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鱼与熊掌（1）

    齐国的退出意味着杜秉兼这一次除了达到了让齐国退兵的目的，什么都没捞到。

    各方虽然面对同一出戏，心中打的却是不一样的算盘。

    秋芷墨看着冯璐低声劝了两句，杜秉兼一开始脸色还是相当的糟糕，但在冯璐几番冒死坚持之下，他终于松了口，点了头，一句话都没交代就走出了大殿。

    周文琮随意抿了一口酒，看向周文珩。

    周文珩遥遥敬过，眸中是深深的算计和阴谋。

    “殿下。”倪一舟在他身后，轻声的唤了一声。周文珩垂下眼，摇晃着手中剔透的酒液，缓缓吐出一句：“静观其变。”

    秦国已经惹恼了齐国，眼下杜秉兼只要还有点头脑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再和楚国撕破脸面。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杜秉兼重新回到了御座上。

    雅乐继续，一切如常。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唯一不同的是齐国空出来的座位。

    天色渐暗，熏风如丝。

    乐声渐渐激昂起来，伴着舞姬飞扬的裙裾，一步步将晚宴推上了**。

    秋芷墨中间因为饮酒太多的缘故，离席出去一趟。

    兰心陪在她身后，一同绕着依明湖走了两圈。

    “兰心，你怕吗？”

    秋芷墨驻足湖边，看着在夜色下模糊不清的湖面。整个河口行宫张灯结彩，透着连绵的喜庆。而这里，也只余下袅袅的乐声。

    “怕。”

    “那你可后悔？”秋芷墨霍然转身，黑嗔嗔的眸子里有兰心读懂的，也有她读不懂的。

    “奴婢不后悔。”

    秋芷墨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过身去对着湖面上吹来的凉爽清风。

    “殿下，还觉得头晕吗？”甜美的声音入耳，秋芷墨身形猛地一滞。此时想要离开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万般无奈，她也只好走上前去行礼：“见过殿下。”

    杜浩言被一通灌酒醉的一塌糊涂，好在今日开场也早，后面有廖继仁照料着倒也醒的挺快。这一会正被郑如曦扶着在依明湖边吹风，冷不防便撞上了。

    若明若暗的灯火下，秋芷墨的五官仿佛模糊在夜色中。许是天晚迷离，杜浩言倒觉得她此时比以往多了几分柔婉，少了点倔强，语气也不自觉的平和了几分：“起来吧。”

    “怎么出来了？”

    秋芷墨走在郑如曦一侧，远远的将杜浩言搁在了一旁。杜浩言倒也懒得跟她计较，且由着她去。

    “刚才齐王一怒之下带着宇公主离开了，心里有些闷，就出来走走。”

    杜浩言虽然人不在殿中，但心却一直都挂在里面。听到秋芷墨如此说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轻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如你所愿？”

    秋芷墨不由微微一笑：“难道非殿下所愿？”

    杜浩言伸手拍着栏杆，站定在了依明湖旁，对岸的宫女提着灯笼鱼贯而出，连珠般的灯辉美的刺目。

    杜浩言沉吟着，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郑如曦明显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轻轻裣衽，退了数步，转身与侍女往别处走去。

    “但是现在西境也来人了，我不想瞒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