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救兄弟

    王大勇一到城里就叫无名和李铜钢把战士们还带到洪福宛，自己即带了夏侯无敌和夏青泉直接去了燕来巷万福顺餐馆。餐馆正准备打烊。伙计王顶聪见是王大勇进来了急着问：“有什么急事？”昨天霍庆天已经为他们作了介绍，如果有事互通情报。王大勇急说：“万分急事，我要立即见童志月和申宁正。”王顶聪立即叫伙计黄得家和任得喜去禀报了。王顶聪则招呼王大勇和夏侯无敌与夏青泉喝茶。

    不到半小时，童志月和申宁正等人就到了。王大勇急说：“我已救出黎尘红一家了，得到黄家院的重要情报了。”霍庆天说：“那就楼上谈。”霍庆天办什么事都比较谨慎。

    大家很快来到楼上。王大勇说：“情况紧急，我也不多说了，傍晚我说我要回来救骆正风，黄世伯对我说，他家有一条暗道从院中院通到通燕桥，桥那头的出口在桥西下的石墩中，我觉得这是救骆正风的最好通道，就迅速回来找你们了。”童志月和申宁正听到这个消息要高兴得跳起来。但是他们没有露形色。

    王大勇继续说：“不过黄世伯说他也有几年没有下过这个暗道了，估计现在是不是污塞掉了？”霍庆地马上说：“不会的不会的，就是有污塞扒扒就通了。”童志月和申宁正当然希望是这样。

    王大勇说：“黄世伯说，暗道的出口在桥墩中部，那里嵌着六块石块，没有任何记号，只是凭高度判断其位置，旺水时有四块石板被水淹，枯水时就全部现出到手腕边高了，现在是枯水季节应当有手腕那么高，不过黄世伯说了那几块石板要用上乘武功才吸得出。”霍庆地马上说：“这个不太难。”

    王大勇接着说：“屋里的那一端出口在院中院最靠东的房间的墙壁上，离地有一人多高，这样设计是不让人发现，里外均有一个无标识按钮可以打开，不过这条暗道还从来没有用过，几年前黄世伯进去看过一次，里面都积了污泥滞了水了，不知现在还通不通？”童志月和申宁正等人用心地听着。

    王大勇补充说：“还有一个关卡也很重要，黄世伯说，暗道里还有一扇暗门，在进入黄家院的地下位置处，用右手探头吸出墙上的石板，现出一个小洞里面有一个开关，左旋三圈门就自开，里外都是一样。”王大勇的话说完了。

    这个好消息让大家太振奋了。不过大家都没有表示振奋。沉默了一会儿，申宁正一拍大腿说：“干，今晚就行动，救出骆兄弟来。”童志月也同意今晚救。他这两天效仿过王大勇的办法到过黄家院倒马桶，但是没能进得了院中院，只在院外远处听到里面有呻吟声，他想一定是骆正风的伤势加重了，他也心急如焚雪上加冰了。

    但是童志月是沉稳之人，他在想怎么救？

    霍庆地着急说：“我看我们都从暗道里进去，从里面杀出来，把鬼子杀得一个不剩，骆大哥就救出来了。”童志月说：“这个办法甚好，但是有一个风险，那就是万一出现意外，我们没能把鬼子杀个一个不剩，或者鬼子增援，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霍庆天说：“那我们就只救人，救了人后从暗道里出来，不和鬼子计较算了。”

    申宁正说：“霍兄弟说的两种办法我都同意，先把骆兄弟从暗道向外送，余下的人在里面向院外杀鬼子，不杀鬼子报此大仇我对不起骆大哥死去的弟兄。”童志月也同意这样做。

    王大勇说：“要杀鬼子我提个建议，鬼子在晚上除了站岗的放哨的其余的都睡在四面的房子里，如果扮日本兵摸掉他们的岗哨有可能，再用手雷和手榴弹向房里扔一阵可能鬼子就基本报销了，硬战肯定会吃亏的。”

    童志月也同意王大勇的建议，他认为从院中院扮日本兵到各房间里去鬼子的岗哨不会太怀疑，摸掉了鬼子的岗哨有两百颗手榴弹手雷去炸睡鬼子足够立即把两百个鬼子送上西天了。

    当下还研究了救人的细节救人的程序救人的时间救人的人员以及救出骆正风后如何出城。最后确定由童志月的警卫班和申宁正的突击排共四十多人进暗道去救人和杀鬼子。由霍庆地带人在通燕桥警戒和保护出口并接应骆正风出来。由聂秉乾、屠厉安带领马长快、毕功超、施同闻、游天涯负责背骆正风出来，他们几人是昨天找到浦娘后才找到童志月的。由关周远带几个镖师到加油站附近去抢一辆日本汽车来，那里经常有过往的加油的日本汽车为了早上赶路停在那儿过夜，关周远是总镖头又是司机对这事胸有成竹。由王大勇率队在黄家院前门口接应和杀敌。由霍庆天率队在黄家院后墙外监敌和杀敌，侦察得知鬼子在后墙外增添了一个班的守卫。

    一切安排就绪后，大家就分头行动了。时间定在深夜一点，那时鬼子睡得正浓。镖局里有现成的手雷和手榴弹，子弹也有很多。童志月的警卫班和申宁正的突击排战士都拿足了手雷和手榴弹，悄无声息地随童志月和申宁正出发到通燕桥去了。霍庆天带着十多个镖师奔向黄家院的后院墙外去消灭那里的鬼子，并在那里警戒和阻击可能前来的鬼子。霍庆地带着十多个镖师去通燕桥附近，在那里警戒和守侯暗道出口并消灭可能前来的鬼子巡逻队。

    通燕桥是一座小桥，横跨在小燕溪上。小燕溪是条小溪，从东燕城东流到东燕城西注入湘江。小燕溪里的水也就随湘江的水位变化了。湘江的水位高了，小燕溪的水位就高，湘江的水位低了，小燕溪的水位就低，湘江的水位很低了，小燕溪的水位才是自己的，一般就只有膝盖那么深了。小燕溪并不宽，最宽处不过两丈，最窄处不到一丈，跳得远的人一跃就跳得过。小燕溪上本来没有桥，后来人们在这儿建房经商了，就有人修了桥了，都是大商人捐钱修的。通燕桥就是黄家祖上修的，因为黄家院离通燕桥不远，黄家人自己也要从那儿过。至于为什么把暗道口修在通燕桥的桥墩里，那就无从可考了，恐怕连黄兴宗也不知道，得问他的先祖了。

    童志月和申宁正带着战士们来到桥边，立即叫大家作好警戒隐蔽，他们则和程似猴、秦如豹、白马龙、白马蛟六个人跳下了桥。桥下的水很浅，靠桥墩边没有水，露着污黑的沙石。他们一落在沙石上，就用两手摸着桥墩探寻起暗道口来。秦如豹和白马蛟打着手电光，程似猴和白马龙仔细地寻找。他们把手掌吸附在石板上，运用真力向外用力拉，想把石板吸出来。依据黄兴宗的讲法，武功上乘的人就开得了暗道门。

    申宁正和童志月也在这样试。果然，童志月在试了五块石板之后，第六块石板就被他用真力吸出来了。申宁正用手电一照，里面是一个洞。这道暗门设计得十分地巧妙，它是楔形的，从里面向外可以推得开，从外面向里肯定推不进。接着，童志月就打开了那六块石板，一个大洞口就现出来了，进人不成问题。

    程似猴、秦如豹和白马龙、白马蛟见洞口打开了，立即就跳进去了。童志月说声：“小心点！”立即用手势招呼上面的人下来。万感白和万感辛最先跳下来，他们手里各拿着一柄铁锹。童志月对他们说：“你们俩快进去，逢坎挖坎，逢水填水，保证暗道畅通。”万感白和万感辛嗯了一声就钻进洞去了。之后是童志月和申宁正进洞，断后是申宁正的突击排排长郭开亮。

    暗道还算通畅，没有积水没有涌土，只是老鼠多了点，见人来了吓得到处乱蹿。程似猴问：“有没有毒蛇啊？”秦如豹答：“你问了个常识错误，有鼠的地方哪里有蛇啊？”程似猴说：“那不一定，蛇就是来吃老鼠的。”秦如豹就没答话了。白马龙说：“我看不会有蛇，有蛇早把老鼠吃光了，怎么还这么多啊？”

    正说着，程似猴就跌了一跤，他遇到一个土坎了。那个土坎是上面漏下来的土，日积月累，就有三尺高了，挡住了去路。程似猴爬起来，向后说：“有挡坎。”万感白和万感辛立即就到了，挥动铁锹三下五去二就把那个挡坎掀平了。也是因为那里的土很松。接着就是万感白和万感辛在前边开路了。又过了两个挡坎，碰到了一条石门，这就到了黄家院的院中院的地下位置了。

    程似猴说：“黄世伯还真说得不假，若不是他说的真，只怕我们进得暗道来，也打不开这扇暗道门了。”说罢就就上去开门。他用手附在墙上吸了好几块石板，也没有把石板吸出来，可能是他没找准地方，也可能是他真力尚欠。

    童志月从后面赶上来说：“让我来吧。”程似猴就让开了。童志月用力附墙一吸，就把石块吸出来了，里面果然是一个石狮按钮。童志月只用力向右按三圈，石门就徐徐打开了。里面宽敞得多，形同地下密室。大家一拥而进。

    在地下室，童志月轻声地对大家说：“现在就进入战斗状态了，大家要按计划行事，要高度勇猛，进到院中院，见鬼子就杀，绝不能让鬼子有还枪的机会。”大家都轻轻地点头。申宁正说：“听说还有一个小鬼子假扮黄抗日，也会玩枪，别中了他的暗算。”

    申宁正说完就跟童志月往前走了。他们俩想打最头阵。程似猴和秦如豹见状立即冲向申宁正前面，却被申宁正用手挡了回来。白马龙和白马蛟也冲到童志月前面，童志月也把他们拉在后面。从地下室上到屋里是一堵夹墙，只有一个楼梯宽，就是个楼梯房，楼板是石楼板。战士们此时都掏刀在手，跟满了整个楼梯。

    童志月上到楼梯顶，用耳贴墙听屋里的声音。童志月有隔墙听音隔地听音隔山听音的本领，任何细小的声音他都听得见。他听了一会儿后对申宁正说：“可以行动了。”说罢用手一触墙顶，一点吱吱的声音就响起来，接着徐徐现出一个窗口来。屋里的东西就一览无遗了。童志月也没有看屋里的东西，只看屋里有没有人，有人他就要用飞刀来杀了。

    申宁正见暗窗打开了，立即跳了下去。程似猴和秦如豹紧跟在后边。童志月也跳了进去，白马龙和白马蛟紧跟在后边。房门是关着的，外面没有动静。申宁正此时也不想多等了，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迎面见到一个放哨的鬼子，奔上去就用尖刀剜了他的脖子。

    程似猴和秦如豹也跟着冲了出来，听到一个房内有鼾声就踢门而进，双刀同时插进打鼾鬼子的胸膛。这个打鼾的鬼子不是别人，正是特高课凶残男杀手劳马荒冢，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在睡梦中被人杀了。

    童志月最先冲到院子里，看到院门口有两个放哨的鬼子，奔上去双拳并举就把他们打倒在地。这两个鬼子倒了地还要拉枪，万感白和万感辛抢上前来用铁锹把他们铲死了。

    此时白马蛟在一间房内同特高课万恶女杀手河岳库代子对打了。河岳库代子的睡意轻，在申宁正刀剜日本哨兵的时侯，她就惊醒了，马上摸着枪口从窗口伸出来。其时白马龙正到窗前，一见枪口伸手就拖出来了。白马蛟则一脚踹开门，噼噼啪啪向河岳库代子打去。河岳库代子还有点本事，见人向她袭来，立即予以还击，得得嗖嗖几拳几掌下来不分赢负。

    但是河岳库代子此时心虚，她见外面有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知道大势不好了，就想奔出屋外来好逃命。她重重地挡了白马蛟一拳以后，一个跟斗闪电一样地从屋里飞出来。

    但是屋外已是人多势众，河岳库代子纵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逃生，众人一伸手就把她抓了个严严实实。河岳库代子见跑不掉了，就张开口吼叫，她想用叫声让外面的鬼子听到。白马龙见她张开嘴叫，一刀就剌进了她的口腔。他慌急中用力过大，刀柄都剌进嘴里去了，刀尖从河岳库代子的脖后颈剌出来。河岳库代子当然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刀把她的脖子剌了一个洞，她喊不出来了，喉咙漏气了。

    这晚说来有点异常，院中院里的鬼子并不多，院外也没有鬼子岗哨。这是因为久单牧独在昨晚把院中院里的日本特高课的人员叫走了，叫到蔡家院去保护他的重要人质了。结果人质没有保住，他的人大部分被王大勇他们打死了。久单牧独也被打成了重伤，左脚、右手、肋骨和胸腔都遭了子弹，正在医院里躺着有生命危险呢。因此院中院里的鬼子少了。不光是院中院的鬼子少了，就连院中院外黄家院内各个角落里的特高课暗哨也没有了。负责在黄家院执勤的鬼子虽说有一个中队，他们只负责作战杀敌，不负责犯人的看管和警戒，现在他们都在黄家院四面的四幢长楼里睡觉呢。

    这时申宁正把骆正风背出来了。屠厉安也把卢正经背出来了。卢正经已经被打得遍体是伤，加上枪伤，已经昏迷过去了。骆正风则精神好些，人却特别憔悴。童志月上前抓住骆正风的手，说：“骆兄，你受苦了！”骆正风只是感动得流泪，他说不出话来。童志月说：“骆兄，此地不可久留，你先撤退，我们为你报仇！”聂秉乾从申宁正身上接过骆正风，背起就向暗道口去了。屠厉安也背着卢正经跟上去了。马长快、毕功超、施同闻、游天涯在后面跟着保护。

    此时突击排三班长杭北川从屋里拖着一个小男孩走到院子里来。这个小男孩的嘴里塞着棉布，眼里冒着仇恨的火焰。这个小男孩就是久单牧独的小儿子依生韦日，是他扮作黄尚武师长的儿子黄抗日，是他给卢正经打了一枪。

    杭北川问申宁正：“营长，这个坏小子怎么办？”秦如豹立即说：“杀了他！”申宁正没有表态。童志月说：“他还小，就别杀他了，捆好了，让他作个见证。”杭北川立即就找来捆卢正经的绳子把依生韦日扎扎实实地捆在院中的古樟上。

    此时警卫班的战士已把日本人的衣服换上了。他们要扮作日本人去摸掉四合院四幢房地上和楼上的哨兵。突击排的战士都整理好了枪，手握手雷和手榴弹等着。

    童志月说：“战友们，杀敌的时刻到了，听到第一颗手榴弹响，就是战斗的信号，立即向敌房投掷手榴弹，投完手榴弹后见鬼子就用枪扫，务要把鬼子全部干净地消灭！”

    申宁正则作消灭鬼子后的安排，他说：“消灭鬼子后，立即找上鬼子的衣服穿上，到大门口集合，我们还要扮鬼子出城呢！”

    童志月问：“大家听明白了吗？”大家低声答：“听明白了！”童志月手一挥，轻声说：“出发！”战士们立刻像猛虎一样地冲出院门去了。

    童志月和申宁正走在后头。童志月是去封好暗道的出口才出来的，申宁正在门口等着他。他俩对这场战斗都很有信心，两百多颗手榴弹和手雷对付一百多个鬼子那是绝对游刃有余。他俩只担心马桶那儿有没有拉屎的鬼子，王大勇曾经告诉他们他上次到黄家院来侦探就是被拉屎的鬼子发现的差点受了大害。

    童志月和申宁正立即奔到马桶那儿把马桶查了个遍，没有发现有鬼子，却见林子里有一点响动，原来是一个蹲马桶的鬼子见有敌人来了吓得提着裤子奔进林子里去了。童志月耳朵特别灵，最先听到了声音，立即看到了人影，掏出飞刀就把鬼子击倒了。可怜那个鬼子还提着裤叉，谁叫他是鬼子呢？申宁正奔上去，又给了鬼子两刀，脖子都快割断了。这也太残忍了点，谁叫他是鬼子呢！

    此时，第一颗手榴弹就响了。是突击排一班长屈临风拉响的，他带着全班的战士们如猫如豹地窜到了东楼，见到鬼子的哨兵就刀剜了。鬼子的哨兵见来的是穿着自己衣的自己人，以为是去拉屎的士兵回来了，一点也没有警惕，一秒钟就送了命。屈临风留下一半战士在楼下，亲带一半战士冲上楼去，很快占领了投掷手榴弹的位置，立即就向睡梦中的鬼子投了手榴弹。

    接着两百多颗手榴弹全响了，响声震天。接着，密集的枪声又响了，响声震地。枪声在两分钟内就停止了，鸦雀无声了。童志月对申宁正说：“胜利了！”话声刚落，突然传来突突突突的机枪声。童志月和申宁正一望，子弹是从西楼的一间窗子里射出来的，两人立即奔向那里。

    原来那里是楼上的一间小室，门在大室里面，走廊上只有窗，机枪就架在窗口上，猛烈地向外面开火，楼下已有一个战士牺牲了，一个战士负了伤。程似猴、秦如豹、白马龙、白马蛟闻听枪声也立即赶过来了。大家一时对这独窗的枪声还没有办法。

    这时突听突击排一班的战士柳田春说：“我去消灭他！”大家一时也不知道他怎么去消灭他？只见他把手枪往腰上一插，把手电住嘴里一咬，抱定廊前的木柱嗖嗖嗖就爬了上去，到顶时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房。楼下的人看到他迅速地窜到开枪的那间房顶上，将身伏在檐顶下，用脚蹬开三尺瓦片，把手电和手枪伸进登开的窟窿中，向着屋里开了枪。鬼子的机枪立即就哑了。楼下的战士们欢呼了，齐喊：“打死了，打死了！”

    原来被打死的是一个日军少佐，叫本仓丰谷，他是这儿的最高指挥官。他也睡了，听到手榴弹响才醒来，听到那么多的手榴弹连响他就吓呆了，后来意识到他的中队要完了，立即抓起机枪向窗外射击，但最终他被房顶上的子弹射穿了后脖和后背。

    程似猴、秦如豹、白马龙、白马蛟见机枪子弹不响了，立即迅速冲进屋里检查本仓丰谷的尸体，发现他已经完全死了。程似猴把本仓丰谷的机枪背下楼来，白马龙则把本仓丰谷的服装拿下楼下交给童志月穿。童志月说：“给申营长穿吧。”申宁正说：“还是你穿吧，你才是这次战斗的最高指挥官，还要指挥出城呢！”童志月也没有再谦让，就穿上了，他还要带领大家扮日本兵出城呢。

    此时战士们也全部换好了日本兵的衣服。日本兵都在光溜溜地睡觉，他们的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头边，炸弹把日本兵炸死了，日本兵的衣服并没有受伤，战士们穿上它扮鬼子，还真像鬼子了。

    申宁正也穿上了鬼子的服装。申宁正问排长郭开亮：“枪械都检来了吗？”郭开亮答：“报告营长，都检来了！”申宁正问童志月：“可以出发了？”童志月手一挥，说：“出发！”警卫班和突击排就依次向大门口跑去。

    大门口是王大勇的特别行动队。他们听到密集的手榴弹声就知道童志月得手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大门把门口的鬼子哨兵和守兵消灭了，接着就在门口等着童志月的队伍出来。童志月此时也是假鬼子了，他怕引起王大勇的人误会开枪，未到门口就喊：“特别行动队，我们来了！”王大勇立即听见了，答：“知道了，祝贺你们！”突击排的战士则喊：“感谢你们！”

    童志月和申宁正过来和王大勇握手，说：“和我们一同撤吧！”王大勇说：“只怕汽车坐不下，你们还是先撤吧！”此时也不是多说话的时侯。童志月说：“你多保重！”申宁正说：“后会有期！”就分别了。

    童志月和申宁正带着队伍迅速跑到通燕桥。霍庆地正在那儿接着他们。关周远已弄来两辆鬼子的军车。骆正风和卢正经已被安放在车里。童志月说：“上车！”申宁正说：“突击一班和警卫班上第一辆车，突击二班和三班上第二辆车！”战士们立即就依令上了车。上车后就在车头车侧和车后布满了枪口。司机全换上了申宁正的人。前车司机是周大望和罗茂盛，后车司机是李保马和侯传青。童志月坐在前车司机台上，申宁正坐在后车司机台上。

    霍庆地前来问童志月：“要不要我们再送一阵？”童志月说：“算了吧，大腿跑不过汽车，你们回去做好隐蔽。”霍庆地答声：“是！”童志月说一声：“出发！”汽车就开动了。

    汽车很快开到东城门，受到了伪军的拦阻。白马龙跳下车去就给了伪军两个耳光，说：“皇军要出城追逃犯，你敢阻拦？”这个伪军就去搬动木拦放行。但是对面走出一个日本兵来，用手向白马龙召唤，口里说着日语。白马龙听不懂日语，一时愣住了。

    但是童志月听得懂日语并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他听出日本兵说的是拿证件来。他打开车门跳下来，从怀中摸出证件递过去，那是本仓丰谷的证件。童志月还说了一通日本话。那个日本兵听了立即把证件递回来了，毕恭毕敬地说：“长官，请通行！”伪军立即把木拦搬开了。童志月和白马龙跳上车，汽车就开出城去了。

    汽车才出城，鬼子小队长从城堡里冲出来，大喊：“停车，停车，拦住车！”十几个日本兵也端着枪冲出来了。原来是驴田大作打来电话，命令立即封锁城门，任何人和车辆都不得放行。但是驴田大作的命令是晚到了一分钟，童志月和申宁正的汽车已经开出城去了，想拦也拦不住了。司机周大望问童志月：“鬼子叫我们停车我们没有停，会不会派车追过来？”童志月说：“也许会吧。”

    这时从城南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这是王大勇叫战士们向鬼子的巡逻队开的枪，其目的是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以利童志月和申宁正的汽车顺利出城。

    童志月说：“鬼子暂时不会追来了，要追也是和我们南辕北辙了。”周大望说：“何也？”童志月说：“听枪声就知道是特别行动队在吸引鬼子向西南追呢。”周大望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管加大马力向东开车。

    罗茂盛则问童志月另一个问题：“童参谋长，你的日语为什么讲得那么好啊，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吧？”童志月说：“没有，我是自学的，那时在省城读书，想去日本留学，就自学了，后来日本鬼子侵占我国了，想多杀日本鬼子，就努力学了，加之在省城和日本的留学生多有接触，就说得流利了。”

    罗茂盛说：“原来如此啊，赶明儿我也自学日语，好听得懂日本人的话来对付日本鬼子呢！”童志月说：“要对付日本人，就得先了解日本人，语言是最初的门，有了语言就可以从门里进去消灭日本鬼子了，就比从窗里消灭日本鬼子容易多了。”

    童志月的比喻罗茂盛还听不大懂。但是周大望已经听明白了，他说：“参谋长说得太深刻了，我回去就得学日本话了！”

    说话间，汽车就开到了半壁坡。全部人马立即下了车。童志月和申宁正立即来看骆正风和卢正经。骆正风精神还好，他的伤口鬼子已包扎，是怕他死去了没诱饵。卢正经的伤口鬼子没包扎，命都危在旦夕呢，蒲娘为他作了简单处理。童志月立即命令大家出发奔夏邑村。

    夏邑村也没有鬼子来报复，来报复的鬼子在冬邑山被林狮子的骑兵连打跑了。童志月认得夏邑村村长夏南山。夏南山热情地接待了童志月和申宁正及战士们。童志月和申宁正也没有在夏邑村多停留，他们向夏南山要了几匹马先送骆正风和卢正经回马甸子治疗，其余人紧跟着步行回马甸子去。

    霍庆地则在童志月的汽车开走以后，立即修复好通燕桥桥墩下的暗道洞口，带着兄弟们快速回镖局去了。霍庆天带着人消灭了黄家院后墙外的鬼子后见黄家院的战斗已结束，也带着兄弟们快速回镖局去了。王大勇则带着队员们向城南城西打了一阵枪以后，折向城北暗暗地摸出了城，自回栖仙山骑马回马甸子去了。

    这一次营救人质的壮举就这样胜利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