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见证历史（五）
霍格沃茨的礼堂中，魔法将一副巨大的英伦地图投放在了半空中。 当代表着霍格沃茨的光点亮起，当代表着康沃顿郡的光点亮起，当代表着莱昂郡的光点亮起，当整个英伦都亮起后，邓布利多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哦，看来整个英伦都在等我们的这两票了。” “那么，来吧，铭渊教授！” 铭渊向他微笑着点头，然后两人一齐走到了火焰杯之前，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目光中带着尊敬。 最后的两枚光点被轻轻投入了火焰杯中，那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样，火焰杯上橘红的火焰缓缓转变为青白色，复杂的纹路在古朴的圣杯之上浮现。 此刻，通过魔法阵，整个英伦的巫师都在看着这一幕，都在以兴奋期待的眼神期待着火焰杯吐出最终的结果。 ”昂！“ 嘹亮的龙吟声自火焰杯中传来，霍格沃茨轻轻震动着，天花板上众多的光景流转，将以往每一次动用火焰杯进行抉择时的情景重现出来。 ”赞美霍格沃茨，您永远是那么开明！“ 当龙吟渐渐小下去，当震动渐渐平息时，火焰杯上的火焰一下子收缩了起来，仿佛在孕育着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炸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改革！” 自火焰杯中，凝聚到极点的青白色的火焰喷薄而出，将这样的单词投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霍格沃茨沸腾了，英伦沸腾了！ 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有着微微的遗憾，也有着点点的欣喜。他走上前去，给了铭渊一个热烈的拥抱。 “恭喜您，铭渊教授，霍格沃茨将因您而改变。“ 邓布利多拍了拍铭渊的肩膀，向他行了一个古礼：“梅林在上，愿您在先人的注视下汲取力量，越过一切坎坷磨难。” 咔嚓！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兴奋激动中时，斯基特小姐敏锐地捕捉到了校徽下的这一幕。因为欢呼声和呐喊声的缘故，她随身携带的相机微微有些晃动，这让拍出来的照片微微有些模糊，但这张论技巧已经是糟得不能再糟的相片，在日后仍被认为是史上最动人的照片，没有之一。 铭渊向着鼓掌欢呼呐喊流泪的众人躬身行礼，千机带着温和自豪的微笑注视着他，站在一旁为他鼓掌。 …… 一年后的深夜，霍格沃茨改革委员会办公室。 沙沙的笔锋划动的声音停了下来，铭渊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这时，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刚泡好的，尝尝？” 千机笑意温柔，很自然地伸手在铭渊的太阳xue上轻揉了起来。 “霍格沃茨的事情不是都步入正轨了么？最近怎么又忙起来了？每天都弄到这么晚。“ 铭渊还像很久以前一样，舒服地在千机的手心里蹭了蹭。他当年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做这种动作看起来还很自然，但现在身体都已经长成，整个人再没有一丝稚气了，做出这种动作反倒有种滑稽可笑的感觉。 千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以前就喜欢在我手心里蹭，现在还这样。” 铭渊“嘁”了一声，白了她一眼，仍旧舒舒服服地蹭着。 ”等等，不要动哦。“ 千机轻柔地按住了铭渊的脑袋。 ”怎么了？“铭渊不解地问道。 ”真是的，这才多久啊，怎么就长了一根白头发了？上次这样的时候都还没看到呢。“千机的手指灵巧地在铭渊的发丝中拨弄，”不要动哦，我给你把它拔掉。“ ”呐，看，白了一根头发了。“ 千机皱着眉头，将一根发白的头发放到铭渊眼前。 ”告诉过你要好好休息的，你听了没有啊？每天喊你睡觉你都磨磨蹭蹭的，非要把那么一点文件改完才罢休，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已经长了白头发了诶！“ 铭渊撇了撇嘴：”就一根而已嘛，用脑子用得多了是会这样的吧？很正常的事情，放心啦，你看五六年级的那些学习勤奋的孩子，不少人也都长了白头发啊。“ 千机在铭渊的额头弹了一下：”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不许你这么辛苦。” 她伸出手来，将铭渊桌上的纸笔收了起来：“没收了，今天就到这里，快跟我去睡觉，明天不许起那么早，不到六点钟不许你起床。” “诶？！”铭渊手里端着红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上还未批改完的文件就被千机拿走收入了怀中，“别啊，就剩一点点了！” 铭渊扯着千机的衣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婆，就差一点点了，真的就差一点点，很快就可以搞定了啊。” 千机面上一红，手臂稍稍松动了一下。 铭渊面上一喜，正要悄悄把文件拿出来时，耳朵忽地一痛，对上了千机戏谑的目光。 “还来这一手？”千机扭着铭渊的耳朵，”已经不行了哦。“ 铭渊吃痛，呲牙咧嘴地求着饶，千机这才轻哼一声松了手。 近乎是被硬扯着，铭渊被千机扯出了办公室，两个人躺倒在了床上。 …… 夜已经很深了，千机借着月光看着铭渊的侧脸。 “最近，似乎有什么心事？是遇到什么困扰了么？” 铭渊微微沉默了一下，脑海里千百个念头转过。 “不能说么？啊，那我就不问了，去睡吧。”千机并没有错过铭渊的沉默，她的笑容仍然温柔，没有一点点因为自己挚爱之人的迟疑而感到不快的意思。 铭渊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嗯，我听着。”千机轻轻搂住他，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 铭渊思考了一会，缓缓地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改革，都是需要外部的种种条件来进行帮助的。” ”在霍格沃茨改革的初期，我选择借用《预言家日报》来造势，以此来争取民众的关心和支持，这样才得到了打破现有制度的最核心力量。“ ”而在下一步的改革中，我又要寻求更多的别的帮助，这样才能一步步地把改革的事情做下去。“ ”但归根到底，在霍格沃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未来在木叶的事业的预演，这一点千机你是知道的，对吧？“ 千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铭渊接着道：“我在木叶改革的初期目标和我迄今为止做的所有事一样，是首先在忍者学校开始。我打算让忍者学校里所有的平民学生都和出身忍族的学生一样，让他们在资源上不再受到那么大的限制，能够把他们的潜力都运用起来。” “但这一点，很可能会遭受村子高层的反对。” “千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忍者学校中几乎每一个忍族的成员都被人称为天才？是他们的资质真的就高出平民忍者太多了么？是他们的血脉不凡让他们比平民忍者更为出色么？” 铭渊冷笑一声：“才不是呢！” “平民忍者中，资质胜过忍族成员的不知凡几，之所以没有展露出来，不过是没有渠道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东西罢了！一边是从小就接受强大的长辈的指导，对资源的各种要求都能得到充分的满足，一边是一个人苦苦摸索，要什么没什么，等到三身术练熟后就没有忍术可练，这两边的差距能不大么？除非是自身有着血继限界，否则谁能跨越这样的差距？” “而我要做的，就是打破平民忍者这样的境地。向他们开放忍术，虽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得到与忍族成员相同的修炼资源，但绝不会让他们在成长的黄金时期被硬生生地卡住动弹不得，我要给他们机会。” “平民忍者是最广大的忍者群体，他们有最强大的力量，他们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机会而已。我要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将正在霍格沃茨进行试验的奖励机制引入忍者学校，让上进的学生都能有提高自己的机会，这也是我进行之后的更大动作的基础。“ 千机心中一动，问道：“但，村子高层？” 铭渊微微点了点头：“但村子高层不会希望看到这一点。” “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忍族的成员！” “即便有那么几个出身平民的，但其实也都跟忍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都可以算是半个忍族成员了。他们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忍族的绝对地位受到挑战的，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来瓜分他们的利益？所以一直以来，他们虽然没有明面上表露，但其实都是在用各种手段打压着平民忍者这个群体，只是因为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事实，所以才没有察觉罢了。” “我要做的改革，当然会受到村子高层的制止。所以，就像在霍格沃茨进行的改革一样，我需要外部的力量。” 铭渊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道。 “而恰巧，在村子里，就有这么一支力量。他们是忍族，却也同样遭受着村子高层的打压，被与村子的基层隔离开来。难道他们就不想打破自身的这种局面么？想，他们当然想，只是没有途径而已。” 千机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是他们？！” 铭渊点了点头：“就是他们。” “我要争取的外部力量，就是他们那一族。” “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哪怕再怎么样的天才，在高层的眼中都不过是个年轻人而已。但加上他们，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们需要打破僵局，需要跟基层建立起联系，那我就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渠道，以此来换取他们的支持，这样子，改革才有进行下去的可能。” “前面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在村子里人的印象里，那一族并不算是很亲民的形象，高层也有意地把他们的冷酷高傲的形象固化。再加上高层不待见那一族在年纪大一点的忍者中都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去拉拢被高层打压的一族，我只是有点担心千机你会对这件事产生排斥感。只是没想到这点心思也被你看出来了……” 千机睁大了眼睛，似乎才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我都会全力支持。” “也请你不要有任何顾忌，对我而言，能跟你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所以，不管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关系的。即便世界都背你而去，我依然会留在你身边的。”