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京城繁华

    既然决定了要先从宣武军入手，那么就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诏告天下，这样才可以发兵，不然就师出无名。可是要有一个什么借口呢，郑侹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就这样郑侹虽然下命令让护国军和卫国军加紧训练，打造武器，但是他就是找不到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必须是针对宣武军，而不能让其余藩镇认为这是自己想要削藩引起他们的疑虑。于是郑侹也就暂时先做准备工作而不发兵。这样过了几个月，转眼就要是正月初一，按照礼制这是各地官员进京参与大朝会的日子，郑侹再一次派遣使者带着诏书到各地藩镇，让他们入朝参与大朝会，但是大部分藩镇还是没有明确回答。而按照大雍与大燕的约定，每逢正旦，双方都要派遣使者恭贺正旦。大雍派出的是新任宰相韦正纪，显示大雍对于大燕的重视，而大燕派出中书侍郎仆散文彦为首的使团，仆散文彦是靺鞨有名的大学者，学问与张寿甫不相上下，而且翻译大量的汉文典籍为靺鞨语，因此郝连勋派他前来作为贺正旦使。

    仆散文彦来到后，首先是递交大燕皇帝给大雍皇帝的国书，国书的内容无非是阐述两国的友好，希望两国的友好是永恒不变的。只不过国书的开头写到：“大雍皇帝勋致书大雍国主侄侹”。很明显这是报复郑侹上次给大燕的国书。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郑侹也不过是呵呵一笑，没有深究。

    大朝会那天，郑侹让宫人好好将宫中打扮一新，用彩绸装饰宫殿，尽量要给人以富丽堂皇之感。装饰一番之后大朝会就在庄严肃穆的礼乐中开始了，首先登场的是威风凛凛的大唐御林军他们从两边出来，每个人都手持明晃晃的宝刀侍立在两旁接着来的就是皇家銮驾鱼贯而出，大雍皇帝郑侹和皇后先后入场，只见大雍皇帝穿着崭新的龙袍，全部是用金丝织就而成的，他头戴冕旒冠，每旒都贯十二块五彩玉，他们所做的。文武百官则是按照官衔高低排列仪仗，各国使者以与大雍王朝的关系以及大雍皇帝赏赐爵位官位的大小依次排列，向大雍皇帝朝贺，当然其中为首的就是仆散文彦，他是派出使者各国中，唯一一个代表一个与大雍完全平起平坐的使者。随后皇帝宣念元日诏书，群臣在下面肃立听着皇帝的诏书，然后就是宰相带领群臣来讲述国家在过去的一年所取得的成果，向皇帝祝贺。礼毕之后，群臣跪着呼喊万岁，气势宏大。朝贺之礼结束后，皇帝赐群臣和各国使者宫中珍藏的美酒。仆散文彦虽然是一代大学者，但是他毕竟来自草原，对于中原的认识还是至于现在大燕的燕京府，以及大雍在河北和河东的行宫的辉煌，这一次来到大燕的京城才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大燕辽阳府的皇宫与这个比起来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由于靺鞨是草原民族，本来就住不惯房屋，因此大燕君臣也不觉得辽阳府简陋，但这一次来到大雍京师才知道辽阳府是有点简陋了，当张寿甫给他讲述大雍京城的景象时，仆散文彦还不信，这一次他信了。随后郑侹宴请各国使节，在宴会上有来自倭国、大诏国、流求国的使者、还有就是高罗国使者以及来自大燕的使者。各国使者在宴会上是觥筹交错，而餐桌上的也是来自各地的山珍海味，宴会上翩翩起舞的是大雍的窈窕淑女，这一番景象是郑侹精心安排的，他要让各国看看大雍的强大，但是这又耗费不少大雍已经不富裕的国库，为了这个宴会他甚至给百姓加税。

    随后几天大雍皇帝让各国使者到处看看，看看大雍首都的繁华，而仆散文彦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而是去了大雍国的书摊，去找他感兴趣的图书。其余各国使者则是流连于大雍首都的东市和西市，购买那些他们认为好玩稀奇的东西，饿了就去大雍的酒楼吃饭。这些使者看到市场路边的树木与宫殿一样是用彩绸装饰的，每一个商店都是刚刚经过装修的，而且还用最为昂贵的龙须席装饰，而且无论他们买东西还是吃饭都是不要钱的。因为这都是郑侹为了给他们看大雍的富贵紧急派人安排的，这又是一笔巨大的花费。

    紧接着大朝会的就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这是新年最为热闹的节日，因为这之后的三天之内就是大雍百姓的狂欢节，这三天大雍城内街上无论多晚都是灯火通明，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色灯笼，两旁的树上缯帛，阵阵的鼓声，悠扬的乐声。街两旁搭起巨大的舞台上，各种各样唱戏的，耍龙灯的，玩杂耍奇伎的，热闹非凡。观看元宵灯笼的大臣、百姓，熙熙攘攘，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玩闹。还有不少带着面具的人，也在其中尽情嬉闹。这元宵夜的繁荣，让人丝毫看不出大雍王朝如今的没落。

    大雍上元节庆典，主要分为两大部分，一是白天的上元祈福，二便是晚上的上元灯会，包括焰火礼花、迎花灯、猜灯谜等活动环节。仆散文彦参加的自然是晚上的上元灯会。晚上的元宵灯会有诸如焰火礼花、迎花灯、猜灯谜等活动，郑侹很喜欢元宵节庆典，尤其是晚上的元宵灯会，而且希望大家包括百姓都和他一起欢庆，也是展现国威和富庶的最好时机，这实际上是想粉饰天下太平。虽然各地藩镇已经暗流涌动，他的削藩也马上就要开始，一场斗争就要来临，但是此时京城的上元灯会却依旧辉煌绚丽。大雍皇帝帝带着群臣和各国使节阳观灯，周围依旧充溢着对于大雍王朝的颂扬声。他们观看元宵灯会和焰火礼花的地方，是在一条通衢大道一座高楼上。当郑侹领着众臣登上高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然而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一轮很明月已经升上天空挂在了天边。郑侹与众人一边喝酒赏月赏灯，一边看着众多宫女歌姬的歌舞表演，直到太阳完全落下，焰火礼花也正式开始了。一朵朵焰火礼花在天上闪现着，地下也随之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声笑语起来。那时的焰火礼花虽然样式和颜色都比较单调，但是对于那些来自远方的人来说就是绚烂多彩的。

    郑侹看着此情此景突然转向仆散文彦，让他就此时此景来写一首诗。郑侹这么做自然是想让仆散文彦出丑，既然是草原第一大学士，那么他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文才，而郑侹身边的群臣可是从小就熏陶在诗歌的世界里，他就想自己这帮大臣论诗才一定可以比过仆散文彦。

    只见仆散文彦站起身来说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穠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注：《正月十五夜》唐朝苏道味的作品，在此借用）虽然语句语句比较直白但也是一个佳品，而且信手拈来看来这草原第一学士名不虚传。郑侹也没想到在草原还有如此有文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