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前谋战
龟松一夫和他的特战队在太阳还有半杆子高时到达老鹰山。队员们个个如狼似虎摩拳擦掌斗志骤涨，憋了半天的气了又死了四十多个同伴实在是太窝囊了太需要报仇了，现在就拿抗日武功团的医院开刀。 但是龟松一夫和他的特战队队员们来到山脚下傻眼了，整座山好像没有路，除了陡峭直立的石壁就是峰突石露的险隘，连个踏脚的地方也难找到。 龟松一夫先前也听说过老鹰山险，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险，真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现在才知道老鹰山不是好端的了。也难怪武功团会把人命关天的医院建在这里，天然的屏障是他们的最有力的保护之一，一点点兵力胜得过百万雄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这里点石成金。 龟松一夫拿出望远镜来朝山上看，希望能看到一条路来，哪怕是一条小路小得只能放脚爪子，那也是他特战队的天路成功在即。 但是龟松一夫没有看到路，只看到巨石和在巨石的缝隙中生长的小松树。当然还看到有几十只老鹰，虎视眈眈威风凛凛地站在巨石上，成排地傲视这边的山谷。有一只老鹰还在谷空盘旋，一个急扑抓住了路过的一只飞燕，飞回岩石上脚撕口咬成了盘中餐。 龟松一夫看得惊心动魂，如此的鬼地方易守难攻，难道我又要折在这里？ 但是龟松一夫是个很自信的人，既来之，则要取之，他想，你小小武功团的医院都能够建在那里，我堂堂皇牌特战队就不能来那里吗？ 龟松一夫抬高望远镜向山顶看，他看到了那里有一个山坳，坳口上有人为的开凿痕迹。龟松一夫就抓到进攻稻草了，那里有人为的开凿，就证明那里有人烟通过，有人烟通过的地方，就一定有路。 龟松一夫放低望远镜仔细地搜寻，果然就搜出了一条路来，在那时遮时隐的石笋之间曲折通过。龟松一夫喜极了，立即就要命令攀崖攻山。 但是川岛富延说：“这条路太险要，如果敌人有伏兵在，我们就要吃大亏。” 龟松一夫说：“再险要的路我们也要攻，我们不是都经过险要训练吗。” 川岛富延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选条不险要的路好攻，也可减少伤亡。” 龟松一夫说：“天都要黑了，再等就看不清路了，攻起来就更有伤亡了。” 川岛富延说：“但路好攻起来就无伤亡，我们都是经过夜战训练的。” 龟松一夫说：“那就赶紧派人到奈星良、佐藤谷田和五狼将那边去，问他们发现路了吗。”原来这三个中队的分别到老鹰山的东面、南面和北面去包围老鹰山了。 川岛富延答声：“是。”就要点名派人去。 这时五狼将从北面回来了，北狼白江报告说：“北面是绝一色的峭壁，根本就没有路，连铙钩长绳也没有用。” 龟松一夫就对北面绝望了。 这时东面的奈星良也派人来报告：“东路老鹰山的陡山上发现了一条路，不过奇险无比，悬岩峭壁，断崖流水，很不是进攻的路。” 龟松一夫就只指望南面了。 恰时南面的佐藤谷田派了副官鱼卜吉唐来报信了。鱼卜吉唐说：“南面的路是有一条，不过很险，险得我无法形容。” 川岛富延就把手中的望远镜给了鱼卜吉唐，说：“你看看比这儿的路险吗？” 鱼卜吉唐拿起望远镜就往山上看。看了一会儿，说：“险，险。” 川岛富延还以为他说的是这儿的险，就说：“那就到南面去攻山吧。” 鱼卜吉唐立即说：“我说的是那儿的比这儿的险。”其实南面的路没有西面的险，只不过那里有一大片扇形的陡山，一条摇头机枪就可致千百勇夫于死地，鱼卜吉唐不想在那儿去送死。 川岛富延一听就吓了一大跳。 龟松一夫一听也失望了。失望了一会，龟松一夫说：“那就在这儿攻山了，川岛富延，我命令你的中队攻山。” 川岛富延答声：“嗨。”就命令一小队队长高桥安元率队为先锋，他自己和二小队为后队攻山。 山上的守兵是巾帼排第三班。副排长靳延梅也在这里。红袖率一班和二班出山后，靳延梅就带三班和四班守山。其实巾帼排还有第五班和第六班。 第六班是医护班主要负责伤员的医治和护理。 第五班是预备班。这一班的战士都是南屏庵的俗家尼姑，日本人来了，净南大师给她们还了俗，参加巾帼排打鬼子。这一班才刚刚成立不久训练不久就作为预备班。 预备班的班长师永清，是个老井冈排长，是个神枪手，双手枪百发百中，狙击枪弹无虚发，机枪点发必伤人，连发必伤众。 副班长梁妙春是俗家尼姑还的俗，她原是中央军军官的女儿，有一身好武功打得一手好枪法，因恨父有一次活埋三十八个土匪她觉得杀戮过重一气之下遁入佛门赎罪。净南大师见她生气上山六根不净就让她当俗家弟子，为她留下余地将来好还俗，前一季为杀鬼子她就还了俗当了副班长。 梁妙春一听说鬼子要来了就找靳延梅请战来了，她要跟着副排长上山打鬼子。 靳延梅说：“你是副班长，首要责任是带好你的预备班。” 靳延梅说：“预备班还有班长师永清呢。” 师永清正好来到，说：“我也要上山打鬼子，我们全班都要求上山打鬼子。” 靳延梅说：“你们就在医院里保护伤员也等同打鬼子。” 师永清说：“老鹰山都保护不了，那老鹰山医院就保护不住了，我班还是同你先去保护老鹰山为妙。” 靳延梅一听有理，加之她的兵实在太少，就同意预备班上山保护要塞来了。 老鹰山一共有四大要塞，依次是东面的老鹰坳、西面的老鹰岭、南面的老鹰窝和东南面的老鹰谷。老鹰山的正北面称为老鹰壁，没有要塞，山下是悬崖峭壁，山腰是浓密树林，山顶是云雾缭绕，不需要派兵把守。 靳延梅有了三个班，就分别分派它们把守三个要塞，第三班把守老鹰岭，第四班把守老鹰坳，第五班把守老鹰窝，老鹰谷就叫排里的文书仲信真从三班和四班各带三个战士去把守。因鬼子可能最先从西面来，靳延梅就随了三班在老鹰岭。 靳延梅老早就看到鬼子来了。老鹰岭正对西，西边的太阳照到老鹰岭来，岭上就十分明亮。靳延梅对班长钱敏珠说：“先安排一个战士到岭顶的了望哨去观察远方，严防敌人从各处来，其余的人检查工事，准备弹药，作好战斗准备。” 钱敏珠说声：“好。”就叫刘冬美到了望哨去了望，自己带着其余的战士到工事里准备去了。 这里的工事就是一条战壕，有两丈多长，在岭口的一个凹字形凹口里。凹口的两边还是直立的山岭。左边的山岭有一条人造小路通到高处的一个小平台，那里就是了望哨，看得远也看得近，远山近坡看得一览无遗，刘冬美就在那里了望。 这个了望哨是王团长来看王明空后才设的。王团长最关心医院的安危，最先想到的就是老鹰山的近防，最先来看的就是老鹰山的要塞。王团长对各位班排长说：“你们要在老鹰山各要塞增添了望哨，平时作望敌哨用，战时作指敌哨用，凡有敌人来了，来在哪里，了望哨最先知道，好通知你们御敌。”红袖后来就在各要塞处选择最佳的观察位置设立了了望哨。今天的了望哨就最先发挥作用了，刘冬美最先发现鬼子从西边的石鼎山来了。 刘冬美立即就对岭口喊：“梁排长钱班长，鬼子从石鼎山来了！” 靳延梅答：“知道，继续观察，随时报告。” 刘冬美答应一声：“是。” 石鼎山离老鹰山还有四五里路，因老鹰岭地势高所以看得到。 靳延梅对班长钱敏珠说：“鬼子还在石鼎山，我们还有时间，你在这里继续准备，多搬些手榴弹到战壕边去，我先到四班和六班那里去通知她们，就便看看她们的准备有没有疏漏。” 钱敏珠说：“好，你去吧，这里有我呢，鬼子来了我们就打。” 靳延梅说：“是，要狠狠地打，决不能让鬼子攻上山来。” 钱敏珠说：“鬼子是绝对攻不上山来的，我们在岭口两侧还有暗堡，那里的机枪可不是吃素的。”钱敏珠自笑了，那两处暗堡还是她提议修建的。 靳延梅说：“机枪虽猛，但要节约子弹噢，我们是孤地，不知鬼子来多少，也不知要和鬼子打多久，子弹可是最重要的了。” 钱敏珠说：“那我叫战士们瞄准了再打，争取一枪消灭一个敌人，不放空枪。” 靳延梅说：“这就对了，战场上放空枪有什么用，吓老鼠啊，白浪费子弹。”靳延梅带兵有方，平时就要求战士们苦练本领，精练枪法，巾帼排差不多个个都是神枪手。 钱敏珠说：“排长放心，我们三班个个都是神枪手，绝不浪费子弹。” 靳延梅说声：“好。”就走了。 靳延梅首先来到老鹰窝。这里是五班把守的要塞。五班是新班，险了正副班长有战斗经验外，其余战士还没有打过仗，靳延梅有点不放心。 但是靳延梅来到老鹰窝一看就放心了，这里的一切都准备得充充足足整整有条。步枪一字儿摆在战壕墙上，手榴弹成排放在战壕台上，机枪并排架在暗堡里，每个暗堡里有两挺机枪。女兵们的飞刀也挂在腰上了，每人是十二把飞刀，和老女兵一模一样。 五班班长师永清正在战壕后的暗库里搬炸药，一出来见排长来了，就说：“排长，战前准备已经完毕，请检查。” 靳延梅说：“已检查过了，做得很好，鬼子已到石鼎山了，大家进入战壕准备杀敌。” 副班长梁妙春说：“鬼子从石鼎山来，在老鹰岭那边，会不会到我们这儿来啊？” 靳延梅说：“不管来不来，你们都要作好战斗准备，鬼子来了就杀敌，鬼子没来也没有损失，别到了临时抱佛脚，乱了方寸就糟了。” 梁妙春说：“方寸不会乱，佛脚不会抱，我们都准备了三个月了，就等这一天呢。”又对战士们问：“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战士齐声答：“是！”声音铿锵又响亮。 靳延梅一听就对她们放心了。 接着，靳延梅就去老鹰坳。王明空已经来到这里了。王明空在大岭山被鬼子的飞机炸弹炸伤后，立即就被救护连战士送来了老鹰山医院，净南大师立即就给他动手术从他身上取出了大大小小十多块弹片，保住了他一条命。好才那弹片都炸得不太深，加上净南大师医术高明精心治疗，伤口愈合得快，现在已基本快好了。 王明空刚才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听说鬼子要来了立即就带着度虹大上山来了。度虹大是和王明空一同在大岭山被子鬼子的飞机炸伤后送到这里来的，现在伤也基本好了，只是净南大师嘱咐他不要做过重的体力，怕才愈合的嫩伤口迸裂。 王明空来到老鹰坳，立即就向班长饶水红打听敌情。饶水红知道王明空是团里的参谋部长，对他是敬重万分，立即就把敌情告诉了王明空。 王明空说：“敌情还不明，要派出侦察兵把敌情弄明白才好。” 饶水红说：“排里已没有兵了，景排长带了一班和二班到南屏庵救人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三个班要防守四大要塞，人员已是捉襟见肘了。” 王明空说：“我可以给你一个班的兵，那就是伤兵，听你调谴吧。” 饶水红说：“伤员，我不敢，排长知道了会撤我的职。” 王明空说：“不会，你大胆调谴吧，他们的伤都快好了，自愿上战场。” 度虹大也说：“部长已组织好了，他们都在医院里等着呢，我也是其中之一。” 王明空说：“我也是其中之一，听你指挥。” 饶水红说：“这我就更不敢了，这里的女兵还要你来指挥呢。” 王明空说：“这我不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大胆行使指挥权吧，战场上来不得谦虚。” 副班长冼亲梅说：“班长你就答应吧，我们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 饶水红说：“那我就答应了，王部长，你要当我的参谋。” 王明空说：“我当你的参谋，第一，你立即派出侦察兵去山外侦察敌情，看鬼子来了多少，是路过还是针对老鹰山而来；第二，你立即派出传信兵到马甸子去送信，向王团长报告这里来了敌人，让王团长作出决策派兵来消灭这里的鬼子；第三，你立即派人和景排长取得联系，看尼姑们还有没有危险，如果没有，叫她带人速速回老鹰山坚守医院。” 王明空这几条参谋很合饶水红的心，她说了一声：“是。”立即就派出冼亲梅带上董会心和邢蓉蓉去侦察敌情，派出凡非非和徐旦旦去会合景排长并通知景排长回山，派出尚妖青和卢追仙速去马甸子向王团长报信。分派完了，她就只剩下越兵花、万年华、向英竹、程华芝和杜鹃红五个兵了。 但这时伤兵班来了。伤兵班由邱旭久任临时班长。邱旭久的伤已痊愈了，双腿也没有残疾，还和原来的一样，这几天正闹着回二营去，只是净南大师没有批准出院而已。 左堂皇任副班长。左堂皇和石毕开、崔练成是在燕峰山袭击鬼子运输车时受的伤，最先被送到马甸子抗日医院治疗，后来王团长把他们转院到老鹰山医院来治疗，现在他们的伤也快好了。三个人一听说鬼子来了，就要上山打鬼子。王明空知道医院的兵力少，就叫大家成立一个伤兵班，听从巾帼排的指挥打鬼子。大家一致响应，立即就成立了伤兵班，推举邱旭久当班长，左堂皇当副班长。 伤兵班的战士还有能够参加战斗的轻伤员强汉洲、尹久经、童大良、成铁银、丁挺、云啸空。加上王明空和度虹大，共是十二个人，够一个班。 王明空说：“我先到山上去告知巾帼排，你们准备一下在医院门口等着，有枪的都自带上。” 大家就准备去了，王明空和度虹大就速去了老鹰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