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塞翁失马
回到屋子里言勇还在担心庆渝的安危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言勇按捺不住问金英：“‘首领大人’奴婢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处罚庆渝？既然罚俸还要杖责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不让他尝尝苦头下次还乱来，这次只是杖责十棍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金英说道，“大人，奴婢当时就在一旁明明庆渝没有过错这样处罚只怕……。”言勇话到嘴边后面的却是说不出口。 “怕是不公是吧。”金英把言勇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言勇躬身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解。” “皇宫里面明里暗里以大压小、小的欺压新入宫的，公平和道理都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有的，你何曾见过强都和弱都讲道理，今日让庆渝小受惩戒让他往后不要这么急燥、让他明白只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但愿他能明白。” “‘首领大人’深思远虑奴婢钦佩之至，不过大人先前提到既然强大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大人为何还要一再问‘副领大人’的看法。”言勇说道。 金英淡淡的说道：“强大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我与王振同堂共事一起伺俸皇上多少还是要照顾他的面皮，做人留一线日后不至于到无可挽回。” “今日这么一闹庆渝怕是彻底爆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希望他能挺住也不枉费我的期望。”金英此时有些莫名的担忧。 正如金英所担忧的那样王振出了司礼监就各种猜测，万贵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干爹，干爹。”万贵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唤。 “我耳朵还没聋你这么大声叫唤个什么劲。”王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孩儿过来是伺候干爹的。”万贵小声的说道。 “哼、伺候？你别给我添堵就不错了。”王振把万贵狠狠一通责骂，“干爹骂的对孩儿不争气总是给您惹麻烦。”说着往脸上扇耳光。 听着啪啪的耳光声王振皱着眉头厌烦的说道：“行了。”万贵停了下来不敢做声亦步亦趋跟着王振。 “刚才那奴婢是哪个衙门的？”王振问着跟在身后的万贵，万贵说道：“回干爹的话他是司苑局的奴婢。” “喔？”王振思量道：“既然是司苑局的奴婢为何与言勇有干系，金英为什么也偏袒他？” “干爹，庆渝是言勇带入宫的上次在去司苑局的路上就遇见，奴婢因此事还与言勇起了争执。”万贵说道。 “当初起争执还以为言勇是有意与奴婢过意不去，现在看来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回想起这些时日言勇的举止万贵不禁从中发现了什么。 “金英与此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护着他？”王振自言自语的说道，“干爹，金英护着庆渝孩儿怎么不明白？”万贵硬着头皮冒着再次被骂一顿的危险也要解开迷惑。 “杖责十棍难道算得上处罚？与入东厂相比这十棍简直就是隔靴挠痒不值一提。”虽然没被责骂但王振也没给万贵什么好脸色。 万贵静下来想想真如干爹所说一般，起先分分是要让庆渝去东厂折磨一番的却被金英三两下不着痕迹的给绕过去了。 如此一想先前的喜悦和快感瞬间烟消云散，反而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气恨得牙直痒痒。 “万贵此人是什么来历？”王振问道，突然问起庆渝的来历万贵也不清楚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孩儿也不知道。”为了不被王振“狂风暴雨”的再次责骂万贵抢先说道：“不过孩儿得空就去查。” “未雨绸缪果然是成精的人看来得早做准备了。”王振似在独自感慨但万贵听在耳中却懵懵懂懂不甚明白。 “你慢着点。”韵如吃力的把庆渝扶到了司苑局门口，庆渝手架在韵如的肩上似拥佳人入怀一般情不自已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被韵如看在眼中，韵如不解的说道：“你为何做笑难道伤得还不够？”韵如的话让庆渝哭笑不得但又不能把自己真心发笑的原因说出来。 庆渝随机应变忽然激动的说道：“终于到家了难道这不另令人开怀吗？”“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被一顿杖责打出了什么毛病。”韵如说道。 司礼监乃二十四衙门之首里面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便满城皆知，此时有看笑话的、落井下石的也有不屑一顾充满鄙夷的但更多的是听过之后的阵阵惊愕，都在为这个“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首领大人感到不可思议。 消息传到司苑局时大伙都替庆渝捏了把汗，得知只是被杖责了十棍都感到庆幸，阵阵感慨后纷纷拥往门口，“走，我们也去看看。”人群中有几人却是怀着异样的心情，幸灾乐祸、看笑话几人像是过节般愉悦，没错这正是管锋、柳洁几人。 壮虎听到庆渝的消息时不解的说道：“说好的去御膳房怎么变成司礼监了。”纯安鄙夷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众人把司苑局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像菜市场一般熙熙攘攘，“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厚重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时大伙立马安静下来，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后院的活都不用干了？都站在这里等着领赏是不是？”钱掌印雄浑的声音把大伙训得跟羊糕一般，“既然没做完还不干紧去做活，做不完今天通通不许吃饭。”一声令下大伙顿时变往后院走去，生怕自己走得慢被钱掌印惩罚。 “纯安、壮虎你们留下。”此时门口就剩下钱掌印、陈佥事、刘库房和纯安及壮虎，纯安和壮虎则显得忧心忡忡。 “来了。”纯安和壮虎快步跑了出去，一样的场景不同的人相同的感受。 纯安走近见庆渝怀中“抱”着韵如不禁想到这家伙到底是受罪还是“抱”得美人归，“没事吧？”纯安关心的问道，“没事，就是受了些皮rou之苦。”庆渝洒脱的说道，壮虎则没有说话用期待的眼神上看、下看好几遍才郁闷的作罢。 “既然来了庆渝就交给你们来了。”韵如从庆渝怀中挣脱而出，纯安和壮虎赶紧上前搀扶。 “谢谢。”庆渝真诚的说道，“应该我谢你才是，你多保重我该回去了。”韵如向三人告辞后转身离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受了遭罪却机缘与韵如如此亲近真是羡煞旁人。”纯安笑着说道，庆渝也忘了自身的痛胡咧咧的说道：“要不下次你也瞅准机会把之姚揽入怀中。”说到之姚纯安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壮虎你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到底在摸什么？”庆渝不明白壮虎如此怪异，壮虎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难为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看看你伤的严重不严重。” “我被打的是屁股你往身上蹭个什么劲。”庆渝对壮虎的傻劲当真是无语至极，“嘿嘿………。”壮虎一个劲的傻笑露出两颗大的虎牙。 “别说了赶紧回去吧钱掌印和几位大人还在门口等着。”纯安与壮虎两人加块脚步赶往司苑局门口。 “庆渝没事吧？”钱掌印按捺不住迎了上去身后的陈佥事、刘库房也跟着迎了上去，三位大人如此待人庆渝激动不已。 庆渝挣脱纯安和壮虎的手踉跄着欲躬身见礼，“免了。”钱掌印抢先一步托住庆渝关切的说道：“伤得怎么样？”身后的陈佥事、刘库房虽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关切情真意切。 “奴婢无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奴婢何得何能让三位大人如此cao心。”庆渝对三位大人的感激之情难以言明。 钱掌印说道：“司苑局的人我都视同己出你们受了伤我也难受，自己的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哪个父母不心疼。”钱掌印一番感慨后说道：“纯安、壮虎你们赶紧把庆渝扶到我的房间去，陈佥事劳烦你走一趟。”钱掌印焦急的吩咐着身旁之人以期给庆渝尽早医治。 “大人无需这般兴师动众奴婢伤势不重，加之上次你给的膏药还未用完奴婢拿来擦上即可。”庆渝觉得为了自己如此麻烦很是过意不去。 钱掌印有些放心不过的问道：“当真不需要去请太医？”庆渝重重的点头说道：“奴婢自己的身子心里清楚。”为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庆渝撇开纯安和壮虎的手在原地来回的走动。 钱掌印见庆渝还能走动稍显心安：“既然这样纯安和壮虎你们二人扶庆渝去我的房间好生照顾。”“大人不必了奴婢去“厢房”歇上几日就可。”庆渝再次拒绝了钱掌印的好意。 “这。……”钱掌印有些犹豫不决，庆渝说道：“请大人成全。”“行，就依你之言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他们二人过来找我便是。”钱掌印指着纯安与壮虎二人说道。 “多谢大人抬爱奴婢告辞。”说完一手搭在纯安的肩上另一只支放在壮虎的肩上往“厢房”走去。 转过身后壮虎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不去钱掌印的房间？那里舒服又安静正适合你养伤。”“你哪那么多话啊。”庆渝卯足了力道捏着壮虎的肥脸疼得壮虎直喊饶命。 庆渝三人走远后陈佥事说道：“为何这般待他们三人？”钱掌印不解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杖责十棍皮外伤而已又是请太医又是让房未免关心过头了。”陈佥事说道，刘库房问道：“老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乃衙门之首关怀自己下面的人有何不可。” 钱掌印说道：“上次纯安我便是如此做的即便这次之般关怀庆渝有何不可。”“上次纯安昏迷不醒有性命之忧而这次不同，倘若都如今日这般他日你歇息的房间不成了医馆，太医怕也是成了咱们司苑局的馆医了吧，你做事不会这般无的放矢。”陈佥事似审问犯人一般把钱掌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