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葫芦谷伏击战

    燕趁风带着飞虎排在洼子口痛打了日本持战队以后，立即就向山右坡撤下隐蔽起来。那儿树多林密草深茅长，是个隐蔽的好地方，三四十人躲在里面一动也不动，就像没有人一样。日军皇牌特战队遭到了这一顿痛打后退出了洼子口，丢下了十多具尸体后再不敢贸然前进。当龟松一夫叫来掷弹炮把洼子口对面的山岭炸得石破天惊之时，燕趁风和他的飞虎排已经伏在软绵绵的草窝里养精蓄锐静观其变了。虽然有一些碎石和沙粒从天上掉下来，掉到了他们的身上，但那点痛算不了什么，战士们一个个都忍受得了还在偷着想，这是抓痒痒，有一天多没抓痒痒了背还真有点痒痒了。但战士们都没有哪一个敢伸手去抓，敌人就在洼子口对岸，那里地形高可以鸟瞰这边的山腰山坡，一有风吹草动被敌人发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段连长用兵如神用计杀敌，战士们当然要百折不扣地配合和执行，那才能取得想像中的好效果。如果他们不小心暴露了，敌人在高处他们在低处，那一打起来飞虎排可能就会全军覆灭，自己死了不要紧，那怎么对得起自己爱兵胜己的连长呢？此刻，段连长、马教官和邓教官还在山上用身体来吸引二十倍于己的敌人，他们能辜负段连长的苦心经营和临危挺身吗？因此，战士们就是被石头砸破了头也不敢动一下。直到龟松一夫和他的特战队打够了炮冲过山来了，又冲向了山上的段连长、马教官和邓教官，冲得很远了，他们才敢爬起来快速地撤到了山下。

    燕趁风对林知山说：“林大哥，你请回去吧，不知村里怎么样了，我们自己到葫芦谷等段连长他们就是了。”林知山说：“我还是要把你们送到葫芦谷，我的路熟，还可以带你们走一段近路，让你们早点到达那儿先休息一会，你们还要打鬼子呢。”燕趁风说：“我担心你不回去，家里人都替你着急呢。”林知山说：“让他们急一阵吧，我不见你们安全到达，我心里也会着急的。”燕趁风说：“林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那就又有劳你了，还给我们带路。”林知山说：“打日本鬼子人人有责，谈不上有劳了，我还想去见见段连长，不见到他我不放心呢。”燕趁风见林知山说到不放心段连长，他何尝又不是呢，他一直就在担心段连长是不是有危险，心中正忐忑不安呢，但他嘴上却说：“段连长机智勇敢，他不会出事的。”林知山说：“我也是这样想，但日本鬼子确实是太多了，还有大炮，三个人怎么对付得了？”燕趁风说：“那我们就快走，到葫芦谷帮段连长的忙。”林知山说：“好。”立即就冲到队伍前面大步地向前跑去。燕趁风和战士们则迅速跟在后头。

    有林知山带路，路就近了，飞虎排在晚上九点钟到了葫芦谷。路上出了点小状况，在乌鸦谷遭遇了洪天龟的土匪团，这伙土匪是牛角刀派来协助皇牌特战队对付猛虎连的，有两百多人。飞虎排要对付这两百多个土匪应当不费事，但燕趁风要遵照连长的安排按时赶到葫芦谷去，就不想和土匪纠缠，只叫四班长乌云嶝带全班佯与土匪对阵，自己则带着一班、二班和三班悄悄溜走去了葫芦谷。

    这夜天黑后天不算黑，没有月亮，但有星星，星星还挺多，集中起来的光明使人还看得见葫芦谷的地形。燕趁风曾和段民生走过葫芦谷，当时段民生还和燕趁风说过，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谷口窄，谷里宽，两面山上树多便于隐蔽，树丛间有石头当作工事，石头下有一段峭壁敌人又上不来，谷里又开阔敌人又躲不掉，美中不足是前谷口宽了点，敌人敢死的话可以冲出去。燕趁风当时说，那在前谷口布上地雷和炸弹，敌人要逃出去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段民生当时还表扬他，你小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可以当连长了。燕趁风说：“跟着连长好几年了，多少也学到了一点，要不就是个白痴了。”段民生说：“飞虎排没有白痴，人人都要是将才才行，都要机智勇敢善谋善策，否则人少不就被敌人消灭了。”燕趁风说：“连长说的是，猛虎连战士常要单独活动，又是兵又是将，只当兵不当将那早就死定了。”段民生说：“你小子有长进了，还有理论了，强过我了。”燕趁风笑笑说：“连长开玩笑，我再学一百年，也强不过连长一根手指头啊。”段民生笑笑说：“你小子真强过我了，还强过马屁精了，吹捧起人来都没人敢及了。”燕趁风认真说：“我可从来不当马屁精。”段民生也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为人正派嫉恶如仇，又有勇有谋善于动脑筋，如果我哪一天不测了，你要担当连长的角色带好猛虎连。”燕趁风赶紧说：“连长别说不测了，如果连长当师长了，那我就来带猛虎连。”段民生笑了，说：“你小子真成了马屁精了，我一下连升几职当将军了。”燕趁风说：“我哪是吹捧你啊，你本来就是有名的营长，是黄团长和王团长叫你屈驾当连长的呗。”段民生说：“好了，别说这些了，说正经的，如果哪天我有事了或者在战斗中要兵分两路了，你就要担当连长的角色，行吗？”燕趁风说：“连长吩咐的事，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段民生说：“这才像猛虎连的一排长，好好看看这儿的地形吧，说不定哪天就用得着。”不料正被连长说中了，今天他就要带领全排到这里来打日本鬼子的伏击用到这儿的地形了。

    燕趁风简短地对战士们说：“这儿是葫芦谷，连长命令我们十点前在这儿打日本特战队的伏击，如果十点钟到了敌人还没有来，连长就命令我们撤退到南屏山去，现在大家先喝点水吃点干粮，十分钟后进入战斗准备。”飞虎排已经一天没有喝水吃饭了，大家都又渴又饿了，在战斗中和急行军中都不觉得了，现在一到了目的地就渴了饿了，一听燕排长叫他们喝水吃干粮，立即就找水吃干粮去了。水在葫芦谷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傍山的小溪还有淙淙的流水声。干粮则是林知山家的红薯片加苞米粒，那是林知山昨晚上吩咐他老婆山菊英连夜炒制装在战士们的干粮袋里的，并且也不多，仅够对付一两天的吃的。

    在战士们喝水吃干粮的时刻，燕趁风叫上了一班长段青龙二班长祝胜宇和三班长陈闯世开了个小会，和他们商量打伏击的方案。其实在这样紧急战斗前的紧急时刻，战斗方案也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基本上是属于布置任务和接受任务罢了。三个班长都说：“排长你就布置任务吧，我们都听你的。”燕趁风说：“那我就布置任务了，段班长带你的一班和我到南面山上埋伏，祝班长带你的二班到北面山上埋伏，陈班长将你的三班分两组，一组到前谷口中埋炸弹，全排剩有的炸弹都集中给这一组，另一组则在后谷口侧山坡守侯，待敌人进入葫芦谷后立即封死葫芦口。”三个班长都回答：“是！”

    燕趁风接着说：“大家听清，如果段连长和马教官、邓教官引敌人来了，段连长自会学猫头鹰叫通知我们，陈班长要等在前谷口通知段连长别踩了炸弹并接应段连长和马教官、邓教官上山；如果是敌人先来，那听我的枪声就一齐开火，火力要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不许恋战，听我的三声大雁叫就全军立即向回撤退，到云山道馆牌楼前的仰道坳会合，探寻段连长和马教官、邓教官的下落；如果到十点钟，段连长和日本鬼子都不来，我们也立即返回去找段连长他们。”当下说完，十分钟也到了，战士们都已喝了水吃了干粮在等着了。燕趁风说：“分头行动吧！”一忽儿，众战士就消失在两山的树林中。

    燕趁风和段青龙带着一班战士登上南山在山腰上埋伏起来。夜间的埋伏比白天的埋伏不需要更多的伪装，只要不弄出声响就行，一会儿大家就埋伏好了，只等敌人的到来。敌人是不是来？燕趁风心里也没有底。段连长和马教官、邓教官吸引敌人到这儿来，那有几十里的路程，谁知道在这几十里的行军打仗中会发生什么意外呢？连长和马教官、邓教官把敌人引开，那是为了飞虎排的安全，他们完全是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连长也料到了可能出现的危险性，并已交待了他万一他牺牲了他应当怎样做。一想到这儿，燕趁风就心如刀绞，他悔恨当初他应当坚持由他去引开敌人那就做对了，如今连长生死不明完全是他的错，是他的责任。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连长几个人已经去赴汤蹈火，他也已经把飞虎排带到这葫芦谷来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看见连长他们快快地走进这葫芦谷，听到连长发出三声长长的猫头鹰叫的联络声。因此，他瞪大眼睛注视着葫芦谷的谷口，他鼓起耳朵倾听着葫芦谷外的一切声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又慢，又快。燕趁风在等连长来，燕趁风又在等敌人来。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时间是九点半，连长没有来，日本鬼子来了。

    川谷奇带着四十多个特战队员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黑悠悠的葫芦谷。他们从云山道馆走出来已有四十里路了，没有看见猛虎兵的影子，心想两三个受伤的猛虎兵早不知溜到哪儿去了，其他的猛虎兵也早在洼子口时就溜逃了，所以在这儿走再也遇不到猛虎兵了，所以走路就大摇大摆了。

    燕趁风在等着敌人全部进入葫芦谷，但川谷奇的人进来了后面就没有敌人来。燕趁风奇怪了，鬼子不只这些人啊，还有的人为什么迟迟不来呢？燕趁风本来要开枪开战了，但一奇怪就多等了一会。他握着冲锋枪扣着扳机就是没有把扳机扣下来，他想再等敌人都进到了葫芦谷再开战，敌人密集些就能多消灭一些敌人。但敌人在前进着燕趁风不能等得太久了，否则前面的敌人都快要走到出前谷口了。林知山也在催燕趁风了，他用胳膊撞撞燕趁风的胳膊，示意他可以下命令了。燕趁风隐约听到谷外还有脚步声，但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开枪了，他一声喊：“打！”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嘭，啪啪啪啪！一霎时，葫芦谷就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爆爆爆！手榴弹的声音也响起来了。飞虎排的战士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在心里抱怨燕排长还不下命令，终于听到下命令了，就立竿见影开了枪。川谷奇的小队可遭了大殃了，他们瞬间在大摇大摆中倒下了。他们也不愧是特战队员，没倒下的也迅速趴下了，并举枪向山上还击。日本兵的火力还真猛，把树林打得哗哗响。但日本兵是盲目射击，黑黢黢的树林子，谁知道在哪儿藏有猛虎兵。这时飞虎排也打不到鬼子了，鬼子趴下了在荒草土坎之中，黑灯瞎火的就找不到目标。这样双方就对峙开来。日本兵在打枪，他们有的是子弹。战士们则基本没有打枪了，他们要节约子弹。因为他们带的子弹经过了好几次战斗，已经不多了。

    燕趁风这时可有点为难了，只好叫身边的战士们打冷枪，专朝敌人开枪的地方打，那儿必有敌人在那儿。葫芦谷外的脚步声则越来越紧了，越来越近了，燕趁风知道是后面的敌人增援来了。燕趁风想，你来得好，我正愁你不来呢，你来到葫芦谷就是死路一条。

    果然是敌人的援兵来了，那是龟松一夫带来的二小队和四小队。龟松一夫和野云真二在道馆里比武了一阵以后，就耽搁了些时辰，因此就跟在川谷奇的后头。他本来是可以赶上川谷奇的，但他多了个心眼，两队保持点距离总比挤在一起强，何况他也想到这是回城的路了，猛虎兵逃掉了在这茫茫大山中是再也找不到的了，因此就在后面作梯队状前进。现在听到前面的枪声了，而且是密集的枪声，他一下子又兴奋了，猛虎兵，我正愁找不到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上前就可以把你们消灭了，他哇哇地催着他的士兵速速向前，很快就到了进谷口。

    埋伏在葫芦谷进谷口的是飞虎排第三班副班长花火剑带着的袁知春、丛圣地、展文望和石头头。他们原先的任务是封住葫芦口，不让进入葫芦口里面的敌人退出来。现在倒好，里面的敌人没有退出来，外面倒来了一大窝敌人要冲进去。花火剑和战士们也傻眼了，不知道是封住葫芦口不让里面的敌人出来还是不让外面的敌人进去？但傻眼归傻眼，手却不能傻，开枪打敌人总是对的。于是花火剑立即就命战士们只管端枪向来敌傻傻地开火。这一开火倒帮了整个战斗的一个大忙，迷惑了敌人一个劲地往葫芦谷里冲。

    龟松一夫见有猛虎兵来阻击他前进，就以为是敌人事先安排的阻击兵，是专门在此阻止他进入葫芦谷增援的，就“你越阻止我越要前进”地一味命令他的特战队员向前冲。守侯葫芦谷谷口的花火剑他们人少，子弹也不密，挡不住众多的日本鬼子的冲进，不一会儿，龟松一夫的特战队员除了死了的七八人以外，就全都冲进葫芦谷里去了。

    燕趁风见鬼子的大队人马都冲进了葫芦谷，心想这下又可以多杀鬼子了。但见鬼子都卧倒在葫芦谷谷口里处不前进了。只听有一个日本兵用日语在哇哇喊叫。燕趁风精懂日语，原来那个鬼子是在喊川谷奇，问他的战况和敌人的情况。川谷奇则用日语答应着。龟松一夫知道川谷奇中了埋伏，就更不敢前进了，只叫他的特战队员先伏着，他来想对策对付山上的敌人。不一会儿，龟松一夫就命令他的特战队员向两边的山上开枪，以此来试探山上的火力。龟松一夫这一招还真灵，山上的战士们见敌人开了火，暴露了卧倒的位置，也就移枪向谷口射击。从枪声中，龟松一夫判断这伙猛虎兵并不多，因此他立时就有了良策。他叫来在谷口近处的小队长八丘谷田和副小队长秋山迟风说：“你们两个各带一半人，悄悄退出谷口向两边的山上进发，从山顶向下消灭敌人。”他这一招还真狠，如果他这一招得逞，那飞虎排就腹背受敌要吃大亏了。

    不一会儿，八丘谷田和秋山迟风就带好人悄悄地从谷口出来了。花火剑最先看到敌人出来，他的任务就是封死谷口不让敌人出来，这下哪容得鬼子出来，一声大喊：“打！”五条枪就一齐开了火。敌人也疯狂地还击，火力很猛，并有几个冲出来了。花火剑他们只得猛扣扳机。但猛扣了一会儿，再扣就扣不出子弹了，他们的子弹打完了。还有两颗手榴弹，不得不扔出去了。两颗手榴弹扔出去了，敌人全卧下了。过了一会儿，敌人又爬起来了，猫着腰向着山上摸上来了。花火剑他们没有子弹了，就摸起石头砸下去。但那地方没有几个能用的石头，大石头是山体的一部分，搬不动，他们只能干着急。他们又没有带剌刀，这下只能用枪托来和敌人拼命了。花火剑大喊：“袁知春，你赶紧去向燕排长报信，丛圣地、展文望、石头头抡枪托，和我一起阻击鬼子！”

    袁知春立即就跑着向燕排长报告去了。花火剑和丛圣地、展文望、石头头则抡起枪托来打鬼子。他们虽然用枪手托，但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抡起枪托来也对鬼子有很大杀伤力，鬼子一时就上不了山来。但鬼子很快就看出山上的敌人没有子弹了，就端着枪开着枪向山上冲来。血rou之躯怎抵得钢铁之弹？一会儿，花火剑和丛圣地、展文望、石头头就危机了。危急时刻，花火剑大喊：“战友们，千万不能让鬼子上山，拼命的时侯到了，拼命啊！”四个人就跳出树林来和鬼子拼命。但他们四个人只有四条命，怎能拼得过四十多个鬼子四十多条命吗？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加起来也只能拼掉三十六个鬼子的命啊，也还有一十多个鬼子是完全能够从山上来消灭飞虎排的啊。何况他们也没有三头六臂，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子弹了，还何况拼命的鬼子都是经过特殊挑选特殊训练的特战兵啊！情况就万分地危急。

    但是就在这万分危急关头，全中大叔来了。全中大叔、段民生、李计多、常苍昊、甘济飞、邓遣军，还有三十多个原在道馆里做工的战士来了。他们都拿着枪，还有两挺机枪和六条冲锋枪。这些人曾都是打枪的好手，好多年没有打枪了心都痒痒的要打枪了。全中大叔叫把机枪对准谷口架上，冲锋枪端在两边，组成了一个强大的火力网。段民生学了三声猫头鹰叫，通知燕趁风和飞虎排有增援来了。

    此时鬼子正密集地从谷口冲出来。全中大叔一声令下：“打！”火力网立即就吐出了焦灼的火苗。这火苗是仇恨的火苗，是正义的火苗，是抗战的火苗，猛得很，旺得很，快得很，一会儿就把葫芦口烧焦了。往外冲的日军皇牌特战队队员顷刻间全都死掉了，向山上冲的鬼子也被战士们从屁股后面打死了。秋山迟风被花火剑一枪托打死。只有八丘谷田一人逃回进谷。

    龟松一夫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屁股会挨这么一阵枪，并且是机枪和冲锋枪，他第一感觉就是，他被三面包围了。他现在不是想要消灭对方了，而是自己如何不被对方消灭了。他第一想法就是向后退是死路一条了，这么窄的葫芦口，这么密的火力网，连只麻雀都逃不出去，是只苍蝇都会被打成一百二十个窟窿。他要向两边的山上逃，那也是往绝路上逃，那居高临下的子弹，你有多少脑袋和胸脯都会叫你四脚朝天。他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冲了，向前冲了，不怕死地向前冲了，不要命地向前冲了，说不定还能冲出一条血路，保住一条命。龟松一夫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立时狼嚎似的用日语命令他的特战队员，全力以赴向前冲，冲得越快越好，一直冲出包围圈，还要再冲出几十里！他的特战队队员也知道遭了包围了，死了好多人了，再不向前冲就要完了，因此一个个冲得比子弹还快。当龟松一夫逃走的命令一下，伏在地上的所有皇牌特战队队员就一窝蜂而起，一窝蜂似的向前谷口冲去。

    燕趁风听到段民生的三声猫头鹰叫，那是欣喜若狂。连长还活着连长已来了他高兴得要狂了。他都高兴得想不到用三声大雁叫来回应连长了。倒是段青龙反映快，他用三声龙吟声回应了段连长。段青龙的龙吟声提醒了燕趁风，他立即张开嘴扯开喉咙学了三声大雁叫。这时侯葫芦口的枪声大作，还有机枪的声音，燕趁风想，连长真了不起，在哪儿还藏有机枪，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他也没有时间来想这其中的奥妙了，他要想想即将的战斗打法了。他立即就想到有段连长的机枪攻击敌人的屁股，敌人就马上会抵架不住了，敌人就只能是朝前逃走了，他必须要告诉战士们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多杀敌人。他立即就对战士们喊：“连长回来了，连长在打鬼子的屁股了，鬼子就招架不住了，鬼子就要逃跑了，大家瞪大眼睛多杀鬼子啊！”有连长壮胆了，他也不怕龟松一夫知道他的位置了，他又放开喉咙向祝胜宇大喊：“对面山上的勇士们，日寇被我们包围了，日寇就要逃跑了，狠狠地打他们，坚决把他们消灭在这里！”正这时龟松一夫正准备逃跑，听到燕趁风的喊声就更觉得非逃跑不可了，否则真要被消灭在这里了。

    燕趁风的喊声全中大叔也听到了。全中大叔也想到敌人要逃跑了，就带领战士们向葫芦口逼进。当他们逼到葫芦口的时侯，龟松一夫的特战队员已跑出了几十丈远了。常苍昊手中的机枪毫不留情，喷着火苗打烂了好多日寇的屁股。其他战士的长枪也都追着鬼子打，打穿了好多鬼子的后背。段青龙和祝胜宇的两个班战士，也从两山上射出无数的子弹，打中了好多鬼子的肩腰。龟松一夫夹在特战队员中没命地向前狂奔。突然前面的人就踩响了炸弹，轰隆几声炸得人rou飞上了天。龟松一夫也顾不得再有炸弹了，飞也似的从尘土中穿了过去。陈闯世和他的战士用快枪来阻止鬼子的逃跑，终因谷口宽了点人手少了点没有阻止住，只打死了十多个鬼子而让其他的鬼子钻过了前谷口。战士鲍兔子气极了，跳起来就要下山去追，却被班长陈闯世拖住了，说：“追不上了，鬼子跑得比豹子还快，你这只兔子只怕追之不及了！”

    鬼子死的死了跑的跑了，战斗就结束了。战士们都知道连长回来了，又和他们一同打了个大胜仗，甭提有多高兴啦，一个个如猛虎一样从山上冲下来见连长。段民生问燕趁风：“排里可有伤亡？”燕趁风说：“无一伤亡，只是石头头在洼子口山坡上被石头砸中了头受了点轻伤。”段民生问：“石头头呢？”石头头从人群中跳出来说：“连长，我在这里。”段民生问：“怎么样啊？”石头头说：“流了点点血，没关系，这下已经好了。”黄土地说：“他叫石头，他的头比石头还硬，洼子口的石头奈何不了他。”石头头马上说：“没良心的，那石头若砸在你黄土地的头上，我看不把你土头砸出个大坑来。”

    燕趁风立即说：“别开玩笑了，听连长讲下一步怎样安排。”段民生说：“我也没有什么安排了，我给你们带来团长了。”战士们这才来注意段连长身后的许多人。燕趁风一眼就认出了全中大叔，走过来一把就抱住全中大叔拥抱起来。段青龙则抱住了常苍昊，他原来就在常连长手下当排长。陈闯世则抓着李计多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喊：“指导员，指导员，我都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他在十多年前是李计多的通讯员。祝胜宇则和甘济飞抱在一起，他最早和甘济飞一起当侦察兵。花火剑和常胜军抱在一起，他们俩原来是一个武馆的师兄弟后来一同参加革命。邓遣军和冠广群抱着一起，他们俩是大学同学，后来各各参加革命各奔东西有六七年没有见面了。其他的人也有的找到了自己的曾经战友，有抱的有搂的有拳打脚踢的有说有笑的欢腾着闹个不停。

    战斗的胜利和战友的重逢让战士们心情顿爽，心旌大开，心宽体放，心潮澎湃，心怡神悦，心甜意美，心宽意广，心满意足，心花怒放！整个葫芦谷顿时沉浸在欢声笑语，欢声如雷，欢呼雀跃，欢欣若狂，欢蹦乱跳，欢聚一堂，欢天喜地，欢忻鼓舞之中！全中大叔来了更让战士们看到了主心骨，看到了元帅将，看到了旌旗飘，看到了战火旺，看到了胜利来，看到了希望长。因为全中大叔是他们可敬可亲可靠可依可歌可泣可骄可傲的团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