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章 回程
“呼呼……” 塔内空间，苏灿喘着粗气，抹了一把留进眼睛里的汗水，不知道第多少次将不灭之傀打倒，可是即便是他使出浑身解数，最多也只能摧毁它半边身子。 而后他便是眉头紧皱地望着那小强般的傀儡，颤颤巍巍地站起，若无其事地晃了晃身子，随即便是恢复如初，那无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一味地修炼让苏灿也有些倦了，于是他便是离开了塔内空间，简单整理一下，拉开房门。 正好天刚刚亮，红日东升，像是在给这座刚刚经过战火洗礼的古城送来希望。 苏灿径直来到了欧阳不败的住处，道出了离开之意，后者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给了苏灿一枚戒指，并对他嘱咐了一番。 欧阳婉容知道苏灿欲走后，便提出一道而行。因为她知道，皇室必定在某处盯着，苏灿若是孤身回到落乌城，一路上必定危机四伏。 欧阳婉容随身带了两个武师，当时若不是被她逼着，去帮助玄武城守军牵制冥秋恨，也轮不到紫楠出手袭击两人了。 所以两名武师强者对于苏灿还是颇为感激的，也是不断劝说苏灿和他们一起。 苏灿知道她的意思，倒也是不好拒绝，美人相伴，夫复何求？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几人出发之前，又一个人加入了，正是八皇子。 此时的八皇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玄武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对欧阳不败传达了一番所谓的皇室“赞赏”之后，便是心安理得地和苏灿等人一起出发了。奇怪的是，他身边并没有一名武师，似乎这位尊贵的皇子，此行真的只带来一名武师。 要不是苏灿拦着，欧阳婉容恨不得发动虚空生雷，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生生劈成焦炭！ 紫楠不见了，但是那又如何？整个过程实际上，只有苏灿二人知道对他们出手的是紫楠，仅凭此对八皇子发难的话，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紫楠已经是皇室早已准备好了的弃子，北莽之人，随时可以当做抛弃的棋子。 于是，各怀心思的几人便是上路了，就如同来时一样，轻车简从。去时，除了欧阳不败和几位统领，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不过气氛却是完全不同，去时十万火急，为救援而来，回时颇为轻松，身上负担为之一轻。 欧阳婉容和苏灿仍旧是在两辆不同的马车里，苏灿心里却不是表面上那般的平静，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那天梦中的事情要成真一般，这也是他火急火燎地回程的原因。 车粼粼，马萧萧，皑皑积雪已是洒遍北地，都城或许温暖如春，北地人民却是迎来了最为恶劣的严冬。 严冬已至，武者之下在外活动就变得异常危险，因为风雪会让武徒那不成熟的修为运转迟滞，然而更危险的是，这天芒山每逢冬季会出现许多更为恐怖的妖兽。 它们天生不畏严寒，冰雪似乎会加重它们对于鲜血的渴望。 不仅如此，天芒山不但孕育了各种各样的可怕生物，更是成为了一批油滑之极的悍匪的温床。 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然而官府一旦出兵追捕，他们便是立刻远遁，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天芒山，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此时并未来到深冬，这也是欧阳婉容提出与苏灿一道行走的另一重原因。 到了深冬，即便身为武者，一旦离开城池的庇护，都很可能一去不返。环境恶劣的结果，就是将自然法则的威力演绎到了极致：弱rou强食，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么？不，是强者才能生存，适者依旧可以生存，只不过是以强者奴隶的身份而已。 苏灿几人虽说想尽快回城，但是毕竟有着两位武师坐镇，所以倒也不惧什么危险。 可是苏灿并不会那么想，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一处名为“冬湖”之处。 湖水呈现白色，湖面宽阔无比，隐隐间有水雾氤氲，让人看不见边际。 “传说此湖名为冬湖，夏冰冬流。乃是北地一奇景，不知苏灿公子可知道有什么玄机？” 齐天微笑道。 三人身着一套薄衫，立于冬湖之前。对于武者来说，即便是严冬之际，也没有人愿意穿着厚厚而笨重的大衣御寒。 第一，武者本就是与天争命，逆流而上，应该以一种不畏不惧的姿态对待自然，在北地，畏惧自然的武者被人当做笑柄。 第二，武者随时会与人拼斗，没有人会为了那所谓的温暖，让自己牺牲速度，生死一线之间，也许只是快了一步的距离。 “恕在下不知，此湖虽负盛名，但是在下也是第一次见。” 苏灿老实答道。 “这湖不是冻住了么？哪里来的夏冰冬流？连点常识都没有！” 欧阳婉容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对八皇子动手，但是挤兑挤兑总是没有关系的。 而此时的冬湖，水面之上虽然没有冰封的痕迹，然而却也没有一丝流动之意，犹如一潭死水。 听得欧阳婉容那毫不客气的质疑话语，八皇子却是微微一笑，顺手丢了一块石子，将其投入了湖面。 苏灿看得清楚，这一下，齐天分明是运用了灵力。 “砰！” 石子坠入湖面，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呵气如兰，滴水成冰的北地冬季里。 那冬湖水面竟然发生了波动，只见得那石子坠落之处，一圈圈的涟漪缓缓漾起，不同于夏季，波动的速度让人跟不上。 冬湖漾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层，相隔足有五米距离，让人看得十分清晰，不但层次感分明之极，而且这里面竟然，有一种力量之美。 苏灿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正是他追寻的，那种力量之美吗，那种以一个点为中心，均匀向四周扩散的力量传递。 苏灿福至心灵，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击败不灭之傀的奥妙，就在此湖！ 夜幕降临，苏灿简单填饱肚子后便是一个人坐在冬湖边，怔怔地望着冬湖出神，他在思索黄昏时，齐天投下那一块石子之后，湖水对于力量的传递。 苏灿知道，一旦他将其领悟，就是他开启那惊天的传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