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 他有嫌疑（2）
听了这话，管家面红耳赤，含糊地应了声，“大人若没有事的话，奴才就先行告退。” “派个人去通知我们的人就行了。你不必亲自去医馆。” “奴才明白。”管家说着要走。 太守淡淡道：“本官还有一些话要问你，你派人去后就过来。” “是。”管家应了声匆匆出门，先派侍卫前往医馆通知附近的便衣衙役，然后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叫身边的可靠之人速速传给京效庄院的一户王姓人家。 做完了这两件事后，管家才擦了擦额上的汗重新返回书房复命。 “都通知下去了吗？”管家走进来时，太守头也不抬地问。 管家忙点点头：“是啊，都吩咐下去了。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属下告退。” “急什么……”太守慢悠悠地说着，放下案卷，“本官有话问你。” “不知大人要问属下何事？” “你是不是一直知道金越杀人的事？” 太守大人的话语一出，管家心再次提了上来，“大人，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本官原本不信，可是这些案卷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联系起来，又不得不信你知道这些事情……”太守说着拧起眉头看着管家。 管家急道：“大人，何出此言？这案卷有何不妥？” “有很多不妥。” 听了这话，管家的心沉得更加厉害。 “大人……奴才不懂您的意思。”管家说道。 太守看了他一眼，“辛酉年十一月，乞丐张氏路过太守府，李管家发善心，送了两个馒头，后张氏在医馆门口过夜……” 太安慢条斯理地念着案卷上的记录。 “辛亥年二月初，从北方逃难而来的凉人三人路过太守府，李管家大发善心，发放馒头，三个凉人感激戴德，后在城门处落脚一月，消失不见……” “辛亥年年底，太守府的幡子化作乞丐，前往流民难脚点打探北方细作底细时，不幸在半月后失踪，寻找一月未果，后在月牙山上发现尸体……” 太守念到这里就不在念了。 他抬眸盯着李管家片刻，李管家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人，这些事与奴才有何关呢？奴才实在不懂。”管家强辩解道。 “这些失踪的乞丐流民都有吃过你给的馒头。” “那是奴才发善心啊。大人，这案卷记录不是最好的证吗？” “本官相信你会发善心，但也相信你会为了治好本官的病，同金越一样不择手段……” 管家听了一愣，依然强行辩解，“大人，你真得误会我了……” “说说你的理由……” 管家咂了咂嘴，“如果我参与了此案，理所当然要神不知鬼不知，怎么会伤害到同袍呢，那名幡子名义上是大人的人，实则是皇上的人，奴才有几个脑袋敢动皇上的人呢？” “说得没错。”太守点头，“所以你没有给刘三馒头。” 刘三就是幡子的名字。 管家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馒头两个字。 听到“馒头”二字后，他的心已经重重地咯噔了一下。 “大人……”管家欲言又止。 太守淡淡地说着一个事实，“你发现了金越拿活人做实验后，又知道金越苦于找不到活人尸体，恰巧，这幽州城附近有很多流民与难民，所以就故意发善心，让他们吃下不干净的馒头，这些吃过馒头的人自然要去找本城唯一的郎中金大夫，金大夫从他们的穿衣打扮中就能料到这些人的身份底细，就借着治病的缘由，用迷香晕倒他们。这件事原本天衣无缝，殊不知幡子刘三歪打误撞中了圈套，丧命于金大夫的医馆……” 管家惊愕地听着，半晌不敢言语。 “难民乞丐都有馒头，唯独幡子刘三没有，也正说明了你不想刘三命丧黄泉，引起衙门注意，可是刘三偏偏运气不佳，因为喝了月牙山上流下来的尸水后，生起腹泄，去了医馆看病，金越不知刘三底细，误以为刘三是没有户籍无名无姓的乞丐，就心生杀意，用一直以来的作案法子，伤了刘三的性命……” 说到这里，太守话语一顿。 老管家的心已经沉了半晌，被说得有些喘不过气。 “大人，这都是您的猜测。”管家强行争辩。 “本官怎么不知道你平日这么体恤流民乞丐？”太守不无讽刺地问。 管家错愕地看了眼太守，“大人，案卷上记录的是奴才平日的善行，您要是硬说是奴才另有用心，奴才无话可说……” 听了这话，太守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案卷，每一份案卷上都记录了管家的善行，叫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猫腻。 方才他说得无凭无据，管家即便否认也没有错。 “大人，奴才纯属一片善心，还望大人明查。”管家再次重申。 太守有些迷茫。 案卷上的记载不会出错，每一个去金越医馆的乞丐流民都失踪了，而这些乞丐流民大部分又是李管家助了一臂之力，“送”进医馆的。 如果说李管家与这些失踪的人没有任何的关联，他还真不相信。 “金大夫想要尽心尽力地治好本官的病，本官可以理解他为了女儿幸福着想的心情。可是你并非本官的属下，只不过名义上的下属罢了，地位甚至超过了本官，你帮助金大夫提醒这些活人尸体，又有什么良苦用心？” 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守。 太守的眼神非常坚定，这件事是他所为，不容置疑的感觉。 “大人，我冤枉……” 话没有说完，太守打断：“即便你承认了，本官也不能治你的罪，你何必敢做不敢当？” 管家的脸色红如猪肝。 太守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回话。 李管家咽了口气，“大人，我没有想过害他们，我只是发善心给他们馒头吃罢了……” 他还是不承认！ 太守蹙眉看着他。 “我说得千真万确……”李管家再次补充了句，“乞丐流民忍饥挨饿，有辱幽州的城风，所以我的本意是为了太守府在子民心中竖立一个良好的印象。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