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武侠小说 - 天下正义第一镖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玉鸾奇歌

第二十章 玉鸾奇歌

    花园中,众人聚集一堂。

    黄重山道:“从昨夜的情形来看,“金枝皇后”号的守卫实力着实很强,咱们犯不着与其硬拼,我想最好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将其分而化之,然后来个借力打力将它端掉。”

    向天行道:“此计甚好,那你想到具体的办法了吗?”

    黄重山摇摇头。

    沉默片刻,尹志光道:“昨夜我听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但不知能否为咱们所用。”

    向天行道:“不管有没有用,说来听听又有何妨。”

    尹志光道:“从金枝苑抬出来后,我与两个陌生人分在一间屋里,对方醒后我们说了会话。这是一对青年主仆,那公子哥家里好像极其富有,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此人十分迷恋玉鸾,自称夜夜都去捧她场的,不过也是从未看清玉鸾。如今他下了决心,说是回去就禀明父母,打算明日到“金枝皇后”的饭庄吃饭,同时与对方谈判,要以重金为玉鸾赎身,然后娶其为妻。”

    此事果然有趣,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无人开口,显然都未想到如何加以利用。

    向夫人道:“还有一事也很棘手,这几日忽然有些江湖朋友前来投奔,现在东升客栈已住满了,看来还得再包一间客栈,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华文渊道:“有同道愿意共同对抗金龙会自是求之不得,不过纵然光明榜一出,天下同道均已觉醒,可咱们从未向外宣扬在此竖起义旗,关内的武林同道有所耳闻尚有可能,有些来自边陲之地的人是如何知道的?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他这么做用心何在?”

    向夫人接道:“而且来的人中不乏藉藉无名之人,咱们根本无法确认其身份来历,却又不便拒之门外,可另一方面还得防范他们当中有敌人派来的jian细,这才是最头疼的。”

    向天行道:“会不会是飞蚁童妪夜袭那晚,在镖局门口帮我们除掉二十四名杀手之人见咱们势单力薄,因此四处替咱们招揽帮手呢”

    向夫人道:“不,我问过他们,都说是听到了消息来的,并未提到有人游说。”

    向天行道:“如此说来确实蹊跷。”

    向海蝶忽道:“大家不必忧心,我有主意了。对付“金枝皇后”之事方才黄叔叔之计甚妙,正好尹大哥说的事情我们可以利用,只是中间会有什么变化无法预料,唯有靠黄叔叔你们见机行事了。至于第二件事,我们可将无法自证身份之人安置在一处,再在其中安插我们的人加以监视,如有jian细,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华灯初上时“金枝皇后”号上来了八个人,只见两名腰悬长剑的大汉走在前面,一位身穿金色华服的青年背负双手走在中间,身旁跟着个书僮模样的青年,两个健仆各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描金箱子紧随其后,最后又有两名彪形大汉殿后,一行人直奔饭庄而去。这阵仗不可谓不大,从众星拱月之势即可看出这是一主七从,而且无疑是以中间那位身着金衣的青年为首。

    一行人到了门口,白冰径直迎向金衣青年,抱拳道:“赵公子您来了,今天仍要桂花厅吧?”

    赵公子道:“不,今天我要贵宾厅。”

    白冰道:“哎呀,今晚贵宾厅已有客人预订了,要不换别的厅吧?”

    赵公子断然地道:“不行,今晚除了贵宾厅哪都不要!”

    白冰道:“可是……”

    赵公子掏出一锭金元宝,塞到白冰手中,道:“你让他让给咱们。”

    好家伙,这金子至少十两以上。

    白冰道:“此事在下不能擅自作主,必须等订下贵宾厅的客人来了,与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赵公子怒道:“难道你让我在这等着?这点小事你都作不得主吗?”

    白冰道:“您又不是不知,贵宾厅只有一间,敝号为了公平起见,一向都是谁先预订就给谁的。”

    赵公子两眼一瞪正要说话,忽听后面有人道:“白兄。”

    白冰一回头,只见黄重山当先而来,李正光,叶天扬和尹志光走在后面。立道:“几位来得正好!”

    接着对赵公子耳语道:“订贵宾厅的客人来了,此事敝号不便插手,还是你们自己商量吧。”

    边说边把金子交还给他,原来订贵宾厅的正是黄重山。

    赵公子一示意,手下的一名大汉立刻上前道:“各位,我家少爷要用贵宾厅,还望割爱。”

    说着将那锭金子递到黄重山面前。

    不料黄重山冷冷地道:“朋友看走眼了,贵宾厅断不会让,金子收好。”

    说罢转身就走。

    这时尹志光忽道:“赵兄。”

    赵公子定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道:“尹兄,原来是你们订了贵宾厅!”

    白冰松了口气,心道:你们认识就好办了。

    的确,如果客人之间发生不快,最为难的就数他了。

    赵公子把尹志光拉到一旁,轻声道:“今日小弟来为玉鸾姑娘赎身,所以非贵宾厅不可,尹兄可否成全此事?”

    尹志光一看他这阵势便知他要摆足排场,微微一笑道:“这等好事,兄弟自当成人之美。”

    当下转面道:“黄叔叔,李叔叔,叶兄,这位赵兄是我朋友,他的确需要贵宾厅派用场,咱们就让给他吧?”

    黄重山道:“既是朋友,咱们让了。”

    赵公子突然心生一念,抱拳道:“多谢成全,小弟今日是要办一件大喜事,诸位既是尹兄的亲友,如不嫌弃便由小弟做东,咱们一同把酒言欢,也请大家给小弟做个见证。”

    黄重山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尹志光笑道:”既蒙赵兄宠邀,咱们恭敬不如从命!”

    今夜贵宾厅里的十二盏垂苏宫灯再次全部点亮,照得厅中一片通明。

    赵公子坐于主位,四名大汉紧贴两侧而立,书僮在其身后,黄重山等人居于客位。

    先前那大汉吩咐伙计道:“把最好的酒菜都上来,再找六个姑娘侍酒,记住,必须要最漂亮的!”

    不消多时酒菜便上来了,与此同时六名经过精心打扮的美丽少女亦娉婷而至,其中就有常喜和常春。她俩本就生得俊俏,又特地穿了一身同样的粉色衣裙,在灯光的辉映下愈加显得妩媚动人,明显胜过另外四女一筹。

    那大汉眼光一扫,指指常喜与常春道:“二位姑娘如何称呼?”

    感情他们并未见过常喜和常春。

    二女略一躬身道:“小婢常喜,常春,请大爷指教。”

    赵公子粗粗看了两眼,道:“虽是庸脂俗粉,倒还不算令人讨厌,就要她俩吧。”

    黄重山等刚刚还在纳闷他为何叫了六女侍酒,此刻方知他要独占其二。

    常喜和常春素来自负美貌,闻言不禁火冒三丈,不过二人一进门便认出了黄重山等,转念一想,伺候他总比伺候黄重山他们好些,只好压住怒气,强笑道:“多谢大爷赏识。”

    如此一来,另外四名女子便到黄重山等人身边伺候。

    常喜动作很快,立刻把酒斟上,端起杯道:“公子请用酒。”

    赵公子接过一饮而尽,但是他喝完后猛地将酒杯对着门口的墙上掷去。常喜和常春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只见酒杯疾飞而去,眼看就要砸得粉碎了,方才那名伙计正巧进来上菜,一看酒杯飞来急忙伸手接住。

    伙计到桌前放下酒杯和菜,笑着道:“此杯为上等的白玉所制,价值不菲,倘若砸碎就太可惜了!”

    那大汉道:“敝东主府上金银如山,区区玉杯算得了什么!”

    伙计道:“这是自然,不过大爷总不会是有意打碎的。”

    大汉道:“你懂什么,我家少爷就爱听这清脆悦耳的碎玉声,可是你却扫了他的雅兴,你说你该当何罪?”

    伙计一呆,忙道:“小的该死,是小人的不是,不过大爷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小人的鲁莽。”

    大汉道:“念在你是无心之失,我便对你小惩大戒。你是手上犯错,那就留下一个手指吧!”

    口中说着话,长剑已是削向伙计右手的小拇指。

    伙计避之不及,眼看手指即将不保,大汉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再也顾不得伙计,连忙向旁避开。

    立定后一看常喜站在面前,便知方才是她出手救这伙计,顿时心头火起,道:“臭丫头竟敢暗算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常喜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但她终于忍住了,强笑道:“大爷息怒,婢子无意冒犯虎威,不过他只是个可怜的下人,在此赚点微薄的工钱养家糊口而已,哪里禁得住大爷刀剑相加,请大爷饶了他吧!”

    赵公子忽道:“说得轻松,现在本公子兴致全无了,怎么办?”

    常喜道:“扫了贵客的兴是他不对,可他方才已经认错了。要不常喜罚酒三杯,代他向公子赔罪?”

    赵公子冷笑一声,道:“他扫兴在先,你又向我的人出手,喝几杯酒就想混过去么?”

    常喜气往上冲,沉声道:“我已好话说尽,公子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赵公子道:“单凭这句话,本公子偏就要你跟那小子给我跪地认错。”

    常喜再也忍不住了,道:“我最后劝公子一句,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

    赵公子道:“假如我不饶呢”

    常喜道:“我本不愿惹事,可是如果公子非要寻衅闹事,敝号也不怕人撒野!”

    赵公子更是怒极而笑,笑声一停道:“好,今夜我就替白冰教训教训你这没规矩的丫头!”

    话音刚落,那大汉便一剑刺来,常喜利用厅中的宽敞,轻轻一闪避过,同时她也挥掌拍向对方胸前,大汉连忙向她手腕削去,没想到常喜突然使出鹰爪功,看准剑路五指如钩拿住了剑身。大汉一下没能挣脱,常喜的左掌已到胸口,大汉也以左掌封出,怎料常喜中途变招,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右手,登时长剑落地。大汉恼羞成怒双掌齐出,常喜侧身避开,疾出一掌击在其左臂上,只听一声脆响,大汉的左臂软软地垂了下来,显然已经折了。看到高薪雇来的武师几个回合就让人打断了一臂,赵公子不禁目瞪口呆。另外三名大汉喊了声“师兄”,齐齐扑了上来。常喜招呼常春要走,想不到一名大汉将师兄扶下,另两人一言不发拔剑就刺,常喜冷笑一声,展开身法在双剑之间游走,对方双剑合璧连出数招都刺不中她,反而被她寻到空隙一一点倒。可她俩再想走时,却发现叶天扬挡在了门前。

    赵公子万万想不到她的武功这么高,不由地怔住了。

    尹志光道:“赵兄不用担心,有咱们在此,谁也不能相欺!”

    赵公子一看有人撑腰胆气复壮,当即对常喜道:“你欺客伤人,这样就想走了么?”

    常喜道:“你要怪就怪拳脚不长眼睛,反正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赵公子道:“闲话少说,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别想离开。”

    常喜道:“你待如何?”

    赵公子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要你跪地认错。”

    常喜斩钉截铁地道:“妄想!”

    说罢便向门口行去,叶天扬伸手一拦,常喜一言不发便是一拳,叶天扬轻轻格开,道:“此路不通,回去。”

    常喜哼了一声,又是一掌劈去,叶天扬右手使招“下马卸鞍”向旁一领将其掌力引开,接着翻腕横切她的脉xue,左手则出二指取其双目。常喜的反应也不慢,左手手腕一沉解了这招,同时右拳捣出,撞向对方两指,哪知叶天扬这招是虚,中途突然变指为掌拍向她的心脏,常喜右拳回防不及,又怕还是虚招,既然拿不准他真正的意图,索性不管不顾,左手运足内力也是一掌朝其胸口击去,这正是攻敌之必救,以此来解自身之危。想不到叶天扬猜到她会如此,在她招数放尽的瞬间猛地跃起,直落其身后,不等她转身便一掌拍出,正中其右肩。幸好叶天扬只用了两成内力,她亦运功硬受,所以未受内伤,但是彻底激起了她的怒火,怒叱一声和身扑上。刚刚她尚有顾忌未出全力,此刻奇招迭出,已是形同拼命,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便使出了数套截然不同的武功,还全是各门各派的绝学,而且在她手中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武功衔接得很好,变化之间毫无生涩之感。然而热闹归热闹,她攻了半天连叶天扬的衣角都没碰到,气得七窍生烟,招数一变右手展开了一套诡异无比的掌法,左手也使出一路凶狠的爪法。她掌爪翻飞看似占尽了上风,可她的包围圈虽然越缩越小,总是差了一点打不着对方,叶天扬虽然攻少守多,却是面不改色,连大气也未喘上一口,这让一旁观战的常春急得直搓手。

    叶天扬忽道:“你既已尽展所长,那你小心,我要反击了。”

    言下之意甚是明显,就是说他方才并非无力抢攻,而是想看看常喜的成就才故意采取守势的。这话一说,常喜更是气恼至极,但也毫无办法。叶天扬说攻就攻,右手立刻幻出一片掌影,辅以浑厚的内力仅仅数招便压制住了常喜的掌法,同时左手五指如钩指风嗖嗖,招招不离她的各处要xue,这样两人就成了掌对掌爪对爪,中间丝毫无法取巧,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常喜只觉对方的掌势将自己的招数全部封住,其爪招更是笼罩了自己全身,自己全力防守依然感到对方随时都会寻到缝隙给予致命一击。性命攸关之下她也顾不得脸面了,急忙撤招连连暴退,一直退出两丈才敢站定,一看叶天扬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显然根本未存追击之念。

    常喜已知自己绝非叶天扬的对手,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常春对叶天扬道:“你欺侮女子算什么本事,要是能把咱们姐妹一起赢了我才服你!”

    余音还在舌尖打转,人已揉身而上。常喜精神大振,即刻上前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