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撞见鬼了
大牛见四眼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还以为是东西有问题呢，顿时惊道：“龙哥，咋了？难道这东西有问题？” 四眼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尽量压低声音道：“大牛，实话跟你说吧，这东西很值钱，不过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是国宝！买卖这东西是犯法的，一不小心就得吃一辈子的牢饭，所以这事尽量少人知道。” 大牛是个老实人，一听犯法，心里就已经开始泛起嘀咕了，而且大牛的老爹刚好就是李家村的村长，从小就教导大牛遵纪守法，违法乱纪的事他可不敢干。 于是他又放下碗筷，重新把包裹抢回来背在身上，直摇头：“龙哥，俺看这事儿就算了吧，这东西俺不买了，俺今天就回家。”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四眼顿时急了，他连忙拍了拍大牛，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说道：“这事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这不，东西不是没被发现嘛。对了，说到这，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从哪弄来的这老东西？从小到大我可没见你有这等好宝贝。” 大牛想也不想就说：“嗨，龙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一贫如洗，怎么可能有这东西，这是俺在村头的河里捞出来的。” “啥？河里捞……捞出来的？”四眼愣了愣，接着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不会是村头那条闹鬼河吧？” 听他这么一嚷，我也被吓到了，因为四眼曾经跟我提过，在他们村里一直流传着那条河闹鬼的消息，而且四眼小时候就差点溺死在那里，可以说这条河就是他们村的梦魇，难怪四眼的反应会这么大。 大牛点头：“是啊，咱们村里就一条河，肯定是那条闹鬼河了。” 这下连我都不由多嘴一句：“那条河不是很邪门嘛？你咋还敢下水捞东西？” 于是大牛把事情原委一一告诉我们。 原来，大牛的家里过的不是很好，母亲早逝，父亲虽是一方村长，可上面有个年老多病的八十多岁老母，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花在了治疗上，一家人平时的吃食都是野菜窝窝头，这一过就是三年多。就在十来天前，大牛赶牛回家的时候，碰巧看到村里的一户人家在吃鱼，鱼味飘香，一下子就把大牛勾住了，回到家里他就问父亲买鱼，改善改善生活。 可大牛的父亲怎么可能会答应？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花光了，往后还要买药，能省则省，大牛无奈之下，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村头那条闹鬼河了。 因为长年没人打鱼吧，村里几乎都知道那条河里有鱼，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鱼，所以大牛才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 就在当天晚上，大牛趁着家人熟睡的时候，便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往河边跑，见四周无人，于是把事先准备好的渔网撒下去，本以为能捞几斤肥鱼的，没成想却捞到了这么个老东西。 起初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顺手把东西拎回家而已，不过时隔几天之后，一个打工回来的大叔说这东西值钱，于是大牛才把东西拉到这里。 一口气听我大牛的话，我和四眼都暗自为他捏了把冷汗，这熊孩子，为了一顿rou差点把命搭上了，不过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东西八九不离十是个真东西了。 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大牛暗碎了一句：“这东西呸晦气，俺看俺还是不卖了，免得给你们惹麻烦，回头俺直接扔了得了。” 一听这话，我和四眼两个差点没惊掉一地下巴，国宝，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国宝啊，说扔就扔，如果被那些收藏家听到，估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四眼和我对了一眼，擦了擦冷汗，宽慰道：“大牛，你也不用这么害怕，这东西虽然有些棘手，不过小心些总是可以的。而且这么值钱的宝贝要是扔了，那就可惜了。” “大……大宝贝？”大牛一听，顿时更惊了，“不如这样，你们给俺回家的路费，东西我就给你们了，怎么样？” 我和四眼苦笑，农民就是老实，我摇了摇头，说：“大牛，既然都是熟人，那就不玩那套虚的了，我跟你把实话说了，其实这东西很值钱，非常值钱，值钱到你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数字。” 四眼这时也附和道：“这东西来头太大，即便是我也吃不下，如果是别人的，坑就坑了，不过既然是你，那我们也不能那点钱就把你打发了。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转手出去，事成之后你给点辛苦钱就行，你看怎么样？” 大牛摇了摇头，一脸难为情的说：“龙哥，俺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这都好几天了，如果在耽搁下去，俺爹该着急了，所以俺想早点回去，你随便给我点钱就成，俺也没指望能发财。”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四眼都点点头，最后四眼沉思了一下，说：“既然大牛这么急着转手，那咱们就把这东西收了？” 我也点点头：“我看成，不过古董方面你比我熟，给人家大牛一个合理的价格，可别做哪些坑自己人的事。” 四眼这下终于肯定的点头，说：“成，就这么办吧，坑谁都好，绝对不会坑自己人。”说完，他便又从大牛的手里那会那个包裹，仔细端详了里面的物件，确信不会有假之后，这才伸出五根手指：“大牛，哥也不蒙你，这东西确实值钱，不过太多的现金我也拿不出，你看五万块怎么样？” 噗！ 一听这话，我到嘴的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这jian商，刚才还说不坑，转头却只给五万，你见国宝只值五万的吗？这不是坑什么才是坑？ 四眼兴许也是愧疚吧，一边红着脸一边靠过来，小声说：“老钟，我也没办法啊，实在是手里的现金没那么多，要不，你再给筹一筹？” 四眼的这个方案我确实有些心动，毕竟这东西一转手，百八十万是没得跑的了，五万块就把人打发了，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点点头：“大牛，你龙哥和我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手里的现钱确实不多，这样，他那有五万，我这再出三万，一共八万，你看怎么样？当然，如果东西卖出去的话，肯定有你一份。” 四眼一听，也同意我的话，然后转头看向大牛，想听听他的意见。 此时的大牛却异常激动，双眼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足以吞进一个乒乓球，他做出一个八的手势，嘴里哆嗦道：“八……八万？” 见状，四眼还以为他嫌少了呢，急忙道：“大牛，别说兄弟坑你，我们手上确实就这么多了，毕竟你龙哥还有生意要做，不过你大可放心，事成之后，我们绝对会再补你一份。” 那头，大牛却连连摇头，“龙哥，你误会了，俺不是那意思，俺只是觉得一个破鼎而已，怎么就能值八万了？你们买了不会亏本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倒是乐了，原来大牛是嫌我们给多了啊，我不由感到大牛的心善，这或许就是山里人的品性吧，善良淳朴，怪不得别人行骗都喜欢往山里跑。 想到这，我不由多看了四眼一眼，这家伙不就喜欢往山里跑么？不过话说回来，在当今社会下，八万块确实已经是富豪了，毕竟万元户已经很牛逼了，何况是八万元户。这些钱足以干很多事情了。 于是我说道：“大牛，这个你大可放心，你龙哥可不是会吃亏的主，买下你这鼎不会亏的。” 说着我便掏出一张银行卡，连着四眼的卡递给大牛。 大牛接过银行卡，好奇的翻了翻，一时看不明白，挠头问：“这是啥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四眼才想到大牛可能没见过这东西，我俩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太笨，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大牛去银行取钱。 当八万块如数交到大牛的手上，事情总算告了一段落，接着我们问了大牛的住处，这才知道他一直就住在桥下，还说大城市里把桥修那么高，当真厉害。 我和四眼听了不由直翻白眼，同时也暗叹，这小子还真能忍，进城这么多天都住在桥下。最后我们便在附近找了个旅馆，把大牛安顿下来，互相留了个电话，这才各回各家。 到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不知是太累，还是昨晚做噩梦的缘故，我一倒头就直接睡了过去。 可迷迷糊糊中，我还是隐约听得到四周有股阴风吹来，吹得前堂的纸钱哗啦啦的响，跟着我又隐隐看到窗户打开，从外面跳进一个人，黑乎乎的，我定眼一看，整个人直接愣住了，这人竟然是刚分别不久的大牛……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要知道大牛可一直在旅馆的，而且他一不知道我家在哪，二没有钥匙，怎么可能从县城直接跑到石别镇来到我家的呢？多年的道士生涯让我对眼前的‘大牛’产生了警惕！ 只见此时的大牛，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都流着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的我极尽昏厥，他依旧背着那个黑色带补丁的包裹，包裹里面鼓鼓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正在僵硬的朝着我床这边走来...... 我当时心里十分疑惑，大牛这是怎么了？他那包裹里装的东西不就是那个鼎吗？可是那鼎已经被四眼给拿走了，怎么还被他背着，而且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就像是遭到了什么伤害了似的，越想我越觉得有点蹊跷。 于是我想起身问一下大牛这是怎么了？可是任我使劲千般力气也没办法起床，就算是说一句话都是十分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牛一步一步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