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战老鹰谷
巾帼排的排长们都不在老鹰坳，王明空就把这个班交给四班长饶水红了。 饶水红分派完自己的兵去执行任务后就没有几个兵了，这个班就来了。也是这个班行动迅速和杀敌心切，他们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王明空下山来，就自作主张上山来了。 王明空说：“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这一班就听饶班长指挥，在这儿的老鹰坳防守打鬼子。” 饶水红带了很多年的女兵，还从没有带过男兵，看到这些威武雄壮的男兵喜欢极了，立即就给他们分配任务进入战壕保山坳。 伤兵们答应一声就各找各位了。 这时靳延梅到了。她一看战壕里不是女兵而是男兵惊奇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兵啊，难道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天兵天将？不过一会儿她就明白了。饶水红跑过来向她汇报，是王明空组织了伤兵班来参战了。 靳延梅听了很高兴，她一路上都在惦记着兵少呢。饶水红还把王明空作参谋她已派了兵去西路侦察去马甸子送信去南庵山会合景排长的事说了。 靳延梅说：“你做得太对了，我沿途都在琢磨万一鬼子和我们打几天持久战，我们会弹尽山丢全军覆灭的，医院和伤员那就会荡然无存了。” 饶水红说：“现在我们不怕了，这里到马甸子也只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坚持住两天王团长就派兵到了。” 靳延梅说：“要不了两天，王团长接到报信会派闪击连来，那一天一夜就到了。” 饶水红说：“那我们关键是要守好这一天一夜了，能不能守得住啊我真担心。” 靳延梅说：“我也担心，还担心一班和二班是不是被鬼子吃了呢。” 饶水红听了就后怕，但她说：“景排长是有战术的人，一定不会被鬼子吃掉的。” 靳延梅说：“我们这里是根据地，照理说鬼子是进不来的，就是进来了也会被早知道，团部会派人通知我们的，这伙鬼子倒钻进来了，肯定是鬼子的什么特战队和突击队了。” 饶水红说：“我也是这么想，听说上次鬼子的天圣突击队就撞进了夏邑山，被王大勇和东方迁撞见消灭了。” 饶水红说：“那这次鬼子到我们这儿来是什么突击队呢，听说鬼子的突击队的战斗力非常强。” 靳延梅说：“因此我担心景排长所带的两个班的危险来了。” 饶水红说：“我也担心，不过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了，我们又不能离山去接济她们。” 靳延梅说：“山是肯定不能离的，要寸步不离，还要寸土不让，不能让鬼子进山半步。” 饶水红说：“那景排长她们也回不来了。” 靳延梅说：“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她们在外围也好，可以打鬼子的袭击，和我们两面夹击鬼子。” 饶水红说：“我还是希望她们回来，和我们一同坚守老鹰山，这样山才牢靠。” 靳延梅说：“那就看凡非非和徐旦旦是不是能尽快找到她们，在鬼子包围我们之前赶回来。” 饶水红立即问：“鬼子来包围我们了？” 靳延梅说：“是的，鬼子已到石鼎山了，是朝这儿来的，估计会来包围老鹰山。” 饶水红骂道：“狗猪的鬼子，包围就包围吧，老鹰山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我们更是老鹰，几嘴就把它啄死。” 靳延梅说：“还是小心为妙，我估计敢到这儿来的鬼子战斗力都很强，切不要粗心大意。” 饶水红答：“是。” 靳延梅说：“这里就交给你了，要放好了望哨，夜里更要警惕，全体坚守阵地，一刻也不放松，听到别处枪响也不要支援，免得顾彼失此，鬼子退了也不要追击，免得中了鬼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饶水红又答：“是。” 靳延梅说：“我还要到老鹰谷去看看，你千万要小心。” 饶水红答：“排长放心。” 靳延梅抬腿走了，看到了那些男兵和他们身前的手榴弹，又停下来对饶水红说：“你要给那些伤兵多搬些子弹，他们中有好些伤口还没有好，扔手榴弹怕迸开伤口。” 饶水红答：“是，排长真细心。” 靳延梅说：“他们还是伤兵，需要我们的保护呢。” 饶水红答：“我一定好好保护他们。” 靳延梅就走了，走几步回过头来问：“王明空部长呢？”她放眼没有看见伤兵中有王明空部长。 饶水红答：“他到老鹰谷去了。” 靳延梅就加快脚步去老鹰谷。 老鹰谷是在老鹰山东南山缝里的一条荆棘丛生乱藤缠树的狭窄山谷。山谷的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山上的树木密不透风，有南松、青柏、紫槐、香樟、古檀和不知名的高大树种，密密麻麻丰丰茂茂地覆盖着大地遮蔽着蓝天。 这里几乎是千百年来人烟不至，路就无从谈起了，连鸟路兽路都没有。树底下有一条宛延如蛇的水道，是老鹰潭的流水通道。老鹰潭在老鹰山中的老鹰甸里，老鹰山上的雨水都要先流到老鹰潭，然后顺着老鹰谷流到老鹰溪再流到老远的老鹰河。老鹰谷其实就是造物主给老鹰山造的一条水道而已，如果没有老鹰谷，老鹰山就成为老鹰湖了。 正是因为有这条老鹰谷，老鹰山才没有成为老鹰湖，山中的老鹰甸才可以成为抗日武功团的医院。老鹰潭明亮而清澈，是收集山中涓涓细水的地方，它能潭纳百川，平时没有多余的水流出，只有到大雨天，才有骤然而至的山洪气势汹汹地从老鹰谷流出。 因此老鹰谷在晴日是一条干山谷，在雨天则成为了老鹰溪。说是溪有点夸张，因为它在树底下的石上流，宽不过二尺，达不到溪的最低标准。只有到暴雨来临山洪爆发时，它才汹汹涌涌地成溪，雷霆万钧地席卷枯枝落叶，一泻千里地横扫树倒石流。因此，老鹰谷也说成是一条凶恶的死亡谷。 王明空到达老鹰谷的时侯，并没有看到女兵们。王明空以前听说过老鹰谷，没来过老鹰谷。他到过老鹰潭边散步，红袖指给过他老鹰谷的谷口，并说在老鹰谷的出口有一段险谷叫一鹰谷，窄得只能过一只老鹰，两边绝壁直立到云。王明空听了就想进去看看，但红袖说他伤未好不能去，那里没有路，要从谷里的石头上走，天一下雨，那石上就是流水，下大雨，就是洪水，危险得很。 王明空当时说：“再危险也要进去看看啊，有流水去的地方，就肯定会通到山外，要防止有敌人进来呢。” 红袖当时说：“这一点王团长都想到了，上次王团长来时在山里看地形，到了这儿停住了，说，‘有水流的地方就有水路，水路也就是人路啊，你们到这谷里去看过吗’，我当时说，‘看过，走了一阵太险，就回来了’，王团长说，‘畏险可不行啊，什么叫险处求生什么叫绝处逢生你们可要想明白啊，如果敌人不畏险进来了，我们就得死啊，如果我们不畏险找到了险路，我们就有生啊’，王团长就坚持要到老鹰谷里去探一探，结果探到了一鹰谷，后来我们在那儿建了老鹰口要塞。” 王明空当时说：“你看，王团长就是比我们高明。” 红袖当时说：“那当然啊，王团长还要我们到老鹰山各处去彻查一番，看看还有没有绝路，叫我们不要只盯着老鹰山三大要塞看，叫我们不要疏忽了万一有的绝道让敌人钻了空子也让自己少了一条路，王团长说如果我们找到了有的绝路，就可以堵了敌人的来路，也给自己多了一条出路，凡进凡退就都有路了，我们巾帼排干部听了都感切特深。” 王明空当时说：“不光你们听了感切特深，我现在听你说了也感切特深呢。” 红袖当时说：“王团长还说了，老鹰山有这么大，有这么险，易守难攻，但是如果敌人攻进来，自己也是难以撤退的啊，有了自己的秘路，那就绝处逢生了，众班长和在场的女兵听了从心底里佩服王团长的高明。” 王明空当时说：“那你们到老鹰山各处去彻查了吗？” 红袖当时说：“查了，迄今为止没有发现别的地方有绝路。” 王明空当时说：“这我就放心些了，老鹰山是一座孤军山，武功团的医院又在这里，鬼子肯定会想方设法知道，一旦派轻兵来袭，疏于防范那是要吃大亏的。” 红袖当时说：“王部长说的是，我加强防范就是了。” 后来红袖告诉王明空，她在各要塞都修好了战壕、暗堡、掩体和弹药存放洞。王明空听了还带着伤去各要塞看了一遍，很满意，不过老鹰口要塞还来不及来。今天听说鬼子要来了，王明空有点放心不下老鹰谷，离开老鹰坳就到老鹰谷来了。 度虹大说：“老鹰谷的要塞在一鹰口，第一防备点设在一鹰口，要到一鹰口才能看到女兵们。” 王明空说：“那我们快走。” 度虹大说：“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快走。” 王明空说：“没关系，只要不用大力就没事。” 度虹大说：“那你要注意啊。” 王明空说：“注意就是。”立即就钻进了老鹰谷。 谷里的树真多真大真高真密，他们进谷后几乎全部是在树底下经过的，天上还是太阳，谷里已见黑暗了。王明空心急要赶到一鹰口，走得很快，树枝划破了他好几处伤，他也没察觉。度虹大倒是看到了，说：“你又划伤了。” 王明空说：“不觉得，快走吧。” 终于看到了直立的绝壁，度虹大说：“到了一鹰口了。” 王明空说：“怎么没见女兵啊？” 度虹大说：“一鹰口有两头口，这是内口，过了这个鹰胡同那头是外口，女兵们在两头都设了防务，她们现在可能在外口吧。” 王明空说：“那就到外口去看看。” “不用去了！”一个声音从绝壁里传出来。 度虹大说：“你是谁，你在哪儿？” 那个声音说：“我是石碧绿，我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呢。” 王明空立即发现了，声音是从脚膝头边传出来的，说：“你出来吧。” 石碧绿推开石门，出来了。 王明空看到石洞里架着一挺机枪。王明空说：“隐蔽得很好，敌人发觉不了。” 石碧绿说：“让敌人发觉了还怎么杀敌，景排长说了，杀敌先要隐蔽自己。” 王明空说：“你继续隐蔽吧，其他人呢？” 石碧绿说：“靳真金和杜亮月在你身后的石堡里隐蔽，仲信真带着程子苗、黎梨花、东方一枝到南鹰口埋伏去了。”女兵们把此鹰口称为北鹰口，把前面的鹰口称为南鹰口。 王明空即对度虹大说：“我们到南鹰口去看看。” 度虹大说：“去那儿可不好走啊，一鹰口就只有一只鹰口大，类似个鹰胡同，有的地方窄得要侧身而过，还有好几道转弯抹角，有突石刮鼻碰头。” 王明空说：“再难走也要走啊，要防鬼子就不能怕险啊。” 一鹰口果然险。它的入口就像个鹰口，一入鹰口两边是直立百丈的石壁，前边是漆黑看不到光明，身左是石壁伴着左身，身右也是石壁挨着右手，头上是一线天只看得见一根线头大的白色，地下则有乱石伴脚。 度虹大说：“这一鹰口是流水冲出来的，是老鹰谷穿山而过的水道，成千上万年就把石头冲穿了冲深了，形成了今天的鹰胡同。” 王明空说：“这鹰胡同怎么就这么窄啊，流水怎么不把两边的石壁也冲了去。” 度虹大说：“也许上帝造山时这两壁中间正好有一条缝，流水就从这条缝里冲出个鹰胡同来了。” 王明空说：“你说的也是，但是有一点说错了，不是上帝造的山，而是宇宙自然形成的。” 度虹大说：“那为什么形成得这么险峻啊，硬不是人走的道。” 王明空说：“这本来就不是人走的道，而是水走的道。” 度虹大说：“但女兵们在这里走啊，如果上面掉下块石头，那真是险极了。” 王明空说：“最险还不是上面掉石头，我看是雨天了，我听红袖说，山洪爆发，雷电交加，洪水滚滚直冲一鹰口，泥石汹汹狂奔无阻挡，那才危险呢。” 度虹大说：“那就只好走晴天了，我听杨放云说，在晴日，一鹰口就风平浪静，鹰飞燕舞，谷子里，可行人，她们把这当作进山的通道。” 杨放云说的是事实。女兵们为避上山艰难，把老鹰谷作为了进山通道之一，她们搬开了一鹰口里的石头，又在老鹰谷里的树底下砍出一条路通到老鹰甸，让老鹰谷在晴天变成了一条与外界联系的秘密通道了。 不过，女兵们为防坏人来，在一鹰口的两头出口处石壁上也凿出了好几个地洞和地堡，架上机枪在这里防范，谋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明空说：“这是好事啊，老鹰山山高路险，从这鹰谷里进山可要平坦些。” 度虹大说：“可不是吗，杨放云还说，医院里的好多东西都是她们女兵从这里背进来的呢。”度虹大和杨放云已经比较要好了。 王明空说：“也难为这些女兵了，回去后要给她们记功。” 度虹大说：“她们的功劳可大了，又要守山又要修工事又要照顾伤员还要背医院里要用的东西，连肩膀都累塌了。” 王明空说：“还要牺牲性命呢，我们快到出口处去帮帮她们吧，鬼子要来了，我们要让她们尽量减少伤亡。” 度虹大就加快了脚步。走了一阵，一鹰谷里已全是黑暗了，度虹大不断地关照王明空小心。王明空练就了夜视眼，不怕黑，他关照度虹大小心。走了好一会儿到了出谷口。 “谁？”一个声音从石缝中传出来。 度虹大听出了是仲信真的声音，答：“是我。” 仲信真说：“你怎么来了？”说罢从无门的石洞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王明空，说：“王部长也来了。” 王明空说：“鬼子要来了，来看看你这儿的防守。” 仲信真立即把王明空带进石洞里，说：“你看吧，这里是主石洞，枪和子弹、手榴弹都放在这里，前边石壁上面凿有四个洞，是作了望外面用的，下面凿有四个洞，是作枪口用的，可以打机枪打步枪。” 王明空凑到洞壁前的洞眼里去看，果然看到外面的一览无遗。 仲信真说：“原来外面有些树有些石峭挡住了视线，都被我们砍掉了。” 王明空说：“做得好，这样就可提前发现远处来的目标了。” 仲信真说：“晴天看得一里路远，那边是山挡住了就看不见了。” 王明空问：“山那边呢？” 仲信真答：“还是山，不过不是老鹰山了，而是鹞子山了。” 王明空说：“那可不可以派人在鹞子山侦探呢？” 仲信真说：“派了，现在就有黎梨花和东方一枝在那里了望呢。” 王明空说：“很好，杀敌先要知敌，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什么时侯来，心有准备手有准备就好杀敌了。” 仲信真说：“我们的准备都很充分呢。” 王明空说：“越充分越好，你们人小，靠的是充分的准备，鹞子山的人有掩体吗？” 仲信真说：“没有，她们是在树上了望。” 王明空说：“树上也有危险，鬼子的特战队惯于山战和偷袭，侦探力出击力隐蔽性突击性都非常强，在树上要防止被鬼子当鸟儿打了。” 仲信真说：“这点我倒没有想到，我去通知她们。” 王明空说：“还要告诉她们，一旦发现鬼子来了，就要提早撤回来，这里前面还有一里多开谷地，容易被鬼子追上来打冷枪。” 仲信真说：“这我也去通知她们。” 王明空说：“打仗兵小时在于堡垒，你们的兵小得可怜，就更需要借助堡垒了，你们在这儿有了好的堡垒，主要是利用这个堡垒来阻止敌人，离开了堡垒就免不了有伤亡，这几个人伤亡不起啊。” 仲信真说：“是，我原来还想在鹞子山打敌人一阵呢。” 王明空说：“这万万不可，要打敌也要把敌引到堡垒外边来打，这样才有把握，要打有把握之仗，切不要打无把握之仗。” 仲信真又答：“是。” 接着，王明空又到对过的洞里查看了枪眼、弹药和射程布置。 仲信真陪着一同看，程子苗给他当讲解。 王明空说：“你们在堡垒里杀敌，敌人就会集中火力来攻你炸你的堡垒，这样，堡垒也就是危险的地方，要特别防止堡垒外有枪弹死角让敌人钻空子，如果堡垒前两侧有子弹死角让敌人能靠近到堡垒来，一束手榴弹就把你炸了，至少炸得你这儿烟雾弥漫让你看不清楚，敌人就乘烟而入了。” 仲信真和程子苗听了都点头称是。 王明空伏在机枪下摇了几次机枪头，说：“我好像看到外面右面的山脚边有一点死角，子弹打不到。” 仲信真和程子苗也伏下来摇枪头校位置，说：“是有一点，要想办法补上了。” 王明空说：“可以用两洞的交叉火力来弥补，左洞的机枪多注意右边的山侧，右洞的机枪多注意左边的山侧，这样就把死角堵死了。”说完又再次回到对面的洞里调转枪头侦查火力网，觉得没有死角了才放心。 仲信真说：“还是王部长细心。” 王明空说：“打仗是要命的事，战前准备来不得一点马虎。” 仲信真说：“部长说得极是，我该作检讨了。” 王明空说：“检讨倒不必，你也是井冈老兵了，还是个老班长，以后注意就是了。” 仲信真说：“是，这次疏忽让我教训非浅呢。” 王明空接着查看了弹药，说：“子弹够不够，能坚持打多久，你这里是老鹰谷的第一阻敌点，也会是敌人攻击最猛烈的阻击点，弹药的充足才能坚持相当的时间，要防止敌人持久攻击啊。” 仲信真说：“弹药够打一天的，还有一百颗手榴弹。” 王明空说：“算不少了，如果弹药快用完了，就提前撤退到到北鹰口，那儿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仲信真答：“是。” 王明空说：“我还要到老鹰岭去看看，你这儿人少，就把度虹大留给你吧。” 仲信真立即说：“不行不行，哪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王明空说：“我在老鹰山里，一个人去有什么关系呢。” 仲信真说：“有关系，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王明空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但仲信真还是坚持不让度虹大留下来，说：“老鹰岭老鹰坳老鹰窝更需要人手呢。” 度虹大也愿意护送王明空走。 王明空说：“那好吧，危急了就打危急弹，我叫排长派人来支援你。” 排里早约定好了，各班危急时就打两颗红色信号弹。 仲信真答：“是。” 王明空也惦记着老鹰岭和老鹰窝，就和度虹大往回赶，要赶紧赶到老鹰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