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用兵先用将
当晚晚饭后，段民生、王明空、赵启明和赵启亮把舅舅曹天功送到宿舍，见舅舅累了一天了就叫舅舅早点休息，他们就要告辞回营房去了。但曹天功把他们留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说有件重要的事要他们去帮着办。这几个外甥都不知道舅舅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留下来了听端详。这一听就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激动和高兴，舅舅说的事是他们万没有想到的，舅舅说的是要他们到王团长那里去引荐，他要率领曹家村的青年和曹家武馆的弟子们来集体参加抗日武功团。外甥们感到是太意外了但也太高兴了，他们立即就表示完全支持舅舅的义举明天就到王团长那里去请求。 但是曹天功听了就有点不高兴了，他说：“还要等到明天，你们想要你舅舅今夜无眠啊？”赵启亮立即就听出了舅舅的意思，舅舅是想现在就要外甥们去王团长那里去把事情确定下来。赵启亮说：“舅舅，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王团长也要休息了，明天去说也就是二三个时辰了，你就等等到明天吧！” 王明空、段民生和赵启明也听出了舅舅的意思，不过他们觉得今天确实是太晚了，月已过了中天已经是明天了。段民生说：“舅舅，还是等明天吧，王团长昨天半夜就起来从冲霄山赶回来，今天鞍马劳顿了一天刚才又忙了大半夜，也该让他歇歇了。” 曹天功泄气说“还是你们对你们的团长好，心痛你们的团长没歇着，但你舅舅今晚就歇不着了。”王明空听了舅舅的话觉得很对不起舅舅，就说：“舅舅，你别着急，王团长也是经常熬夜的，我去看看他办公室里是不是有灯光，有灯光我们就去说。”赵启明一听王明空这么说，立即说声我去看拔腿就跑出去了。舅甥们就在屋里等赵启明的信，又说了些参加武功团的事。 赵启明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王团长房里还有灯光，甘排长告诉我，王团长正和瓜大爷在房子里说话呢！” 曹天功一听说瓜大爷还在王团长那里说话，立即就想到是瓜老大捷足先登了。他立即心里就更急了，心想瓜老大肯定是去向王团长申请要瓜恬村青年集体参加抗日武功团了，肯定就在大岭山建立武功团的根据地了。心想外甥们误了他的事了，要让瓜大爷占了大岭山了他的事就没那么好办了，一山不容二主，他就是参加了抗日武功团也要另起炉灶了。曹天功心里立时急，眉头就皱起来了。 段民生看到舅舅那个着急的样儿，就对王明空、赵启明和赵启亮说：“那我们就到王团长那儿去吧。”赵启亮说：“我和启明哥就不要去了，我们官小起不了大作用，还是你和明空去罢，我们也好在这儿陪焦急的舅舅等你们的好消息，焦急的舅舅没人陪就会更焦急，急坏了舅舅我们可担当不起。” 曹天功立即高兴点说：“看你这个贫嘴，你就不能向民生和明空学习，几时也混成个有份量的人来好帮舅舅的忙。”段民生和王明空说：“舅舅别听他的，他现在已经是闪击排的副排长了，是个不小的官了，只是他偷懒耍赖在这里陪您罢了。”赵启明说：“闲话少说了，你们还是快去找团长吧，否则舅舅可又要急环了！”段民生和王明空立即就走了。 赵启亮在后面追着说：“你们可要向王团长多说好话噢，至少要给舅舅弄个营长回来，和你们平起平坐！”曹天功骂着他：“瞎说，舅舅是要官的人吗？”其实他心里也想到，他的弟子比一个营还多，要建一个营才容纳得了，王团长得派一个营长来。 段民生和王明空来到王团长的办公室前瓜大爷还没有出来。瓜大爷在饭后就跟着王团长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席间就隐约向王团长表示了要参加抗日武功团的愿望，王团长是聪明人早听出来了就与瓜大爷一同回到了办公室。瓜大爷是爽快人也没有再隐晦，一到王团长的办公室就说出了自己的愿望。王团长也是爽快人，没有多问情由就直接跟瓜大爷商议瓜恬村的青年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事。 瓜大爷说：“我们瓜恬村的青年中要参加武功团的精英有六十多人，加上我和菜大爷罗卜大爷能组织到邻村和亲戚村的精英共有一百二十多人，目前我有把握组织的人员就是这么多了。”王团长说：“这已经超过一个连的兵力了，那就先建立一个加强连吧，分为四个排的编制吧。” 瓜大爷立即说：“那好，连长和排长不知怎么派定？”王团长说：“这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瓜大爷说：“我心中有是有，但这当官的还是得由团长说了算。”王团长知道瓜大爷心中早有了连长和排长的人选了，就说：“那我可以得到你的推荐吗？”瓜大爷听到王团长这句话，就不客气地推荐起来了。反正这也是推荐，最后还是得由王团长定，他也就荐贤举能没有保留。 关于连长，瓜大爷举荐了大东瓜。大东瓜是他的儿子，名字叫瓜大东。瓜大爷举荐说：“这小子武功高力气大侠义足和人亲办事谨无私心，我举亲不避嫌，他是块当连长的料。”王团长以前也曾听许多人说过瓜大爷有两个能干的儿子，王明空也向他说过大东瓜、小东瓜在营救面条村妇女中的英勇表现，大白菜也向他讲了大东瓜在瓜恬村人转移赫林村中的一系列中坚才能，早已对这个两个青年有了好感了，现在听瓜大爷又举荐大东瓜出来当连长，王团长也就准备任用大东瓜当连长了。 王团长说：“令郎都是人才，我早有耳闻，那就任命大令郎当连长吧。”瓜大爷立即说：“感谢团长的栽培，以后你还得多多地教导他，让他在杀鬼子中立大功！”王团长说：“这是自然的，凡我武功团的官兵，我都有责任教育和保护，对于令郎瓜大东，我也会一视同仁地关怀，但有错误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批评和处分。”瓜大爷立即说：“这是应该的，严师出高徒，犬儿得王团长教训，那是他有福份了。” 王团长说：“那副连长和排长的人选呢？”瓜大爷说：“副连长就由大罗卜担当，他叫罗大罗，是罗卜大爷的大儿子，武功高大刀威猛，为人忠厚智勇两面，且与犬儿最为要好，两人做搭档相得益彰，我就推荐他了。”王团长说：“好，就是他，排长呢？” 瓜大爷说：“排长就推荐小东瓜、小罗卜、红萝卜和白罗卜吧，这几个青年的武功都高于其他的青年，枪法更是优中之优了，特别是红罗卜和白罗卜，打飞物打动物夜打夜物都百发百中。”王团长是听过这几个青年的事迹了，也欢喜这几个青年来担当排长的职务。 对于班长，王团长就没有要瓜大爷说了，只对瓜大爷说：“班长就由连长确定吧，我们也不要越俎代庖了，总要给连长留点权威吧。”瓜大爷见王团长想得周到做得恰好，就没有推荐班长了。 但是瓜大爷问王团长：“这一连几时成立，隶属于哪一个营下？”王团长说：“这事容我想想吧，明天再答复你，今天你也累了，我送你去休息吧。”瓜大爷听王团长这么说，见王团长也累了，就说：“那好，我明天听你的答复。”于是王团长就送瓜大爷出来。 在门外碰见了段民生和王明空。瓜大爷说：“你们俩找团长有事？”段民生和王明空嗯了一声。瓜大爷对王团长说：“团长，他们找你有事，你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到宿舍去。”王团长说：“那哪儿行，我和民生与明空一同送你吧。” 但是瓜大爷死命把他们拦住了，说：“带兵打仗，军情要紧，耽搁不得，我已知道路了，我自己去。”丛政正从屋里走了出来，说：“瓜大爷，我送你去。”王大勇也从门角落钻了出来，说：“瓜大爷，我也送你去。” 瓜大爷说：“大勇，你不担任警卫了吗，团长的安全可是头等重要的啊！”甘济飞也出来了，说：“瓜大爷，警卫有我呢，你就让大勇送你去吧。”瓜大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劳二位贤侄了。”他把丛政正也称为侄子了，他是看年纪来称呼的，丛正正的年纪和王明空差不多。 王团长说：“大勇，丛参谋，你们就送瓜大爷去宿舍吧，看床铺软不软，不软就垫床被子。”王大勇和丛政正答应：“是。”瓜大爷倒感动极了，王团长的心真细，对人的关心处处是真情。 瓜大爷走后，段民生和王明空就跟着王团长进了屋。 王团长说：“你们两个这时来，是不是说你舅舅的事了？” 段民生和王明空都惊了，团长料事如神啊！ 段民生说：“团长真是神仙啊，我们正是来说舅舅的事。”王团长说：“你舅舅是不是想请你们当说客，来向我要求参加武功团来了？”王明空说：“正是啊，团长，你比神仙还神仙了。”王团长说：“我不是神仙，我是从你舅舅的眼神和动态中看出来的，先前贺立庚参加武功团的时侯，你舅舅就羡慕极了，席间瓜大爷暗示要参加武功团的时侯，你舅舅就想对我说话了，他门下早有许多徒弟要参加武功团，他能逆他们的意志吗，你舅舅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因此我猜想你们就是来为你舅舅传递消息的。” 段民生立即说：“团长观人犀利，在此我也不把您叫团长了，我改口叫舅舅了，团长，你也是我的舅舅，你同意我舅舅参加武功团吧？”王团长说：“当然是同意了，关键是怎么参加法，说白了，就是建一个排、一个连、一个营、驻防在哪里、是来马甸子、还是在别的地方、官长怎样配备的问题了，这些，我来听听你们的意见。” 段民生和王明空一听团长答应舅舅曹天功参加武功团了，都心狂了。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团长会答应他们的舅舅参加武功团的，只是没听到团长的这句话，心里没落实而已。这下团长提了这么多的问题，要看他们的看法，他们就不得不静下来想看法了。王团长说：“你们都是留洋的高材生，又是武功团的栋梁，我就来考考你们，你们想让你们的舅舅怎样参加抗日武功团？” 王团长的这个问题是个极简单的间题，但段民生和王明空的回答却要极及深奥。王团长不会拿个一般士兵不加思索就能回答的问题来考他们这两个武功团的高级指挥官。按照一般的人参加武功团的程序，那就是报名-审核-同意-分配到班排里，成为武功团的战士了。但对曹天功参加抗日武功团能这么简单从事吗？曹天功是曹家武馆的掌门人，曹家武馆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弟子有成千上万了，曹天功当武馆馆长也有近二十年的历史了，经他执教的弟子也不下三五千了，这是一笔多么大的有生力量啊！加之曹天功武学高深，在武林中名声显赫，具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对这样的一个人来参加武功团能像一般的人对待吗？在王团长没有问段民生和王明空这个问题以前，段民生和王明空也隐约想过劝舅舅来参加抗日武功团，但却没有作深入和以战略眼光和从全局筹划来考虑问题。现在王团长提出这个问题来了，他们立即就想到这些了，舅舅曹天功是个不一般的大人物，用好了就会对整个抗日武功团起大作用。 段民生和王明空都是具有战略眼光和高远计谋的指挥官，王团长叫他们想问题立即就想到大问题上来了。几乎在同时，他们就想到了要重用他们的舅舅曹天功，要委任他们的舅舅当营长建立武功团的一个新的营来。又几乎在同时，他们也想到了要让舅舅的这个营进驻大岭山在大岭山建立抗日根据地，那里现在正是武功团的真空但那里的战略地位却是极其重要。段民生和王明空想到了这一些又暗暗地佩服王团长的大才能。他们已经想到了，团长要考他们的问题团长早有答案了。团长就是要让他们从思维上得到提高从战略上想到全局从用人上用其最强。 在段民生和王明空想了一会儿以后，王团长问：“有答案了吗，说说看？”段民生说：“有答案了，不知对不对？”王团长说：“你说。”段民生说：“我说一半，留一半给明空说吧。”王团长说：“好。”段民生说：“我说后一个问题，我主张我舅舅的人参加抗日武功团以后就驻防到大岭山，建立抗日武功团的大岭山根据地，那样武功团的根据地就全部联系起来了，再说，我舅舅在大岭山也有根基，便于根据地的建设、保护和作战。” 王团长说：“说得好，明空，该你说了。”王明空说：“那我就说了，我主张应当给我舅舅一个营的编制，让我舅舅曹天功当营长，他有能力组建起一个营来，他有能力驾驭一个营，他有威望统率一个营。” 王团长听了十分地高兴，拍手说：“你们俩都成熟了，都能从战略和大局上来定夺问题了，我早就想在大岭山建立抗日根据地，只是没有这个兵力，现在你们的舅舅来参加抗日武功团了，兵力就解决了，大岭山抗日根据地就可以建立了，我们的整个抗日根据地就联系在一块了，抗日根据地就安全了，在山制敌出山杀敌据山御敌就可行动自如了。” 段民生和王明空说：“团长高深。”王团长谦虚说：“你们也不要吹捧我了，下面的两大任务就交给你们俩去做了，明空负责和协助你舅舅曹天功营的所有人员编排和干部任命，要从民生营里抽调合适数额的党员到这个营里去任副连长，每个排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去当副排长，黑林镇西北的黑蟒山有个黑蟒林场，那是我党的林场，林场里有近一个连的工人那是我党的战士，连长叫文甲湘，政委叫武秀江，你可以和他们商量从这一连人中也抽调一些人到你舅舅营中去当政工和军事干部，这个连就编在你舅舅的营下为一个连，叫你舅舅补充一些兵源就行了，你舅舅的每个连要派去一个政委，人选由我从这个连中选拔给你，这一连中还有好几个老连导员在闲职呢。”王明空答：“是！” 王团长又对段民生说：“民生你负责和协助你舅舅曹天功营的所有布防和军事训练，从你们营调过去当副排长的党员既是党的工作者也是军事教官，你要协助明生把这些人选好，另外你在开始时期要协助你舅舅搞好布防，大岭山抗日根据地当然是在大岭山了，但核心根据地应当建立在黑林镇，那里离藏月山、响鼓岭、赫林村也不是很远，四周有山有河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黑林镇西北的黑蟒山的黑蟒林场，可以作为开始时的屯兵之所，黑林镇的镇长鲁安邦是个老地下党员，你可以找他帮忙解决实际困难，但最好不要暴露他是共产党员的身份，你要争取在两个月内把你舅舅的营训练成正规的能打仗的营。”段民生答：“是！” 当下天已经很晚了。王团长说：“天已经很晚了，你舅舅还等着你们回去复命呢，否则他今夜是睡不着觉了。”王明空说：“正是，他是老军人，看见贺立庚都当了连长了，他心情激动了，也想参加武功团当个连长呢。”王团长说：“当连长是屈了他，也屈了我，如果让他当连长，我就少了一个营的兵力了，还是让他当营长用人所最。” 段民生说：“赵启明和赵启亮就在为舅舅讨官，要我向您讨个营长回去呢。”王团长说：“武功团的营长不是可以讨得回去的，是要凭本事和能力任用的，再说，官职越高担子也越重啊，又没有军饷只有付出，当个大官未必是件对自己有利的事，全凭着满腔的抗日热情和为国为民的情怀在奉献了，这一点你们也要向你舅舅说说，我们共产党的官是没有报酬的官。”段民生说：“这一点我舅舅早知道，他不光有坚决抗日的决心，还有为国为民的信念，他心早向着共产党呢。”王团长说：“那你们就要多向你舅舅做做思想宣传，争取让他早日更多地认识我党，早日加入到我党的队伍中来。”段民生答：“是！” 王明空说：“我九影姨对我党早有鲜明的认识了，她知道我是共产党员了，已向我提出要求加入到我们党的申请了，我说还要考验她。”王团长说：“这很好啊，曹九影杀了好多的日本特务和汉jian，已于国于民有很大的功劳了，你们这次趁她加入抗日武功团的时侯，要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早日让她加入到我们的党组织里来，也好引导宣传和启示其他的新战士向党组织靠拢。”王明空答：“是！” 王团长说：“你舅舅这个营是个新营，党的力量还没有，要派个政委到营里抓党的工作，你们给我推荐一个人吧。”王明空和段民生没料到王团长给他们出这个题目，一时还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就说：“我们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王团长说：“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他愿意不愿意去了。”王明空问：“谁？”王团长说：“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只是我也舍不得你去。” 王明空一听可有点急了，他是万万不想离开王团长的，就立即说：“团长，叔叔，这我可千万不要去了。”王团长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去，我也不会命令你去，那就叫卜真强去，你看怎样？”王明空立即说：“好，卜叔叔也参与过对麻胡子的伏击，算是救过我舅舅家的命，又是个老党员老连长，武功又高军事又强，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王团长说：“那就叫卜真强去吧，这你就可以放心了。”王明空说：“这下我真放心了，刚才我还担心您命令我去呢。”王团长说：“那你就去把卜真强叫来，我们一同到你舅舅那里去吧，别让你舅舅等急了。”王明空答声：“是！”就去叫卜真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