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铜古鼎
“老钟，你这店也呸冷清了吧？是不是生意不好做？得，今后就跟龙哥混吧，反正你这装神弄鬼的玩意也吃不饱饭。”四眼打量了一下，嘴里的毒舌又不消停了。 “跟你混？就你那坑蒙拐骗的勾当，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我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真本事，你不懂。”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桃花的样，心里觉着这家伙肯定是遇到好事了，于是又道：“我说四眼，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嘿嘿，神棍不愧是神棍，一眼就看出来了。”四眼笑得双眼眯成缝，得意道：“老钟，哥就跟你说实话吧，哥这次真的要发财了，这次是过来支会你一声的，以后有啥事找哥哈！” 四眼说得很豪气，我一听就听出事儿来了，“咋地？还真给你淘到好东西了？是哪个老奶奶倒霉催的，遇到你这黑心鬼。” 四眼一瞪眼，没好气道：“瞧你这话说的，啥叫骗啊，哥就够穷的了，还给他人民币，哥这简直是劫贫济贫啊。” 说完，突然嘿嘿一笑，再次恢复那副jian商的笑容，道：“不过这次你可猜错了，这次的东西是我一朋友介绍的，照片我都看了，模样不错，我打算把他拿下。” “哟？你这笑容不对劲啊，难道这次你良心发现，不搞忽悠那套了？这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啊？”我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心里也觉着奇怪，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这么感兴趣，于是我又问道：“你倒是说说，什么东西能值得你陈大老板这么兴奋。” 四眼神秘一笑，眼神瞟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这才小声道：“是一个古鼎，青铜鼎！” “青铜鼎？”我眉头一挑，刚燃起的兴趣就被浇了大半，不过看到照片之后，我的想法又来了个180度的转变。 只见照片上是一尊古朴的青铜鹤鼎，鼎身已经锈迹斑斑，不过还能看出清楚的轮廓，双耳三足，两足在两耳的垂直线下，而鼎的腹部则刻画了一些兽面文，具体是什么样的文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不过从推测看，应该是饕餮文和象文的一种。 虽然我是个道士，不过和四眼这个古董商接触久了，也知道些古董的消息，比如这个青铜鼎，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商朝的青铜鼎：“四点式配列”圆鼎，鼎足锥形，其足必有必有一耳成垂直线。 这他娘的不是商朝的青铜鼎是什么？ 为了确定我心中的想法，我再次拿起照片仔细的端详起来，过了半响我才真的确定，这鼎就是商朝的青铜鼎。 因为，商朝鼎在如今的市面上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很多人都对他趋之若鹜，可这东西太难仿制了，稍有瑕疵一眼就看出来，所以出现在市面上的大部分都是真货。 四眼见到我这副吃了药的表情，立马心神领会，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咋样，这玩意还能值几个钱吧？” 我急忙把他拉进里屋走，警惕的关上房门后，发现四周无人，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本来吧，捡到这么大的宝是谁都该高兴，可我左右一想，这可是国宝级别的古董啊，一旦被别人发现举报，那可是要吃牢饭的，特别是看到四眼眼里冒出的贪婪目光，我心里更是忧心忡忡。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要钱不要命了？这买卖国宝可是犯法的，要是被抓住，你这辈子别想在出来了！” 被我很训一顿，谁知四眼非但不害怕，反而双眼继续透着精光，笑道：“你就别跟我瞎扯这些了，我能不知道？今天来找你一是想你了，找你搓一顿，二呢顺便帮我长长眼。” 得嘞，这个四眼是铁了心要把那古鼎弄到手了，我也不好在劝下去，只能跟着他过去看看，以免这老小子被骗了还替人数钱，顺道还能给他把把关。 想到这，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咱们哥俩也好久没喝了，今天咱们喝他个痛快。” 听了我的话，四眼高兴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搂着我的肩膀便朝着门口的车上出去，不出片刻，两个人便到了一个常去的饭店门口，一阵胡吃海喝之后，两个人才醉醺醺的从饭店里出来。 “哈哈，兄弟，痛快，这几天在山里个把哥哥我憋死了！”四眼已经喝迷糊了眼，一边东倒西歪的拄着我，一边笑着说。 我心里同样很高兴，毕竟四眼算是我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友了，见他高兴，我也高兴。我刚想说一些体己的话时，一个瘦弱的青年正巧迎面走过来，这人我认识，是四眼古董店里一个叫三子的伙计。 因为我们喝的饭店刚好就在古董店的对面，所以三子恰巧看到我们，“逵哥你也在啊，店里来了位客人，点名说要见龙哥，好像是什么人介绍来的，龙哥他还行吧？” 三子先是和我打了声招呼，接着看到四眼醉醺醺的模样，有些担心的说道。 “客人？难道是……”一听这话，我便猜到，所谓的客人，应该就是那个要买青铜鼎的家伙了。 而这个时候，四眼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本来昏沉沉的眼眸突然一亮，整个人居然精神了起来，虽然脸还红彤彤的，不过看样子是没事了，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才对我道：“逵子，走，跟我看看去。” 我点头，跟着四眼和三子走进店里，果然，一进门便看到一名男子正站在店里仔细打量着，这男子的年纪倒是和我们相仿，身穿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衬衫看起来有些老旧发黄了，背上则是一个打满了补丁的旅行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大件的东西了。 或许是太在乎袋子里面的东西吧，他的手每次不经意间都会碰到袋子，以确保袋子里的东西安全。 四眼大步走了进去，人未到声音却是先响了起来，“这位大兄弟，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看看我是不爽你要找的人。” 那男人见有人进来，又听到四眼的话，顿时说道：“大老板，俺找的就是你，是一位刘大哥介绍俺过来的，他说你会收俺手里的老东西。”这老东西指的自然是古董了。 不过这男人话刚说完，四眼倒是直接愣住了，仔细打量了男子一眼，突然叫道：“诶呀，大牛，怎么是你？” 听他这么一说，不要说是我疑惑了，就连那男子也被整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后脑勺：“呃？大哥，你认识我？” “没错，果然是你小子！”四眼这下更加确定了，走上前一拍男子的肩膀，笑道：“怎么？不记得了？我是你陈龙哥啊，小时候还和你活泥巴，打弹弓呢。” 这回男子总算反应过来了，脸上一副恍悟的样子，一把抱住陈龙，说：“陈龙哥，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你要是不说我都认不出了！” 四眼当即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各自寒暄了一会，四眼才把大牛介绍给我。 原来，这个叫大牛的小伙子是四眼老家的人，全名李大牛，小时候和四眼玩得来，不过自从四眼到外面闯荡，已经有几年没回去了，所以两人第一时间才没有认出来。 既然两边都是老熟人，那些生意人的规矩自然用不上了，而且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四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到个儿时的玩伴，心情好的大发，所以一拍板，便又带着我和大牛两人去饭店搓一顿。 一顿饭下来，我和大牛倒是熟了不少，酒足饭饱之后，三个人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大牛满脸通红的开口：“龙哥，逵哥，俺这次为了把这件老东西捣鼓出来，着实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我出来这事还瞒着俺爹呢。就指望能换回两头牛回家养着了。” 对于大牛口中的老东西，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怀疑的话，那这次真的相信了，毕竟，四眼的老家我还是知道的，一个闭塞的小山村，想弄出一个赝品的难度和弄出真品的难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四眼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怀疑，笑道：“大牛，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倒是想看看那件老东西。” 大牛正刨着一碗米饭，听到四眼的话，连忙放下碗筷，一边解开身上的袋子，一边说道：“龙哥，你这是哪里话，在这大城市里，俺可以不信别人，但俺唯独信你。怎么说咱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你的为人我清楚。”话刚说完，那个被他紧紧保护的包裹已经推到了四眼的面前。 四眼接过包裹，我明显看到他的手都在抖，想来是大牛的这份信任给了他莫大的感动吧，所以四眼在拿到包裹后，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给了大牛一个宽慰的眼神，这才深吸一口气，将那包裹给打了开来。 出于好奇，我也靠近看了一看，果不其然，包裹里装的的确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鼎，虽然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可就凭这一眼，我已经肯定这鼎绝对是真东西无疑。 不过欢喜之余我却有开始担心起来，毕竟青铜器是国宝，买卖国宝那可是重罪，即便隐藏得好不被发现，可这么久远传承下来的东西，就怕会引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是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