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纯阳剑法
大门缓缓打开，庭院内水榭亭台，雕梁画栋，阁楼重重，回廊道道。透过大门可以看到一座座宏大奢华的建筑，大屋檐看去像是大鹏展翅，遮天蔽日，眼看要腾飞而去，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之感。檐上檐下自有许多木制细节，犬牙交错，勾心斗角。 “这间是炼丹房，里面按东西南北依次摆放着四大神兽的雕像，而在四大神兽雕像中间，刻着一个古老的阵法，是天罗宗开宗祖师天罗道人所留下的‘镇妖阵’，里面镇压着一只上古妖兽。”洛飞羽指向一间颇为美轮美奂的殿堂说道。 “上古妖兽？”陈青山惊讶道，他进门之后便四处观望，这里的建筑比之他义父陈七口中所描述的盛德王朝皇宫似乎更为富丽堂皇。 “不错，据说这里面镇压的是一头勾陈帝君，法力通玄，只有在天罗宗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这个阵法才会触发，将勾陈帝君放出，灭杀敌人。”洛飞羽脸上露出一丝崇敬之色。 这时，一旁一直闭口不言的野驴山人突然开口道：“徒儿，为师即将闭关修炼，今后将由洛飞羽指点你修炼，现在我便将天罗宗的入门功法《纯阳真诀》传授于你。”野驴山人抬手一扬，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出现在他手中，书上‘纯阳真诀’四个大字却是清晰可辨。 野驴山人此番举动像是在交代后事，洛飞羽心如明镜，野驴山人大限将至，渡劫在即，将闭关准备。 陈青山心中一喜，双手接过书籍，然后欣喜若狂地说道：“多谢师父！” “你若目不识丁，洛飞羽会先教你读书识字，然后再指导你修炼，有何不懂之处多作询问。”野驴山人淡淡道。接着他朝洛飞羽挥了挥手，又道：“去吧，你带青山熟悉一下环境。” 野驴山人愁眉蹙额，眼神中似乎有些担忧之色，交待完一切后，身影闪烁，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陈青山虽是在土匪窝中长大，但陈七也并非山野莽夫，小时候念过私塾，后因种种缘由才被迫走上匪道。所以陈七打小便教他识字，并不像野驴山人所说的‘目不识丁’，大字还是认识几个。 日落西山，月升天峰，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缀。 天罗宗大殿后的一间小屋中，陈青山在昏黄的油灯下捧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之书正是白日里野驴山人所传授的天罗宗入门功法《纯阳真诀》，而洛飞羽也一直于他身旁陪伴指点。 “少主，《纯阳真诀》乃天罗宗至高秘法《天罗道经》的入门篇，你须记牢方可开始修炼。不过修炼之事切记不可急功近利，否则若是走火入魔，功亏一篑不说，恐怕危及自身性命。”洛飞羽叮嘱道。 陈青山点了点头，认真记住洛飞羽所说之言，谨慎而为之。 “修炼之事并非一日之功，今日天色已晚，你便在此休息一宿，明日我教你《纯阳真诀》上的‘纯阳剑法’。”说完，洛飞羽便转身离去了。 次日五更，东方既白，洛飞羽来到陈青山的小屋将其唤醒。 虽说昨夜翻阅《纯阳真诀》直到子时方才入眠，但陈青山并无丝毫疲惫之感，自吞服玄天果以来，他觉得自己仿佛全身精力充沛，力量从体内源源不断泉涌而出。 洛飞羽带着陈青山来到大殿旁的一块空旷场地，这块场地像是黑风寨中的练武场，只是大了几分，但场地边缘又不见一件兵武，似乎只是一块废弃的空地。 洛飞羽随意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树枝给陈青山，说道：“你先拿这根枯木枝练习一二，待时机成熟，自会给你佩剑。” “枯木枝？”陈青山瘪了瘪嘴，有些讶异。 洛飞羽似是看出陈青山的不满，也不多说，从他手中夺过枯木枝，把自己背后负剑交予他，道：“你拿我的佩剑，我用枯木枝，咱俩来比试一场，我也不动用法力，看你是否能用剑撼动我手中的枯木枝。” 陈青山接过长剑，这是他初次舞刀弄枪，天生体弱的他自小便挥舞不动，如今经过玄天果伐毛洗髓，手中长剑如鸿毛般轻便，挥洒自如，他可不相信洛飞羽不用法力仅拿枯木枝就能打败这把宝剑。 洛飞羽挥了挥手中的枯木枝，信心满满道：“来吧！” 陈青山紧握手中长剑，朝着洛飞羽用力劈去，以他接近四品武夫的力量和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这一下足矣开山裂石。 洛飞羽轻轻抬起手中枯木枝护在胸前，像是想以弱不禁风的枯木枝来格挡开山裂石的力量。 “铿锵！” 陈青山手中长剑劈在枯木枝上，竟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洛飞羽手中的枯木枝纹丝不动，硬生生挡住了长剑的劈砍。 洛飞羽不动如山，陈青山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劈在枯木枝上，而是砍在了一座大山上，用尽全力的一剑竟是不能撼动洛飞羽手中的这根枯木枝分毫。 见此一幕，陈青山目瞪口呆，讶然道：“这如何可能？” 洛飞羽笑了笑，道：“现在是否还敢小觑我手中这根枯木枝？” 陈青山像是还不愿相信，从洛飞羽手中夺过枯木枝，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枯木枝断成两截。 “在我手中，枯木枝并非枯木枝，在你手中，枯木枝还是枯木枝。”洛飞羽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枝，接着说道：“用剑的最高境界便是人剑合一，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人与剑合，剑由心发。” 陈青山似有所悟，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枯木枝挥舞了起来。 洛飞羽见陈青山挥舞得十分投入，也借此来教授他基本剑术，只听他娓娓道来：“四大最基本的剑术分别是击、刺、格、洗，这是练剑之根本，至于撩、带、抽、截、斩、扫等剑法都是从洗所演变，我先教你这四大根本剑术。” “我先用枯木枝来演示一遍。”话音刚落，洛飞羽便动了，他不动如山，一动却如雷霆发动，看得陈青山眼花缭乱。 “击！” 洛飞羽大喝一声，手中枯木枝向前点击，用“剑刃”前三锋短促抖腕发力如敲击钟磬，只见前方数丈外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被剥掉了树皮。 “刺！” 洛飞羽接着喝道，只见他手臂一屈一伸，手中枯木枝向前平刺，发出一道剑气刺向另一棵十人环抱的百年老树，老树正中心破开一道碗口粗的大洞，洞中横切面十分光滑平整。 “格！” “刚刚你劈向我的那一剑便是用格，格即是阻碍、拦击之意，可用剑尖或剑刃前端挑开对手进攻的兵器。格也可分为挑剑和挂剑。左挂为顺格，右挂为逆格；左挑为左格，右挑为右格，上挑为冲天格。”洛飞羽解释完，又分别演练了一番。 “洗！” “洗分平洗、斜洗、上洗、下洗，也衍生出撩、带、抽、截、斩、扫等剑法。”说着，洛飞羽一一演示。 看完洛飞羽的演示，陈青山脑海中仿佛全是他舞动的身子，一招一式似乎全部都深深地印了进去。 “这些便是剑法的四大根本，你好生练习，待全部掌握便可执剑。”洛飞羽交代道。 陈青山重重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回想洛飞羽所演示的击、刺、格、洗，自己也握紧手中枯木枝，开始一一尝试。 三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而过。 天罗山下，某处小竹林中。 “唰唰唰！” 地上堆积很厚的一层竹叶，好似被风一刮，飞扬上了天空，然后缓缓飘落下来。 竹叶飘落，一道黑影在其中飞速穿梭。手中一柄长剑随之起舞，最后齐刷刷地将竹叶串在了长剑之上。只见他一抖长剑，剑上竹叶纷纷化作灰烬，随风飘逝。 “啪啪啪……” 掌声响起，洛飞羽从竹林中走了过来，说道：“没想到少主仅三个月之久便将‘纯阳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了。” 竹林之中正在练剑的这道黑影正是陈青山，虽然三个月的苦练之下进步非凡，但此时听到洛飞羽的夸奖，他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多亏你悉心指点，如今我已有一品武夫的实力，且《纯阳真诀》也已牢记，是否可以开始修炼心法？” 三个月的时间里，陈青山在洛飞羽的指点下，靠着死记硬背，勉强将《纯阳真诀》刻在自己脑海深处。但怎奈《纯阳真诀》十分晦涩难懂，虽说陈青山不是目不识丁，但也没多大学问，所以花费了三个月时间才勉强将其记住，并不完全理解其中道理。 洛飞羽点了点头，说道：“主人吩咐我指点你修炼，既然你已经熟记《纯阳真诀》，又有一品武夫的实力，那明日便可开始修炼。” 对于这一刻，陈青山期待已久，这三个月除了练剑都在死记硬背晦涩难懂的《纯阳真诀》，过得十分枯燥无聊。在此期间，洛飞羽也说了许多修道之事与灵虚洞天内的一些事物，他已然逐渐融入这个修真的世界，不像刚来之时的那般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