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改变...
菲奥奈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对这个女孩的执着和坚强有着深刻的印象，但是，如此激烈的改变还是让我无法适应。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特别是牢狱出身的的人，比如艾莉丝，比如……我。 但是菲奥奈非常尊敬的父亲，正是国家财政部的官员，因为其工作认真尽职，在退休的时候甚至还得到了国王给予的恩赐之剑，在历次和菲奥奈提到这柄剑的时候，菲奥奈的表情都是非常自豪的。 而菲奥奈自己，她的哥哥也都是国家公职者。 如此受国家恩泽的一家人，怎么可能说抛弃国家就抛弃了？甚至没有留恋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许久没见的女孩，她的表情平静而自然。 真是奇怪，明明有着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却又完全不受影响。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希望能找到些什么新的变化来解释这一切。 菲奥奈用坦然的神态回应我的目光，这时候的她给我一种安稳如同山峰一样感觉，是一种坚信自己行为是正确的感觉。 就像我和菲奥奈初次相遇的时候的感觉，那时候的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防疫局的职务和行为是必须的，是对这个国家有利的。 但是，随着事情发展，菲奥奈的坚持也随着事情的真相而变的破碎。 而现在，破而后立浴火重生的这个女孩再次给予了我这中感觉。 也就是说，她这次真正的找到了值得为此而挥剑的事情吗？ 但是，帮助这个国家和守护羽化者之间，并没有冲突啊？到底为什么菲奥奈会如此坚决的拒绝我的邀请呢？ 我再次注视着菲奥奈，却始终没有发现——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菲奥奈把不安分的小羽化者拉到怀里，为她整理头发的时候，她的脸上除了温柔，还有别的东西——我见过这种表情——只有位居高位者才会出现的类似淡淡的忧郁的神情。 没有错，莉西亚工作间隙休息的时候，我陪她在阳台喝茶的时候，莉西亚偶尔也会露出这种情绪。 它的本质，是面对不可逃避并且非常沉重的责任时产生的不安和与之对抗的意志的混合。 这是处在底层的我却无法体会的极其轻微的情绪波动，虽然我可以凭借以前的训练观察到——我猜可能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 这是身处不同高度层次的问题。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短短的数月，菲奥奈就已经走的那么远，把我远远的甩在后面。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结果，但我还是为菲奥奈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对说服菲奥奈帮助莉西亚和这个国家有了不小的把握。 最后的结果，说不定——不，几乎已经确定是以前的菲奥奈非常讨厌的事情——交易。 不过，现在的这个女孩和以前不同了。 因为，菲奥奈拒绝的不是我，而是莉西亚——这个国家的国王的要求。 从我来到这个镇子以来，我充分的感受到了这里的羽化者对菲奥奈的崇敬，甚至是崇拜。 毫无疑问，羽化者们已经从心底里认定菲奥奈为他们的首领，女族长，或者是——王。 试问，这样的一族之长，怎么可以像是一名部下一样，被莉西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呢？连族长都是如此，那么下面的普通羽化者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国家？难道羽化者永远都要低人一等吗？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这个导火索将会引起多少次冲突，又要流多少血才能将这个火花熄灭？ 菲奥奈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坚决的拒绝。 为了羽化一族的未来，即使是面对这个国家国王——可以公平交易，但不接受命令。 这个女孩，已经把自己融入到羽化者这个新的种族里——这就是她要走的道路，这就是她的哥哥死亡前对菲奥奈的嘱托，她已经找到了，她已经完成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莉西亚，但是我还是打心底里为菲奥奈感到高兴。 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个女孩找到她真正的如此多彩的未来更好的事情了。 我松了口气——我从菲奥奈刚才坚决的拒绝气氛中挣脱了出来，再次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因为我要从全新的角度再认识她一次。 …… ……这 ……这个 ……貌似，库罗蒂雅好像说过，沐浴后的女性要比平常更有魅力，看上去是3倍，实际上是1.3倍。 不对，好像是雪地上的女性？不过话说回来了为什么是1.3倍啊？ 现在眼前的菲奥奈，可以肯定的确是很有魅力。 放松下来的我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菲奥奈现在穿着身上的是一件粉色的浴袍。 浴袍上面披散着还带着水珠的淡金色的秀发，因为没有像往常一样使用羽毛装饰的发卡，不时有鬓角的头发滑下，毫不在意的菲奥奈恬静的将这些散乱的发丝轻轻的抹到耳朵后面。 但这个自然又可爱的动作不由的让我心脏多跳了一拍。 浴袍很宽松，纤细洁白的脖颈全部都露在外面，再下面就是丰满坚挺的胸部，虽然被完全包裹在浴袍里，也没有艾莉丝那么雄伟，但也足够引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兴趣。 结扎在浴袍腰间的带子恰到好处的将菲奥奈苗条柔韧的身材勾勒出来，呈现出和艾莉丝不同，但又相似的性感。 可惜因为羽化小女孩坐在菲奥奈的双腿上，挡住了我的视线，虽然可惜，但我也松了口气。 感觉再这么看下去，我的兄弟会突破临界点而变的很有精神，那样的话实在太尴尬了。 不过，菲奥奈的确是个好女人啊，就算不管库罗的什么1.3倍定律也是位能够吸引男人的女性。 嘛，再和菲奥奈聊一会，今天就先离开吧。 刚好菲奥奈也已经把小羽化者的头发整理完毕，这个小羽化女孩像小兽一样，对桌子上的点心虎视眈眈很久了，感到结束的信号后，迫不及待的从菲奥奈大腿上跳了下来，对着目标直扑而去。 …… 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如此。 我原本的打算过一会就离开，然后找一家酒店喝几杯冷静一下，如果还不行的话——我想也没有什么办法，想必在菲奥奈的小镇里，能不能找到欢乐街和娼妇还真是个问题。 也许只是个2个纠缠在一起的扣子，或者干脆就是一根线头，随着小羽化女孩的突然前扑的动作，菲奥奈的浴袍一侧的下摆被大大的拉开了。 菲奥奈楞了零点几秒后，满面通红的把浴袍下摆扯了回来， 我则是不由俯下身体——自从我从提娅离开造成的精神抑郁中摆脱出来后，我就没有再去找过相识的娼妇。 话说回来，为什么今天第一次看到菲奥奈全裸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是因为我那时候还有心事？还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变成喜好半遮半掩的变态了？ 不过现在的菲奥奈因为已经连续发生这种事情而变的极度敏感，即使我弯腰这种动作，也让她带着慌乱喊道：“不要靠过来，你是想看的更清楚吗？” ……有意思，我很少能从菲奥奈脸上看到这种很可爱的表情，毕竟她平时都板着脸，露出这种女孩才有的慌乱神态次数屈指可数。 让人不由的想开始捉弄她。 “我只是在向一个好女人表示感谢而已。” “你在嘲笑我吗？凯伊姆？”菲奥奈脸更加红艳了，除了害羞外还有了生气的感觉。 “我是在赞美菲奥奈啊，毕竟我今天受了你多次关照呢，不表示一下的话，我可是会被人责怪的。” ——如果梅尔特还活着的话。 “……我不需要这种奇怪的赞美，凯伊姆你能忘掉今天的事情我就很感谢了，反正我是个没有魅力，只会工作的女性，不需要凯伊姆说这种…奇怪的客套话。” “不是客套话，我可以发誓。” 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拜托了凯伊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可以吗？” 菲奥奈的脸已经红快滴出血来了。 嘛，到此为止吧，不过我还是要确定一点。 “我说的真的不是客套话，菲奥奈你如果相信我的话，那么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菲奥奈松了口气，然后犹豫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把话题转向，问了些菲奥奈建设这个小镇的经过，虽然过程的确辛苦，但菲奥奈在述说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当然，这时候的菲奥奈简直是光彩照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小羽化女孩已经靠着菲奥奈睡着了。 我们约定明天再见面后，我起身告辞。 菲奥奈送我到门口，我想了一下，捉弄归捉弄，我还是决定再次向菲奥奈道歉，毕竟我擅闯他人住宅这件事是事实没错，而且还…… 脸稍微又有些红的菲奥奈叹了口气道。 “算了，今天我也有错，因为这周围一直很平静，所以就大意了。而且穿着浴袍就出来和凯伊姆说话也是我没有女性自觉没有遵守礼仪的结果，所以今天屡次出丑都是我自找的，如果凯伊姆能忘掉就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我可以发誓对我来说这是件美妙的事情，保证不会忘掉。” “你还要提这件事情吗？！” 菲奥奈脸马上红了，不由的把手搭在腰间，摸了个空后才发现自己穿的依旧是浴衣。 “那么，明天再正式讨论请你出任国家军事方面负责人需要的条件吧，晚安。”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寻找今晚可以住宿的酒店。 没有走多远，我就已经确定这个小镇已经进入了睡眠，我不由的担心这里酒店的经营时间和牢狱和下层有所区别。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几乎看不到店铺的灯光。 有点麻烦啊。 咚。 从我的背后突然传出似乎是木头和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 我警戒的转过身，只见一个老年带羽正注视着我，他的面容看上去被腐蚀药物毁坏，猛的看上去，很吓人。背上的翅膀不仅萎缩着，更像是被反复打碎然后胡乱包扎起来一样，但是无论是恐怖的面容还是畸形的翅膀，都无法掩盖他从干净整齐的衣物和精致的拐杖中散发出来的气质——这是一位经历丰富认真负责的官员。 呃，也是从小镇中心刚刚离开的公职者吗？看到我和菲奥奈分开的样子了吗？问题是菲奥奈还穿着浴袍——有些麻烦，希望明天不要出现有关菲奥奈的八卦，解释下比较好吧。 “哦，我是菲奥奈的朋友，我叫凯伊姆。今天特地来拜访菲奥奈，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有些晚了，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在我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开始仔细的打量我。用他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上上下下审视着我，这让我感到很不快，不是我敏感，任何一个人被陌生人像是看一件商品一样估量，都会有这种感觉的，看在他是个老人的份上，我只想快点离开，但是老人开口道。 “菲奥奈小姐的朋友？” 我点点头。 “我没有看到你进入过菲奥奈小姐的房间，但是你却莫名其妙的出来了。” 奇怪的老头，他的工作就看着菲奥奈一举一动吗？难道是个老变态？ “也许是你漏掉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你偷偷的潜入了菲奥奈小姐的房间。” “如果是，那又怎么样？” 我不由的恼火起来。 “呵呵，刚巧我负责的事务是这个镇子的警戒工作，所以我有权力也有办法快速召集一些周围的巡逻队，你可以不理会我，但奉劝你不要这么做。” 可恶的老头，我看清老人手里的小玩意——我和菲奥奈用过的，效果不错的呼子笛。 “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这个老人喝茶聊一会天，当然我也可以请你喝酒，我还可以介绍一个环境不错的住宿地点给你。” “在下层被抓进监狱的时候，那些守卫也是这么说的。” “这一点你大可以不用担心。” 老人转身离开。 “是啊，我从不担心，这个时候，担心无济于事。” 我叹了口气，跟上老人。 “我有点喜欢你了，年轻人。” “那么至少称呼我的名字，还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种东西，已经忘掉了。” 我不想再菲奥奈的小镇闹事，何况我也有身为前杀手的自信。 乐观一点想的话，今晚看来的确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了，哈，如果看守所也算的话。 不过，这个老头整洁的外貌给我感觉不算坏，更不用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过他最初审查一样看我的眼光实在让我耿耿于怀，不如跟他一起走，我对这么一个羽化老者经历过的事情也有了点好奇，如果真的能和他聊天，也是一个不错的消磨时间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