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拉菲的病情
房间里弥漫着烟雾，同时充满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默。 我决定打破沉默。 “吉克——” “凯伊姆，你做的很好。” 吉克突然打断我的话。 “哈？” 这莫名其妙的【夸奖】让我皱眉。 “在你们上来的这点时间里，我收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报告——关押在地牢里的那些孩子，突然暴动，已经打倒看守，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关押在地牢的里的孩子？ 是金属傀儡总部里的孩子杀手！ 我飞快转身抽出小刀，瞬间就把锋利的刀刃架在【阿伊姆】的脖子上。 这个男人，就是金属傀儡的第三号首领！ 真是大意了！ 尽管成功的控制住了这个男人，但我依旧懊悔不已。 因为是我带着这个男人毫无阻碍的一直来到吉克面前。 如果吉克今天有什么意外。 就算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又如何？ 想到这里，我的小刀上已经有血在流动着。 “凯伊姆，不要冲动。” 吉克的话似乎带着轻松。 “我想这人还没有笨到用自己来当诱饵，或许，这是一场误会？这个，怎么称呼？” “我现在叫【阿伊姆】——” 声音哑然而止，因为听到他的自称让我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房间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的声音，已经很接近房间。 “原地待命，我很安全。” 随着【阿伊姆】的命令发出，嘈杂的声音迅速变小，只剩下不蚀金锁成员偶尔发出愤怒的声音。 吉克深深的吸了口雪茄，吐着烟圈道“ “那些孩子是你训练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 “虽然我很想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不过你不会说的，对吧？” “即使我说出来，你——敢用吗？” 听到这句明显带着嘲讽的话，吉克危险的眯起眼睛。 “或许我应该听从自己的良心，在这里把你干掉。” “——好吧，我认输，以不蚀金锁帮会的行为来分析，您的良心可能比上层贵族加一起还要多，我死亡的可能性相当高。” 【阿伊姆】高高的举起双手，同时让外面的孩子们放弃武装。 我确认情况彻底得到控制，慢慢收回小刀。 “今天真是无妄之灾，先声明，我并不知道这些孩子在这里，但因为我身上特别的香水味，会引起他们注意，所以——” 【阿伊姆】带着懊恼的表情向我们解释。 他轻松的表情好像认为这真的一场误会一般。 但是—我打断他的话。 “那些孩子，怎么才能恢复成普通人？” “不可能，他们已经完全成为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了，你忘了我们这个组织的名字了吗？” 【金属傀儡】 “混蛋！” 被怒火瞬间烧穿理智的我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踉跄稳住身体的【阿伊姆】摸了摸嘴角，手指上都是鲜血，竟然伸出舌头很有滋味的舔着自己的血。 “从牢狱那里出来的人竟然会说这种幼稚的话！还是说凯伊姆先生你觉的他们泡在泥水中死掉就是应该的？即使在他们这种傀儡生活中，也能感觉到幸福！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多么简单！比起在欲望中挣扎的这个世界大多数人，他们更加幸福！” 说到最后，这个自称【阿伊姆】的男人几乎对着我吼叫。 或许这是因为种来自灵魂的吼声，在场的吉克和我一时间竟然陷入迷茫中。 “不对，这种幸福才不是真正的幸福。” 我很快清醒过来，因为一瞬间我看到艾莉斯的笑脸。 但是—— “是啊，那位叫艾莉斯的少女，在感受到你所谓的幸福之前，她忍受了多少痛苦？只为你的欲望，——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多么简单的事情！” 【阿伊姆】言语里充满了剧毒一般的恶意，令我用力握紧小刀的手指关节发白，但双脚的感觉却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我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甚至连这个男人详细调查过我都没有注意。 他的话让人痛恨一般的正确，但是，这只让我更想杀了这个人。 嘭——！！！！！ “到此为止！” 吉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严厉的口气表示停止这个危险的话题。 “【阿伊姆】先生，因为太危险了，这些孩子我不能还给你。” 【阿伊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心情。 “我知道——还有，即使关在地牢里，也可以命令他们做些工作或者达到一定的运动量，这对他们来说，会很。。。安心的。” “我明白了。” “非常感谢。” “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商谈正事了。” “是的，那么我作为国王殿下和圣教会的代表向下层和下界的居民提供帮助和救援，当然，这些都是有条件的，具体请看这份文件——” “我先出去了。。。” 我有些艰难的说，因为这里除了烟雾，同时也开始散发出一种让我更加不舒服的味道。 权力的味道。 瞬间就可以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的味道。 仿佛有如此多的人拥挤在这里，活人急促的呼吸，散发着温热的尸体，亡者腐臭的吐气，各种各样的味道聚 集于此。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凯伊姆。” “阿斯托利亚先生。” 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权力会改变一个人，从鲁基乌斯那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过，死亡三百人，拯救剩下的七百人，这就是他们的理论。 外表玩世不恭的吉克，也许是为了寻找一个平衡点才会如此。 拥有超越国王权力的吉尔巴鲁特，他的愿望也同样没有实现。 我离开总部，已经是深夜。 去看看拉菲的病情吧，成为天使的过程很痛苦，或许拉菲生病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心里难过。 就算我只能去陪她说一会话，也比在充满烟雾的房间里听两个权力者把生命陈列成数字要有意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