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西霸英伦（3）
如同倾盆暴雨般的箭矢，即使是矮人一族的重装步兵，也感觉到压力山大。 当年罗马帝国全盛时期，曾先后派出20个整编军团，40万大军意图征服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然而都最终失败。 后勤补给，以及罗马人并不适应斯堪的纳维亚的恶劣天气，除此之外便是北欧人的拼死反击。 就是在那个时候，格陵兰冰岛矮人一族见识到了罗马帝国的招牌龟甲阵，那个时候会有各个部落的文明水准依旧很低，打仗都是一窝蜂的往前冲，龟甲阵这样需要高纪律性的玩意，他们自然玩不起来，而矮人一族却是如获至宝，在战争中迅速学会鬼甲阵且流传至今。 尽管如此，矮人一族毕竟仍维持在部落联盟这样的社会阶段，一些实力强大的部落，能够征召出合格的重装矮人士兵，而另一些要么是喜欢其他方式的步兵，比如说超长枪方阵，或者说双手武器的冲锋步兵，要么就是实力不足或者人手不够，摆不出这样的方阵。 因此在面对如同暴雨一般的英格兰长弓手箭矢的时候，矮人一方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以强大的长弓抛射而出，并且以重力加速度加成的箭矢打在大盾牌上面，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大块冰雹一样那么有威力。 好歹盾牌是弧形的，可以间接卸开一部分的力气，然而这噼里啪啦的箭雨，仍旧让不少的矮人精锐战士颇感吃力，一个弄不好，盾牌被箭雨的冲击力给弹开，或者偏移一小点，漏进来的雨点便毫不留情的刺穿矮人战士的的皮rou，倒霉的矮人战士闷哼一声倒了下去，这龟甲阵也就一点点的出现了缺口。 如果现在换成其他蛮族山寨的龟甲阵，多半会束手无策，但矮人一方却是学个全套，甚至在龟甲阵的基础之上还有所改良，自然不怕，只见整个龟甲阵忽悠悠一变，就好像拼图模块似的，后面的同时上前一步，最后排的减去一列，整个龟甲阵又恢复正常。 传说中的龟甲阵能够将远程投射武器的伤害降低到最小，但是其他的矮人兵种就没那么好运，矮人超长枪战士不适合攻城战，所以没有参加，但是矮人双手斧战士，矮人十字弩手，以及普通的，只配备了小圆盾的矮人士兵，矮人征召民兵，在这样的箭雨之下倒下不少。 连矮人这种配备着精良甲胄的军队也伤亡不少，那么可想而知以轻装步兵为主的苏格兰人，会是多么的凄惨，就算是在箭雨飚起的那一刻，苏格兰人们要么拿着粗制滥造的大盾牌原地蹲下护住上半身，要么躲到挡板车的后面，有一些不要脸的还把自己的矮人盟友当成了挡箭牌，但就算是这样仍旧有不少的箭矢往他们身上招呼，谁让他们身上没有啥盔甲。 英格兰人凭借其引以为傲的长弓部队，在中距离的战斗内挽回一点颓势，不过这样的好事很快就消失了，在矮人部队的楼车和云梯车靠上哈德良城墙之后。 之前矮人们根据哈德良城高度所制作的楼车，同样有十几米高，上面遍布着矮人一族的十字弩手，甚至轻型弩炮，虽然在行进途中被英格兰的城防弩炮给击毁了少许，楼车一下子塌了下来，之后将最顶层的弩手摔下来，变成了rou饼，但是绝大多数仍旧平平安安的到地方。 矮人和苏格兰人踩着楼车的折叠楼梯，差不多相当于爬上五层楼那样的高度爬到楼车顶上，再在挡板上面跑几步，就能看到列着盾墙的英格兰人。 双方斧劈枪刺，便是一番惨烈大战。 在如此近距离的战斗之中，身披重甲手持长柄战斧的矮人长柄斧战士，可以算得上是最强的王者，双手挥舞的十几公斤重的长柄斧，甚至比重装矛兵手中短矛还要长出一截来。 矮人长柄斧战士们往往在敌人攻击范围之外，便是一记横扫，连人，带盾牌，盔甲，和短矛一起，以绝对的无可比拟的恐怖力量全部砍断。 哈德良长城第一线血rou横流，英格兰守军惨叫连连。 眼看着以矮人长柄斧战士为先锋，矮人与苏格兰人联军在城头第一线的作战之中，竟然取得了不可思议的优势，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哈德良城易主也不是不可想象的。 “守住！一定要守住！！” 不少骑士在眼看到此情此景之后目呲尽裂，一些人情急之下直接举起满是火油的木桶，向着矮人楼车的跳板处抛过去，点燃火箭的长弓手们，对着已经粘满火油的矮人和苏格兰人猛烈射击。 惨叫声响彻天际，即便是最为勇猛的矮人战士，在浑身着火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保持冷静，而在跳板这样密集的地段，他们甚至连逃跑都没有地方逃，在这样的挤压之下，站在边上的士兵们因为慌不择路，或者因为己方士兵的推挤而直接掉下去，大火一点点从城头蔓延到地面上，最后整台楼车都直接化作巨大的火炬，哈德良城一线火光冲天！ 战斗仍旧在继续着，苏格兰人的统帅威廉华莱士，以及矮人王瓦尔德都是经年累月的宿将，皆是心如铁石之辈，尽管前线大军进展不顺，被火油少的皮开rou绽，被长弓射的如同刺猬一般，在云梯车来了之后，一些沿着云梯车攀爬的士兵，甚至被对方抛投的石块砸到脑浆碰裂，然而联军的两名统帅却仍旧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惨烈的哈德良攻城战仍旧在继续，矮人工兵部队上前，人人手中都提着一只木桶，因为火油的流动性，不可能用水浇灭，因此他们木桶中装的全都是刚刚挖掘来的沙土。 矮人工兵们担任着救火队员的任务，抬着大桶的泥沙，哪里有火光便奔向哪里，用沙土将火焰盖住，之后狠狠地用穿着铁皮靴子的大脚踩在上面。 这样一来二去，哈德良城之下的火光一点点减少，同时顺着云梯车，楼车，攻上城头的矮人和苏格兰人也越来越多。 “用那个吧！” 站在哈德良城一处高塔上观察战况的英格兰指挥官轻叹口气，说道。 “是的，将军！” 他身边的几个传令兵迅速跑开来，去传达将军的命令了。 距离战场较远一处看起来和周围城墙没什么两样的暗门缓缓开启，身披重型链甲，手持骑枪，骑着神骏战马的英格兰骑士们缓缓走出，总共一百余骑英格兰骑士静悄悄的列好阵型，随即，暗门缓缓关闭，再没有开启。 总共一百三十二名英格兰骑士，以及三百四十八名骑士扈从，近五百英格兰重骑兵列锥形阵，听着他们的总指挥官大喊道： “今日，吾等死之所在，共赴黄泉！今日，吾等无分贵贱，皆为兄弟！！！” 五百英格兰人欢呼着，向着正在攻城之中的矮人和苏格兰人冲去…… 攻城正紧联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支骑兵来，在目瞪口呆中，大批的矮人和苏格兰人被骑枪刺穿，骑士和扈从们拔出雪亮长剑左劈右杀，其中一些则手持重型链枷，狼牙棒等物对准云梯车，楼车等攻城器械一阵猛砸，又或者掏出火油来将之引燃。 “………………” 矮人王瓦尔德气的哇哇大叫，矮人因为天生的身材原因完全无法骑马，更不用说发展骑兵什么的，因此在对外作战之中经常吃亏。 “你们的骑兵呢？快点上啊！” 矮人王马上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盟友，转过身去对威廉华莱士大喊道。 “我们也没有骑兵。” 威廉华莱士满脸苦笑着说道：“不过，我们还有强力的超长枪兵，就用那个吧！” 瓦尔德一拍大腿，破锣嗓子大喊道：“密室守卫！密室守卫上前！！！” 联军迅速排出自己的超长枪部队，身披重甲，手持四米超长枪的矮人一族超级战士密室守卫，以及苏格兰人引以为傲的，对抗英格兰铁骑的最强利器，苏格兰高地超长枪兵。 数以千计的超长枪兵排成紧密阵型，前四排的战士全都枪尖向前放平，从正面看过去，甚至几乎看不到人，完完全全的都是枪杆，枪如铁林，列阵向前。 但现在稍微有些晚了，就在这时候，遭受城上城下双重攻击的联军已经趋近崩溃，攻城的第一梯队，总共五千矮人和苏格兰人狼奔豚突，战力全无，完成任务的英格兰骑士和扈从们大笑着，直接向着联军枪阵冲去，开始生命中最后一次冲锋…… 第一次哈德良攻城战惨烈的落下帷幕…… 在将那些誓死如归，或者说自己找死的英格兰骑兵捅成筛子后，苏格兰和矮人的联军也失去进攻的锐气，此时太阳已经西陲，早晨吃过的东西也早就消化干净，肚子开始咕咕叫，瓦尔德和华莱士两个人相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于是联军不得已收兵回营。 眼看联军一点点退走，站在城墙上的英格兰人们总算松口气，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英格兰人原本认为这会是一场轻松的战役，在此之前被苏格兰人暂时压制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只要英格兰人退守哈德良城墙，那么苏格兰人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一样，英格兰人除了要面对自己的老对手苏格兰人之外，还遭遇到新的挑战，那就是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航海过来的矮人，以及挪威人。 距离上一次的维京入侵不过三年时间，英格兰人们对于这两个敌人仍然记忆犹新，无论是强悍残暴的维京人，还是训练有素的矮人，都是不好对付的。 在上一次战争中，英格兰人能够获胜，其一是因为北欧联军的大意，在占领伦敦城之后便认为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这才被英格兰人抓住机会突袭成功。 而其二，则是因为唇亡齿寒。 爱尔兰威尔士联合王国，以及他们的精灵盟友们所贡献的两万大军的功劳，使得英格兰人在军队数量上第一次超过了北欧联军，这才一举建功。 两支军队全都堪称劲敌，特别是矮人大军，上一次虽然只出动五千军队，然而其悍勇之姿态却让英格兰人记忆犹新，层出不穷的各种攻城器械更是让英格兰人胆战心惊。 这次总共两万矮人大军，再加上两万苏格兰人，总共四万大军位于哈德良城下，英格兰人顿时感觉到庞大的压力。 尽管联军第一次攻击被击破，攻城部队损失将近四千人马，但是作为防守方的英格兰人，伤亡也同样大的难以想象。 超过三千名英格兰人，包括那将近五百重装骑兵在内，守备军数量的三分之一，守备军力量的三分之一，一战全都没了。 守备方和进攻方的伤亡比例接近一比一，这样的胜利，对于英格兰人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与其说是胜利，还不如说失败更恰当一点。 这样的胜利如果再来几遍，只要再来一次，哈德良城就玩完了。 因为守备的英格兰人，再也不可能拿出一支强大的，足以冲开攻城部队的骑兵、 “求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毕竟对方是矮人，而且数量上是我们的好几倍。” 英格兰指挥官果断派出信使，请求援军。 “对方准备下一次的攻城，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请主上派出援军，否则哈德良城墙被攻破，英格兰永无宁日矣！” 在指挥官的叮嘱之下，信使怀揣着信件出发了。 七天之后，也就是现在，阿尔弗雷德的援军貌似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然而兰迪所率领的维京舰队，却是迫不及待的出现在纽卡斯尔城墙之下，直接骑兵冲锋，在敌方反应过来之前冲杀进去、 “这些维京人，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防守纽卡斯尔的英格兰人也算训练有素，虽然挪威重骑呼啸而来，却没有被他们吓住，仍旧显得游刃有余，因为只要将吊桥给拉起来，之后就……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吊桥的吊锁坏了吗？” 眼看对方大队骑兵呼啸而来，纽卡斯尔城堡之内守军愣一下，紧接着就想要拉上吊桥，然而等英格兰士兵想这么做时，吊索咔一声断成两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人一点点的用锉刀磨过，不动弹还好，一拉辘轳，吊索一吃劲，就直接断了。 “砍断绳索！把闸门放下来！！！” 眼见吊桥基本上拉不上去，看守城门的小军官当机立断，紧接着也不等自家的下属反应，直接跑到另外一个机关前面，拔出长剑来砍断绳索。 然而闸门却完全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几个英格兰士兵走到前面一看，发现闸门被好些个匕首卡在墙体上面，使劲往下拉也拉不动，完全被卡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挪威骑兵呼啸而至，冲在最前面的战斧骑兵速度不降，直接从一个英格兰士兵旁边冲过，还没等士兵松口气，就发觉自己的视线一下子高了很多，随即发现自己没有脑袋的身体，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因为之前间谍的功劳，纽卡斯尔一南一北两座城门全都坏掉，就好像自动卸除衣服的哔一样，任凭着挪威铁骑蹂躏。 挪威骑兵们冲进城后，部分士兵迅速下马，向城墙狂奔而去，其余士兵也不做停留，分别向内城四个城门冲过去。 “妈的，把那些个混蛋全都赶出去！快！” 正在内堡之中处理公务的纽卡斯尔伯爵得到消息，直接跳起来，抓起墙上挂着的长剑，招呼着自己的几个侍从和骑士就往外面跑。 一边跑一边这样大喊着，内堡中驻扎着的五百多名英格兰长矛军士，钩镰兵得到命令，也迅速集结起来，向着外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