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好朋友

    此时唐家祠堂巷口又来了一群人，大都是妇女和老人，他们在巷口徘徘徊徊探头缩尾似来又不敢来。王团长已经看到这些人了，感到有些问题要弄清了，就叫王明空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王明空出去问了一遍回来，告诉王团长说：“这些人是那些被关押的伪保安队队员的亲属，是来向武功团求情放了他们的儿子孙子或丈夫的，他们深感他们的亲人当了汉jian可耻，因而想来向王团长求情放了他们的亲人又觉得没脸面来开口，所以在巷口停停顿顿滞步不前。”

    王团长说：“他们来得正好，叫他们前来，我有话跟他们说。”王明空就又走到巷口，对那些人说：“乡亲们，你们放心前来，我们团长有话跟你们说。”那些人听见王明空这么说，就慢慢地往前到唐家祠堂门口来了。王团长走出祠堂的大门口，见那些人全都跪在地上，双手向前作着揖。王团长见状立即说：“乡亲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折煞我啦，快起来，快起来！”

    但是那些人就是不起来。其中有几个老者，年纪都有七八十岁了，跪在最前面，眼里噙着泪珠。王团长迅速走上前去用双手去搀扯这些老人，但老人们倒地下拜了。王团长说：“老爷爷们，你们这是要活活地折煞小的，有话请起来慢慢说啊。”老人们说：“我们是罪人，我们家出了不屑之子孙，当了日本人的帮凶，我们有罪啊，特是来请罪的啊，罪人不敢起来啊！”

    王团长立即说：“你们又没有当汉jian，你们没有罪，你们是堂堂的中国父老乡亲们呢，是我王全宗的好爷爷好爹爹呢！”这几个老人见王团长这么说，很是感动，说：“你王团长哪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何德何福，敢当你王团长的爷爷爹爹呢，我们家出那不屑之子孙，实在是有辱门面。”王团长说：“各位老爷爷老爹爹请起，要不我也要给你们跪下了！”这几位老人见王团长这么有礼又这么诚恳，也就只好起来了，否则让团长来陪他们跪着就是他们天大的罪过了。

    王团长请那几位老人到屋里坐下，又叫王大勇等人搬些凳子到门口让那些妇女们坐。妇女们一个个都死活不敢坐，全都站在大门口。王团长对几位老者说：“各位大爷大娭毑，你们的孙儿一时糊涂，被彭鸡鸣和闻灶台骗来参加了日本人的保安队，我们昨夜缴了他们的枪，都关在祠堂里，我正想要找你们来把他们领回去，好好教育他们再不要当汉jian呢。”

    王团长话还没说完，凳子上的一个老娭毑立即就跪下了，作揖着说：“谢天谢地，谢青天活菩萨，我孙儿小猫儿终于有救了，我也有人送终了。”原来这个老娭毑已八十一岁，已无儿无女，只和这个孙子小猫儿相依为命过活，今早听说小猫儿当汉jian被抓起来后，就感到自己无人养老无人送终了，差不多就不想活了要上吊了，亏得邻居把她救了就上这儿来求王团长了。王团长立即把老娭毑扶起来，说：“老娭毑，小猫儿还没有做坑害老百姓的事，等下就放出来您就可以把他领回去了。”老娭毑站起来了，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真是千恩万谢不是谢，愿将老身换孙儿。

    王团长见老娭毑稳定了，就对其他几位老大爷说：“你们的孙儿也还没有做坏事，也会立即就放了，你们也可以和孙儿见面了。”几位大爷爷也是拱手作揖，千谢万谢。王团长又走到门口，对那些妇女和那里的中老年人说：“你们的丈夫或儿子马上就可以放出来了，但你们回去以后要教育他们，再不要当汉jian，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中国人如当了汉jian，那中国人是一定不会饶许的，朴地皮、赖无赖、彭鸡鸣、闻灶台就是个教训，你们可要让你们的丈夫或儿子记住这个命的教训啊！”

    王团长的话在这些人的心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他们一想起朴地皮、赖无赖、彭鸡鸣、闻灶台的死，就觉得自己的丈夫或儿子是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了，从此是决不让他们再去为日本人做事，再去赴黄泉路了。当下就有许多父亲出来保证，保证自己的犬子再不为日本人做事了，如果再做，他们自己就以家法把儿子杀了喂野狗。王团长见时机成熟了，就叫甘济飞、王大勇和赵启明去把那些保安队员放出来。

    甘济飞、王大勇和赵启明听了王团长的话，就向祠堂的后厢走去放人。龙时汉也跟了去。在路上龙时汉把王大勇和赵启明叫在一起，附在他们耳跟边说了一通话，甘济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王大勇和赵启明直点头。到了祠堂里面的牌位房外面，只听王大勇大声说：“炸弹放在哪儿？”赵启明大声答：“房子的四面都放上炸弹，把这些汉jian全炸死！”王大勇说：“那要多少炸弹啊，可惜了这些炸弹没去炸日本人，倒来炸这些泼皮无赖！”赵启明说：“这些泼皮无赖为日本人做事，就和日本人一样，全都该死！”龙时汉大声说：“可惜我有个朋友于爱活，也要冤死在这里了！”王大勇大声说：“什么冤死，是罪有应得，当半天汉jian都该死，何况他当了两天呢！”龙时汉说：“他还没有做坏事啊！”赵启明大声说：“你还为汉jian开脱啊，你也当过汉jian，王团长让你参加了武功团带罪立功，你不立功还为汉jian求饶吗？”龙时汉马上大声说：“好好，我不为于爱活说话了，放炸弹，放炸弹，炸死他们，全炸死！”于是几个人就脚步咚咚地去放炸弹了。

    屋子里关着的泼皮无赖们时刻都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他们被关了一夜了实在是想出去了。看见有人来了都以为是来放他们的了，都挤到门口来了。但他们全都吓呆了。他们听到了王大勇、赵启明和龙时汉三个人的对话，又从门缝里看见他们抱着炸药包在东奔西窜，都以为这下死定了，一个个吓得就瘫倒在门下了。

    于爱活则奋力挤到门口大声喊：“龙时汉，救救我，我和你是好朋友呢，我是混进来卧底的啊！”龙时汉在房子的那一头大声答：“于爱活，我救不了你啦，你就死一回吧，再过十八年，你又是泼皮无赖啊！”于爱活大骂：“龙时汉，你不是东西，我不是泼皮无赖，我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只是我瞎了眼，认识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龙时汉说：“你敢骂我，我现在是武功团队员，我多放两个炸弹，叫你死无全尸！”

    龙时汉的这些话屋子里的泼皮无赖全听到了，一个个鬼哭狼嚎了。人到死时才觉生命的珍惜，人到死时才觉救命的重要，有些泼皮无赖这时就大喊起救命来了。他们在屋里面大喊：“王大勇爷爷王爷爷，赵启明爹爹赵爹爹，龙时汉老祖宗活祖宗，武功团皇帝大皇帝，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就是为你们做牛做马也行，为你们****喝尿也行，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给你们当猪当狗当儿子当孙子都行！”什么糟贱自己的话也说得出来了。

    有的又喊：“我家还有八十岁老奶奶无人照养啊！”有的喊：“我家还有一岁幼儿无人抚养啊！”有的喊：“我家老母双目失明没我她怎么活啊！”然而他们的这些哀求丝毫没有激起王大勇和赵启明与龙时汉的怜悯。相反，龙时汉在那头大声吼道：“喊什么喊，你们就安心上路吧，你老婆，你女儿，你老母，我替你们养着吧！”众泼皮无赖这时是感到太无赖太无助极了，他们都悔不当初，如今是难逃一死了，有几个已经吓得昏死过去了。

    甘济飞见王大勇、赵启明和龙时汉这样闹腾，直觉得好笑。这场闹剧把这些泼皮无赖的可悲嘴脸全暴露出来了。也确实让这些泼皮无赖吓了个九死一生。死就是汉jian的可耻下场，也是汉jian的唯一下场，今后谁还敢去当汉jian呢！有些泼皮无赖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一个个在屋里发誓说：“皇天在上，祖宗在上，我今生就这样当汉jian死了，来生决不当汉jian，来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个杀日本鬼子的人。”甘济飞听了，觉得这些人还有点中国人的骨气，不由得就可怜他们了。这时甘济飞也见王大勇等人闹得够了，达到闹的目的了，就去开了牌位房的门。

    门一打开，里面一股臭气扑面而来，里面的景色令甘济飞作呕。里面的人几乎没一个是站着的，全都是跪着的和躺着的。跪着的是正在祈祷黄泉路上得顺利，躺着的是已经上了黄泉路。甘济飞大声说：“都起来吧，我来放你们了，你们都出来吧！”这屋里的人突见门被打开了，还以为是有人要送炸弹进来了，一个个木然像木鸡，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在听到了甘济飞的话以后，兀自不敢相信。祷告的还祷告着，躺倒的人还在躺倒着。

    甘济飞见这些人已经吓傻了，就又再次大声说：“都起来吧，我放你们出去了！”众人这时才真听清了这句话，抬起头来看着甘济飞。甘济飞又再次重复道：“都起来吧，你们可以回家了。”众人这才真正听懂这是人话，不是阎王爷的话，才从黄泉路上转回来。有些人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了，但他们还不敢出门。甘济飞说：“出来啊，你们不会死了，可以活了。”众人才敢战战兢兢地往外走。有几个躺着的是吓得起不来了。甘济飞对最后出门的几个说：“回去，把那几个躺着的抬出去。”那几个人就回去了，抬起地上的那几个吓昏了的人走。等所有的人走完了，王大勇和赵启明与龙时汉才跟出来，他们咧着嘴在笑。

    于爱活已经走出唐家祠堂门口了又折回来了。他见那些泼皮无赖的亲属都在门口接他们的亲人，就觉得这其中有诈，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最讲仁义道德，这些泼皮无赖还没有做危害乡亲们的事，共产党的王团长怎么会下令全都炸死他们呢？他想起龙时汉大声地和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对从前，就猜到了是龙时汉在捣鬼是在故意演一曲恶作剧来吓那些泼皮无赖，这样的事龙时汉在平时和他合谋起来害泼皮无赖也有过多次。可是这一次龙时汉是出尽了风头了，他不仅把那些泼皮无赖吓了个九死一生，也把他这个好朋友吓了个失魂落魄。他觉是龙时汉太不够朋友了，事先也不悄悄通知他一下，害得他摧眉折骨向龙时汉求救，龙时汉非但不救，还把他当泼皮无赖大骂了一回。他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非要向龙时汉讨回这个公道不可。他想到这就要立即向龙时汉讨回公道。他想，龙时汉已经是武功团成员了，说不定马上就要随武功团开出十二里镇了，我如走出这道门就再没有向龙时汉讨回公道的机会了。他折回门来就放眼寻找龙时汉。

    此刻龙时汉正和王大勇和赵启明从后厢房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他们还沉浸在戏谑那些泼皮无赖的快感中，一点也没有看到于爱活。于爱活看到龙时汉那得意的笑容，心里就更气了，舌根都气得暴泡了，双手攥紧了筋鼓鼓的拳头。他心里说：“龙时汉啊，你不仁，我也不义，我今天非让你当众出丑，也让你断两根后胸肋骨。”

    龙时汉说着笑着就走过来了，他一点也没有防备，他还在把戏弄泼皮无赖的事告诉卢争贤呢。于爱活却早作好了准备，他见龙时汉上来了，飞身上前劈空就是一拳。这一拳快如电闪猛如雷击谁能躲得及，顷刻间就要落到龙时汉的头上。龙时汉也不是铁脑袋，这一拳下来只怕是脑袋要开白杨花。但这一拳没有落在龙时汉的脑袋上，最后落在龙时汉的肩膀上。落到龙时汉的肩膀上也没有致命的力量了，只是让龙时汉疼痛了一下。

    这一拳是被王大勇用拳隔开了。正当于爱活打来那雷霆一拳的时侯，王大勇正在龙时汉的旁边。王大勇突见龙时汉要遭灭顶的一拳，立即出手快过闪电地横空一拳，挡开了于爱活的那一拳。也是事出太快，力道不够，挡得不是很远，于爱活的那一拳就落到了龙时汉的肩膀上。

    龙时汉见有人袭击他，让他肩膀上中了一拳，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抬手就挥拳朝于爱活打过来。于爱活见龙时汉打过拳来，也就挥拳相迎，两个人立即就在厅里打斗起来。打了七八个回合，龙时汉才认出对方是于爱活。他恨于爱活这个好朋友对他下手是那样地狠，也就毫不留情地展开绝着来。于爱活见龙时汉对他也是着着使狠，也展开平生所学用足精力心力亦防亦攻。这两个年青人一阵好打，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王大勇看得直拍手，赵启明看得眼呆了，卢争贤和刘呼众看得聚精会神，甘济飞在默默地看，王团长也在放目观看。丛政正看得久了，对王团长说：“那个和龙时汉对打的人可是个保安队员啊，要不要我去把他捆了？”王团长说：“让他们打一阵吧，也好久没看到武功比赛了，就当是一场表演吧。”

    但是龙时汉和于爱活此时已不是表演了，他们是真拳真腿在全力以赴了。但凡两个武功不相上下之下，相拼之下谁也不能存半点武力，都得使出全身的真本领来对付对方，否则必然会被对方所打倒。龙时汉和于爱活的功力在伯仲之间，两人要胜对方几乎是不可能，但两人中谁有疏失谁败很有可能，因此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搏击对方。这样的武打才是势均力敌，这样的武打才是以死相拼，这样的武打才是真才实学，这样的武打才是惊心动魄，这样的武打才好看。

    王团长看得久了，看到了他们的真本事，对甘济飞说：“看到他们的真才实学了，你去把他们分开。”甘济飞听到王团长的话，立即就走上前去，瞅个破绽，涤地钻进两人中间，横臂两拳，就把两人打出了圈外。这两人被分开后还想合拢来打。甘济飞说：“都停下吧，王团长叫你们过去。”龙时汉听说王团长叫他过去，立即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拉住于爱活的手，说：“走，到团长那儿说理去。”于爱活见龙时汉还不计前嫌，过来拉他到王团长那儿去，友好自和平日一般，立即就想到是自己不对了，也就跟着龙时汉走了。

    王团长早就看到于爱活是保安队队员，走出祠堂大门又折回来了，也就在留意他，看他那身段和走路的架势，就知他是个武丕子，就更加留意他了。现见于爱活来到了身前，就问他：“叫什么名字？”于爱活答：“于爱活。”王团长问：“为什么要打龙时汉？”于爱活就把自已和龙时汉本是好朋友一同受龙镇长之托到保安队来卧底，不料龙时汉刚才用炸弹吓他还骂他是汉jian戏弄他，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要出口气才想一拳让他当众出丑才打的龙时汉。

    王团长又问龙时汉：“为什么打架？”龙时汉就把他出主意和王大勇与赵启明用炸弹吓唬被关着的泼皮无赖，又如何如何引得泼皮无赖与于爱活来求救，又如何如何他不允许于爱活求救还故意骂于爱活是汉jian该死，以此好让泼皮无赖相信是真要炸死他们这等事说了一遍。

    王团长听了也抿嘴笑了，说：“你这个鬼心胎，全是你惹的祸，要不是王大勇救你那一拳，你脑袋就要开花了。”于爱活说：“我当时是气极了了，是要给他一记重拳的，但我不会要他的命。”龙时汉说：“我也知道你不会要我的命，但那一拳把我的肩膀打塌了。”于爱活说：“知道真相了，是我不是了，我向你赔不是。”龙时汉说：“赔个不是谁不会，我肩膀塌了谁负责？”

    王团长对龙时汉说：“你也别太坚持了，你肩膀也没有塌，你也有许多不是在前面呢。”于爱活见团长说话这么公道，倒十分地喜欢上这个团长了，心想在这个团长手下做事，那才真有意思呢，但他不敢有这个奢望。王团长则来问于爱活了：“你家还有什么亲人啊，也没有见有亲人来接你啊？”于爱活说：“我就孤身一人，爹妈早几年就过世了。”王团长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于爱活说：“没什么打算，四海为家。”

    龙时汉忽然说：“你有打算，你不是打算杀鬼子吗？”于爱活倒疑惑了，我什么时侯有这打算啊？这个打算是龙时汉临时加给他的，他是想让王团长收下于爱活当武功团战士杀鬼子。王团长听龙时汉说于爱活有打算杀鬼子，就问：“你打算怎么杀鬼子啊？”于爱活也只好将就着说：“看见鬼子有机会就杀呗。”王团长说：“这样单个杀鬼子很危险，不如你就跟我们一同杀鬼子吧。”

    这真是于爱活求之不得的事，龙时汉都参加武功团了，他也不能落后啊，他立即说：“好啊，这样我也可以和龙时汉在一起了！”王团长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你参加抗日武功团，先和龙时汉在警卫排干吧，现在到甘排长那儿报到去吧。”于爱活高兴地说：“好！”龙时汉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就高兴地带于爱活到甘排长那里报到去了。就这样，武功团里又多了一名有武功的新成员。

    王团长今天早上的收获还真是不小。十二里镇的乡亲们全都知道了武功团打了大胜仗，连乡下的老百姓也知道武功团全歼了十二里镇的日本鬼子，这个消息会极大地鼓舞家乡人民的抗日热情和斗志，今后日本鬼子要在十二里镇立足那就十分地困难了。但王团长最大的收获是武功团又增加了新的有武功的成员。龙霁虬、龙时汉、李伟环、李伟境、麻甲甲、麻甲乙、麻甲田、刘必开、刘合流、于爱活等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有他们的加入，武功团就更加地有武功力量了，面条村的那二十八条好汉也都是有武功的人，又心怀深仇大恨，他们加入武功团也是一支如狮似虎的力量。

    但王团长还是没心思来为此高兴。他在担心大岭山的乡亲们的安危，也在担心昨天就到大岭山的唐兴喜等一队新战士们，更在担心昨夜去大岭山作战的樊向烈、常苍昊、林狮子、段民生和他们的战士们，同时在担心那里的战况如何呢？王团长虽然对战事有较周密的安排，但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不看到最后的胜利，总是叫人揪心的挂念。王团长心中时刻在想到大岭山的战事，尤其是想到段民生和林狮子的伏击战，段民生是不是已经把小岛向矢和他的日本兵引到流沙河流沙桥一碗甸的伏击圈呢？王团长在心中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