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各怀心思
王振刚走出宫门狄香便迎了上去，躬身见礼：“大人奴婢恭候多时了。”王振笑着说道：“娘娘消息可真是灵通，这不过盏茶的时间便知道了。”狄香低声说道：“大人说笑了。”顿了顿狄香接着说道：“娘娘请大人去长乐宫一趟有要事相商，王振为难的说道：“皇命在身怕是多有不便。”狄香说道：“大人尽管去便是，断不会误了皇差。”王振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娘娘有请奴婢自然不敢拖胶，前面带路。” 尔后随着狄香到了长乐宫，惠妃早已在屋中等候多时，见王振到来不禁喜出望外，碍于宫规不可乱了礼数，惠妃真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去迎接。 “奴婢给娘娘请安。”说着微微躬了身，惠妃嘴角上扬含笑说道：“快快免礼，狄香敢紧给‘副领大人’赐座、看茶。”对王振的好溢于言表。 王振站在原地没有移步直接了当的说道：“娘娘不必客气有话还请直说，奴婢身负皇命时间有限怕是不能久呆。”被王振回绝惠妃也不恼笑着说道：“‘副领大人’尽职尽责果然是皇上得力的左膀右臂。”给自己寻了个台阶顺坡往下走。 一番寒暄后惠妃道明真实意图：“既然抓了德妃两名亲近的宫人，现在趁此时机正好剪其羽翼让德妃孤掌难鸣，本宫是想大人把她们两个.。。”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王振笑了笑说道：“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惠妃高兴的说道：“有‘副领导大人这句话本宫就可高枕无忧了。” “狄香把东西拿来。”玉接捧着一个锦盒来到惠妃身旁，惠妃拿起锦盒说道：“本宫知道‘副领大人’喜欢喝茶，本宫这有些武夷山的岩茶，此茶清香甘醇入口绵润悠长极好喝，本宫便都赏赐给你。” 王振接过盒子小心的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躬身说道：“奴婢谢过娘娘的赏赐。”领了赏赐王振说道：“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此告退。”“去吧，切勿耽误了皇上的事情。”惠妃说道。 王振走后狄香上前对惠妃说道：“娘娘，‘副领大人’他会实心实意做事吗？奴婢总觉得是在敷衍搪塞，言语间对娘娘很是不敬。” 惠妃冷笑道：“有些脾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凡是能办事的人都有脾性若是服服帖帖的本宫倒还不稀罕，本宫此时把他叫来只是看看王振的心意，既然王振肯过来便说明其还是愿意为本宫做些事的。” “恕奴婢多言”狄香问道：“既然‘副领大人’来了说明愿意为娘娘做事，为何娘娘还要赏下珍贵的茶叶，娘娘平日自己可是舍不得喝的。” 惠妃淡淡的说道：“虽说珍贵却也不过区区几两茶叶罢了本宫还是舍得的，放长线钓大鱼不给点甜头这老家伙怎会实心实意的办事。”听了这番话狄香只得说道：“娘娘英明，奴婢万分佩服。” 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惠妃冰冷的说道：“当初选王振就是看他贪得无厌，若是如金英那样滴水不漏的本宫还真没有办法，连‘一字并肩王’本宫都敢赏赐还有什么不敢赏的。” 狄香做为长乐宫的掌事自然是知道惠妃和王振的交易，但还是担忧的说道：“娘娘，眼下你说王振会不会把两个押在锦衣卫牢心中的人给打死。”惠妃笑笑说道：“这本宫就不得而知，虽说与本宫密谋共事但目前他还是听皇上的旨意，就是不知皇上的意思如何。” “要不奴婢随娘娘去皇上那儿探探口风如何？”狄香轻声献计，惠妃摇头说道：“只是两个宫娥本宫还犯不差如此上心，要死便死要活也碍不着本宫。” “不去皇上那儿？那该去什么地方？”之姚不解的问道，惠妃神秘的说道：“随本宫去后院。”转身先行向后院走去，“后院？”虽然不解但狄香不得不跟着过去。 坤宁宫里，冬寒缓步进入设在殿中的佛堂里，看见胡皇后正闭目手持念珠诵经，冬寒站在一旁轻声说道：“娘娘，奴婢有事禀报。”等候了片刻胡皇后停止了佛事，看着冬寒说道：“有什么事？” 冬寒轻声回复道：“咸福宫那边又出了事。”“咸福宫最近怎么了总是惹出祸端来。”胡皇后眉头紧锁暗暗嘀咕着，不解的问道：“又出了什么事？因何而起？”“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是咸福宫的之姚和春儿偷了什么极珍贵的拓本，无意惹下了此祸端现在两人已经被押到锦衣卫的大牢中去了。” 胡皇后慢步走出佛堂暗暗想着：“德妃啊德妃，想这些年来你是何等的荣耀，现在你也有今日，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方唱罢我登场。”“娘娘，心中有事？”冬寒见胡皇后神情恍惚轻声问道。 “没事。”胡皇后清醒过来说道：“本宫是在想德妃为何要和皇上一直拗个不停，不愿像皇上认个错，她一直这样下去只会便宜了惠妃。”“当然也会便宜了自己。”这话胡皇后却是不能说出口来也免失了身份。 “娘娘的意思是德妃在和皇上闹脾气？”冬寒不解的说道：“德妃眼下都这个境况了，难道只是皇上像她在撒气，而没有其他意思？比如打入冷宫？” 听了冬寒的话胡皇后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打入冷宫？你可真会想。”冬寒躬了躬身说道：“奴婢愚笨，在奴婢眼中眼下德妃的处境非常堪忧稍有不慎就会被皇上打入冷宫，再者德妃的最亲近的宫人都被带到锦衣去了，连杀人的手段都用上了奴婢实在看不出来是在与皇上闹不和。” 胡皇后看了冬寒一眼，淡淡笑道：“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别看神仙打架时飞山走石、排山倒海可是神通尽显倒霉的全是凡人，你可曾见过神仙被打死的。”冬寒不解的问道：“娘娘，奴婢有些不明白你语中的意思。” 胡皇后淡淡的说道：“皇上可以宠着德妃，德妃也可以耍小性子，但要适可而止，男人最看重的是脸面帝王的颜面更是伤不得，皇上与德妃平日恩恩爱爱，掩盖了些小矛盾，时间久了积蓄起来便会总爆发，凤簪就是矛盾爆发的源头。皇上现所做的事情是把对德妃的不满全部撒在德妃身边之人的身上。” 看了看冬寒接着说道：“皇上若真是恨死德妃还需要绕来绕去做什么，只需一对道圣旨三尺白绫即可了事。”眼神中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狠毒。 冬寒心悦诚服的说道：“娘娘，心思缜密洞若观火奴婢是拍马也赶不上。”冬寒犹豫了下问道：“娘娘，眼下德妃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要过去看看，毕竟娘娘乃六宫之首。” 胡皇后微微笑道：“看，当然要看，不过不是现在再等上几天，在德妃最无助的时候去看才显得出本宫的关怀。”不由得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那去皇上那儿？”冬寒认为此时趁皇上身边“无人”便可借机与皇上多亲近，如此想着却是不敢说道出来。 胡皇后摇头笑着对冬寒说道：“好些日子不曾去太后那儿，随本宫去清宁宫给太后见安。”冬寒躬身说道：“奴婢遵命。”胡皇后不是不想去宣宗那儿，现在去时机不宜不如“曲线救国”多去太后那儿。 清宁宫，太后年纪大了歇息的时辰便没有了规律，想睡便睡这不在太后才刚刚起庆，莫妍娥满脸笑容地服太后梳洗，又吩咐预备了些吃食，太后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闷闷不乐的，随意吃了些东西，坐在窗前眺望，却发现桌上的腊梅露出了些花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后从桌上拿起剪子来到腊梅前慢慢的修剪起来。 身后的莫妍娥见太后闷闷不乐担忧的问道：“太后娘娘心中有事？从起床到现在了好半个时辰太后都未曾说过半句话。”“哎.。。”太后叹息一声回到软塌上座下说道：“哀家不知为何心中郁积不安。” 莫妍娥问道：“太后娘娘心中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兴许心里就不会郁积不安。”太后瞅了瞅窗外说道：“你要说什么事哀家也说不出来，想必这灰色凝重的天色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太后的话，莫妍娥为难的说道：“这..”正束手无策时外面便有宫人进来禀报：“启禀太后，皇后娘娘求见。”太后喜出望外的说道：“赶紧让皇后进来。”“是。”宫人转身去请胡皇后，莫妍娥听是皇后求见心头不由得一喜，想着太后这下该是会高兴起来了。 进到屋中胡皇后便给太后见了礼，太后让胡皇后座在身旁闲聊起来，此时太后话不禁多了起来，心情似乎也活络了不少，胡皇后见太后兴致大好，尽找些趣事来说。 闲聊将近半个时辰，太后知觉间觉得饿了起来，吩咐莫妍娥：“去备些早膳，哀家要与皇后一起用膳。”“奴婢这就去。”莫妍娥原本担忧太后吃得少，现在吩咐备膳自然是高兴，麻溜的吩咐身旁的宫人去御膳房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