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狗腿子来打擂
今日是擂台的第二场比试,陈胜男早早就起床热身了,不过经过昨日一战,她对今日的比试十分自信。 吃早饭的时候,陈胜男看到管桃,想起她昨天突然跑出去的事,忍不住调侃她:“管桃meimei,昨晚那么着急干什么去啊?该不会是出去会情郎吧?会情郎是好事,应该说明嘛。你看你这样慌慌张张出去,让人多担心,你冯子涵大哥当时就追出去了……” 管桃低着头一言不发。管田顺在旁边不停地咳嗽,陈胜男只装听不见。 这时冯子涵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到陈胜男的话,厉声说:“陈姑娘,好好的做你的馆主,别学那些婆娘们乱嚼舌根。” 陈胜男一向温文尔雅,陈胜男第一次见他如此凌厉地对自己说话,一半愤怒一本委屈,啪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看着冯子涵说:“冯子涵!你说谁像多嘴婆娘?她又不是你亲meimei,你这样护着她,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你说呀!”陈胜男逼到冯子涵面前一连声地问。 冯子涵本就受了寒,如今又被她逼急了,弯着腰不住地咳嗽起来。管田顺在旁边一边给冯子涵拍着背一边不停地求情:“陈姑娘消消气,消消气,没有的事儿,我是桃子她爹,我可以保证。” 陈胜男冷哼一声,说:“没有最好。冯子涵你今儿给我听好了,我陈胜男看上你了,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女人有几个女人,从今天开始统统给我清扫干净了。还有,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一会儿这擂谁爱打谁打,这馆主谁爱当谁当。”说完转身后后院自己房间去了。 管田顺气得只跺脚,说:“真是匪性不改,这翻脸比翻书都快。少爷,这打擂时间马上就到了,要不我去通知一下,把这场改为明天。” 冯子涵猛咳了这一阵,脸色很不好,摆摆手说:“不用。你把今天改了,明天她又说不上台,难道还要改?我去找他说说。” 冯子涵走到陈胜男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又叫了一声“陈姑娘”,还是没人搭理。 冯子涵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陈姑娘既然身体欠佳那就好好修养,刚巧管叔叔昨日访到一位江湖隐士,他倒是有意加入武馆,我今日去请了他来就是了。姑娘既然不想做这个馆主了,正好顺水推舟扔给他做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告辞去了。”说着真就迈着重重的脚步走了。 刚走出十几步远,只听身后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胜男厉声说:“站住!不许去!” 冯子涵掩住笑意,转身疑惑地问:“姑娘心情又好了?” “你存心让我不开心,我的心情能好吗?” “姑娘说这是哪里话,自从姑娘来了府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尽着姑娘挑,姑娘说喜欢的,我立马双手奉上,姑娘想做的事,我也是全力支持。如今说我存心让姑娘不开心,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陈胜男听他说了这番悦己的话,想了想他一直以来确实对自己与众不同,偏袒有加,不禁莞尔。亲昵地凑到他面前说:“你还说事事都依着我,我让你不要姑娘姑娘的叫,让你叫我胜男,你怎么不依?” “这……一个称呼而已,听着习惯就好,何必改来改去的麻烦。” “那不行,一个称呼更能显出亲疏远近,我就是要人家知道你跟我亲跟我近,让那些想靠近你的女人都知难而退。” 冯子涵赧然。“哪里有什么想靠近我的女人,你看我一个瘸子,谁会看得上我。姑娘姿容清秀兰心慧智,以后定能觅得好姻缘,千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瘸子身上。” 陈胜男听了,生气地说:“什么瘸子不瘸子的,我不爱听。我还是女匪呢,桃花镇四害之首,难道你也嫌弃我吗。反正我就是看上你这个人了,连你这条有毛病的腿也一并看上了,我已经觅得了好姻缘,把时间用在别人身上那才叫浪费。” “姑娘……姑娘何必……” “子涵,今天这擂台我一定会去的,不过我要你现在叫我一声胜男。” “……” “我马上就要去打擂了,若是今日遇到强敌,一不留神死于他手,到时候你叫一千遍一万遍我也听不到了,到那时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胡闹,哪有人还没上台就说这种晦气话。” “习武之人,生死不过旦夕之间。你今日当着我的面叫我一声,我就是死在台上也会含笑九泉……” “胜男!别说了!别说了,胜男……” 陈胜男立即喜逐颜开,进屋拿了她的刀就往院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对冯子涵说:“子涵,我陈胜男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软话,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说完不回头的大步走了。 陈胜男来到擂台前,日本武馆今日选出的比武之人已经站住擂台上等候了,他背对着陈胜男,他的背影让陈胜男感到莫名的熟悉。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不及多想,陈胜男纵身跳上了擂台。 “在下陈胜男,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对面男子闻言转过身来,陈胜男看到他的脸后差点惊掉下巴。 “陈犬?!” “师姐,好久不见啊。” “你不在孙瞎子身边做狗腿,怎么跑到县城来了,还上了我跟日本武馆的擂台?” “鄙人正是日本武馆新聘的助阵武师。” “呸!中国人的狗腿还没做够,跑来做日本人的狗腿,你还会不会写羞耻二字了!” “师姐的嘴真是越来越刻薄了,这样可不好,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本姑娘嫁不嫁得出去不用你cao心。”说着大声对擂台下日本武馆的人说:“怎么不派你们的人来打,日本武馆却派个中国人出战算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被本姑娘打怕了,做起缩头乌龟来了?” 台下的几个日本武士显然被激怒了,争着要上台来,却都被藤野四郎喝退了。这倒让站在台上的陈胜男有些纳罕,这藤野四郎明显和自己一样,都是一点就着的脾气,今日却能如此隐忍,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藤野四郎开口说:“贵馆设此擂台时只说可任选武馆内一人上台比试,并没有说必须是我大日本的武士,今日来比试的正是我日本武馆的助阵武师陈犬先生。我大日本帝国武士勇猛无比,武功高强者也是比比皆是,昨日只是拿个下层武士小试牛刀,陈馆主还是不要妄自尊大的好。”
陈胜男正要接着还口,旁边的陈犬已抬步上前,亮出兵器,在陈胜男面前虚挽了个剑花,说:“师姐何必多言,想换人打也得先打赢了我再说呀。” 陈胜男抬手拔出大刀,说:“好,那我就先替青龙寨清理了门户再说。” 说完两人便过起招来。这陈犬今日使的是一把剑,陈胜男知道陈犬最擅长的兵器乃是暗器银针,这可是阿爹的独门武功,没人猜的透阿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银针在他手里如若玩物,让谁生便生让谁死便死,让人今日死他必看不到明日的太阳,让人活三天他也不会两天就归了西。这门功夫是阿爹的师傅传给阿爹的,入门时师傅就让阿爹发过誓,此功夫一生只传一人,并且传男不传女,只可自保不可用于杀戮。想到这些陈胜男不禁伤心,不知道阿爹的师傅如果知道自己的徒弟如今受jian人蒙蔽助纣为虐,自己的徒孙更是甘为恶人做走狗,会不会后悔自己这独门绝技所托非人。想到这里陈胜男下招更狠,自己宁愿断了这门绝学,也不能让它被歹人所用为祸人间。 “师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咱俩从小是最亲厚的,你如今却刀刀取我要害?”陈犬哭丧着脸说。 “休要提小时候!今日便要取了你的狗命,断了孙瞎子的一条狗腿!” 陈胜男使出全力,招式更快。可她心里暗恨这陈犬心性狡诈又天赋奇高,两人虽已过百十招,但这陈犬却总能机巧躲闪,并不实力相攻。因昨日下了一晌的雨,擂台上本就有些微湿滑,陈犬却还故意诱陈胜男不断追赶腾挪并不断趁机偷攻她的下盘,陈胜男不但要全力攻击还要时刻留心脚下,以免被陈犬偷袭滑倒。一番苦战,陈胜男早已汗流浃背,却始终也未探出陈犬的实力。 时间渐久陈胜男力量渐弱,这时一个不小心被陈犬勾到了左腿,脚下又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后倒去。正欲拿刀来撑,左手被人轻轻一拉,整个人便都跌进陈犬的怀里了。 陈犬低头笑眯眯地说:“师姐如此投怀送抱,我可是却之不恭呀。” 陈胜男屈膝便朝陈犬的小腹撞去,陈犬连忙出掌去挡,谁知陈胜男不过是晃了个虚招,右手一抬,刀已经架在了陈犬的脖子上。 陈胜男看着他,啐了一口道:“臭流氓死狗腿别得意得太早。” 陈犬此时反笑了,说:“谁得意得太早还不一定呢,师姐,请看。”说着右手举到面前,手掌一翻,只见一只珍珠耳坠被他捏着荡来荡去。 陈胜男赶忙去摸耳朵,左边的耳坠子果然不见了。她又羞又气,“把耳坠还我!”边说边朝陈犬砍去。 陈犬边躲边跑,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竟然一前一后跳下擂台跑了。 围观的人们本来见两人打闹得这样精彩都看得津津有味,这时却见两人突然双双跳下擂台,一眨眼便已跑得不见踪影了,都是面面相觑,也不明白这场到底是谁输谁赢。最后冯子涵站出来说明此场乃是平局,两人不分胜负,日本武馆未表异议,结果也就这么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