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热恋时节
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闷热，可是雅楠的心却很冷，她送走了刘艾和刘欣欣，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她走了很久，天空中开始下雨，顺着雅楠长长的睫毛开始往下流，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回到家，脱下鞋子，发现脚已经磨破了，却不知痛。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淋了雨的手机似乎没有坏，依然可以打开，但是却空荡荡的，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雅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知道多久又突然惊醒，打开手机依然空荡荡的，时间显示两点，这个时间裴诺想必睡着了。雅楠苦笑了一笑，裴诺已经做了选择她还在傻傻等着什么呢，一句正式的分手嘛。 早上五点的时候雅楠又一次醒了过来，这一夜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次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傻傻的看看手机，又傻傻的嘲笑自己一次。洗了个澡，情不自禁的朝留下望望，原来停着裴诺车子的地方依旧空荡荡的，收拾好东西，出门挤公车上班，突然发现很久没有挤公车了居然很不适应。下车一阵阵恶心。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发呆就是一上午，中午的时候雅楠接了电话是莫晨哓的，约她出来见个面。雅楠答应了，要来的始终要来，要走的始终要走。 晚上七点的时候，雅楠准时在莫晨哓说的地方等她，这个地方她不陌生，裴诺经常跟她来这里吃饭，可以看到很美的夜景。在莫晨哓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曾经一定也经常来。自己扮演着什么的角色呢，雅楠还是莫晨哓的替代品。 莫晨哓如约而至，今天换了休闲的便装，帆布鞋，镂空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衫上一个美美的女人头像，整个人充斥着野性的美。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莫晨哓说着抱歉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拉着椅子坐在了雅楠的对面。 “没关系，是我来的太早了。” 服务员递上菜单，莫晨哓示意不用，“我不和你吃饭了，一会儿约了裴诺。” 雅楠低着头不语，莫晨哓继续说道，“以前我和裴诺最喜欢来着吃饭了，因为我喜欢，我最喜欢这里的夜景，所以裴诺就陪我来。以前我说我喜欢玛莎拉蒂，即使裴诺觉得太过张扬，依然给我买，开车带我去兜风，以前我说喜欢马尔代夫，裴诺每年都会带我去两次。。。” “莫小姐就是来给我讲你和裴诺的过去的吗？”雅楠打断了莫晨哓的话，她知道如果她这样说下去一定会疯，她还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态。 “呵呵，李小姐听不下去了，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裴诺都跟你做过？” 雅楠不说话，继续搅动着手里的搅拌棒，莫晨哓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呢现在已经回到裴诺的身边了，你这个替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我很感谢这一年多你对裴诺的照顾。这点钱是我的小心意。”说着莫晨哓递了一张支票给雅楠。雅楠看了看，十万块，不禁笑了笑。 “怎么，嫌少？”莫晨哓道，“这些呢，这是我的小心意，我会让裴诺那边再给你一大笔的分手费。我保证你不吃亏。” “莫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就算我跟裴诺分手，也是他来跟我说，不是你说。”雅楠淡淡的说。 莫晨哓脸抽了一下，脸上充满了嘲讽，继续说道：“当年裴诺家嫌弃我跟裴诺门不当户不对，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不过我真要感谢裴家教育的好，裴诺三观正的很，完全不介意我家庭的普通而且为了和我在一起，以死想逼从二楼跳了下去，摔断了腿。” “以前腿受过伤，做不了剧烈运动。”雅楠突然想起来裴诺的话，原来他的腿是为她而伤的。 “那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雅楠问。 “他当时摔的很严重，医生说他可能下半辈子都不能在走路了。我还年轻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所以我就走了。我给他留了一封信说，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和家庭决裂。我去了美国。裴诺好了之后去找我，可是我当时有一个比裴诺更有钱的男朋友，所以我还是以家庭的理由拒绝了裴诺。” “你不怕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这个秘密他mama也知道，但是她在看到我的时候也为我保守了秘密，因为只要是爱裴诺的人不会忍心伤害他的。而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而没人保证他不会为我死第二次。”莫晨哓的眼神充满了自信。 雅楠苦笑了一下，莫晨哓说的对，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呢。 “李小姐，我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我不否认，我跟那个富二代分手了之后就回来找裴诺了，我告诉裴诺我依然爱他，忘不了他。我也知道他依然忘不了我。昨天晚上我们在床上，他依然很热情，用行动向我诉说着他的爱。” 雅楠只觉得喉咙里面一阵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喝了口水。 “你没事吧？”莫晨哓问。 “没事，你把我恶心到了。” “呵呵。我该说的也差不多了，你们在马尔代夫的时候我就联系他了，他这个人比较念旧一直拖拖拉拉的，所以我帮他下决心，梦涵见过你们在一起，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所以我让梦涵一定要让你参加她婚礼，这样我在约裴诺来接我，我们三个人当面来个了断，可是昨天因为人太多了，所以顾及你的面子，我没有逼他，不过他一会儿人就会到，今天你们就做个了断吧。不要在拖拖拉拉的啦。” “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莫晨哓点点头，并不否认。 “你对他更多的是利用而非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有钱，能满足我就可以了。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莫晨哓笑了，笑的那么迷人，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 果然没有过一会儿裴诺走进了餐厅，看到雅楠似乎没有什么意外，想必莫晨哓提前只会过裴诺，裴诺自然的坐在莫晨哓的身边。莫晨哓主动亲吻裴诺的脸，裴诺没有反抗。看到这一幕，雅楠居然笑了。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着。”莫晨哓主动的离开。 “你会追我是因为我长得像莫晨哓？”雅楠问。 裴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但是答案却那样的显而易见。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呢。 “你有没有爱过我？” 裴诺依然不说话，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你是来跟我分手的？” “雅楠，别逼我，我现在脑子很乱真的很乱，让我想想。” 雅楠笑了笑，“裴诺，我没有逼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享齐人之福。” 裴诺长长的叹了口气，“雅楠，我也不想享齐人之福。我们分手吧。” 尽管想到了结果，可是雅楠的心还是痛了，她本不想失态，可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缓缓的留下，她从裴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心疼，也许是她的幻觉，不过幻觉也好，至少让她认为裴诺的心里是有她的，可是他终究还是爱莫晨哓，否则不会和她开始。雅楠用手飞快的抹了一下眼泪，“祝福你们。” 裴诺看着雅楠没落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口。 雅楠回到家里将跟裴诺分手的事情告诉了mama，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一阵咒骂，雅楠知道mama是怕自己的医药费没了着落。雅楠再三想mama保证会让她继续针灸才平息了mama的怒火。 裴诺一个人站在新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一切，心中无比的落寞。一个柔软微凉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他。 “怎么这么冷。”裴诺问。 “反正一会儿都要脱，穿那么多干嘛。”莫晨哓说着，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袍中，裴诺抓住了她乱动的手，说：“晨哓，我今天真的不想。” “明白，养个阿猫阿狗一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你放心吧我给你时间。不过不要太久啊。”说完莫晨哓就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又淡淡的说了一句，“裴诺，习惯不是爱情。”裴诺看着她，她们五分像似的长相，却是十分不同的性格。 莫晨哓见裴诺一直看着她不说话，主动的走了回去，双手环着裴诺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道：“裴诺，我真的冷，温暖我。”说完主动吻上裴诺，裴诺双手终于环上她的腰，将她抱上床，房间内很快传出两个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雅楠到了单位就开始给客户打电话，要保住位置任务还是要完成的，裴诺姑姑给的电话雅楠一一打了过去，对方依旧很客气，显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状况，雅楠的新户照旧一个个的开着，存贷一笔笔的的做着。忙碌了一上午，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星月从他身边经过，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严重的刺激了她的嗅觉，忍不住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你怎么了？”路过的candy走了进来。 “没事，星月的香水太难闻了，好想吐。”雅楠捂着嘴巴，满脸的泪水。 “雅楠，你是不是有了？”candy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唤醒了雅楠的某根神经，她的月事是很久没有来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居然没有注意这个事情。算来从上次马尔代夫已经有两个月了，而在马尔代夫他们没有避孕。 周末的时候，雅楠叫着刘艾跟自己去医院检查，她的心事矛盾的，既害怕似乎又期待。刘艾紧紧的抓着她手，跟她说着些有趣的事情，验血要等半个小时，这个半个小时是雅楠一生中最煎熬的。结果出来了，她果然怀孕了。 “走，我跟你去找裴诺。”刘艾抓着雅楠就走，雅楠跟在她的后面，没有反抗，她也想见裴诺，尤其在此刻，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一个突破口奔涌而出。 他们打车到了新房别墅，这是他们曾经想要做新房的地方，雅楠不止一次来过，周末裴诺一般都会在这里，雅楠跟刘艾下了车，就见别墅了生起了一股烟。雅楠赶紧跑了过去，原来是莫晨哓在烧东西，烧的不是别的，是他们的结婚照，雅楠就眼睁睁的看着莫晨哓将一副副照片扔进火堆。后面跟着的刘艾也看见了这一幕，发疯了一样的想要冲进去，却被雅楠死死的抓住。 “现在冲进去有什么意义呢？” “雅楠。”刘艾还在挣脱，他从来没有见过雅楠有这么大的力气，大声喊了一句：“裴诺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她的声音成功的引得莫晨哓往这边看来，她毫不介意的走过来，打开了别墅的栅栏门，一旁的保姆，继续扔着照片。 “你们来了？有事吗？” 楼上的裴诺看见这一幕也赶紧跑了下来，跑的太急连衣服都没有换，真丝睡袍就那样大咧咧的敞着，胸口还有吻痕。 “你醒了？”莫晨哓走到裴诺身边帮裴诺拢了拢衣服，动作自然亲昵。裴诺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雅楠，像是等待着什么。 雅楠心中的那团火在看到裴诺身上的吻痕之后就彻底的熄灭了，所有的冲动和想法都随着燃烧的照片烟雾飘向远方。旁边的刘艾刚要上前一步就被雅楠死死抓住了手，两个人力量僵持了一下，雅楠超刘艾轻轻的摇头。刘艾生气的哼了一声，甩开了手。雅楠脱下左手的戒指，曾经裴诺向她求婚的戒指，现在看来多么的可笑。 “我是来送这个的。”说着将戒指递给裴诺，裴诺没有接，依然静静的看着雅楠，时间如静止了一般，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明媚，阳光照在身上触手可及，却让人什么都抓不住。 “李小姐，不用了。裴诺送出去的礼物应该不会再要回来的。”莫晨哓道，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裴诺。此刻的裴诺就像一尊石像。 “哦。再见。”雅楠转身拉着刘艾离开。 “李小姐。”莫晨哓淡淡的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我想李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话的意思，我不希望你以后随便找个借口就来到我的家里。” “不会了。再见。” 裴诺站在那里没有追上去，追上去他就放弃了莫晨哓，晨哓他追了很久，现在终于回来了，他怎么能放弃她，可是雅楠呢，他像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无处宣泄，只能哭泣。莫晨哓站在一旁陪着，过了很久，像是等着裴诺发泄完了，才说：“裴诺，你爱雅楠是因为她像我。不是因为真的爱她，现在我回来了，你不要她了。” “是吗？”裴诺看着她，莫晨哓肯定的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抱住裴诺，“裴诺回去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不是有意伤害她的，你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才会对她好的，我想李小姐会明白的。恩？我回来了，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裴诺任由莫晨哓将他带回屋里，洗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裴诺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少了一部分，心里空荡荡的。可是莫晨哓就在他的身边。 雅楠拉着刘艾坐上车，雅楠将头靠在车窗上，难受却哭不出来。 “雅楠，你为什么不说呢？”刘艾问。 “说什么呢？裴诺不维护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仅仅是为了责任的爱，我宁愿不要。其实那天裴诺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应该不甘心，不应该在妄想什么。” 刘艾已经泪眼婆娑，雅楠却平静的拍了拍刘艾的手，示意他不要难过。 第二天雅楠去约了个时间做流产手术，孩子是不可能留下了。手术约在周三，雅楠又跟行里请了三周的假，将自己的年假全部休完，毕竟是手术，手术之后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雅楠又给王萌打了个电话借了二十万，毕竟mama的针灸钱还有平时别的医药费和保姆费都是一笔大的费用，她现在只能靠自己。王萌爽快的答应了，没有问裴诺的事情，恐怕之前都是跟刘艾通过电话的，雅楠也没有提。 周三一大早，雅楠跟mama说好要出差一个月，暂时不回来。mama欣然的点点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雅楠注意身体。 雅楠准时到了医院，手术进行的很快，很快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他还未开始他的人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全程没有人陪着她，只有结束的时候，刘艾开车过来接她，用手扶着雅楠，缓缓的往外走。 “怎么样没事吧。”刘艾问。 “没事的。”雅楠微笑着，脸色却有些苍白。 “回去让我妈给你做点好吃的，我妈说这两天让你去她那儿住着。” “别麻烦阿姨了，我租了个公寓，请了个阿姨照顾我，放心吧。”雅楠委婉的拒绝了刘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