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不洁之水（1）

    秋芷墨眼角顿时流露出一抹嘲讽：“是啊，皇城在最上游啊。什么水都得从皇城过去才能到寻常百姓的家中，而金陵城这些百姓，好巧不巧的就在太后病倒之后的几天才陆续发病，陛下，您难道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上了吗？”

    周煜明不是傻子，在这名掌史说出太后的喜好之后，他就已经恍然大悟。

    母后最是爱金陵那一口茶，平日里什么山泉水都往昭阳宫里放一罐。她饮泉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可是当时他自己也是一笑了之，既不相信这会延年益寿，又不觉得这样的习惯会损伤人体。

    可事情败就败在这个地方，若不是秋芷墨说水有问题，他是决计不会想到这一层的。

    “若是因为水的问题，可有解法。”

    “呃呃，这个微臣知道……既然这水里有虫，杀虫便是……”

    还不等秋芷墨回答，跪在一边的老太医已经开始抢功。秋芷墨睨了她一眼，干脆不说话。

    有些人这么着急上火的要抓尖抢上，那就抢呗。

    自己断出来的病症，剩下那点功劳渣渣，犒劳他们也不算是冤了。

    可是周煜明这一次却让她有些吃惊了。

    “你以为如何？”

    秋芷墨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时问我？”

    周煜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当她是在故意跟自己胡搅蛮缠：“不是问你，还能是问这帮庸医不成？”

    听到自己被骂了一声庸医，太医院几个太医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但是再多的嫉恨在方才的片刻之间已经化成无力的阻挠。连楮鸿斌都知道，这位秋相的脚步，谁也阻止不了。

    “郑大人说的没问题，只是杀虫也要有杀虫的方法，在此事上，方法还需要斟酌。”

    “朕不管你怎么斟酌，朕只要看结果。”

    搁在现代，这就是一个只看业绩的老板，至于手段有多残忍，过程有多困难他都不看。但是这样的主儿往往给钱最是痛快，秋芷墨看着他走开，往外面的桌子上一坐的身影就知道，这份功劳，他绝对是给自己记下了。

    “诸位大人有何高见都说出来吧。”

    既然要抢功的是他们，那她也没要甩了这个面子。几个老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在皇帝面前抢得还很欢的气氛一下子都冷了下来。

    要不是有陛下在，谁愿意豁出去这张老脸和一个小辈抢功劳。

    可是秋芷墨那一副慢悠悠的表情分明就是告诉他们，她不打算过问这个方法，他们自己商量着办。

    凡事，无功而返不妥，但是一人独揽头功也是不该。

    自己吃rou，却连别人一杯羹都不肯分的才是最终会被摈弃的，秋芷墨自觉还没那么傻。

    “这杀虫的办法是有，但是又要不损伤太后的玉体，还是难啊。”

    “最担心的就是这虫驱了，太后的身子也元气大伤，那可就……”

    ……

    秋芷墨听这一帮总是在话题外面打转转的人顾左右而言他，只觉得心头像是憋了一口恶气，恨不得揍人了事。可是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还是走人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