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后台靠山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端庄的仪态，高贵的气质，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衣着虽然华贵却不庸俗。雅楠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裴诺的mama，裴母也看见了雅楠。正面相逢，雅楠淡淡的微笑着，说道：“伯母，您好。” 裴母看到雅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雅楠，身体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这位是？”裴母礼貌的问了一下雅楠旁边的刘艾。 “我介绍，这是刘艾，这位是裴阿姨。”雅楠介绍着，言语中有些心虚，生怕刘艾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裴阿姨？”刘艾看了看妇人，果然跟裴诺有三分的像似，刘艾脸上露出一抹讥笑，“裴阿姨，您好。我是雅楠的死党，我呢，怀孕了，很快就是mama了，正好想向裴阿姨请教一下如何做mama，如何教自己的儿子脚踏两只船。” “刘艾。”雅楠拉了一下刘艾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 刘艾一下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你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骨气了。他儿子玩完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你不让我卷裴诺就算了，你丫心疼他爱他，但是他妈呢，要是他妈好好教育，怎么能有这样的儿子。”刘艾转过身，看着裴母，恶狠狠的叫了一声，“裴阿姨，我真想请教你一下是如何教育这么优秀的儿子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他妈的不要脸。” “小姑娘，请注意你的素质。”裴母道。 “对不起阿姨。”雅楠道歉着就想拉着刘艾走。 “我素质不高，不过比你们这些人强吧。搞大人家肚子，连个屁都不放，天天跟小三鬼混在一起，还弄个吻痕跟谁示威呢。妈的，还烧照片，改天我在你们家门口烧点之前可好？” 裴母听到了重点，问“搞大谁的肚子？” “你说还能有谁？” 裴母看了看雅楠，雅楠低着头不说话，裴母问：“雅楠你怀孕了？” 没等雅楠说话，刘艾又说道：“你以为还能有哪个傻子给你儿子生孩子呢。” “好了。”雅楠大吼一声，旁边的刘艾一愣，看了一下旁边的雅楠。雅楠推了推她说道：“你去车里等我。” 刘艾还想说什么，雅楠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刘艾只能乖乖的回到车里等她。 雅楠跟着裴母走到医院的小花园里，小花园里人不是太多，三三两两，有子女推着父母的，也有父母抱着孩子的，场面很温情，却给不了雅楠任何的温暖。 “雅楠。”裴母主动的喊了一声。 雅楠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刚刚做完手术走了会儿还是有些累的，裴母也跟着坐在了雅楠的旁边。 “雅楠。”裴母又淡淡的喊了一声雅楠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询问。 “阿姨，我跟裴诺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不可能留下他的孩子。我也不想让裴诺因为孩子而和我在一起。” 裴母的眼眶湿了，她用手擦了擦，“雅楠，对不起，我替裴诺跟你说声对不起。” “不用了，伯母，裴诺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雅楠。”说着裴母从包里掏出一张空白的支票，准备拿笔签上大名。 “阿姨。”雅楠开口阻止，道“我曾经有一个初恋男朋友，我们谈恋爱谈了五年，后来我父亲出事了，他mama就拿了钱来找我让我们分手。您这样做只会让我想起曾经受到过的侮辱。”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买些吃的，补补身体。 “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钱就不用了。” “雅楠。真的对不起。”裴母只能乖乖的收回了支票。 “阿姨，我真的不怪裴诺，在我和我初恋男朋友分手的时候，我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行尸走rou，是裴诺的出现带我走出了那段阴霾的日子，我很感谢他，就算他这次伤了我，我们也算一救一伤，我们扯平了。” “雅楠，你是个好孩子，是裴诺有眼无珠。” “呵呵。”雅楠轻笑出声，“阿姨，给你讲讲裴诺的故事吧。” “裴诺啊，有时候我经常怪自己把他教的太好了，他上大学的时候跟莫晨哓谈恋爱，我们一开始没有反对以为就是小孩子家家谈恋爱嘛，时间久了也就会分手了，谁知道这个孩子这么专一，后来跟我们说大学毕业之后就要跟晨哓结婚，晨哓的爸爸是最早去美国洗盘子的一批，跟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裴家到了裴诺这一代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我们当然希望他能找个各方面条件很好的女孩子，莫晨哓自然不满足做裴家儿媳妇的标准，我们一开始只是劝说，可是裴诺就拿我们讲的道理反问我们。后来控制不住了我们就把他关了起来，结果。。。”裴母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雅楠轻轻的扶了扶裴母的后背，裴母继续道：“他有一天就从我们家二楼跳了下去，险些死掉，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抢救他，我每天都担心自己的儿子随时可能离开，我每天都在想只要裴诺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他。后来裴诺真的捡了一条命，可是却有可能瘫痪，我就在想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莫晨哓知道了就离开了，她不愿意照顾我儿子一辈子，我想想也对，她还这么年轻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后来裴诺付出了比一般人更大的努力才站了起来，行动自如，他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美国找莫晨哓，我没有阻拦，只要他健康，我们什么都妥协。可是最后他失望而回，说莫晨哓不愿意让他难做。他始终不死心，又去了一次待了半年，最后还是一个人回来的。那次之后他就放弃。后来我查到那个女孩在美国有了男朋友，比我们家还有钱。从始至终我对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好感，但是我好怕裴诺再出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裴家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了。” “所以后来裴诺带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对我什么都不问，只有一味的好。” 裴母点点头。 “伯母，我怀孕的事不要告诉裴诺，他走的路也很辛苦，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以后我们会有各自的幸福。” “谢谢你。雅楠。”裴母老泪纵横的说道。 雅楠笑着转身离开了，裴诺终究是与她无缘的，他与莫晨哓纠葛了近十年，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与对方的痴缠中，可是她与裴诺呢，不过认识两年多而已，怎么比的上呢。也许这是人生一场玩笑而已。 雅楠突然想到了姚强，如果他能有裴诺的坚持，能有裴诺的立场，他们会怎样呢，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裴诺。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雅楠在租的小公寓里休息了半个月，回到行里，发现一切正在悄然的变化。回到行里的第一天她就被叫到沈建国的办公室谈话。 “雅楠，听说你跟裴诺分手了。”沈建国开门见山的问。 “沈行，这是我的私生活，我想我可以不回答您吧。” “呵呵，雅楠我们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是靠着裴诺才能成为客户经理的，你跟裴诺分手了，你就回去乖乖做助理吧，反正你也不会有客户源了。“ “沈行，我服从行里的任何安排。”雅楠知道现在硬碰硬不会有任何好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靠山，从今天开始只能靠自己了。 “恩好，那就这么安排了，你把你的客户交给苏娇娇，你去做星月的助理。”雅楠看了看沈建国，苏娇娇一个应届毕业生去接受她的客户，难道苏娇娇也有什么背景。雅楠仔细的想着，不对，如果苏娇娇真有什么背景不会去给沈建国送礼。 从沈建国的办公室出来，雅楠就看见了苏娇娇已经站在自己的位子旁边了，雅楠笑了笑，说道：“娇娇找我有事？” “雅楠姐，沈行那天跟我说让你把客户全部给我，以后我就是客户经理了，你做助理。”苏娇娇的声音不大，但是办公区域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candy超雅楠望了望，眼中充满着戒备，好像怕雅楠闹事一样，雅楠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说道：“恩，沈行跟我说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办理交接手续了。” 苏娇娇本以为雅楠会刁难他，结果事情如此顺利，苏娇娇高兴坏了，赶紧拿着椅子坐了过来，雅楠一一的将名片交给苏娇娇，跟她说清楚每个客户都目前正在做什么业务，每个客户的老板都喜好什么厌恶什么。苏娇娇听着，耐心的记录着。不得不说苏娇娇很拼。说了一会儿就口干舌燥了，苏娇娇殷勤的给雅楠倒水。 午饭的时候，candy邀请雅楠一起吃饭，雅楠爽快的答应了，跟着candy去了一家高档的日料店。雅楠不禁又想起了裴诺，她记得裴诺第一次带她去的也是一家日料店。泪就这么一不小心落了下来。 “怎么了？想他了？”candy问。 雅楠眼中噙着泪水，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candy的问题。Candy没有继续在问，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就向行长申请你来我的team吧。” “不用了，我会自己好好活下去。”雅楠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有着一抹惊讶，candy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要她，对她没有好处。对candy又多了些深究。 “你这次回来之后变了很多。” “人嘛，总是要成长的。我不能一直把让自己活在别人的身上。我只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Candy喝了口水，道：“传说中她给沈建国送了不少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建国是什么样的人，唯利是图，他自然会给苏娇娇好处。” “呵呵，真是个小人。” “为利益而战无可厚非。” 雅楠微微一笑，不赞同也不否认。 Candy继续道：“不过苏娇娇的这种行为已经惹到了星月，星月已经跟她吵了很多次了。” 雅楠看着candy，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又问道：“知道是谁把我和裴诺分手的消息泄露的吗？” Candy犹豫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雅楠看着她，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莞尔，说道：“candy姐我们合作吧。” “合作？” “如果我把现在的行长搞下去，你能不能上位？保我。” Candy的眼中闪着精光，转瞬即逝。 回到行里，雅楠继续跟苏娇娇办理着交接手续，接下来的几天都跟苏娇娇到各处去拜访，那些老总们看到雅楠还是十分的热情，也许裴诺的姑姑还没有交代下来，雅楠深知一但他们知道了她跟裴家没有关系了，这些企业的存贷走的将会寥寥无几。所以这些企业她也不削在维护下去了，给苏娇娇也就算了。因为以后苏娇娇的路也会很难走，急于求成不会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雅楠被降为助理，而且是星月的助理。不过好在星月现在主要针对的是苏娇娇而不是她，苏娇娇已经成为跟她抢客户的第一人，一个靠身体跟着沈建国，一个靠钱跟着沈建国，无论谁得到好处更多一些，另一个必然不愿意。 雅楠下班的时候碰见了张浡，张浡是行里的IT,典型的小市民，吝啬爱占小便宜。在行里没有什么太多的朋友。雅楠主动跟他打招呼，张浡也表现的很有礼貌。雅楠没有坐公交车而是选择和张浡一起走路，张浡的家离行里很近，基本上每天都是自行车或者步行上下班。 “王萌最近在英国还好吗？”张浡主动问道。 “挺好的，那天打电话的时候还问起你来呢？”雅楠看着张浡淡淡的说道，看似无心的话却透露着让人兴奋的信息。 “是吗？”张浡兴奋的表情验证了雅楠之前听说的传言，传言中张浡对王萌很有意思，看来是真的。 “恩。”雅楠点点头，发现张浡没有骑上他的自行车而是跟着雅楠一起步行着往前走。 “王萌说我什么了？” “闲聊吗？聊到一起在行里的日子，说之前你们在一个部门你没少帮助她，走了还挺惦记着你呢。等回来给你带礼物。” 张浡脸有些红，傻傻的笑了笑。 “不过萌萌走的有些可惜了，一个人背景离乡的也很辛苦。” “哎，咱们行啊就这样，现在风气不好。”张浡感叹道。 雅楠故作不知，“恩？为什么？” “哎，不说了不说了。”看着张浡欲言又止的样子，雅楠明白他对自己还是有戒备之心的，要知道一个IT的力量不容小觑，他可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拿到很多别人没有的资料。每个人在电脑上做过的信息都可以在服务器上查到记录，而IT可以轻而易举的查到这些记录。 一个星期雅楠有两天基本上都和张浡巧遇着，偶尔还会给张浡买些吃的喝的和小礼物，张浡照单全收，小便宜一样不少的全占着。 一天回家下班的路上，雅楠又和张浡“巧遇”了，张浡这次主动和雅楠打招呼，明显现在变得熟路了很多，天气渐渐转凉了，走在路上还真有些冷，雅楠不禁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冷啊？”张浡问道。 “还行。” “你得多穿点了，你太瘦了。” 雅楠不禁感动了一下，是啊，她太瘦了，越来越瘦了，现在一米六八的身高只剩下不到九十斤了。 “恩。谢谢浡哥。”现在雅楠会叫他浡哥，不过每次她叫完了心里都会作呕。 “最近萌萌又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我每次微信上给她留言她都不理我呢？” “可能最近忙吧，他在那边的学习挺忙的，萌萌又好强，挺辛苦的。很多次我给他留言她也不理我。”雅楠全解道。 “哦，替我多问候她。真辛苦。”张浡撇了撇嘴。 “恩恩，哎，如果萌萌没走多好，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哎，我跟你说吧，萌萌走多少跟我有些关系呢，所以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她。” “哦？不会吧，萌萌怎么没跟我说呢？”雅楠洋装不知道。 “哎，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个岗位呢，可以知道的事情太多，我能从服务器上看到你们每个人的电脑都曾经做过什么，上过什么网站，电脑上存在文件的内容，你们的outlook发过的邮件的内容等等。所以呢，现在的这个王八蛋行长呢就想让我走，来个他的心腹，这样有点什么事他方便控制啊。但是我又没犯错，弄不走我啊。结果被他抓住一个事情，去年楼下的运营部换监控，费用挺多的要向总行报备，但是新官上任啊，不想没赚钱就花钱，于是就拖着人家供应商说是试用，半年了也不给人家钱，后来人家就急了，像咱们总行投诉了，结果这个姓张的王八蛋非说让负责采购的萌萌说我没有报备过，把责任都推倒我身上，萌萌不同意，结果他就开始挤兑萌萌。哎，可怜的萌萌。” “原来这样啊。”雅楠表示认同的点点头，继续道，“浡哥你也别想太多了，萌萌走了也不是件坏事。起码镀层金说不定回来之后还是咱们的上司呢。” “哎，可是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好好嫁人相夫教子吗，这么辛苦干嘛呢。” “呵呵，浡哥你也太传统了，现在女强人多的事。呵呵。”雅楠假笑了一下，现在她对假笑已经越来越轻车熟路了，越来越逼真了。 “哎。” “浡哥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跟我以前男朋友分手的事情告诉行里的？” “当然是沈行啊。”张浡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那天我去检查监控，正好检查到会议室，他们开领导会议的时候沈建国说你现在没有什么靠山了，不想让你待在他那组了，说你能力不行什么的。正好被我听见，不过还说什么我也没听，我就是检查，有声音就ok了，也不能多听。你可以别告诉别人啊，这个是不允许的。” “放心放心吧。咱们这么熟了，我不会害你的。”雅楠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那是谁告诉沈建国的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浡哥，那你能帮我查查吗？这次我被害的这么惨，都是因为这个告密的人，其实我还是有客户源的，不过他们因为这种片面的说法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不甘心。而且我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 “怎么查？” “帮我查查刘欣欣和刘艾的邮件，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这可不行，虽然可以看到，但是要是被人知道我就被开除了，这是违反规定的。”张浡摇了摇头。 雅楠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就算了。”然后低着头不说话往前走，走了两步，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脸上也换上了以往的笑容，道：“你看，我差点忘了，这个是萌萌前两天从英国寄过来的，这条是她让我给你的。巴宝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