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出玉门关
早上一阵风吹来，夹杂这秋日的寒气，但丝毫没有影响此时还在入定中的洛川。此时的洛川已经完全沉浸在忘我的一种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不是因为银狼在后背传来的那一丝温暖，也不是因为早晨鲁焱给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衣，而是内心世界里发生的一系列纵横交错的变化。 昨夜在苦行僧的苦心劝说之下，终于放弃了一直以来自由自在顺其自然的态度，当然这不是根本原因，根本的原因是他居然说出了曾今的玄奘大师也是一个异能者。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动摇，这对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一种选择，同时也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挣扎，对自己曾经心中所有观念的一种重新树立。 虽然目前来说可能还并不清楚这样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但是对于生活在千年之后的后辈而言，这其实是一种极难的猜测和无路可走时的选择。 洛川其实本身并不是非常虔诚的佛教徒，在他的心目中有无数个疑问和理由拒绝各种让他难以置信和释怀的事情，但是从小在无名寺长大，让他在无形中不由自主的接受着很多佛理的熏陶，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于脑海之中。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在苦行僧的苦心劝说之后，洛川这一晚知道了曾经心目中偶像一般的人物，只是和自己一样之后，感觉信心大增，或许这一路过去，必将会遇到同样的事情，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沿着曾经伟人走过的路，他也必然会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那条。 一个晚上的潜修修炼，终于让丹田内的真气渐渐的有所收拢，曾经散乱在各大经脉的真气，终于似乎有了归属感，这点从他送睁开眼的时候，眼睛泛着精光就能发现，这一夜的确没有白过。 虽然在玄奘高僧的舍利下，并没有实现在思想上的大突破，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所得吧。 洛川睁眼看到站在旁边的鲁焱和尹贺一郎，问道：“你们来很久了？” “是啊，有一会儿了，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和上次的情况一样又出问题，所以我们都做好了准备，你看看。” 鲁焱指着手里拿着的绳子说，洛川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上次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疯狂事件让他们已经心惊胆战了，所以这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但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万一真的有上次类似的事情发生，又岂是简单的一根绳子可以轻易能够捆的住。但洛川还是不由得感叹，这两个搭档的确也是考虑的还算周全，就算是拉不住，也不至于出现太严重的后果。 “我没事，以后也不会出现上次类似的事情了，之所以上次出现是因为我自己对抗的缘故，现在已经不会出现类似的对抗了，所以也就不会再出现此类事件，你们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随着鲁焱的回答，尹贺一郎也点点头。 “洛少，那我们今天怎么安排呢？” “今天我们就出发吧!”听到了洛川的安排之后，三人一起收拾了一下，简单的在这个里吃了点东西，预计今天在路上的时间会比较长，所以特地买了一些吃的随车带着。 想不到这两个人很有意思，看到了rou夹馍居然就跟看到神奇的面包似得，一个劲的吃，吃到最后，只有洛川自己开车了，他们两个实在是吃的没办法动了。 这次行走的路上又有不同的模样，逐渐出现了一些高大的山脉，而且接近晚秋时节，很多高大的山脉逐渐凸显出了光秃秃的样子，的确看着不美观，但又是另外一种审美的感觉。 跟随洛川的两个人中，尹贺一郎相对见多识广，比起鲁焱来说，他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惊奇的表情，但是依旧对华夏的地况变化内心产生了极度的震撼；而鲁焱却不同，他没有怎么出过雪域，所以对于看到很多东西，都会觉得特别稀奇，即使肚子都圆鼓鼓的，但依旧问题不断。 三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走出来古长安的地界。再往西走，逐渐显露出了更多的戈壁和荒漠，而山上的植被也更加显得清冷，似乎整座山，只有那么一两株树苗，大部分的山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到了一个高速公路的加油站，三人停了下来歇歇，洛川开了一路，鲁焱争着要帮洛川开，所以就换了一下。而加油站因为靠近一个小城不远，所以这里倒也安静，没有太多的车辆来往。 三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后，准备驱车离开。走到出口的位置，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色毛衣，背着个大背包，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在路口招手。鲁焱停车打开窗户。 “哥哥，能载我一段吗？我去敦煌！”声音甜美而有磁性，似乎还带着一点为退化完的童稚。 “好啊，好啊！请上车吧！”洛川还没开口，鲁焱已经满口答应了这个姑娘的要求。 洛川独自坐在后面，鲁焱开车，尹贺一郎坐在右侧。听到鲁焱满口答应，尹贺一郎瞪了鲁焱一眼。鲁焱这才明白过来，回过头问洛川。 “洛少，您看这...” “你都答应了人家要带上车的，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鲁焱笑笑说道：“呵呵，我下次注意！”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下次又不知道你会怎样呢？”尹贺一郎说道。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你赶紧下去给人姑娘开个门呀！” “行，我和洛少坐一起，你和她坐一起吧！看把你激动的样子！”说完，尹贺一郎便下车了。帮着姑娘把前门打开，自己上了后面的车门，和洛川坐在了一起。 那个红衣姑娘上车后，便打开了话匣子，和鲁焱在前排说的不亦乐乎。在谈话中，才知道原来这个姑娘名字叫上官静，是民族大学的学生，正好趁着假期出去旅行，一路上也就学着别人搭顺风车到了这里，但是距离敦煌还有一段距离，之前的那辆车已经到目的地了。所以，她只能另外搭乘，本来也不抱希望这么好的一辆车能够带上自己，谁知道真的答应了。 但是，上车之后才觉得有点后悔，原来都是三个男的，万一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她自己虽然也懂得一些防身术，但是毕竟面对的是三个男子。所以，这才上车之后，一个劲的聊天，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慢慢的发现，原来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就像泥塑的人一样，根本就一言不发，而只有开车的这个人很健谈，和她聊了很多，慢慢的才了解到原来他们是西行走玄奘之路来体验生活的，一下子感觉特别亲切，所以就和鲁焱聊得热火朝天。 车上多了一个女子还是多有不便，中途就停了几次车上厕所，之前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虽然走到哪里，只要是在大自然之中的，都可以轻易的解决，哪里用的着这么费劲呢。 虽然如此，也很快就逼近敦煌，越靠近自然景观越加显得怪异，似乎在这里是沙漠和隔壁丛生的地方，到处都只有低矮的植物生长，洛川下车曾经使用物语之能与这些荆棘之类的交流，但却交流并不是很顺畅，可能是因为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生命力有限的缘故。 走进敦煌这个小城，也依旧人烟稀少，纵然驰名在外的美名让很多人流连忘返，但是这里的确不适宜人居，所以住在这里的常驻人口似乎不多，公路上的车辆和也人流都十分稀少。 空旷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分外的凄凉，三个下车一起参观了这个曾经最为宏伟壮观的佛教和民间艺术。如今剩下来能够辨识的，也只有数量不多的壁画，曾经有无数雕塑和更为精美的藏品却早已经被人贩卖，不知道流落到何处了？ 洛川看着这些残缺、破败的历史遗迹，心情十分压抑，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变得开始波澜起伏。而那个叫上官静的红衣姑娘似乎对这里了解更加透彻，带着鲁焱和尹贺一郎在前面不停的讲解着。 原本上官静已经叫了洛川跟着的，但是鲁焱对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招惹洛川。洛川也落得自在，他沉溺于这种残留的气息中，不断的探寻着过往那些年曾经留下的痕迹，企图从中能得到一些启发。 入秋之后，游人减少，这里显得费外安静。而洛川总算会站在一些壁画或者残留的佛像面前静思很久，他一方面利用物语之能，另外一方面也在努力回想参考过的一些历史遗迹，如饥似渴的了解着这些残留的前世今生。 突然，前面出来一阵笑声，笑声打破了空间的宁静，让洛川也清醒了过来。只看到了一年一女紧紧拥抱着，走路似乎都有些歪歪扭扭，听到女的说。 “前面不远处就能够过玉门关了，出了那里我们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啦！快走吧！” “只要你亲爱的喜欢就好！”声音暧昧而显得猥琐，和这里突兀的格格不入，在洛川面色不悦的注视下，两人远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