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筹措剿匪

    牛角刀又杀了后头村二十三人，这血案风涌流传，八百里云山恐怖万状。申宁正赶到后头村，看到那流血流肠的死者死不瞑目，心如刀绞一般。他连夜来到洞山县县城找到童志月。童志月也已经听说了后头村的惨案，但猜想可能是解雄二所为。直到申宁正来了讲了原委，他肯定就是牛角刀所为了，也肯定牛角刀就是北云山的土匪头了。在此之前，黄团长也有土匪的情报，北云山里有一股有势力的土匪，占据斗云山、鹰栖山、狐狸山、狼谷山和飞云山，还和日本特务有来往。申宁正说：“这帮土匪，凶残无比，必须灭了，否则还会祸害更多百姓。”童志月说：“于公于私，都应把解雄二灭了。”申宁正说：“地方上警力微薄，根本不是土匪的对手。”童志月说：“那警备队呢，那是地方保安武装啊。”童志月说：“保个屁安，只保护县太爷平安。”童志月说：“那怎么办呢？”申宁正说：“我想请你请黄团长剿匪。”童志月沉酙了一会儿，说：“不知黄团长意下会如何。”

    黄团长正在团部发脾气。他发谁的脾气呢？不知道。后头村又被杀二十三人，土匪实在太残忍，太猖狂，让他听之生大气。地方实在太无能，太混蛋，让他闻之大气来。眼下日军南侵，大敌当前，地方治安如此，土匪猖狂如此，当政无能如此，百姓恐慌如此，何以抵御日本侵略者呢？攘外必先安内，黄团长想，要把这帮土匪消灭才好。又，云山是燕城的屏障，山高林密，山险水障，山大地广，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还是抵御敌人的好战场，怎能让一帮土匪在那里横行霸道。又之，刚才洞山县县长童郅开还代表县政府来到团部，请求他派兵进山剿匪，以保一方平安。再，眼下日寇猖狂，已显进犯西南之野心，已成进攻湘桂之态势，全民抗战日急，而让一股土匪扰民如此，还怎么全民抗战呢。再之，这帮土匪还和日本特务来往，可能有投日的趋向，假如日冠来了，这伙土匪投靠日军成为汉jian傀儡军，那对民族和抗日是祸害无穷啊。还有，在大云山中猛虎山的猛虎连连长段民生最近多次向他报告，他们追杀到大云山的好几股日本特务都到了斗云峰，有人亲眼看到有日本特务潜到斗云峰去了，估计就是去利诱和收买山上的土匪。黄团长一想到这，就想到要剿灭这伙土匪了。黄团长也在大云山打过仗，那是多年前和共产党的人打仗。不过现在不提了，现在国共两党合作抗战了，共同打日本人了。不过大云山的重要位置黄团长是心知肚明的，大云山的险要黄团长也是心知肚明的，大云山的必要黄团长也是心知肚明的，黄团长不想让大云山让土匪占据或者成为土匪和日寇联合的根据地。黄团长叫副官林亲良去把团参谋童志月叫来。

    童志月来到黄团长的办公室，报告说：“团长找我有什么事？”黄团长直接说：“我叫你去剿匪。”童志月一听倒吃了一惊，剿哪里的匪啊，难道团长准我报仇了？但他又不敢问。黄团长说：“大云山里有一股土匪，为首的叫牛角刀，自称为师长，有一个旅的人马，盘踞在斗云峰和鹰栖洞等要地，讹钱抢粮称霸，杀人劫妇扰民，我叫你去剿灭他。”童志月听了又惊又喜。惊的是，团长可能知道我与匪首有仇了，也就知道他曾私报家仇了。喜的是他可以再报家仇了，他一定要抓住解雄二，将他碎尸万段，报叔父一家二十八口被杀的大仇。童志月在突然惊喜之时，竟忘了回团长的话。黄团长说：“你敢不敢啊？”童志月立即立正回答：“我敢！”黄团长说：“这伙土匪鱼虾混杂，我本不想剿杀生命，怎奈越来越猖狂，昨在后头村又杀平民二十三口，还和日本特务有勾结，我不能不剿它了。”童志月顿时惊讶，团长怎么对土匪了解得如此详细？黄团长说：“也许童家村的血案也是这伙土匪所为，你正好有报仇机会。”童志月说：“是，团长，我也认为，我叔父全家是这伙土匪杀的，要不还有谁呢！”其实童志月早已经知道了，杀叔父全家的，就是这伙匪头牛角刀解雄二，只是没有向团长报告罢了。黄团长说：“还要注意分化瓦解匪徒，当匪徒的，也有是去混饭吃的。”童志月说：“团长宅心仁厚，我决不滥杀无辜。”黄团长说：“好，去把柳营长叫来。”

    “来了！”门外一声答，进来了一个胡子大汉。这就是柳营长，叫柳大胡。胡子并不长，脸面却宽，两眼炯炯有神。童志月来团好几年了，和柳营长也没少打交道了，知道柳营长从当战士时就跟着黄团长，是一个武功高手也是一个打仗的好手。黄团长说：“柳胡子，刚要叫你你就到了。”柳营长说：“你没叫时我就到了。”黄团长说：“到了就坐下，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你去做。”柳营长说：“莫不是剿匪吧。”黄团长说：“好你个柳胡子，有先知。”柳营长说：“我哪有什么先知啊，是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黄团长说：“好啊，你偷听军事机密，童参谋，拉出去枪毙。”童志月笑了，说：“我哪敢啊，还未近身，早被他刀劈了。”原来柳营长不但枪快，刀快更是出了名的。黄团长说：“那就先缓着，剿匪赎罪，如杀得匪徒三百，释罪加功。”柳营长说：“要剿匪就剿匪便了，何又加个罪名在身上。”黄团长说：“不给你加压，怕你没有干劲。”柳营长说：“我好久没打仗了，干劲足着呢，你给我多少人马。”黄团长说：“再给你一个连。”

    柳营长立即说：“我的团长啊，牛角刀可是有一个师的人马噢，你给我一个连我怎么去打仗？”黄团长说：“你也信土匪有一个师，那是土匪虚张声势吓人的，怕政府军剿灭和别的土匪吞占，夸说有一个师。”柳营长说：“那土匪至少也不会少于一个连吧。”黄团长说：“你这就太小看土匪的实力了，土匪至少有三个团的人马。”柳营长说：“土匪有三个团，你给我一个连，我怎么去打仗？”黄团长说：“你不是还有一个营吗，我再给你一个连足够了。”柳营长说“那也不够一个团啊。”黄团长说：“够了，我这一个连可有一百多号人啊，也不是一般的连，能抵得上土匪一个团呢。”柳营长问：“是哪一个连？”黄团长说：“就是我的警卫连。”柳营长听了哈哈笑了，说：“不要，不要！”黄团长说：“不要，我的警卫连没有战斗力？”柳营长说：“我哪敢这么想啊，谁不知道警卫连全是全团一等一的高手啊。”黄团长说：“那你为什么不要？”柳营长说：“我哪敢要啊，这可是团部安全的中坚啊。”黄团长说：“那你要哪一个连？”柳营长说：“我只要一个排。”黄团长这就奇了，给你一个连不要倒要一个排，问：“你要哪一个排？”柳营长说：“我只要段民生的飞虎排。”话一出口就把黄团长噎住了。

    原来段民生的猛虎连是团里的特殊连。这一连的兵都是特殊兵，是全中大叔送来的兵，他们大多是武功高强枪法出众能征善战智勇双全的红军战士和共产党员。黄团长和全中大叔有很深的世代友谊和同学情谊又有救命渊源，黄团长建立的这个连实际上是为全中大叔建立的特殊连。这一连有四个排，依次叫飞虎排、天虎排、神虎排、灵虎排和教官排。每一个排都能独立作战，都有非常强大的战斗力。每个战士都是全中大叔经过挑选送来的，他们个个都是红军中和青年中的精英，个个都有很高的武功根力都会十八般武器，个个都是神枪手快枪手，个个都是有文化的机灵汉，个个能开车驾船，个个都是能逢山开路能遇水架桥的技术兵。黄团长也精心培育这个连，给了这个连最好的物质待遇和训练场所与设备，已经把这个连打造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全能连。黄团长只把猛虎连作特殊任务派用，比如搜情报除jian恶反日特排险难突远征都派这个连来承担。这个连是黄团长心头的rou，也是黄团长的心脏，有了它，黄团长当起团长来就得心应手。黄团长对土匪情况的准确掌握也是这个连得来的，这个连在很多地方建有情报点潜有“暗猫”，在土匪中也布有眼线。黄团长会把这个连的飞虎排给柳营长吗？

    当下黄团长没有说把飞虎排给柳营长，黄团长也没有说不把飞虎排给柳营长。黄团长只说：“柳胡子，你心计不小啊，打上团里的宝贝的主意了。”柳营长说：“这不都是为了团里的事嘛，老实说，我并不是想让飞虎排来打土匪，我是看上了他们的情报和对山里的熟知，打土匪没有情报和地理不是抓瞎吗？”黄团长说：“你不会自己搞情报侦地理吗？”柳营长说：“这不是来不及了嘛，借用一下省事多了。”黄团长想了想也是，就说：“好，那就借你几天，不过，得问段民生答应不答应。”柳营长说：“段民生小子那儿我去说。”黄团长说：“他执行任务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回来了！”段民生风尘仆仆跨步进来说，“报告团长，我回来了！”柳营长说：“说到猴精，猴精就到。”段民生说：“我何又成猴精了？”柳营长说：“全团就数你精，当然是猴精了。”黄团长问段民生：“段连长，查清了吗？”段民生说：“查清楚了，牛角刀果然和日本特务有勾结，有一个叫做封人美子的日本女特务已到斗云峰多次了，利用金钱和枪枝引诱已经把牛角刀网罗了。”黄团长说：“这些不知死活的土匪，活到头了。”段民生说：“还到得一个情报，我的一个眼线报告，前几天匪首牛角刀解雄二带着洪天龟和三十多个土匪下山到后头村为死去的土匪报仇，血洗了后头村。”黄团长说：“真是太猖狂了，必须剿灭了。”童志月这时彻底知道了，杀叔仇人就是解雄二，成了大云山的土匪头子牛角刀。黄团长说：“段连长，我想让你带飞虎排协助柳营长进军大云山清剿土匪牛角刀，你同意吗？”段民生说：“团长的命令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同意。”黄团长说：“好，那你先回去准备吧。”段民生答应一声就走了。

    黄团长对柳营长说：“柳胡子，我给你这一个排并不是给你当枪使的，是给你当特务使的，他们山里熟情报准特技多，你要好好发挥他们的特长，不要让这个排冲锋陷阵。”柳营长知道黄团长的用意，就说：“团长请放心，我也知道这个排和猛虎连的特殊使命，我只用他们所长，班师回团之日，保证全排毫发无损完璧归赵。”黄团长说：“你知道就行了，我就不再提醒你了。”但黄团长接着说：“剿匪情况复杂，匪徒阴险狡诈，我再派给你一个好帮手。”柳营长问：“谁？”黄团长说：“就是童志月。”柳营长立即问：“真的吗？”黄团长大声叫：“童志月。”童志月答，“到！”黄团长说：“接受任命。”童志月不知是什么任命，立即立正答，“是！”黄团长就宣布任命，任命是：“我任命，从现在起，团参谋童志月担任我团第一营参谋长。”

    童志月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任命，他升官了，他不敢相信，以至迟迟没有回答。柳营长踢了他一脚，说：“快接任命！”童志月这才反应过来，说：“团长不是开玩笑吧？”团长在平常也跟他开过玩笑。黄团长严肃说：“谁跟你开玩笑，是让你带兵去剿匪！”童志月才大声答应：“接受团长任命，剿灭山中狂匪！”黄团长说：“童参谋，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普通一官了，要带兵打仗了，你要协助柳营长做好剿匪作战，带着获胜消息凯旋归来见我。”童志月答：“是！”黄团长问柳营长：“给你这个参谋长满意不？”柳营长忙答：“满意，太满意了，童参谋有文化有武功有军事有人缘有理想有正义有追求，大满意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其实，柳营长早就向黄团长要一个参谋长了，隐约提到过童志月，只是黄团长没有任命罢了。现在黄团长任命童志月来当参谋长，正遂了他的心愿。黄团长说：“那好，你们就去研究剿匪的部署，作好剿匪的准备，给我一个报告，三日后启程剿匪。”柳营长和童志月答应一声，就去研究剿匪的部署了。

    柳营长立即召开连以上官长会议。炮兵连三排长钱爱多也到了，这一炮兵排是童专月叫柳营长特地向黄团长从炮兵连要来的。段民生也来了，还带来了飞虎排排长燕趁风。柳营长这一营是团里的特战营，有四个连加一个特务排和一个警卫排。一连长薜跃林，二连长万乃军，三连长孟子猛，四连长尹加连，特务排排长薜胜钢，警卫排排长焦震虎没有来，副营长是何丰广来了。柳营长首先宣布童志月来任营参谋长，众皆鼓掌欢迎。都是熟悉的人了，又非外地调来，大家都认得。柳营长说：“这次团长给我营一个作战任务，就是进云山剿匪。”众皆不大惊讶。云山里有土匪，众人皆知。洞山县有一半属云山境地，县城就居云山边沿，山中有匪，当然瞒不过军人啦。柳营长说：“大家有什么剿匪妙计，尽管说出来。”一连长薜跃林说：“剿匪要知匪，情报很重要，我们有匪居的消息吗？”柳营长说：“有，猛虎连段连长和燕排长就是来配合我营的。”二连长万乃军说：“进山作战在于快速，我看是不是只选少数精兵进山，人多反而累军。”柳营长说：“土匪有号称一个师三个团的兵力，我们不可小觑，你这意见也很好，我们可以不带辎重，轻装上阵。”三连长孟子猛说：“剿匪是大事，我看是不是先开个誓师大会，以震土匪，以壮军威。”四连长尹加连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就拍手赞成。

    童志月说：“作战最讲求隐蔽和突然，土匪也可能在我们身边布有眼线，若大张旗鼓开誓师大会，恐走漏消息让土匪有所提防，反于剿匪不利，我看还是悄无声息进山的好。”众人听了，觉得很妙，遂鼓掌同意。三连长孟子猛虽然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但也觉得参谋长的谋略高明，也猛击巴掌同意。段民生说：“土匪盘踞高山险洞，工事修得坚固，若无钢炮恐费时日，应带几门钢炮和多带些炮弹进山才好。”柳营长说：“段连长考虑周到，炮兵排准备带九门钢炮进山，带炮弹三百发。”接着问钱爱多：“是不是？”钱爱多答：“是，都准备好了。”之后大家又作了详细的研究，由童志月写一份详细的剿匪计划交给黄团长。黄团长见计划很完善，就批准了，命择好日子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