我的房子是旧了，这也是我一分分钱地攒来的吧，没有找他们要一分钱吧，还嫌我的房子旧了，他们怎么做了一辈子，连个旧房子也没有了，还要窝到人家的厨房里了？回来自己的屋里住正屋，他们都不情愿，还要在别人厨房里窝着，我的房子再旧，别人一说，还是儿子的房子呀，还跟别人看房子，都不跟你看房子，有这样的老人嘛，有嘛，有嘛，好了，我跟你说在这儿了，以后要是有了什么事的话，叫他们也不要来找你这个儿子就行了。。。。。。。” 姐夫的脾气很好，他是晓得是自己的父母过分了，jiejie了，在男人的面前咕咕哝哝一阵后，姐夫也不还个嘴，什么话儿他都接住。不过，两个老人既然不肯回来，他也只有这样了，把孩子往婆婆的手里一交，把房子用大锁一锁，硬着头皮出门了。 高压线架到张集了，估摸着要这一块地儿打架子，这真的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张集的村民都在盼望着，要是占了我的房子就好了，听说，国家的补贴还不低了。 好几天了，村子里来了一个工作组，一些村民喜欢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这些人带着一些工具在测量着，测到姐夫的房子前就在商量着什么，然后几个人又走到了房子的前后看着，村长跟在他们的后面，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这个位置最合适了？” “就是这个位置了。”组长说道“你看一下嘛，这其它地方的房子都是对门街住着，人户住得密集了一些，只有这个位置了，只有这几户人家，旁边还是一个空场子，比起别的地方，补贴方面的话，要好谈一些，我们还是要为国家做一点考虑不是了？” “决定了嘛，你们决定好了，我再来做他们几家的工作了。”村长不由地说道，其实说做工作都是在打着官腔了，在农村累死累活的，一年又挣得了多少钱了，哪个不是做梦都在梦着自己的房子被国家占了，然后笑哈哈的数着补贴款了。 “那我们回去开个会了，跟上头研究一下，研究好了，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组长严肃地说道。 当天，这个消息就要村子里传开了，上头要研究一下，什么研究不研究的，不就是看到这个地方的房子少一点嘛，还有旁边的那个空场子不有出钱嘛，挨着姐夫的几家人都高兴地命了，纷纷在打听这要是征地的话，搭一个高压线的架子要得多少平米，自己的房子在不在这之列了。 jiejie的婆婆住的房子只隔jiejie的房子隔了三家，好像也在征地之列了，这家人本来就是在沙洋做着生意，听到这个消息了，在沙洋的生意也不做了，回来把房子的大锁一开，前前后后地扫得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这个房子是多么重要的样子。其实，他们的这个做法，就是想多弄一点补贴钱而已。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好像对于两个老人而言，好像真的不关他们的事的，而且，jiejie受骗的事情，在张集村里，可以说是人人皆知，人们既巴不得jiejie把房子的补贴钱拿出来还给他们，又好像觉得太便宜了jiejie一样的心态了，反正，一直没有人跟jiejie他们说起这个事了。 既然上面的决定已经下来了，这个手续就要开始办了，一共是四个人可以得到国家的补贴，一幢房子的补贴差别并不大，最好的那幢房子，就是jiejie老婆婆现在住的房子，国家赔了六万元，这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拿到钱的那一刻，这家人恨不得高兴地跳起来。 工作组最难做的工作，竟然是jiejie的房子，这幢房子最旧了，不过，既然是征地的话，新房子和旧房子的价值是一样的，只不过，人家房子要新一些，大一些，多赔一点罢了，这个旧房子老是没有人来谈这个事了，也就是说，只要到工作组的合同上签一个字了，赔偿款就可以拿到手了。 jiejie的老婆婆这时候还在信着神爹爹，一天到晚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爹爹了，看到有人在儿子的房子前面指手画脚的，也不当一个事，他刚从田里回来了，肚子早就饿了，屋里还有一个婆婆了还要他侍候了。 其实，姐夫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小时候发烧发得烧坏了脑壳，大嫂了，倒是一个精灵了，不过，好像对这个事不晓得是没有听过还是什么的，竟然也没有给姐夫打一个电话。 工作组拿着一个合同，却没有人签字，这不得说不是一个奇怪的事情，要是别家的话，早就早早地守在工作组的大门了，只有这家人，你送钱给他们，竟然连一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当时，jiejie买的是一个的旧平房，也就是用了几千块钱吧，而且，就是那幢最新最好的房子，盖下来，也就花了三万元多块钱，国家就赔了他家六万元了，这个赔偿款竟然达到了天文数字。 有跟jiejie的关系一直很好的人，就开始着急了，这两个老人怎么这么不管事了，只要搬回去住几天，然后在合同上一签字，钱不就是来了嘛，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都不会伸手接一下了。她于是跟婆婆出主意，“大妈，你干脆地就搬回去住了” “我搬回去做什么！”婆婆没有好气地说道。 “人家这不是征地嘛！你看一下，这隔壁几家的人都回来了，不还是守着这个赔偿款呀，你也回去儿子的房子里住着，上头自然就会来找你了。这是国家的政策嘛，你不得，还不是该别人得呀！”朋友说道。 “我不搬回去了，我在这里住得蛮好了。”婆婆不为所动地说道。 “您呀，就算是不为自己作想，也要为儿子作想不是，他的房子呀，本来就是要换了，刚好国家赔点钱给她，让她把房子换一下多好了，这光明正大的事情嘛，你怎么不听了。”朋友着急地又说。 “你叫我搬回去，我就搬回去呀，你是哪个了。”婆婆的这句话呛得好朋友哑口无言。 工作组的人，看到别的几家都处理好了，专门又下来处理jiejie的这个房子，有人就在使坏了，他对工作组的人说“你看你们来了好多回，这个房子不是一直没有人住嘛，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房子。” 当工作组的人正要问个清楚的时候，村长连忙说道“要不，我们找一下他的两个老人，看一下老人家的意见嘛。” 其实，说这个话的人，是第五间房子的主人，他看到国家这么好的政策，不禁眼红了，人家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自己不过是只隔了一家了，怎么天差地别的待遇了？于是，他打起了小九九。 于是，在村长的带领下，几个人拿着合同找到了婆婆住的地方，村长做着介绍“这是工作组的工作人员了，你老二的房子，正在征地范围之内了，你们看一下，有什么意见了，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只要在这张赔偿合同上，帮他签个字了，国家就把钱打到他的帐上，这本来了，是要他回来的，这不，这都搞了半个月了，他们两口子都没有安排一个人回来一下。” “签什么字了，我们又不会写字。”老公公不耐烦地说道。 “你不会签字的话，就跟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回来处理也行了。”村长又说道。 “我们哪里有他们的电话呀。”婆婆闷声说道，好像这些人不是送钱来了，而是来要债的。 “这哪门搞了？”村长也愣住了。 按常理来说，老人应该是非常地高兴地，这毕竟是他儿子的房子，这个钱，也是国家的赔偿款，他们不认字可以谅解，可是，你不能把送上门来的钱，往外赶吧，是不是，你是没有电话，你不是有一个姑娘嘛，难道他们之间也没有联系？还有一个孙女，你也可以把这个事，说给孙女听，儿子媳妇不是下下在跟自己的孩子打电话嘛！ 这件事让工作组倒是吃惊了，走了这么多的地方，还没有听到说有人不要征地款的，只有人不择手段地巴不得多弄一点征地款了，不过，既然他家是送上门的钱，也没有人接，还可以找下一家呀，就是第五家人家呀，不过是把线路朝这边移一点的事情。 这个星期天的时候，依依又来了咖婆的家里，告诉咖婆，他们搬家了，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住去了。 “怎么？你婆婆又同意搬回去住了。”咖婆不禁问道。 “搬回去了。”依依说道“我还是情愿住在我们自己的家里了，明明我们的房子宽一些了。” “呵呵，你婆婆不是嫌你们的房子太旧了嘛？”咖爹笑着。 “我们以前住的房子，拆都拆了，我们就搬回去了。”依依又说。 “好好的房子，拆了做什么！”咖爹不禁吃惊地问道。 “国家还赔了好多的钱的了。”依依不耐烦地说道，好像这事儿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什么，是不是架高压线了。”咖爹又问道。 “是呀，人家还说了，就是我的mama他们不在屋里了，要不然的话，我们的房子也要拆了。” “什么！”咖婆也急了，“多长时间的事了？” “就在前几天嘛”依依又说。 “你婆婆没有跟你说什么的呀？”咖爹又问道。 “我婆婆说她不管了。”依依又说。 “拐了，拐了”是听说他们张集要架高压线了，哪个晓得就是架在他们的挨身了，拐了，拐了，这两个老人呀？怎么不来跟我们说一个信了，叫这个孙女跟我们说一声了，我们也可以跟他们大人打招呼的呀。”咖爹后悔地说道。 “依呀，拆了几家的房子了？”咖婆又过细地问道。 “拆了好几家了”依依已经有一些不耐烦了。她边回答爹爹的问话，边和佳佳说着什么。 “你下年星期记得回去问一下了，好不好，问好了，来说咖婆听了。”咖婆叮嘱着孩子。 其实，jiejie的公婆住的那间房子，在房主拿到了赔偿款以后，就对两个老人下了逐客令了，无奈的老人只好又搬到了儿子的家里，就是我的jiejie的家里，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由于两个老人的原因，机会又一次地从我的jiejie身边溜走了。 在昆明过了几年，jiejie的日子渐渐地好了，这时，老人的年纪也大了，依依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就很不回去了，到了星期天的时候，都是在咖婆里过日子，有一回，咖婆跟依依说道“依，回去看一下婆婆去了，你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去了。” “哎呀，看什么呀，他们蛮好了。”依依正在骑车了，她才不耐烦回去了。 “你只是回去看一眼了，就再回来嘛，好不好了？”咖婆又在说着好话了。 “好好好，我只看一下他们了，马上就回来了。”依依说着，骑车走了。 婆婆说话的时候，正要端着一盆衣服去摆了，等她晾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依依又在喊她了“咖婆，我回来了。” “哈哈，你没有走到屋吧。”咖婆不相信地问道。 “哈哈，我一看到我的婆婆爹爹，喊了一声，我就回来了嘛。”依依得意地笑着“你不是说叫我看一下他们了，就回来的嘛。” “是不是看到了的哟。”咖婆还在笑了“哪个晓得你这么快的了，呵呵，我才摆了一个衣服的时间，你就回来了，哈哈” 这年，老婆婆病了，住在儿子的屋里的他们，住了好几年了，房子也没有踏下来，只是，隔壁人家把拆迁款拿到沙洋买了更好的房子，他们只好窝在了儿子的旧房子里。这一生病，他们不晓得怎么回事，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二儿子，并且好简单地就联系上了二儿子，也就是我的姐夫。 长时间没有听到父母声音的姐夫有一些激动，他在电话里喊着“mama，您还好嘛？” “哎”mama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姐夫急了“有什么事，说我听嘛？” “哎。”mama还是又叹了一口气。 “您不好了？”姐夫着急地说道“哪里不安逸了？” “害病了，没有人管了。”mama总算是说了出来。 “那我寄点钱回去吧。”姐夫大声地说道。 “屋里是没有钱了，我们的手里哪里有钱了。”mama又说道。 “是哪里不安逸了？”姐夫又问道。 “哎呀，还是老毛病，心口疼。”mama的声音大了一点儿了。 “兄弟了？”姐夫又问道“我把钱打到他的手里的，叫他带您看病去了。” “要得了，要得了。”mama的电话已经挂了，从头开始，一直没有问一下，媳妇好不好，孙子好不好的事儿。 姐夫虽然答应地很好，不过，他还是得同jiejie商量一下了“怎么办呀？我mama害病了” “害病了就看去了，”jiejie随口说道。 “他们的手里哪里有钱了？”姐夫套着jiejie的话。 “你说了寄钱回去的吧。”jiejie不由地问道。 “你说寄就寄了，不寄就算了。”姐夫一副不当家的样子。 “你肯定是说了要寄钱回去了，什么人了，要钱的时候有你这个儿子了，那个时候，我的房子能变钱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想起来还有你这个儿子嘛？”jiejie生气地说道。 “怎么办了，我们不管哪个管了，你说嘛。”姐夫有一些委屈地说道。 “看你的手里又有了几个钱了，他们都想起你来了。”jiejie还要记恨老婆婆，她当初被骗的时候，婆婆从来都是恶言丑语地跟她说话，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害人精一样。 “算了，你说这有什么意思了。”姐夫好说着“我们不管的话，哪个管她了，这么好吧，你说寄多少都行，我听你的。” “不要问我，自己想寄好多寄好多，反正为到难了，不要说是我把钱瞎用了，就行了。”jiejie虽然这么说，还是从荷包里掏也一沓钱，交给了姐夫“自己看着办吧。” “给这么多做什么！”姐夫说着，抽了一千块钱，然后把多的钱又递给了jiejie。 “还拿五百块钱去了。”jiejie佯装生气的样子，又抽了五百块钱，递给了姐夫“在屋里不比我们在外头，手里紧一下了，钱就出来了，还是多寄一点钱回去了。” “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姐夫乐了，欢欢喜喜地寄钱去了。 jiejie这个人受不得冤枉气，一说起老婆婆做的一些事了，总是义愤填膺，不过，只要是一听到老婆婆不好了，手里没有钱了，她又催着姐夫把钱寄了回去，好像自己以前遭的一些孽了，都是别人在过着那样的日子，她说的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