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鱼与熊掌（2）

    秋芷墨眉目轻轻一敛：“殿下不必多言。此事你我心中已有计较，又何必多言？”

    “你是在怪我吗？”

    秋芷墨转身看他，明明是在笑可杜浩言却觉得在这一刻，他看不懂她。

    “殿下难道觉得我不该怪你吗？西境联盟的使团一路到河口行宫，你敢说，你丝毫不知？”

    随着秋芷墨的步子一步步逼近，杜浩言整个人都在往后退。

    “我知道归知道，但是我一开始也不清楚使团里会有一个公主啊！更何况还是指明要我来娶。”

    “哈，齐人之福享尽，难道殿下还要做君子吗？”

    秋芷墨的笑声像是尖刺一般直接插到了杜浩言心底。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步子忽然顿住了，不期然看向他后面：“昭云公主。”

    杜浩言大惊失色，飞快的回过身去：“昭云，你怎么出来了？我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杜浩言猛地瞪大了双眼，身后根本什么人都没有，他愤然转回身去，却落入秋芷墨含笑的眼眸中。

    “你骗我！”

    秋芷墨扬眉，毫不客气的回绝：“彼此彼此。”

    她心里对杜浩言连一丝幻想都没有，他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在他的利益面前，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本王待你之心，可昭日月，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是不是那个周文琮，你告诉我，是不是他！”

    杜浩言说着说着情绪便激动了起来，一伸手便箍住了秋芷墨的胳膊。秋芷墨缓缓的将他的手掰开，神色是不变的冷淡：“今晚月色不佳，殿下的心意，我怕是看不见了。”

    “那你说，本王到底哪里待你不如周文琮了？他能给的，本王也能给你。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本宫将来是太子，整个秦国都是我的！只要你想，皇后的位子我都可以留给你。”

    秋芷墨嗤笑一声：“殿下，我不是卖的。你开出的条件可以买到更稳固的位置，但是不包括我，告辞。”

    是的，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和杜浩言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错的，他走错了方向，选了和她不一样的目标，所以她现在要把这截风筝线抽走，就算是终有一日要栽跟头，她也不会后悔。

    “拓拔昭芸必然是正妃，但本王还可以纳你为侧妃，其他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秋芷墨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到了这个时候，殿下又何必再做深情？要知情深不寿，而你要当一辈子的皇帝。”

    杜浩言怔愣在了原地，忽而摇了摇头，极为颓唐的笑。他看着秋芷墨越走越远，忽然大声道：“慧极必伤，你也一样。”

    秋芷墨停了片刻，又匆匆往正殿走去。

    慧极必伤……这大约，是杜浩言跟她说的最真的一句话了，但也许也是最后的一句。

    听着乐声在正殿中愈来愈激烈，秋芷墨几乎能想象胡姬掌上而舞的妖冶。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不会停止。对她秋芷墨一样公平。

    可就在秋芷墨刚要进殿的瞬间，一个兔毫小盏却在她的面前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