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 他有嫌疑（1）
“我说了浑身痛啊。金大夫，您快快替我看病吧……”账房先生说着气息又变得虚弱了许多。 金大夫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直觉告诉他，刘先生没有生病，可是刘先生为什么叫嚷着浑身都痛呢。 金大夫想了想道：“我替你开副药吧。” “金大夫，你替我把脉，看看我是不是有隐疾？”账房先生忙道。 说完这句话后，账房先生暗自叫苦，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呢？ 要不是太守大人叫他装病，他也不会豁出老命装得煞有介事。 “金大夫，你先替我把脉，平日里你不都是先望闻问切，才开药的嘛？”账房先生哼哼唧唧道。 旁边的人配合着演戏，“金大夫，我们先生的病来得太快，我们都不放心啊，能问问我们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吗？” 金越打开药箱的手停了下来，看了眼身后焦虑不安的人，又想到自己的闺女就在府里，自己也需要这些人能够帮助照顾怜儿，于是态度变得更加和善，转身走到账房先生的跟前，“我替你先把脉。” “哦……好……”刘先生紧张地点头，伸出了胳膊。 金大夫认真细致地切过脉后，道：“刘先生，你近来觉睡得可好？” “不好。” “饮食呢？” “吃得不好，而且吃不下饭。” 金大夫听了若有所思：“那你今日可喝过什么汤水？” “没有啊。大家吃的都一样。” 旁边的小厮附和道：“我们吃得都一样，账房先生决不是吃坏了肚子。” 金大夫闻言抿嘴沉思，“我先替你开副安神止痛的药，你吃了再看看好些没。” “谢谢金大夫。”账房先生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金越说着走至桌边坐下来，“拿纸笔过来。” 小厮慢吞吞地取来笔墨纸砚。 金大夫写好药方交待身边人去医馆抓药。 他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时，账房先生哼哼唧唧道：“金大夫你……方才见过你家姑娘了嘛？” 金越微愣，漫不经心地回复：“是啊。怜儿在这里，还望各位多担待。” “哪里……哪里……”账房先生讪笑，“怜儿姑娘眼睛能看到事情，非常机灵，本就不需要我们照应。金大夫你养了一个好闺女。” “她年纪轻，不懂人情世故，凡事有做得过火或不对的地方，还望你们提醒呢。” 账房先生见他慢慢地入套了，就开始拉起家常：“金大夫客气了。怜儿姑娘前途无量，往后还得她来照应我们呢。” 关于怜儿姑娘很有可能会服侍太守大人的事，几个人心照不宣。 不过这话十分中听，金大夫的眸子亮起，心思活络了许多。 “刘先生，你过谦了。”金大夫在旁边淡笑。 刘先生赶忙又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金越听了笑笑：“刘先生若是没事别的事，我先回医馆，店里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我呢。” 刘先生讪笑：“我是因为和金大夫聊天很舒服，所以才多想留金大夫一会……” 正说着，门外一名小厮赶过来：“刘先生，太守大人叫您过去一趟。” 账房先生听了面生喜悦。 这是太守大人专门安排的信号，若是叫他过去，就说明医馆那里的事情已经处理清楚，他不用勉为其难地在这里拉东扯西，牵制金大夫了。 账房先生清清嗓子：“好，我知道了……” “刘先生你既然有事，那我先离开。”金越挎起药箱要告辞。 “嗯。金大夫这次劳烦你了……” 金越松了口气：“告辞。” 送走了金大夫后，刘先生匆匆赶往书房。 太守大人正在看着案卷，门吱哑一声响起后，太守抬眸看了一眼，“金越离开了？” “禀大人，是的。” 屋子里陷入沉寂。 太守点点头，“你退下吧。” 账房先生应声离开时，太守道：“叫管家过来一趟。” “是。”刘先生忙道。 老管家过了一会才过来，“大人……” 太守应了声，“一会他到地窖时直接抓起来。” 管家抬眸看了眼太守，应了声，“是。” “还有，把炎公子速速送来。” 管家心头微滞，犹豫道，“大人，您真得打算这样做吗？”言语里带着对太守的担忧。 太守重新拾起案卷，漫不经心道：“你只管按本官说得做。” “哦……好……”管家吞吞吐吐地应声要退下，走了没两步，管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大人，您真得想好了吗？” “嗯……”太守这回头也不抬。 管家咽了口水，缓声劝道：“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奴才是站在共事的份上，劝大人一句，不要与皇上对着干……” 与皇上对着干的下场，他应该知道的。 太守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奴才是为了大人好……”管家欲言又止。 太守放下案卷，若有所思，“我知道你的想法，金越想要折磨那些人，从他们身上找到救治我的法子，这件事我已经料到了，只是为时已晚，炎公子是此案的受害者，本官作为一方的父母官，理应救他，至于皇上的意思，是另一回事，平日里，你不是常说一码事归一码事吗？” 管家听了也就不再因炎公子的事而与他争执，问起了另一件事，“大人，金大夫对您是尽心尽力，还情愿把他的女儿送到府里来配合救治大人，难道大人真得要放弃金大夫？” 太守苦笑，“本官刚才已经说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他做的这些，并不能抵消他的罪过，你这么帮他，难道……” 太守蹙眉，看着诚惶诚恐的管家话语一顿。 “大人……”管家睁得眼睛，震惊地看着太守，担心太守想到了什么。 太守凝着他片刻，问道：“除非你早就知道他拿活人做实验的事。” “大人，冤枉啊。奴才真得没有。”管家吞吞吐吐。 太守摇摇头，怀疑他的心思又按压了下去，“我也觉得你不会麻木不仁到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