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搜宫(下)
外面的争吵声早就把德妃从睡梦吵醒，德妃懒懒的靠在软枕上，绝色的脸庞上带着丝忧愁，之姚慌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德妃缓缓的问道：“外面这般吵闹是在做什么？”事已至此之姚如实对德妃说道：“‘副领大人’领了人要搜宫，现在已经等在外面。” “搜宫？”德妃皱起眉头脸色焦急的问道：“为何要搜宫？”双手紧紧的抓着之姚的手，“娘娘，奴婢与春儿今早上去领了藏经纸，可不知为何仁智殿的‘升仙太子碑’也此时丢失不见了，皇上怀疑是奴婢与春儿做下的现在带人来搜宫，春儿已经被他们拿下了。” “不可能、不可能。”德妃根本不信之姚会做下此事，之姚宽慰道：“娘娘，口说无凭且让他们搜上一搜。”“只好如此了。”德妃无计可施道。 “还请娘娘下床。”之姚躬身说明道，“搜宫为何要本宫下床？”德妃问道，之姚委屈的说道：“娘娘的卧房也要搜查。”此话一出德妃座在床上愣了些会儿。 过了半晌德妃才回过神来，哀愁的说道：“搜就搜吧。”从床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一刻钟后德妃穿戴整齐在之姚的穿戴搀扶向外走去。 咸福宫外，王振带着首领大人准备就绪就待德妃出来便一拥而上搜宫，大门缓缓打开德妃一脸的忧愁走了出来。 “娘娘。”见德妃走了出来王振躬身见了礼，身后的一众首领大人也跟着见了礼，德妃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轻闭，不愿看到眼前一众人等，只是轻声问道：“是皇上让你们来的？”王振轻声说道：“正是。” 得到王振肯定的答复德妃未再说话，闭上的凤眼不禁流下一行青泪，“搜。”王振一声令下首领大人们齐齐冲进了屋子里面。 “都给我搜仔细了千万别漏下些什么。”王振站在屋子的正中间对着正在找寻的小太监们叮嘱道，而后对万贵说道：“随我进去。”说着进了德妃的卧房。 王振站在卧房中没有立马翻找而是四周看了几眼，旁边的万贵看了王振一眼便自靠奋勇的上前翻找起来。 刚要伸手拿开塌上的软枕被王振从身后叫住：“别动。”万贵弯腰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转过身来换了副笑脸回到王振身边问道：“干爹，不是要搜宫吗不翻东西怎么搜？” 王振冷冷的骂了句：“蠢驴木马。”万贵干笑一声，说道：“奴婢驽钝。”“德妃娘娘的东西岂是你能随便动的？”王振慢慢的围着屋子转了起来。 透过珠帘万贵看着外面忙得不亦乐乎的首领大人再看自己这边不解的问道：“他们不也在翻找吗？”“大堂的东西和闺房的东西能一样吗？”说着弯腰往梳妆台下面看了看。 “干爹。”万贵轻声叫唤了声跟着弯下了腰往梳妆台下看了看，尔后直起身子说道：“干爹，你说德妃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皇上，你说皇上会不会把德妃娘娘打入冷宫。”王振往床边走了几步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万贵脸上勉强挤出几丝笑意，干咳一声说道：“孩儿这不是想到德妃娘娘若是因此遭劫，那么惠妃娘娘便会得势如此来干爹愿望岂不更近了一步。” “此事休要现提，皇宫里面要谨言慎行，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都是有规矩的，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没个把门的可别怪干爹没提醒你。”王振听万贵刚才的那番话不由得燃起了怒火，再次出言警告。 “孩儿言行无，状承蒙干爹不弃细心调教，才知自身不足孩儿知错，孩儿汗颜愧对干爹教诲。”说着跪在了王振的身旁，王振见万贵“孝心”可佳，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宫中当差少不得个跑前跑后的跟班，王振也不想太过犯不着揪着此事不放，就此掩过在万贵心中落得个宽厚、仁慈的姿态何乐不为。 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万贵，缓缓的说道：“起来吧。”“孩儿谢过干爹。”叫声情真意切比亲爹还亲。 “干爹。”万贵这次学乖了不再提刚才那些事情，忧心冲冲的说道：“如果没有搜到如何像皇上交待。”王振想了想说道：“交待？外面不是押了个宫女吗就用她交待。”万贵问道：“那之姚呢？”王振说道：“一并押去。” 万贵还欲现说却听见王振说道：“出去。”回到大堂站定，一帮小太监便围了过来躬身道：“‘副领大人’未曾搜到。”“嗯。”王振环视了一眼大堂心想着早就料到如此，皇上这是还在生德妃娘娘的气，“天子一怒赤焰千里。”只不过可怜了这个宫娥。 “回去吧。”说着领着小太监们出了屋子，德妃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面无表情，双眼呆滞，王振上前躬身见礼说道：“奴婢已经搜好了，外面冷娘娘还是早点回屋子暖和些。” 德妃转过身来瞪着王振，这一瞪倒是让王振措手不及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德妃冷冷的说道：“把你押着的春儿放了。”王振此时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说道：“怕是不行，而且之姚也得带走。” “你敢。”德妃咬牙切齿的朝王振怒喝道：“本宫平日年你在皇上身边当差，给你几分薄面，现在你还登鼻子上脸欺压到本宫头上来了，说到底你只是个奴婢高，看一眼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德妃平日素养甚好极少动怒，眼下怒火喷薄而出喝得王振老脸火辣辣的好不难受。 到底是在宫里当差多年见过些场面，面对怒火中伤的德妃王振面不改色的说道：“奴婢自然是不敢把娘娘怎么样，但是奴婢奉了皇上之命来捉拿二人还请娘娘体谅。”德妃仍不就范虽然没有言语，但站在路中间不肯让出路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之姚。 见此状万贵开口对之姚说道：“之姚，你既为咸福宫掌事就要为德妃娘娘考虑，眼下德妃娘娘身处囹圄，若再触怒皇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劝劝娘娘跟我等走一趟好早些了结此事。” 万贵的这番话正中之姚下怀，之姚对王振说道：“‘副领大人’你且外面等上一会儿，奴婢把娘娘送进屋子便随你走一趟。”强行把之姚从德妃手中抢走，王振万万不敢想了想眼下也只好如此。 “别让我们久等。”说着押着春儿往外面走去，等人都走了之姚柔声的说道：“娘娘，你且先回屋子奴婢去去就回。”这么大的动静使其他宫人都围了过来。 德妃死死的抓住之姚的手说道：“本宫不许你去，若是去了你免不了吃苦头。”之姚笑了笑宽慰道：“没做就是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歪，娘娘，这事乃是皇上亲喻抓人的若是不去岂不违抗圣旨。” “本宫才不敢他什么口喻还是圣旨。”人人都怕的圣旨到了德妃这里却少了无上的威严，足见德妃对宣宗有多大的怨气，德妃仍旧抓住之姚生怕丢失。 “娘娘，即使你不怕可奴婢怕啊，万一皇上盛怒之下要了奴婢的小命奴婢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之姚想了想又说道：“再说了奴婢不去证明清白，便永远有嫌疑在身，他日倘若宫中再丢个什么东西还不都怪在奴婢身上。” 陈述其中的利害，德妃态度有些动摇的说道：“真的？”“奴婢岂敢欺骗娘娘。”趁德妃 恍惚的瞬间，之姚挣脱德妃的手对站在旁边的晋福说道：“晋福，外面冷赶紧把娘娘扶回屋子里面去。”之姚把德妃推向了晋福。 这一松手德妃心头一紧，带着哭腔喊道：“之姚。”说着就要上前拉住离去的之姚，晋福紧紧的拉住德妃在旁宽慰道：“娘娘且宽心，姑姑吉人天像会平安无事的。” “娘娘，你多保重，奴婢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再伺傣左右。”之姚此去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惟一不舍的是德妃娘娘和司苑局的他。 早已等候多时的王振见之姚出来，淡淡的说道：“走吧。”之姚便被几名首领大人围在中间押着走路。 行至半途王振停了下来对万贵说道：“你把她们二人押往锦衣卫，我去向皇上复命。”万贵躬身说道：“孩儿遵命。”将要被押往锦衣卫春儿害怕的哭了起来，锦衣卫凶名在外任谁听了都不寒而杰。 春儿哭天抹泪的向之姚喊道：“姑姑，救命，奴婢还不想死。”生死由命之姚暗暗想着但对春儿的哭喊声却是出言宽慰道：“皇上圣明定不会上我等受罪的。”万贵在旁幸灾乐祸的说道：“进了锦衣卫不死也残了，你们还是多求菩萨保佑你们命大能挨过去。“春儿听了万贵恐怖的话立时便吓得晕了过去。 回到乾清宫王振向宣宗复命道：“启禀皇上，奴婢在咸福宫未曾搜到丢失的‘升仙太子碑’，奴婢已经交掌事之姚和宫女春儿押往锦衣卫审训。”宣宗说道：“定要把‘升仙太子碑’审问出来，此偷窃之风不可长要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宫人们一个警醒。” “奴婢遵命。”王振恭敬的回复道，宣宗摆摆手示意王振退下，王振知趣的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宣宗坐在龙椅上望着窗外竟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